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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旬带着他们一伙,急匆匆地撤离了。在途中,虽然风雪交加,地上泥泞又滑,个个都是开心极了,忍不住的笑,这次袭击,没有受伤一个兄弟,反倒让赵家自己与鬼子火拼了一场,自己一伙第二次袭击鬼子,而后又全身而退,还有比这更为开心的事情吗?
三旬心里寻思:这个黑夜又冷,乱枪不长眼睛,流弹纷飞,那个赵家三公子,倘若被流弹碰死的话,那是最好不过,她,就会回到自己这里来了吗?纵然她回心转意,她,她生了孩子没有?没有倒还好,一旦已经有了赵家的骨肉,却如何是好?难道自己要收养一个螟蛉之子么?而且是仇人之后,想到此处,三旬的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似的,好端端地就疼了起来,接着,后脑勺处突然一阵疼痛,急忙用手去捂住,禁不住哎哟了一声,往后就倒。正好倒在后面的一个兄弟的肩膀上,那个兄弟急忙用手托住他,说:“当家的,你是怎么啦?”
此声一出,几个兄弟都急忙围过来,把个三旬轻轻地放了下来,几个托住。只见得三旬丢了东西在地上,用手去抱着一个脑袋,似乎疼得厉害。
大楞急忙说:“是怎么啦?”丁得东也急忙过来瞧。
只见得三旬疼了一会儿,似乎疼痛去了,他睁开了眼睛,说:“不妨事!”一咬牙站了起来。大楞说:“刚才你好像脑袋瓜疼得厉害?”三旬说:“无妨,一点儿小事。”大楞又说:“等回去了,让那个方郎中给你瞧瞧。”三旬说:“不坏事的。”丁得东说:“什么不坏事?早治好早省心,省得人受罪。”
张生达站得远远地看着,把两只手臂交叉在胸前抱着,一脸漠然。
三旬走了两步,说:“没事啦,走吧。”说着话,带着头大步往前走。大楞叫了两个兄弟跟在三旬的后面,注意着他,唯恐他又再次发病摔倒。
赶了一阵,看看天色快要亮了,远处朦胧,近处依稀可辨,风雪之中,有时还闻得有鸟雀聒噪。众人都在嘴前面烘着双手,弯腰走着。天上大雪纷飞,时刻不停。起初觉得雪景迷人,后来见得多了,见惯了就不再稀罕了,就只觉得冷得不行。脸上甚冷,身上汗出。雪花时时落在肩上,随着赶路的颠簸,一会儿就化去了。众人翻过一个山岗,山岗上松树甚多,枝干上树皮嶙峋,树叶针似的坚挺,上面积雪覆盖,甚或还结了冰层。地上铺砌的松针、泥土,早已被白雪覆盖,一些灌木,被白雪压得更矮了,在白雪之下,探出一些浅绿的毛杂杂的脸孔。
一个兄弟眼尖,眼见得一处灌木之间什么在动,似乎在一耸一耸的,他说:“那里有好东西了!你们信不?”说着话,一步走过去,用脚一踢,那灌木簌簌作响,雪花飞扬,弹抖起来,中间露出了一些灰色的毛。那个兄弟探手一捉,把个什么东西给拽了出来。
众人一看,是一只野兔,还肥腻,可能是冷得够呛了,没个躲处,不怕刺的往灌木里钻。众人都说:“你真是好运气!”那个兄弟得意极了,说:“当然是好运气咦,这么肥腻的一只野兔。”旁边一个年纪大些的说:“在山上碰到了野生的东西,又不是特意打的,随手捡到,会运气不好呢。”那个兄弟说:“胡说什么?这个又不是钻山甲,偶然捡到了钻山甲才不好嘛。这是一只野兔而已嘛。“说着话,在地上找了一根藤子,几把捆了那只野兔,扛在了肩上。
张生达走在众人的后面,时时地看一下后面,似乎还在不舍得离去,还巴盼着与鬼子再干一场。
这个时候,天上一声鸟叫,疏忽之间,似乎有一只鸟儿在展翅飞过,有的说:“用枪打吗?”大楞急忙喝止:“不准打!枪声一响,就会惊动了鬼子。”其他人也说:“枪声会惹得鬼子追来。”话音未落,丁得东的一只手一晃,噶地一声惨叫,众人急忙一看,空中那只鸟儿扑棱着翅膀落了下来,落在几丈开外。落在地上,兀自还在挣扎。一个兄弟急忙跑过去,抓起那只鸟儿一看,惊说:“飞刀!上面插着一把飞刀!”他说着话拿着鸟儿过来了,给众人看。
只见得那把小巧的飞刀插在那只鸟儿的胸脯上,一丝鲜血顺着刀刃正在开始流出来。那个兄弟就要把鸟儿抖几抖,丁得东过来,不由分说,就一把夺了过去。
有的兄弟说:“他小气!”
