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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景捏着书信,书信上传来淡淡的清香味,却有一股药材的味道。
他眉头犹如绳索一般拧起。
仔细的拿紧,他辨别不出具体是何药材。
书信的内容是:“乖乖相公亲启。
听说军营里现在有一股不好的风气,将士老往营帐里塞女人。
你可不要学了去,回来我会检查的!
听到没有,我会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的!”
秦怀景看到这里,唇角弧度愈显。
他捏着纸张,往下看。
“还有啊。
那边好冷的,我打算织一个领子给你。
你那件狼麾上的灰白绒襟都用好久了,我闲着也没事,到时候让人送去。
只是等我织完,估计要好久了……呜呜好想你。”
信纸的右下角,似乎有一滴泪迹,将黑墨化了开来。
秦怀景指腹摩挲着此处,仿佛在擦拭她秀脸上的泪儿一样。
那冷毅的脸庞变得柔和几分。
看到最后一行:“对啦,我向陆嗣源要了他专属秘制的防毒障的荷包。
这是配方,写在这儿啦。
你让营中的军医去多采些回来备用!
一定,一定要小心山谷里的瘴气啊!
!
!”
后面画了三个重重的感叹号。
要不是后头没空位了,恐怕要用谈好填完剩下的空处。
陆嗣源?
秦怀景看到这一条,松了纸信。
他回过头去,看着句首的“乖乖相公亲启。”
嗯,还是这一句好看些。
黑影亲眼瞧见主子的笑意,似乎阴霾都散了去。
微微一愣,也有些不解。
有女人之后的男子,大多都会这样吗?
黑影未体会过,不懂。
秦怀景看完,并未收好纸信。
只是捏着一角,深思熟虑道:“传军医。”
黑影回神,立刻去办。
不一会儿,军医被带进了营帐,叩首行礼,“王爷有何吩咐。”
秦怀景拿着书信放在半空中。
军医不解的上前去,接过书信。
便闻到一股药香的味道。
“辨别出这里头,有哪些药材。”
秦怀景淡淡道。
军医仔细的拿着书信,凑过去闻了闻。
好半会儿,皱起眉头,“像是骨筋草。
味道太淡了,只能辨出一种。”
秦怀景问:“有何功效。”
军医不敢保证,缓缓摇头,退到一处远,“王爷恕罪。
在下医术有限,分辨不得。”
双手归还书信。
秦怀景抿唇,折叠了书信的一半,只露出最后一行,指尖点着,“记下这治毒障的药材,去大量采购,制成清瘴荷包,以备不时之需。”
军医喏声,记了一会儿,缓缓告退。
离开营帐后,黑影也出来了。
军医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拦住黑影,“可否请参军别处说话?”
黑影一顿,点了点头。
随之过去空地上。
附近只有操练的将士。
军医犹豫半晌,才看向黑影,说道:“方才的书信,是谁写给王爷的?”
黑影道:“王妃。”
军医的眉头舒展,“果然。”
在黑影不解的神情下,军医怅然的看着不远处,说道:“咱们王爷,聪明神断啊!
王妃定是一边喝药,一边写下的这封书信。
那宣纸极易渗味,浓厚的药味盖住了墨水味,封于书信里,便使味道长存了下来。”
黑影不知他想说什么。
“军医此言何意。”
“我是想说。”
军医看向黑影,郑重说道:“王爷闻了这书信上的药材,认定王妃许是病了,正在服药。
方才便请我前去判别什么药材,从而推测出王妃得的什么病。”
黑影身形一顿,猜测到了什么。
军医摇头叹息,“骨筋草,乃是安胎药。
我装作不知,是不想这个消息被王爷知晓,扰乱了王爷的心。
况且,王爷既然要我来辨别,说明王妃并不在书信里告知怀孕一事。”
可见,也是为了瞒住王爷,不令王爷打仗分心。
军医此举,也是为了局势好。
黑影能够理解,说道:“那就当做惊喜。
待我军大胜回京,王妃亲口告知主子,岂不更好。”
军医缓缓点头,“参军果然深明大义。”
两人对话结束,立刻各做各事。
今日之事,彻底封存。
……七日后。
京城王府。
程菀喝完半碗安胎药,起身把空碗递给素心,“军营那边还没有书信过来?”
