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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再等,看看天终于黑了。雪花纷飞,兀自在拼命地下着。地上,早已是厚厚的一层铺砌。人踩上去,难免咯吱咯吱地作响。一不留神,还要滑倒呢。
三旬看了,让大家伙儿几个手牵手,走在一起,这样才不容易滑了。走了一阵,按照侦察的兄弟指的方位,看看近了一些。
还隔着一段距离,三旬多了一个心眼儿,忧着上次张方平的遭遇,唯恐鬼子真的有埋伏又该怎么办?这么多的人命在自己这里,不由得不多提备。叫停了大家伙儿,自己一个,就要摸上去看看情况。大楞不依,阻挠说:“要去我去!”三旬说:“我去看看鬼子有没有什么埋伏?”大楞说:“去了如何又看得出来?不如在这个附近转转,有没有鬼子藏着,不就知道了。”三旬说:“我带几个兄弟过去看看,一旦真的与鬼子遭遇了,打起来,你们在这里马上包抄过去,不好吗?”几个见了三旬坚持如此,也只好不再说什么了。张生达过来,说:“我和你一道去。”大楞说:“你火气正重,去不得!”张生达怒火浮起来,说:“我什么去不得?就你们去得!”几个看他满面怒色,只得依他,一起说:“去吧,去吧!”丁得东在一旁看也不看张生达,不理不睬的走过去,抚摸着绑在马背上的炮。
三旬带着两个兄弟,张生达也带了两个,各自拿着武器,背着手榴弹,悄悄地摸了过去。
见了他们几个过去,大楞似乎有点儿紧张了,急忙吩咐大家伙儿做好战斗准备。各人都刀出鞘,枪上膛。丁得东懒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样子,陈小毛急忙吩咐几个兄弟检查那几门炮,看看炮弹装填了没有。
三旬和张生达几个,摸黑而行。虽然是在黑夜,夜风又冷得彻骨,雪花下得密集,远近难辨。脚下又滑,几个不得不慢一点儿。到处都是昏黑一片。
几个摸了一阵,忽然,一个兄弟扯了三旬一把,三旬扭头一看,那边隐隐地亮起一些火光,三旬几个停下了,看那微火。那星点儿闪烁迷离,似乎就要在寒风里被吹熄一样。又注意地看了一阵,似乎那火光在向着这里移动一样。
张生达两眼爆圆,说:“鬼子!”就要拿枪。三旬急忙扯他一把说:“不是鬼子!”张生达说:“这方圆十七八里,除了鬼子就是我们,除了我们就是鬼子,不是鬼子是什么?”三旬说:“那分明是有人点起烟火,鬼子的军纪严明,如何会有鬼子在赶路时点起烟火呢?”张生达说:“那,是哪一路毛神来撩拨老子?”
三旬又仔细看了一会儿,说:“反正不是我们的人马,莫非是什么土匪?”张生达说:“什么土匪?他们来干什么?莫非他们也来打鬼子?”三旬说:“他们既然这么样点烟赶路,显然是不知道鬼子在这里,既然这样,我们就在他们和鬼子之间撩拨一下。给鬼子添一股对手出来。”张生达却说:“不打鬼子打他们,没事找事!”三旬说:“在他们和鬼子之间开几枪,等他们和鬼子干上了,我们再趁乱取胜。”张生达说:“好吧。”
几个人静静地伏着。渐渐地,那团人影子走得近了,三旬砰地开了一枪,张生达也随着扔了一颗手榴弹,轰地在那堆人面前炸响了。那伙人大惊,以为遭到了什么伏击,忙不迭地开枪,嗖嗖地乱打起来。
才响得几枪,三旬急忙扯张生达一把,说:“走!”拉扯着他,几个兄弟也匆忙跟着。
那伙人在黑夜里,雪花正下得大,都在拼命地还击,哪里知道他们已经走了。
这阵枪声,已经惊动了附近的鬼子,鬼子立即闻声而来,两下交战,打得甚是激烈。
三旬带着张生达几个,连跑带爬地往回赶。
正在赶,看见前面人影乱晃,正在急急赶来。为首的一个人说:“是当家的吗?”三旬听了正是大楞的声音,急忙说:“是我!”闻声赶来的正是大楞他们,还有丁得东带着的炮队。
一伙人聚在一起,只听得那边枪声乱响,打得还颇为激烈的。大楞疑惑不解,说:“那边怎么打得那么热闹呢?鬼子疯了?”三旬说:“不知道来了一伙什么人?我们就故意打了几枪,没有料到鬼子反应得这么快,看来鬼子果然是有准备,在等着我们来钻圈套呢。”好些人看看张生达他们,张生达焦躁地说:“这些死鬼子,这样子狡诈!”边说边在地上猛地跺脚。
大楞看看那边打得热闹,说:“不知道是哪一股土匪?是好是歹?”
