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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惊魂日

毒妃惑人心 一盏风存 14858 2021-04-07 03:34

  翌日,淳于春城早早便备下厚礼去张家提亲,可刚到张家门口,便看见整个张家乱作一团。

  淳于春城阴沉着脸,拉着一个小厮问:“出了什么事?”

  “我家大小姐被人掳走了……”那小厮话没说完,便被淳于春城一把拉住衣领。

  “你说什么?”他原本以为,张子越是逃婚了,却没想到,竟是被人掳走了。

  “大小姐被掳走了,往那个方向走的!”那小厮说罢,便挣脱淳于春城的手,朝着京兆府跑去。

  淳于春城顺着小厮手指的方向欲追出去,却见张子越身边的丫鬟惨白着脸朝他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八王爷,掳走小姐的人让奴婢将这封信交给王爷,王爷您一定要救我家小姐啊!”

  淳于春城一把将信抢过去,却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欲见此女,城西破庙!”

  该死!

  淳于春城将信笺握在手心里,恨不能将那掳走张子越的人碎尸万段,而后他发狂一般朝城西掠去。

  芳儿披头散发的跑出来,却只见得八王府的家丁,不见她八哥人。

  “我八哥呢?”

  “小姐,八王爷去救大小姐去了!”

  “快,备马我要进宫去找萧云!”芳儿顾不得自己刚刚起身,拉着一个小厮便大声喊。

  小厮不敢多言,从马厩给芳儿牵了一匹马出来,芳儿二话不说,跨上马背便朝着皇城方向跑去。

  芳儿刚走出张府不远,便偶遇前来寻她的萧云,萧云见芳儿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策马狂奔,足尖一点,便坐到芳儿的马上揽住她的腰问:“你怎么了?”

  听到萧云的声音,芳儿心中一喜,回头扯着萧云的衣袖急切的说:“大姐被人掳走了,我八哥独自去救了,你去帮帮他好不好?”

  张子越被掳走?

  萧云下意识的眯眼,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张子越会被人掳走,是张家的恩怨,还是淳于春城的恩怨?

  “八王爷往哪里走了?”顾不得揣度,萧云问芳儿。

  “城西方向!”

  听罢,萧云松开芳儿的腰身,柔声说:“我去救你大姐与你八哥,你不要慌张,回去告诉陛下,让他好好查查,我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说罢,萧云便飞身下马,转身朝城西跑去。

  虽然不明白为何张子越被掳,可凭直觉,萧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毕竟张子越被掳的时间,太过于敏感。

  像张家这样的官宦人家,很难与人结仇,偏偏是在淳于春城在皇宫大闹一场之后,张子越被掳走,他不得不怀疑。

  芳儿也不知萧云所言何意,她只知道自己的子越姐姐被人掳走了,她心里很难过,于是快马加鞭赶往皇宫,打小遇见任何事情,她都是第一个找她的哥哥,在她看来,这世间,没有一人比哥哥更聪明,这世界上,没有她哥哥解决不了的事情。

  顾不得下马,芳儿骑着马一路赶到长信殿,一路上禁军內侍,无人敢阻拦于她。

  她赶到时,苏寒正逼着阿蛮吃早点,见芳儿披头散发而来,淳于苏寒凝目站起身来,飞身过去将芳儿从马上抱下来,淡声问:“你怎么了?”

  “皇帝哥哥,我大姐被人掳走了,八哥一个人去救了,我遇见萧云,萧云也赶过去了,但是他让我转告你,说要好好查查,他觉得事情不简单。”

  阿蛮起身将芳儿扶过去,对身后的文嬷嬷说:“我与芳儿身量差不多,文嬷嬷您带她下去换身衣衫,给她梳妆。”

  文嬷嬷领着芳儿去内室。

  阿蛮对苏寒说:“陛下,这个时间确实过于敏感,昨日春城才说要娶子越姑娘,才说今日要上门提亲,今日子越姑娘便被人掳走了。”

  “张大人是个烂好人,他自然不会得罪人,问题一定是出在春城这里,只是春城这人虽混,却也不曾与人结仇,会是什么人?”

