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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温家兄长急归来,无寿

宫深战寞 负压 5357 2021-04-05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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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骑矫健的身影从颜都城外奔驰而来,城门口守卫的士兵注意到后,加紧警惕,却在看见二人面容,听见那沉戟一般沙哑的声音吼一句:“让开。”后纷纷退到一旁,将栅栏匆忙挪开,疏散百姓。

  黑驹马蹄不止,急速地向着祁王府而去。初得消息的时候,温戟与温将二人惊恐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祁王颜孜初的病不是早就在江湖鬼医传人那里治愈了吗?

  为何不到一年的光景就忽然猝了。而再大的惊讶也止不住他们担心小妹的心,两人连夜从穹岭策马奔向颜都,生怕晚了一步就酿成大祸。

  对于小妹失去理智时多么害人,温戟是最清楚的。那夜温府中,他们亲眼看见父亲身中数把刀剑,头颅被人一刀斩断。

  他犹为从丧父的惊恐中回过神来,便感受到了诡异的寂静,一片火光中,他只看见小妹墨发如鬼,一路走,一路杀,走的随意自在,杀的轻松淡漠。

  那时的温戟最害怕的是小妹唇角的一抹笑,笑得如同幽暗中携来一身鬼火的蓝蝶,扑翅着陨落一条鲜活生命。

  他上前拦住小妹,却发现小妹的眸中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血没有,人没有,火光也淹没在了漆黑中。他以为小妹至少还是认得出他的,却没有想到一剑刺来,是难以躲掉的致命。

  剑锋寒光中,他看清了小妹唇角的笑容如同鲜血绽放,深黑的眸中好似缠绕着挣脱不开的鬼怪哭号。然后他的肩上一道极深的血口崩裂,然后小妹的脸上腥热溅上,他才看见了小妹眸中的松动。

  到了祁王府的门口,遥遥地便看见了门口的蜚语,二人上前,片刻不休息,急忙问道:“小妹怎么样了?祁王为何会忽然就……”

  接下来的话,温将没敢说,因为他一步跨入祁王府中,便被王府中的景象惊住了,三步见一个黑衣人,黑衣黑巾,玄色衣领处都有半边麒麟图腾,温家暗卫的标志。

  小妹竟然将这么多暗卫光天化日之下放在王府中,若是有人进来,看见该如何是好?温家暗卫对于外人而言,是从来都不曾听闻过的,唯有皇族颜氏知晓。

  而若是颜帝知道了,温莫如此大胆地肆意让温家暗卫占领王府,又会作何感想,会不会以为温莫已经有了动用暗卫对抗皇室的念头?

  温戟温将互看一眼,皆是不可置信。蜚语在一旁,脸色凝重,低低地解答两位少爷的疑惑:“主上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王府一步,尤其是颜氏皇族的人。”

  一手抓住蜚语的手,温戟沉目厉声地问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差地说出来。”蜚语眸中痛色满满,眼眶微红,似乎也是哭过,低着头冷着声音,跟在温戟温将身旁,娓娓道来。

  当事情的始末终于说完,三人到了温莫的屋前,温戟刚想上前敲门,却被走来的怜依一拦。挡在三人面前的怜依,双目幽亮地看着温戟,听见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让开!”

  “大公子进去了,想要对小姐说什么?”丝毫没有胆怯,她这几日的胆怯已经到了极限,早就没有其他的事,再能让她怕的了。

  她如今怕的不再是小姐因失爱的凶残嗜血,而是心灰意冷的小姐产生不如虽殿下一同去的念头。而温戟温将的出现,无疑让小姐想起望禹之祸,想起这一年来的尔虞我诈。

  七殿下在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时候,小姐与他背道而驰,小心谋局,步步为营,一心要让皇后这个罪魁祸首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七殿下视为生母的皇后下场惨烈。

  怜依无法想象,若是小姐思及她方才想的那些,会有怎样骇人的举动,会不会自残,会不会……她不敢再想,所以她必须一拦,必须一问。

  “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你常年跟在莫儿身边就能够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温戟眸中深厉,话语沉重杀伐,倦倦杀气自周身而出。一旁的温将连忙抓住温戟的手臂,就怕急切担心的大哥盛怒之下冲动。

  温将沉着脸,冷着声音,却语气温和地问到怜依:“你想要说什么,怜依?”他知道怜依对小妹的在意重视,不必他们两个做兄长的少,所以如今怜依拦在他们身前,必定有深意。

  看一眼同样紧张却平和许多的温将,怜依沉静一分,才收手回答:“怜依是想说,两位公子已经想好了如何面对如今的小姐了吗?若是没有,请暂时不要出现在小姐面前,毕竟望禹时的情景,两位公子必定没有忘记。”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进去,以为小妹……”温戟的话没有说完,怜依眉心已皱的深如鸿沟。

  “从出事到两位公子到来,经过了几日?五日!”怜依声音痛彻心扉,眼眶不由自主地又红了,“这五日来,可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没有!二位公子可知为何?”