丫环素心笑着接过空碗,放在盛碗木上,“王妃,你太心急啦。
王爷肯定很忙呢。
看了就当是回了也挺好。”
好,好个鬼。
程菀有些闷闷。
“算了。”
程菀喝涨了,起身去透透气散散,“今日日头不错,我出去走走。
不必备马车了。
你陪我就好。”
素心应声,先将东西放回后厨里,再扶着些王妃出府。
程菀松开,“不用扶。
让人看了怀疑。”
走到坊市里去,正巧碰见陆嗣源正在交代小厮备货的事宜。
白净匀称的手指握了一把清茶,放在鼻翼间轻闻。
“不错。”
陆嗣源微笑唇上挑,“送去给安老爷。”
小厮点点头,拉着推车绑好就走了。
日头微暖,陆嗣源俊逸的脸庞温温,那嘴角的弧度似妖异。
无端的有些魅。
程菀叫住了他,“陆掌柜!”
向着他的方向走去。
陆嗣源闻声,那无聚焦的眼神却向着她聚焦,隐隐看清了一些模糊的身影。
“程掌柜。”
他今日一袭青衣,负手向她走去。
程菀在他眼前晃了晃,“是不是眼睛恢复的好些了?
感觉你能瞧见我似的。”
咳,陆嗣源轻咳一声。
伸手碰了下她的小手指尖,“你在这里。”
程菀有些诧异,凑过去观察他的眼睛,“真的看见了啊?
我的药有效果!”
语气里带着无尽的欣悦。
太好了,这份人情总算是能偿还了。
陆嗣源笑说:“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啊,怎么?”
程菀有点茫然。
“看不清。”
陆嗣源指了指眼睛,“但是隐约能瞧见模糊的影子晃过。”
程菀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都瞧不见呢!
有效果就好。
“我那可是灵药。”
程菀负手说道:“你要是好不了,我这个医科圣手就不必当了。
放心吧,你这效果已经上来了。
不出一个月,完全能看得见!”
陆嗣源觉得好笑,清笑一声。
“不会是什么假药吧。
效果这么快。”
“哪能呢!”
程菀走到他身侧,回头看他,“我卖谁假药,也不敢卖陆医……陆掌柜的假药啊!”
陆嗣源眼神微动,什么也没说。
“怀王爷出征一事……”他似欲要提起。
素心察言观色,连忙打断,“陆掌柜的可万莫要说了。
我家王妃才打算出来散散心,了却对王爷的思念呢。
这会子,又该伤心了。”
陆嗣源一顿。
程菀笑着走过来,揉了揉素心头上的小揪揪,“瞧你担心的,我哪是那么脆弱的人?
不过就是少了个人暖被窝,有什么的。”
素心嘴角一抽。
这话要是被王爷听见了,王妃可就惨了。
陆嗣源闻之一笑,“这心态,倒挺不错。”
程菀附和的笑笑,“走吧,陆掌柜。
你现在没事了吧,陪我走走去。”
“正有此意。”
陆嗣源与她一起。
两人在热闹的坊市里走着,说说笑笑。
时而谈起府上的事,时而聊着经商之事,宛若知己一般。
素心默默跟在后头,叹气的望天:王爷,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再不回来,王妃就要被陆家掌柜拐跑了!
程菀讶异的看着陆嗣源,“真的,你以前跟着你叔父学过医?
怪不得你会做去瘴气的荷包。”
陆嗣源笑说:“我也没想到你一个铃医,会跑去卖葡萄酒。”
程菀干笑了两声。
“这不赚钱嘛。
我两边照抓不误。”
田地里种着药材,医馆也开张起来了。
一边为梦想,一边为赚钱。
绝了。
两人乐乐呵呵的攀谈着,不知不觉就逛了一整条街,逛到天黑。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程菀与陆嗣源分别回府,有些疲累,躺在了榻上,望着帐子,“这前后加起来半个月了,怎么还没点消息。”
忽而猛然坐起身,程菀不安的握紧褥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浓烈。
一连三个夜里,程菀都做了噩梦,就像是逃不出一样梦魇。
“素心,素心!”
程菀朝着房门外唤着。
可唤完才想起来现在是深夜了,她只好躺了回去。
房门外出现一抹人影。
程菀心头一惊,提防的问道:“谁!”
“是属下。”
黑影的声音有些哑。
程菀脑子嗡嗡响,“进来!”
黑影不是跟着他去边疆打仗了么?
怎么会回来了。
只见人拉开房门掩上,黑影手里握着一封帛书,程菀紧盯着他,“王爷呢?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黑影“咚!”
一声,跪在了地上。
程菀心乱如麻,声音带着哭腔,“你,你这是干什么!
快起来,你倒是先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你这样我害怕。”
黑影直挺挺地跪着不动,垂眸,伸手将帛书交给程菀,“姑娘,请接下。”
没有叫王妃,而是,姑娘。
程菀一顿,缓缓接过那帛书,双手颤抖,直到看见帛书上的三个大字,身形摇晃,几近两眼一黑。
“放妻书……”她脸色苍白,喃喃道:“什么意思?
他这是给我……休书?” 农家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