只见得丁得东扯去了飞刀,一扬嘴巴,对着那只鸟儿的伤口就吸起来,众人都讶异地看着。围着丁得东看。有的说:“喝生血?好吃吗?”有的说:“他才知道。”
丁得东几下子吸光了鸟儿的血,那只鸟儿已经不再怎么挣扎了,丁得东把那只鸟儿递给那个兄弟拿着。
众人都说:“丁大侠,你的飞刀真是神了,这么胡乱一挥手之间,居然就把鸟儿给弄了下来,真是厉害。”丁得东脸色微微一笑,虽然没有说话,神色之间,却露出一丝得意出来。张生达看了他的飞刀,虽然没有笑,却在心底里浮起满心的佩服。
众人又开始往回走,大楞忽然想起什么,急忙往回看,众人走过的一溜溜脚印,已然被大雪盖住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往前走,一直走出了五六十里地,看看前面地势渐渐变得狭窄,众人里大多数不认识是哪里,有一两个认得的,说:“怎么到了这里,无人谷!”听得无人谷这个地名,众人都是一惊,说:“怎么敢到了这里来?”
无人谷这个地方,地形偏远,纵然是常年打猎的猎人也很少来。这里不仅野兽出没,瘴气弥漫,而且地形复杂。出入此间,容易迷路,而且就算认得路,也容易被谷里常年充溢的瘴气浸淫,导致中毒,所以人们对这里是谈谷色变。
三旬说:“虽然这里地势令人害怕,但是,正是藏身的好地方。我们大闹县城,抢了军火库,又炸了鬼子的军车,他们不恨死我们才怪呢,一定是更大的疯狂报复,所以我们一定要躲得隐蔽一点儿。才好在这里休养一下,找机会再与鬼子较量啊。”
一个兄弟说:“虽然这样说得有理由,但是这里有瘴气啊!不怕中毒?”三旬说:“我们已经和方郎中说过这事了,他说他对这里的瘴气有办法的,大家伙儿不必操心。”又有的兄弟说:“这里地势古怪,容易迷路,但凡是猎人都不敢来,我们在这里迷路了咋办?”三旬说:“我们是本地人,都怕迷路,鬼子到底是外来的,他们更容易迷路。我们怕什么呢?”
一个兄弟说:“他找一个本地人来带路,不就麻烦了?”此话一出,立即有人反驳说:“无人谷里常年无人居住,有什么当地人!我们不就是当地人?哪一个识得路?你识得吗?”
大楞说:“我们人少,武器又差,因此,只有借助这些地势来与鬼子周旋,打偷偷战,才有制胜的把握。”有人说:“什么偷偷战?这几仗我们不是赢了吗?”大楞说:“是赢在鬼子的麻痹大意上,待得鬼子醒悟过来,我们只怕就不好那么对付了,因此,要暂时避开一下,损失了一些兄弟,还要招些人来入伙才够。”听他说到损失了一些弟兄,要招些人来入伙,众人才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死得惨烈不说。连个尸骨都暴露在荒野,没个收处,自己幸存的这一伙人,这几日来,只顾着沉浸在打胜仗的喜悦里,似乎都快要忘了他们一样。一时之间,都默然起来。
三旬说:“走吧,我们到山谷里去。”大家伙儿都跟着,一起往山谷里走去。
只见这个山谷里面,果然比别处不同,除了大雪飞扬,还有雾气弥漫,到处都是在浓雾之中,而且听人说这个浓雾是常年不断。
山谷虽怪又宽,可是地上无路。放眼望去,只见得青苔遍布,灌木匝地,四处间杂一群群的密林。浓雾起处,当真无迹可寻。又走了一阵,只见得地上有一具白骨,已经碎了,却依然保持着人的样子,手里拿着的武器看得出是弓箭,已经朽烂得差不多了。有些兄弟看得心里一惊。丁得东说:“怕什么?任何人,将来都是这个样子!”说着话,上前去把那具朽骨踢了一下,那骨头顿时散乱了,那弓箭也跟着不再是一把弓箭的样子。
张大楞说:“这应该是一个猎户,大着胆子到这里来打猎,看他这个样子,大概是中了瘴气吧。”陈小毛叹气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个如此。”
张生达在后面慢腾腾地走,他的那一伙兄弟也跟着他走得那么慢腾腾的。张生达忽然说:“进去干什么?进去都中了瘴气死了咋办?”张大楞说:“有方郎中在前面,怕什么?”张生达说:“你以为他万能?他会医术,鬼子怕没有医生?”大楞说:“除了这里也实在没有个去处,避得一时算一时。过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你难道又有什么更好的去处不成?”问得张生达一时语塞了。其他人又说:“又不是单独叫你在里面长住一辈子,我们这么多人,你担心什么?”他的一些兄弟小声劝说道:“当家的,跟着他们一起走吧,我们武器弹药不多了。”张生达勉强地走着,随手去折路边的的结了冰的枝条,折断了仍在地上,又接着去折,似乎在故意发什么气。丁飞刀有点儿见不惯了,张张嘴巴,就要说两句什么出来。 疯狂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