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绝影深闺复蒙尘
我忐忑的问道:“这消息准不准?”
青蝉也闷闷道:“虽说有些唐突,不过消息还是很准的。小姐你平日里深居简出,自然不知道这些。”
我默默无语,青蝉见我一味的沉默,打断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是要送礼么?”
“不,我要回去看看——”我嗫嚅道。
青蝉惊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小姐,这也太、、荒唐了,你可知你现在的身份。”
这时我也我想到玉香楼的花情迷醉,便瑟瑟生畏,眉眼抖动。因为这所宅院里的幽静和清闲让我深深的不舍,玉香楼与这里的天壤之别也让我游移不定,况且烟花柳巷的秽事至今还让我心有余悸。
可是,默鱼乍然要嫁,是强迫还是自愿,我却毫不知晓。纵是不论这些,我也要回去送行。
我想看看,若是无大碍,也了却我的心愿。
晚间,白犀早早的放帘暖褥,不容我出一点子错,一直是这样的关怀备至。她又为我卸着钗环,一丝不苟的样子。我心下想到,若是将实情告诉她,她定会不许我出去的。
我从镜中看着她,笑了笑,试探道:“白犀,明日我想出去一趟——”
白犀神色登时一凛,蹙眉道:“外面冷呵呵的!姑娘还是在宅子里逛逛吧?!你若真想出门,就等王爷凯旋归来时再定吧!”她边说边畅想,又道:“那时正好春天,你们一起出去岂不更好?!”
我正色道:“哪要等到什么时候,兴致早就被磨光了。”
白犀又难为地劝道:“姑娘若真是闷得无趣,明日请戏子唱两场子戏也不是不可的。”
我白了她一眼,道:“我在这里住着,倒是你来安排的?!”
白犀毫不畏惧,徐徐结手,袅娜欠身,道:“姑娘现在不比从前,既有身孕,又不是从前的舞姬。还是敛着些吧!若是有难言之隐,不如就说与奴婢,奴婢愿意为您效劳。姑娘断断不可一意孤行呀!”
我冷冷一笑,道:“你这是要幽禁我了——”
白犀默不作声,静静站在那里。我们之间时常这样僵持着,我尊她比别人聪明有见识,也只能暗暗与她较量着。
“你去吧!这里不用你了。”我叹气道,言毕白犀退了出去,依次放下帷幔,只是依然半依在外面的柱子旁。
我也只有愤愤的睡去。
次日天还未亮,我就穿衣密谋着逃出宅院。我在镜前轻施黛粉,匆匆挽了浅平髻就要出门,谁知一开门,门首就守着几层丫头。白犀也从侧厅笑维维出来,道:“姑娘今日怎么醒的如此早,是外面的人吵到你了么?”
我板着脸,甩袖而去,回到屋子里兀自发呆。白犀越是这样阻挠我,我越是担心默鱼,若她是被逼的,那么一辈子就毁了。
“姑娘,你若是有急事就告诉我,奴婢为您出谋划策。”白犀进到房子,恭谨地站在我的身后。
“你!我真是小看你了!”我蔑视道。
“姑娘年青,要面子!但是你心里的事一直这么耽搁着,可是要误了大事的。”白犀细细叮咛。
我当即一愣,暗自想到若是真被耽误可是覆水难收的。我回道:“既然你这样忠心,不妨就告诉你——”
白犀向前一福道:“白犀尽力而为——”
我一字一句道:“前些日子来的默鱼你是知道的,她是我在玉香楼情同手足的姐妹。近日听闻她要出嫁了,我想着出去送送她而已。”
白犀凝重道:“姑娘这是断断使不得的,你现在是何等的尊贵!怎么可以还去那不堪之地呢!”
我听到白犀沉重的话,我补道:“既然这么说,那你就代我出去看看她。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能出去,能不能委屈她再来一次。”
白犀低垂着头,思索片刻道:“奴婢能做到。姑娘你可要仔细你的身子,不可以再这样了。默鱼小姐临走时不是叮嘱你了么!”
我频频点头,道:“你快些去吧!快去快回。”
白犀听完就侧身而去。我吩咐了青蝉和几个差不多的丫头一起跟着去,让她们带着上用的各色宫绸和花样宫绸送与玉香楼里的众姊妹,又选了十枚祖母绿戒指,十只猫眼儿鬓花均分给姊妹,我目送着她们出了一层层仪们,心里只盼望默鱼能平安无事。
时间随着日影缓缓潜移,我站在门首翘首以盼,直到午后,我才看到一丛黑压压的影子从仪门处走了过来。
我款款迎了上去,看着白犀与青蝉的面色倒也算平和,悬着的心才稳了下来。
我忙将白犀和青蝉叫到屋子里,问道:“那里还好吧?”