  苏寒的话,让阿蛮也沉默不言,她眺望着远方,似乎也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或许,我知道呢?”两人愁眉不展之际,却见云飞捧着一只信鸽,笑着朝他们走来。

  苏寒挑眉:“你不会……”

  “对,这次的内容更劲爆,更直接,就凭这个,就足以治罪潘妃!”云飞将信放在阿蛮手上,笑得一脸得意。

  阿蛮看过之后,脸色一片苍白,她喃喃道:“可我的事情,与春城有何……莫非,他们是想声东击西?”

  “对!”云飞赞赏的对阿蛮打了个响指。

  苏寒拧眉,浅浅的勾唇道:“既然她这般希望我们都离开皇宫,不如就成全她吧?”

  见苏寒这样笑,云飞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嫌弃的说:“陛下,您这是又想到什么‘妙招’了!”

  他将“妙招”两个字咬得很重,再配上一副坏笑的表情,让阿蛮也不自觉地跟着他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样……”苏寒附耳在云飞耳边,悄悄与云飞说了几句话,云飞听后,笑得浑身都在发抖。

  “好,就这么干!”显然,云飞很喜欢苏寒这个计策。

  两人商议之后,苏寒便拉着阿蛮回到内殿,过了一炷香时间,苏寒领着唐云飞与芳儿匆忙离开皇宫。

  不多时,便听到郭庆阳甩着他的拂尘,操着公鸭嗓喊:“不好了,皇后娘娘动了胎气了!”

  他一边喊着一边疾步朝太医院走去,一路上,很多嫔妃宫人看见。

  消息自然很快也传到阿蕾耳中,听到消息后,侍儿兴奋不已,她拍着手说:“没想到,那人还真是有几分才能,才这么点时间,便有了动静。”

  “这动静这么大,慈宁宫那边没有消息?”阿蕾倒是很冷静,有了之前莫皇后的前车之鉴,她在对待苏寒与阿蛮时,总是分外小心。

  侍儿提着裙摆兴奋地说:“奴婢这就去问问!”

  侍儿去了没多久,便返回来,笑嘻嘻地说:“慈宁宫那边,皇太后听得这个消息,当场晕厥,太医施救之后,她不顾身体安危,便领着信嬷嬷去了长信殿,所有的太医都在长信殿待着,看来长信殿是真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

  哼!

  “她活该!”阿蕾说罢,便对侍儿说:“去将我的那黑蛊王拿来,今日我要让她与她的那个孽种死!”

  “诺!”侍儿很开心,若是能早些解决了阿蛮,她便能早日回到苗疆去。

  两人商议了许久,终于决定出手,可就在两人要出手时,却见那人再次站在帘幔后面,凉声说:“你们真的就确定淳于苏寒已经离开皇宫,余馨真的动了胎气?”

  “这一切不是你策划的么?”侍儿性子急,听那人这样说,她想也没想便顶了回去。

  那人冷哼一声,淡声说:“我策划这一切,原本是想让淳于春城为我所用,然后再顺便杀了余馨肚子里那个小孽种,可你们不觉得,淳于苏寒上当得太容易了么?”

  “我适才也有疑问,可慈宁宫那边来人传消息,说太后当场便晕倒了,想来这事并不假,淳于春城性子冲动,淳于苏寒得知他只身前去救张子越,自然不放心,我倒是觉得这次是很好的机会。”

  阿蕾反驳那人,最初她也觉得淳于苏寒这人过于狡诈,也害怕他会算计自己,可她一直藏在暗处,连阿蛮都不曾发现她有问题,她觉得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哼!

  那人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嘲讽,却并未多言。

  片刻之后,她淡声说:“我言尽于此,至于信不信,随你!”