  一双盈满泪的眼,一瞬不瞬地看着温戟温将,没想过要答案,接着说道:“因为七殿下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杀人,不要伤心,不要害怕。”

  “这五日以来,小姐一人坐在屋中抱着殿下,一滴泪都没有流过,反而一直温柔的笑。这五日以来,小姐不吃不喝,只知道看着怀中的殿下。

  大公子你知道如今小姐的模样吗?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人气,头发枯燥地散落,唇干燥的起皮裂血却没有任何反应。

  怜依与蜚语每次将水沾在小姐唇上时,勉强喂进一点汤水时,小姐一眼都未看过我们。”怜依的泪已经滑落,再也止不住的汹涌,“知道了如今小姐的模样,大公子还有信心进去陪伴安抚小姐吗?”

  一旁的蜚语早就泣不成声,怜依所说都是她们五日来历历在目的事,一闭眼似乎就能看见主上那不像人形的模样,再也没有半点潇洒英气,再也没有半分气度不凡。

  温戟温将听后沉默了,沉默许久后,转身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祁王府,没人知道他们当下的心情是怎样的。怜依与蜚语只知,第二日再见温戟温将来王府的时候,神色疲倦却从容淡定了。

  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五日没有出过房门的温莫竟然听话地跟在两位兄长身后,由温戟抱起颜孜初的尸身,温将扶着温莫虚弱无力的身子,出了王府,回了温府。

  怜依与蜚语自然跟随其后,一王府的暗卫没有温莫的命令,却不敢擅自退下,只能照常轮流守卫王府,三步一人,黑衣黑巾,衣领边上纹着麒麟图腾。

  花弄身为王府的护卫统领,虽然祁王已逝,却职责未卸。面对一王府的温家暗卫,他悲伤之下,唯有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防止冲突的发生。

  颜孜初亡故的第七日深夜,太子府的书房中灯火明亮,坐在书桌前的颜森妄双手放在额前,阴霾下的脸色极度不好。

  他不明白孜初为何会忽然逝去,更不明白温莫为何对孜初的死去,密而不发,若不是祁王府异常的平静,让人生疑,他可能到了今日都不知道。

  对面坐着同样脸色凝重的季晖兮,那人从来慵懒闲散的姿态如今分毫都找不出,颜孜初一个人的死是小事,其后牵扯出的一系列事情才是大事。

  骁国本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如今身负两国血脉的颜孜初,唯一象征着两国秦晋之好的人死去,不知道会引来什么争端。

  颜帝才废后不久,案子尚未了结,如今温莫毫无动静,整日呆在王府里。温家军那里,又由谁来镇压?

  “温莫疯了吗?这么多日,亲王死去,竟然密而不发。”终于,山高水远,脾气最好的颜氏子孙,太子颜森妄动怒了。

  “或许不是密而不发,是她认为颜孜初根本就没有死。”季晖兮幽幽地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让人误解的话,一抬头便看见颜森妄带着一抹希望的眼神,他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温莫……”

  季晖兮伸出手指指了指头,然后又说:“自己认为颜孜初没有离开她,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梦境。”

  听完季晖兮的解释,颜森妄又陷入了沉痛纠结中,他如今不知道父皇知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父皇知道温莫将温家暗卫光明正大地调出,封锁祁王府,会做出什么来。

  “静观其变吧,如今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如今的温莫早就不是一个人了,一只没有理智的狼,或者一只怨念极深的恶鬼,总之是谁都不想惹的。

  温府的水榭亭台,纱幔轻扬,寒风贴着湖面而来,温莫坐在里面的软榻上,侧躺着,一手曲起撑着头,笑看着平躺在她身前的颜孜初。

  她的身上干净清爽,两人身上披着薄毯御寒,闲着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颜孜初漆黑柔软的发。

  这么静谧美好的时刻,识相的人都应该懂得退避,可是进来的人却似乎没有这个意识。温将进来的步子轻慢,看一眼笑得无比温柔的温莫。

  “小妹。”温将唤一声,而后见温莫丝毫没有看自己,又柔一分音色说:“小妹,无寿来了,要见你。”

  抚摸着墨发的温莫动作一顿,而后又重新抚上颜孜初的脸颊,细腻如初,除了异常的冰凉,再无异样。她笑着轻若湖风的声音说:“不见。”

  她现在谁也不想见,谁也不要杀,谁死谁活都与她无关,她只想陪在孜初的身边,时刻不离。

  温将沉默一会儿后,转身离去。过了好一会儿,纱幔被一阵寒风吹起的时候,一人一轮椅,轻声而入,公子翩翩,玉冠面容,气若昙华。

  “我以为我们再见之日,你必定染雪在手,杀意汹汹。却不想如今的情况如此平和,没有一点凶险之相。”俞阳子定在亭中,纱幔前,距离软榻上的两人,不远不近。

  他轻轻捻起一缕鬓发,绕指而下,唇角勾起一笑,一眼清媚。 宫深战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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