青蝉刚欲说话,白犀急忙打断说:“你那里的姊妹都还安好。玉香楼的里姊妹们还让奴婢给姑娘带好儿!说让你在这里将养身心,为王爷分忧分责,与王爷同心同德。那拂云小姐说等病好了以后还要来看你呢!”
我眼角一飞,道:“谁让你说这些呢?快捡重要的说。”
白犀嗤的一笑,道:“奴婢这般说,自是没有什么坏事了。好事慢慢道来。”一边说一边走进我,握着我的手道:“默鱼姑娘是要出嫁了,嫁的是宫里的司库大人。虽说是一个六品小官,但也不能一概论之,往后兴许前途无量呢。”
“默鱼愿不愿意?”
“自是心甘情愿的,虽说是小妾,但也是正经的二房太太,也是明媒正娶的。”白犀歆羡的说着。
我微微点头,纠结的心才缓缓放开,又转而问道青蝉“白犀的话有没有遗落的,你给补充补充?!”
青蝉缠着姜黄色的衣带,吞吞吐吐道:“怎么会有遗落的,白犀都说全了。”
“蝉儿,默鱼几时出嫁,那六品司库名讳是何,从哪条街迎娶?你问了没有?”我劈空问道。
青蝉两眼乱转,我看出有些蹊跷,白犀笑道:“姑娘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些人不可在那里久留,又不得深问人家的私事,只是以礼问了几句而已罢了。”
我强笑了几声,道:“你们去准备默鱼的贺礼吧!切记一定要尊贵的。”
白犀和青蝉面面相觑,我又疑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她们两个便笑维维的退了下去。
她两个退出后,我便觉得这事没有这样简单。白犀口口声声说默鱼要出嫁了,那么此事不假了。可是我回想以前在玉香楼时,默鱼从未陪过什么六品司库,这时怎么会招惹上宫里司库。而我不过离开两个多月,又怎么会平生这么多变故。
晚间,我趁着白犀在厨房监视时,叫来一个丫头。那丫头也是陪着白犀一起去玉香楼的。
我轻声便问:“你是陪白犀一起出去的?”
她向前欠身,恭谨道:“回主子的话,我也陪着去的!主子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奴婢如实回答。”
“好孩子,你仔细听我的话!若是好了,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我亲和道,“你们到玉香楼都见了那些人。”
“没见什么美人儿!只见了几个老婆子,送了礼,说了几句话就回来了。”那丫头决绝地说。
“你要是敢说谎,仔细你的脑袋!”我肃声喝道。
那丫头噗通跪了下去,道:“奴婢断不敢欺瞒主子,奴婢说的一个字儿都不假。”
“那玉香楼里的婆子都说了些什么?”
“那婆子们收了礼,谢了几谢。又传那玉香楼雪老板的话,说是默鱼就要出嫁了,不宜见生人。后来那婆子又夹七夹八的说了其他的话,说默鱼姑娘是被逼的,嫁给的是司库大人的干爹,是宫里的一个老太监。”那丫头不疾不徐道,抬头看着我,又道:“还听到拂云大姐已是奄奄一息了——”
我缓和声音道:“好孩子,给姐姐说,你是王府调来的么?”
“不是,我是白犀手下的,和白犀是一心伺候您的。”
这时只听得外面吼道:“哪个房里的小丫头胡扯?”言毕是白犀端着红漆木盘进来了。
那小丫头跪行到身前,道:“主子,奴婢说的一字不假!”
白犀匆匆过来,兜脸掴了那小丫头一记耳光,道:“你这丫头,谁叫你这样胡说。”
我喝道:“白犀,你站在一边。你听听你调教出的好奴才。”
白犀哆嗦着唇角,道:“姑娘,你可不能相信这小丫头的片面之词呀!”
“你还要欺上瞒下么?”我走近她,向那丫头撩了一眼,道:“为虎作伥!”
“姑娘——”白犀看着这样的局面实在难堪,咬着下唇发痴。
“不用再假情假意的劝我了,明日我定是要回玉香楼看看的,谁说也无用的。”我冷冷道。
白犀又端起盛着雪绽碗儿的红漆木盘,戚戚道:“姑娘还是仔细思量思量吧!把这乌鸡汤喝了吧!”放下手中的盘子径自离去,我看着她僵直的身影,方觉得隐隐的舒畅。看她在这宅院里只手遮天的手段还怎么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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