  说罢,那人便快速消失在揽芳宫的正殿之中……

  阿蕾与侍儿一直不知那人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奥秘,只当那人是武功高强,却不知在那人出现的地方,有一个不易察觉的暗道,直接通往各个宫殿,甚至,通向宫外……

  宫外某个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一个男子坐在屏风后,手执白子自己在与自己博弈,听见暗道门被打开,他勾唇淡笑,柔声说:“你来了?”

  “嗯,宫里那蠢货不听劝,她似乎很怕余馨肚子里的孩子出生。”那女主去到屏风后,主动坐在男子的对面,自己执黑棋,与男子博弈。

  男子淡然一笑,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女子的柔荑,不疾不徐的说道:“既然她已经不聪明,那便不要救了。”

  “我知道,我没过多的提醒她,她若是真死在此次,也是她自己时运不济,我这般提醒都不长点脑子,死了便死了!”那女子的声音,当真比蛇蝎更毒更冷。

  男子落子,而后给女子沏了一杯热茶,淡声说:“我这里那位,也动摇了,我也打算弃之不用,不过宫里那位,即便是棋子,死了也能替我们办成一件大事,淳于苏寒既然敢做,那我就让他尝尝,皇权倾轧的滋味!”

  “那你家里这位,你打算怎么办?”女子的声音变得妩媚起来。

  男子勾住女子的下巴,柔声说:“她还能用,现在她只是摇摆不定,给她些时间,若是再这般摇摆,就将她供出去,杀林莹莹这个罪名,可是够淳于苏寒恨她一辈子的!”

  “你舍得?”女子挑衅一般的问。

  “这世间,除了你,我谁都舍得,除了你,这世间女子,于我而言,都不过是这场游戏中增色的棋子而已!”

  男子说罢,便将女子拉到怀抱之中,隔着屏风,只见两人纠缠在一处,一直不曾分开。

  与此同时,城西破庙。

  淳于春城赶到破庙之中,却不曾见张子越的身影,他愤怒的大吼一声:“是谁,赶紧将张子越给本王交出来,有本事绑架一个女人,却没本事出来与本王对峙么?”

  “呵呵,人人都说樊楚国大名鼎鼎的八王爷在战场骁勇善战,在官场却是个脓包,却不曾想,你淳于春城在情场却是个痴情种,连自己安危都不顾,非要来救寄生在张家的这个女人,我都快被感动了,怎么办?”

  说话间,一个蒙着面的黑衣男子从暗处走出来,淳于春城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光是看那一双眼睛,他便能感觉到一股阴沉的杀气,拥有这样强大杀气的人,要么就是战场厮杀的将士,要么,就是江湖杀手。

  他更倾向于后者!

  “我来了,我的女人呢?”淳于春城也不与他废话,现在他唯一关心的,是张子越的下落。

  呵呵!

  那人轻轻浅浅的笑,却不做任何动作:“想不到,八王爷真是个痴情种!”

  “少废话,将她还给我,要不然本王就算是倾尽全力,也要与你和你的组织不死不休!”这时候的淳于春城,不在是在长街上逗趣的闲散王爷,也不是在皇宫里招猫逗狗的混账皇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浩然之气,或许才是他原本该有的样子。

  “八王爷急躁了啊,来将八王爷的心上人带上来,给八王爷看上一眼!”

