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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元妃

一朝选在君王侧 九娘 4133 2021-04-07 03:24

  “大梁帝令制曰:太傅霍修远嫡长孙女、礼部尚书霍齐渊嫡长女霍氏宛央,惠和纯淑,容仪贞美,德盛礼恭,极得朕心,兹册尔为妃,特赐‘元’号,居千秋殿,聘于锦延二年正月初一午时入宫,钦此。”

  除夕这日,程岁带着人来到了太傅府,在正院里拔高了声调,一字一句的给在场众人述着圣旨。随着“钦此”二字落下,他合上圣旨,双手捧着那玉轴,对着霍宛央满脸笑意躬身道:“元妃娘娘,您接旨吧。”

  霍宛央方才在心里,也跟着一字一句的默述,别的她或许印象不深,那句“极得朕心”可是甜到她骨子里去了。随后她抬起双臂接过了程岁手里的那道明黄圣旨,启唇悠然:“妾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万岁。”

  领旨谢恩后,一众人又呼啦啦的全站了起来,只听程岁又道:“明日便会有车马轿撵亲自来接娘娘入宫,娘娘早日备着,老奴这便回宫复命了。”

  霍宛央与人道了谢,又着人亲自将程岁送出。才回到芳杏苑,她便抑制不住的作呕,而今不过三月不到,便害喜害得如此厉害,若是明日年宴上呕起来,那该如何是好!

  椒房殿内。

  霍氏入宫的消息,宫中已是人尽皆知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两月前入宫给太后侍疾的丫头入了皇帝的眼,还十分好命的被封了元妃。

  窦瑰兰眉头深锁的歪在榻上,此时此刻毫无一丝一毫的皇后风范,整个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儿得很!

  她的确也打不起精神了。元,始也。有意解之为原配,那自己这个皇后是什么?而且她还记得,陛下的名讳里,是有元的。

  再谈千秋殿,宫中只有三座常居殿,九龙殿,椒房殿,千秋殿。千秋殿常年闭之,一月前陛下着人翻修时自己还奇怪,如今倒是一切皆能说得通了。

  这霍氏究竟是长了一副什么样的皮相,竟能勾得陛下如此神魂颠倒。窦瑰兰从未见到过陛下如此上心一个女人,即便是当时宠爱珍贵人,却也没到这般地步。

  说起珍贵人……倒是好久没见她承宠了。

  想到这儿,窦瑰兰的眉头方才松了松,神态也比先前轻松了很多,她坐起身子,唤了锦绣入殿。

  “皇后娘娘。”

  “去请珍贵人来,便说本宫请教她茶艺上的事。”

  正月初一。

  霍府门前跪了一行人在恭送她入宫,父亲母亲虽是满面笑意,霍宛央还是从他们的眼底深处看到了深深的不舍。这一幕仿佛又和四年前的那幕重合在了一起,让霍宛央不禁有些心酸,想要落泪。

  她冲着父亲母亲的方向福了福身子,低声道了一句“保重身体”,忍住了即将要流出的泪水,转身抬脚上了马车。

  午时至侧门,霍宛央下了马车,前方早有轿撵备下,她一眼便认出了轿撵两侧的南珍和北珠,一时险些落下泪来。

  “元妃娘娘万安。奴婢二人是侍奉生前庄懿太后的,名唤南珍,这是北珠,在康泰宫皆与娘娘有过几面幸缘,今日是特奉陛下之命在此接娘娘入宫的。娘娘请随奴婢上轿吧。”

  南珍恢复了人前的端稳,像是从不认识霍宛央一般同人说着这些最是官方的话。霍宛央一点头,扮着及笄少女该有的灵动模样,随人上了轿。

  不多时,一行人至千秋殿外。霍宛央下轿,抬头望着那块烫金牌匾,心中是有不安的。

  元字封号的意义众人皆知,且还不说撞了皇帝的名讳。再说这千秋殿是当年玄宗所修,赐予武德太后的,寓意着千秋万代。后自玄宗驾崩后,武德太后便住进了康泰宫,一并封了千秋殿,上百年来无人得居,偏偏叫她赶上了。

  不知赵元昭要怎样被前朝的那些老头子们言语折磨了。

  抬脚迈入,院中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物都在体现着内侍阁的用心与殷勤,再入殿中,霍宛央看到的是一众熟悉的面孔,还有又长大了一圈的宝哥儿。

  康泰宫的宫人们此刻就跪在殿内,待人入内的一瞬间,齐齐俯身问安,包括南珍和北珠,此刻也在一侧跪倒了下去:“拜见元妃娘娘,娘娘万安!”