丁得东手痒起来,说:“管得他们什么来路?我们也冲过去,干他们几炮,炸得他们一朵朵花儿开。打了我们接跑。”
几个正在商议,一个搞侦探的兄弟过来说:“那些和鬼子打得热闹的,正是城里的赵家的人马。”众人都觉得奇怪:难道赵家和鬼子干开了?三旬摇头说:“他们赵家会和鬼子干开了?绝不可能。”丁得东说:“那他们昏打什么呢?”三旬笑起来,说:“这个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被我们从中间开了几枪,不知道什么回事?就只好乱开枪抵挡敌人,就这么回事呗。”众人方悟,都乐呵起来。
丁得东说:“管他们是牛打马,还是马打牛,我们都过去冲他几炮,过过干瘾。”张生达极力赞成,说:“我们在这里瞎看什么,也过去,干他几下子。”
正在这时,只听得枪声渐渐稀疏起来了,有的说:“莫非赵家死光光了?”
三旬在心里一闪念之间:赵家老三死了最好!省得自己终日操心!他死了,她就会跟着自己吗?自己一副穷酸相!她自在锦衣玉食里习惯了,如何跟得自己过得这种穷日子。缺吃少穿,风吹雨淋,还把一颗脑袋都系在裤袋上。
这时候,只听得枪声完全止息了,张生达早已站不住了,早已经带着他的人冲了过去,大楞喝止不住,三旬看看那边,知道将有一场恶战,急忙看看周围,吩咐了几个兄弟如此如此,就带着一堆人马也跟着冲了过去,
张生达一伙冲在前面,这时候,只听得鬼子头目在大声地训斥那个赵家三公子,赵家三公子奉刚刺的命令,本来是来接应松尾的,没有料到竟然与松尾一伙干起来了。松尾把他们看做是三旬的人马,打得激烈,后来赵三公子听得鬼子的枪声,知道一伙土匪不可能有这样的火力,急忙命令停火,派了几个人过去一看,果然是一场误会,但是,死了三五几个鬼子,自己的人,已是死了七八个,知道自己帮了倒忙,闯了大祸,心里颤抖,正在等着挨松尾的骂,松尾才骂得几句,忽然又起了枪声,一阵乱枪向着皇军打过来。
此时,鬼子的埋伏已经撤开,燕雀山一伙竟然突然来了,鬼子只好仓皇抵抗。
张生达打得兴起,抢过兄弟手里的一挺机枪,突突突地射得起劲。起初鬼子还慌了一下,但是,一下子看出了对面似乎只有这么一点儿火力。就命令队伍包抄,才迂回得几步,三旬一伙又赶到,从侧面向鬼子开火,顿时阻止了鬼子迂回的企图。双方对射,打得暗夜里是火光冲天。红的火光,白的雪花,都交织在了一起。
打了一阵,三旬听听丁得东怎么还没有开炮,正要派人去催促,此时,鬼子的火炮开火了,几发炮弹呼啸而来,炸在三旬一伙的周围,顿时死了好几个兄弟。一些兄弟慌了,作势要跑,三旬喝道:“怕什么?抵住,抵住!“众人看了三旬都不怕死,终于才定心了,趴在地上,继续射击。
三旬虽是喝住了队伍,心里却火起:这个丁得东怎么还不开炮呢?留着那些炮弹干嘛?是舍不得么?炮弹嘛,打完了再想办法呀!
正在三旬焦躁之时,丁得东的炮弹终于打响,呼啸着飞向鬼子的炮的位置,炸得轰轰直响,炸了几发炮弹之后,鬼子的炮弹明细弱了一些。
此时,三旬的心里方才醒悟:原来丁飞刀是故意等鬼子先出手,他才好直接轰击鬼子炮兵的地方啊!这个丁得东,真是贼滑到家了。
双方又打了一会儿,三旬看着身边的兄弟死了好几个,估摸着鬼子毕竟人多,急忙说:“弟兄伙们,快撤。”当家的发话了,手下弟兄们急忙爬起来,一窝蜂地往回跑。
张生达那边的人见了三旬他们往回跑,也跟着往回跑。张生达一个落在后面,又接连扔了两三颗手榴弹,方才跟着往回跑。
都跑了一阵,看看就要赶到原先藏身的地方了,一个兄弟闪身出来说:“当家的,走这边。”带着三旬、张生达他们,绕路跑了开去。
鬼子追了过来,到底是黑夜幽暗,不知道三旬他们往那里跑去了,正在琢磨,忽然,前面砰地响了几枪,松尾大喝:“他们在这边,冲锋。”一队鬼子在松尾的指挥之下,继续跑步前进,松尾也在队伍里奔跑着,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指挥刀,红着眼珠子,恨不得一下子赶上,全歼了这股土匪。
跑了一阵,前面的鬼子,不知道绊着什么了,只听得轰地一声,炸飞了好几个鬼子。那声音一响,鬼子们吓了一跳,急忙一堆儿往这边挤过来,不知道又触着什么了,只听得又轰轰地炸响,又炸飞了一堆鬼子。
原来是三旬派人在这里安放的炸药,故意让人在那边放了几枪,逗引鬼子过去。鬼子一跑近去,触着了引线,自然就炸响了。那本是从鬼子的军火库里夺来的炸药,威力极强,这会儿,都派上了用场。直炸得鬼子鬼哭狼嚎的。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