  那人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同样一身黑衣的男子,将五花大绑的张子越推推搡搡的带出来,看见淳于春城,张子越很想说话,可是她的嘴巴被人堵着,只能呜呜的干着急。

  “这两混蛋有没有吓着你?”淳于春城柔声问。

  张子越摇头,她很想给淳于春城一个微笑,可是她发现这很难,她就这样沉静如水的看着淳于春城,但眼里,却有藏不住的深情款款。

  “将她嘴上的布条给本王松开!”淳于春城冷冷地盯着那男子看,那凛冽的眼神,让作为杀手的那个男子,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可他很镇定,短暂的失神之后,他很快便恢复冷静,淡淡的看着淳于春城说:“只要八王爷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不但解开张大小姐嘴里的布条,还会放了她,让你们一同回去,该成亲的便成亲,该洞房便洞房。”

  “找死!”淳于春城虽然常与唐云飞嘴上轻浮,可真当别人轻浮张子越时,他竟如此愤怒。

  “同不同意,便看八王爷了!”那人有恃无恐的态度,让淳于春城不由得眯着眼睛沉思,他敢笃定,这人一定是想用张子越要挟他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很有可能是要害他五哥!

  “你先说说,本王要度量一番,看你值不值得本王与你合作?”淳于春城也不着急拒绝他,只是想着先与他纠缠一番。

  呵呵!

  那人又笑,可很快又垮下脸来,冷声说:“我从来不曾幻想自己值得与八王爷合作,现在我们要看的是,这水灵灵的张大小姐,值不值得八王爷与我合作!”

  这样嚣张的态度,让淳于春城很火大,可是张子越在他手里,他看着那随从握住张子越的手臂,他都很想要将那人的手剁下来,让他再也无法触碰任何人。

  他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觉得酸涩之中,带着无以言状的怒火!

  “说!”淳于春城看向张子越,张子越对他摇头,像是在说“八王爷不要与他合作”。

  淳于春城不再看她,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人,等着他开口。

  “其实在下要王爷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将淳于苏寒大逆不道,让人暗杀自己的父亲,窃取皇位,然后又利用现在的皇后,杀了之前的莫皇后即可。”

  听了他的话,淳于春城眯着眼冷冷地说:“我五哥光明磊落,你们这样害他,是为什么?”

  “为什么王爷不必管,王爷只需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便成,你做完了,我放人,这很公平!”

  “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瓜么,这个被你们炒冷的流言,再次端上台面,与上次一样,最后都只能是一次无聊的流言而已。”淳于春城嘴上虽然这般说,可心里却在揣度,这人到底是谁的人,他的目的,很明显是冲着皇位去的。

  呵呵呵!

  那人一直在笑,可阴鸷的眸子里,却没有一丝暖意:“淳于春城,上一次被那苗疆女子巧妙化解,那是淳于苏寒运气好,这次我们会为你准备足够的证据,只要你走出这个门,站在菜市口宣布,我们便会将证据送到你手上。”

  证据?

  他有证据,那岂不是说明,他们与父皇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淳于春城只觉得更加愤怒,可是他逼自己冷静下来,凉声说:“好啊,我答应你们,但是我有个要求,先将张子越放开。”

  “王爷真是……将我等想的太蠢了吧?”那人的眼里迸发出一抹杀气,接着说:“找了帮手,却假意要顺同,是想从我这里将证据抢走么?哈哈哈,可惜证据不在我手里。”

  那人说话间,藏在暗处的萧云咬牙飞身而起,直直的朝那黑衣人攻过去。

  淳于春城见状,连忙朝那个挟持张子越的人攻去。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都没料到,萧云会忽然发动攻势,手忙脚乱之中,被同样武功高强的淳于春城与萧云占尽了上风。

  淳于春城一把将张子越抢过来藏在身后,对着那黑衣人心窝子就是一脚,那人受了淳于春城全力一击,直接晕倒在地。

  淳于春城连忙将张子越嘴上的布条解开,并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可眼神却闪烁着,躲避着淳于春城的探视。

  淳于春城记挂萧云与那一个黑衣人的对战,也没顾得上仔细看张子越的表情,张子越就这样躲在他身后,看着萧云与那黑衣人对打。

  张子越的靠近,让淳于春城的心里一软,伸手将她的小手牢牢的握在手中,两人虽不曾说话,可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萧云能当禁军统领,武功自然不低,那黑衣人与他对打了二十招,便明显的表现出来他的弱势。

  淳于春城见状,从张子越头上取了一枚簪子说:“回去给你买个更好的!”