  霍宛央心下一动,眼眶又湿润了一些,她往前迈了两步想要去扶她们起身,却在想起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时,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她今日是第一日入宫,这一路必是被千万只眼睛盯着,万不能有半分让人起疑的举动。

  她环视了众人一圈,清了清嗓子,随后对底下一片人扬声道:“都起身吧。”

  众人起身后,霍宛央坐在了一侧的贵妃榻上,手肘抵着富贵软枕倚在那。南珍和北珠上前一边奉茶一边道:“陛下怕您旁人伺候不惯,特地又指了奴婢二人和之前庄懿太后宫里侍奉的人过来侍奉您,庄懿太后亦有令,叫您帮着养宝哥儿呢,这是庄懿太后生前最宝贝的兔子。”

  说着一旁抱着宝哥儿的宫娥已然上前,看着霍宛央的双眸里都是熠熠生辉,显然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霍宛央从人怀里接过宝哥儿,一下下抚着,然后又听南珍道:“奴婢带娘娘去内殿梳洗装扮一番吧,陛下此刻定然正在九龙殿等着娘娘呢。”

  霍宛央这才想起,方才在轿上,南珍说陛下邀她同进午膳。

  此刻坐在铜镜前,南珍一壁给人篦着发,一壁道:“巳时那会儿皇后来过一趟,说是看看还有何处不妥,奴婢瞧着皇后与平日无异,不喜也不怒。”

  “她是皇后,喜怒皆不能形于色的皇后,即便心里恨得要死,她也不会表现出半分,但是她心底必定不好受,我还需事事谨慎才是。”霍宛央抬手摸了摸眉间那朱砂刺青,仿佛那日的刺疼就在方才又重现,神思开始有些恍惚。

  南珍见状忙转移了话锋,道:“娘娘这朱砂痣倒是别致,方才在顺德门,奴婢险些不敢认娘娘呢,如今您这身形丰腴了,美态尽显,再有这朱砂相衬,眉眼更是精致呢,还有您簪得这支桃花簪,虽然旧是旧了点,不过样式极美,叫人只看一眼,这旁的簪饰便再不入眼了呢。”

  霍宛央掩唇一笑,抬手一点南珍嘴唇:“还是这般油嘴滑舌,惯会逗我开心。”话说着,霍宛央忽觉胸前不适,便开始干呕了起来。

  南珍反应过来,忙去端了瓷盆来,霍宛央干呕了半天,虽没呕出什么,却也觉得舒坦了些。南珍递上一杯茶,话里担忧尽显:“娘娘害喜的次数可频繁?可要请周太医来?”

  霍宛央抬手一止:“不必,一天有个四五回,也不算严重,先梳妆去九龙殿吧。”

  九龙殿外。

  程岁见着霍宛央过来时,下意识就要下阶相迎,尔后瞧人此时服饰再不是明黄朱色,才反应过来,这位如今不再是太后娘娘了,这是元妃娘娘。

  “给元妃娘娘请安,娘娘来的正好,陛下刚忙完,正等着您呐!”

  霍宛央一点头,多余的话未再说,便抬脚入了九龙殿。

  待人入内后,外头一同守着的王福突然近前,低声探问道:“师父,这元妃娘娘怎和庄懿太后,如此相像呀?”

  程岁瞥了一眼殿门,又瞥了一眼王福,手上的拂尘一扫他头顶,掐声儿:“小命不想要了!踏实干活儿!”

  殿内两月未见的二人此刻已是紧紧相拥在了一起,如胶似漆,给人一种再不能分离之感。赵元昭从人一入殿就注意到了她眉间的朱砂刺青,此刻捧着人脸细细看去,还能隐隐见到周围的血痕。

  他轻轻的拂过那颗朱砂痣:“你这是……”

  霍宛央垂眸一笑:“你且说,好不好看?”

  她今日穿的是妃色菊纹襦裙,头上簪得正是赵元昭之前赠她的桃缘簪,当初身为太后时的华贵雍容,如今都聚在人眉眼里了,而周身显现出的则是另一种袅娜风情。

  “好看,你如何都好看,所以你这是怎么弄的?”

  赵元昭知她有意避开这个问题,那便是有问题了。

  霍宛央眼里的乌珠转来转去的,终于转出了答案:“画得真吧!”

  赵元昭将她的脸又捧得近了些,盯着人那双仿若含着秋水的大眼睛,沉声道:“画的?”

  霍宛央没了底气,不敢去看赵元昭的眼睛,紧接着,又听人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宛央的话音软绵绵的,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企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一般。

  “我让姐夫帮我刺的,这样好歹能和太后的相貌有些差异,不会太让人起疑……”

  霍宛央没说出这个主意就是季平川想出来的,直接揽在了自己身上。

  赵元昭半晌没说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却还是舍不得说重了她:“还疼不疼?留了多少血?”

  霍宛央摇了摇头,转瞬笑了出来:“就一点,没事的。”她没敢说,在她刺完这颗朱砂后,险些又病了去。 一朝选在君王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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