  而后便将簪子当成暗器丢了出去,那人被两面夹击,慌乱之中被萧云的剑刺中要害,慌乱之中,他想靠近萧云,用自己手里的暗器杀了萧云,可萧云却不给他机会,转了一圈,便到了黑衣人身后,一记手刀便将那人劈晕了去。

  淳于春城与萧云合力将那两人绑在柱子上,萧云才关切的问:“子越,你没事吧?”

  “管好你自己,谁让你出来的,你坏了本王爷的大事,你知不知道?”淳于春城将张子越我那个身后一藏,生气萧云的横插一脚。

  萧云这人性子冷淡,淡淡的睨了淳于春城一眼,凉声说:“他们设局,便是想要引起你与陛下的矛盾,那些所谓的证据,最多只能迷惑大众,你要来作甚?”

  呃!

  淳于春城承认,萧云说得其实很有道理!

  “这两人在这里,先检查他们口中有没有藏毒,只要他们在手,还愁找不到幕后指使么?”萧云说罢,便捏着两人的口腔检查。

  确定两人都不曾在口中藏毒后,萧云才嫌弃的将手指取出来,从腰间解下随身携带的酒壶,用烈酒清洗自己的手,直到干净为止。

  “你带子越避开,这种场面,不适合让她看!”萧云说罢,便去掐那两人人中。

  淳于春城并不十分信任萧云,淡声说:“我也要在场,子越,你躲在我身后,这样会不会害怕?”

  “不会!”子越乖乖的藏在淳于春城身后,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看着萧云审问那两人。

  那两人醒来之后,惊慌失措的看着对方,他们似乎没想到,这淳于春城与萧云,竟有如此高的功夫。

  “谁派你们来的?”萧云拿着一把小小的匕首,在手里把玩。

  那两人互看一眼,俱是不开口。

  “很好,本公子在皇宫当差这么多年,见得最多的,就是如何逼供,当然,我看得最多的,还是阉割,两位俱不说话,倒是能让本公子一尝夙愿,亲自操刀学学那阉割之术!”

  呃!

  藏在淳于春城身后的张子越又羞又怒,没想到萧大哥竟是这样的人,她扯了扯淳于春城的衣袖,想要离开,可淳于春城却想守着萧云,又害怕她一个人出去有危险,便伸手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她听。

  张子越又羞又急,可忽然之间,她的眼神一黯,双手却情不自禁的环住淳于春城的腰。

  或许,能这样靠近的时间也不多!

  淳于春城勾唇,笑得一脸满足。

  那边,萧云见张子越藏在淳于春城怀里,便拿着匕首挑断那随从的裤腰带,那人裤子刷一下便掉在地上。

  “你……你要干什么?”那人吓得浑身颤抖。

  男人最在意的,就是那一点物件,若是真被萧云给阉了,他可如何是好?

  他的畏惧,萧云看在眼里,笑得更加邪肆,他用匕首将那人衣摆挑开,淡声说:“你放心,我下手应该会很准的,即便做不成活太监,最起码也是个死太监!”

  萧云一口一个太监,将那人的防备彻底打垮,他哭丧着说:“我说,我告诉你们!”

  “混蛋,你敢说?”那个黑衣人在一旁大怒不止的喝骂。

  萧云随手便是一耳光甩过去:“很快就轮到你,你着什么急?”

  “说!”萧云说罢,匕首便朝着那人挥下去。

  “我们是太……”那人话没说完,远处便有两只利箭飞过来,听到声音,萧云伸手想去挡住那利箭,可他刚回身,那两只利箭已经准确无疑的穿过那两个黑衣人的眉心。

  那两人来不及知道怎么回事,便已经命丧黄泉。

  萧云大怒,咬着牙跟着追了出去,淳于春城也被忽然的状况吓着了,抱着张子越便跟着萧云追了出去。

  可他追出去没多久,便感觉到怀里的张子越搂着他腰的手越来越没力气,他分神睨了一眼,却见子越满脸黑气。

  “子越,你怎么了?”不得已,淳于春城只能停下来。

  刚一停下来,张子越张口便吐了一口黑血,软软的倒在淳于春城的怀里。

  “你中毒了?”淳于春城咬着牙,厉声说。

  张子越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淳于春城的脸颊,柔声说:“嗯,我刚被抓到的时候,他们便给我吃了毒药。”

  “你为何不与我说?”淳于春城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知道,他们想要要挟你,我不能让人要挟你,你不该被人要挟,更不能做对不起陛下家国的事情。”张子越不说,就是害怕淳于春城两难。

  从那两人的言谈之间,她已经知道,那两人是想利用淳于春城对付皇帝,所以她才一直隐瞒着。

  “你这个傻瓜,走我带你去求皇嫂救你!”说罢,淳于春城便带着张子越朝皇宫掠去。

  与此同时,长信殿中。

  原本离去的阿蛮与苏寒安静的坐在内殿的桌案上,唐云飞与阿蝶衣坐在他们的左侧,芳儿坐在右侧,榻上躺着一个小宫女,榻前跪了一地的太医。

  除了宫女的呻吟,偌大的宫殿里面,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门外有人唱喏:“太后娘娘驾到!”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文嬷嬷将太后与信嬷嬷拉进门后,便与郭庆阳合力将大门关上。

  太后与信嬷嬷皆是一愣,不过信嬷嬷很机灵,见文嬷嬷这般,她便故意大声问:“太后娘娘听闻皇后娘娘有滑胎之象,现在可好些了?”

  “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肚子里面的小皇子,怕是保不住了!”文嬷嬷对信嬷嬷使了个眼色,淡声说。

  两人说话间,已经将太后带进内殿。

  见到淳于苏寒与阿蛮两人好端端的端坐在案,太后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淡声说:“你们这等太医,若是治不好皇后娘娘,便都不要活了!”

  “臣等定全力以赴!”那些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说。

  演完之后,太后问:“怎么回事?”

  “守株待兔!”阿蛮咧着唇笑。

  太后不赞同的压低声音说:“都说了好多次了,你这孩子总是不听话,你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还折腾!”

  “母后息怒,儿臣也是没有办法,有人逼着儿臣,想要儿臣腹中孩儿的命,若不能将她解决,只怕儿臣也不能安心待产!”阿蛮也小声的与太后解释。

  忽然,守在角落的角良动了。

  阿蛮看向角良,却见他对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不知为何,阿蛮觉得今日的角良总是特别爱笑,可他的笑容,阿蛮却觉得分外苍凉。

  越是这般,阿蛮心里便越是不安。

  又过了一刻钟时间,藏在暗处的角良再次动了,他忽然充满杀气的跑到阿蛮面前,与此同时,阿蝶衣也惊而起,与角良大人一起守在阿蛮身前。

  “阿蛮,将灵蝶放出来,快!”不知为何,阿蝶衣觉得心里很慌乱,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阿蛮心里也是同样不安,便听了阿姐的话,将灵蝶放了出来。

  那些不曾见过阿蛮的灵蝶的人,看到灵蝶,比看到角良还要震惊,好在他们都训练有素,即便再惊讶,也不曾大喊大叫。

  “波”的一声,有东西破窗而来,凭眼睛看过去,却只见一只黑色的小虫。

  阿蛮只觉得气血翻涌,再看灵蝶,却忽然变成了血一般的红色。

  屋里变得诡异而安静,这种静谧,带着死亡的压抑

  在阿蛮还来不及搞清楚为何灵蝶会有此转变,却见灵蝶朝那破窗而来的黑虫疾飞过去,一大一小一黑一红在空中缠斗,场面很是激烈。

  在场的人,早已被唐云飞带到角落之中藏好,大殿上,只剩下那黑虫与灵蝶,角良与阿蛮姐妹,还有不肯退让,也一样守在阿蛮面前的淳于苏寒。

  不知是不是阿蛮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小黑虫在不停的成长,于是开口提醒灵蝶:“它在长大,快杀了它!”

  灵蝶显然也很想杀了这黑虫,可它被黑虫钳制着,竟变得很虚弱,黑虫不停长大,灵蝶却在不停变小。

  这样的变故,让阿蛮吓得快哭出来,她抓着苏寒的手说:“苏寒,那是黑蛊之王,是黑蛊之王!”

  苏寒虽不知那黑蛊之王是什么东西,可听阿蛮的语气,他便知道,这一定是个了不得的危险东西。

  他将阿蛮搂在怀中柔声说:“没事,我会保护好你们!”

  顷刻之间,那黑蛊王忽然长成一条与一个成人差不多大的成虫,它的前爪,看上去比不角良大人的锋利,还泛着微微的红光。

  而阿蛮的灵蝶,却变得只剩下手掌大小,阿蛮怒极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可她顾不得自己,急忙打开收蛊瓮,将灵蝶收了回去。

  那黑蛊王没了灵蝶,便朝着阿蛮攻击过来,阿蝶衣见状,从腰间取下软剑,便朝黑蛊王攻击过去。

  “小心阿蝶衣!”云飞守着太后与芳儿,心里却无比的着急,此刻他是多么想去陪着阿蝶衣。

  可他知道,他首先是个臣子,其次才是阿蝶衣的男人。

  那黑蛊王轻轻的挥了挥它的爪子,便将阿蝶衣手里的剑捏成碎片,阿蝶衣见状,吓得转身便跑。

  那黑蛊王见阿蝶衣要跑,伸出爪子便抓破了阿蝶衣的后背,阿蝶衣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人便如同落叶一般,朝圆柱上飞去。

  云飞见状,终于顾不得自己臣子的身份,飞身而起,一把将阿蝶衣搂在怀里,再转身回到角落。

  阿蝶衣已经昏迷,云飞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将她翻过身去,想查看她后背的伤,却见她后背上,有一个淡红色蝴蝶形状的胎记,所幸那胎记的下方,被黑虫攻击的地方,只是一点点的擦伤。

  太后与信嬷嬷看到阿蝶衣背上的胎记,却是愣在当场。

  另一边,角良已经与那黑虫打了起来,他一边朝那黑虫攻击,一边从手上拔下鳞片,从朝云飞这边丢过去。

  阿蛮见状,大声对云飞说:“接着角良大人的鳞片,敷在阿姐的患处!”

  唐云飞听罢,急忙接着那鳞片,这时太后却在信嬷嬷的搀扶下,走到阿蝶衣身边蹲下来,接手唐云飞手里的鳞片,替阿蝶衣敷上。

  敷上之后,她便伸手去抚摸阿蝶衣身上那个蝶形胎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角良身上,只有唐云飞,疑惑的看着太后,不言不语!

  角良与那黑虫打得难舍难分,那黑虫占不了上风,便开水转移目标,想去攻击阿蛮,角良见状,伸出尖锐的手指便朝黑虫头部插下去。

  那黑虫扭动着身体,想要摆脱角良的控制,角良额头全是冷汗,却始终不肯放手。

  阿蛮见状,起身欲去帮助角良,却见角良回头,尖锐的怒吼一声,苏寒见状,连忙将阿蛮按坐在侧,不敢让她上前。

  “我要去救角良大人!”阿蛮的眼里蓄瞒了泪水,她抗议的看着苏寒。

  苏寒摇头,坚定地说:“那黑蛊王,定是专门为你而准备的,你此时下去,角良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苏寒虽然不怎样待见角良,可是他知道,角良对阿蛮很忠心,他能发出这般严厉的吼声制止阿蛮,就说明,那东西会要了阿蛮的命。

  他不能让阿蛮出事!

  “可角良大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阿蛮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苏寒。

  苏寒最不忍心看的,就是阿蛮这样的眼神,他转过脸去,不敢与阿蛮对视,可手却是坚定的按着阿蛮。

  “我要去救角良大人!”阿蛮怒吼。

  苏寒咬牙,一掌将阿蛮拍晕,放到唐云飞身边去,而后拿去筝鸣剑,加入了角良与那黑蛊王的战斗。

  黑虫似乎很怕苏寒的筝鸣剑,听到筝鸣剑的声音,它便瑟缩着,朝另一边躲避。

  苏寒见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他伸手将角良拉到身后,也不靠近那黑虫,只是舞着剑,让筝鸣剑的声音不停止。

  角良见状,连忙坐下打坐。

  一刻钟后,角良站起身来,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趁苏寒与那黑虫缠斗,他将自己的手指插入自己的身体,让手指上沾满了绿色的血液,而后朝那黑虫攻击过去。

  黑虫见角良来攻击,连忙伸爪子来挡,当它要攻击角良大人的时候,苏寒便插到两人中间,用筝鸣剑来攻击黑虫。

  长此以往,苏寒与角良合作无间,竟将那黑虫逼得方寸大乱。

  角良忽然出手,将苏寒手里的筝鸣剑夺去,吱呀吱呀讲了半天,苏寒却一句话也听不懂。

  角良没办法,只能腾出手来,比划了一个头上的牛角的动作,然后做了个围困的动作,便继续投入与黑虫的战斗之中。

  苏寒记得,角良不止一次用比牛角的方式代替阿蕾,他眼神一亮,淡声问:“你让我将潘妃控制起来,是么?”

  角良回头,对苏寒报以微笑。

  苏寒松了口气,却见云飞从侧门破窗而出……

  黑虫见云飞离去,身形一滞,角良趁机一剑刺穿黑虫的身体,那黑虫被筝鸣剑刺穿,发出怒吼声,将那些躲在角落的人纷纷震晕过去。

  就连苏寒,都觉得气血翻涌!

  那黑虫挣扎了片刻,便缩回当初的样子,变得小小一只,在筝鸣剑的剑尖上,像一颗小小的尘埃。

  角良将黑虫抓起来,放在嘴里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

  苏寒见他形容苍白,走过去询问:“你还好么?”

  角良勾唇,笑得一如吃到糖的孩子,可笑容未散,他脚下一软,便倒在地上。

  苏寒想伸手去扶他,他却摇头,不许苏寒靠近,指着阿蛮像是对苏寒说:“你一定要对她好!”

  苏寒眼里闪过一抹不忍,他咬牙说:“你若有事,她会很伤心!”

  角良笑,从怀里摸索出一封信,递给苏寒!

  苏寒接过信,却见是苗文。

  “太医,过来替他诊治!”苏寒将信握在手里,一脸悲怆的走过去扯着太医的衣领,想让太医醒过来。

  呜呜!

  角良像个无辜的孩童,祈求大人不要给他吃药,直到这一刻,苏寒才知道,这个拥有孩子一样笑容的怪人,是真的孩子。

  一个八十几岁,却纯真的一如孩子!

  单纯,快乐,忠诚!

  这时,阿蛮幽幽转醒,见角良躺在地上,阿蛮跪着爬到他身边,带着哭音说:“角良大人,你怎么了?”

  就在此时,淳于春城抱着张子越跑进内殿,急切的说:“皇嫂,求求你,救救子越!”

  看见子越,角良虚弱的对阿蛮比了一个大肚子的动作,又比了一个死亡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说,阿蛮若是想救张子越,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便必死无疑,对么?” 毒妃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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