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丰沛一手抚上锦织的身,细密的轻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玲珑的鼻尖,樱红的唇畔,细嫩的下巴…
“不……”锦织隐约感到不适,蹙眉欲推。怎奈受药力控制,头昏昏沉沉,恍然不知所在,更是身软力疲。
她的睡容流媚,呼吸轻浅而快速,玲珑的酥胸微微起伏。
丰沛欲火渐炽,一个忍不住,扯下了她单薄的外衣,然后,娇小纤弱的身子上仅一小肚兜,半遮半掩,引人遐思。他的眸色更加深沉炽热,欲火烧得他无法思考,他再也等不得,扯开腰带,覆身而上,手毫不犹豫地探入,抚弄她皓莹有度的娇躯。
锦织下意识的挣扎,娇弱的唤了声:“禛,别闹……”
丰沛身体巨震,俊容骤然扭曲,直直瞪视着她蹙眉清宛的脸。轻细的呼唤从她嘴角溢出:“禛……禛……”
他身体僵直,覆在锦织身上的手却忍不由自主地抖。蓦然,他疯狂的堵住她的唇,强迫她与之唇舌绞缠。
焚烧着的怒火、嫉妒促得他的欲望更加强烈,“不许想着他,不许叫他……”强吻的间隙中,他喘息着命令。
长久压抑的爱火和占有欲让他一味贪求、索取,吸吮,纠缠,双手固定住她的头,不让她有躲避的机会,覆吻地密不透风,夺走她的空气,在她就要窒息时,再把自己的气息渡给她,迫得她接受他的深吻。
无法呼吸,锦织薄汗渗出,却又无力挣脱,眉越拧越紧,在他微微松口喘气的缝隙,哑吟出声:“不舒服,禛,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话甚是伤人自尊,丰沛身子一滞,不可置信的盯着锦织迷蒙的绝艳。他的手越攥越紧,呼吸越发急促,吐出的语气也分外灼人:“你已经……已经把女人最宝贵的初夜给他了?你竟然这样不珍惜自己?”
原来,她已经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了……原来,他不但没得到她的心,连她的身子也被人捷足先登了。
锦织神智不清,喃喃呼唤:“禛……禛……
丰沛虽然愤怒,但指尖依然停留在她腻润的玉面,那柔软的触感令他不舍放手。
欺霜赛雪的肌肤,美如墨画的眉,那样噬人心魂的嫣魅……真是个尤物,难怪连见惯美色的四贝勒爷也对她念念不忘……
他紧紧盯着,他恨而咬牙,愤怒、不甘让他的身体轻颤,内心急剧抗争着。
不由自主,他复又温柔细致的吻上她细腻白皙的玉肤,流连不已地细细品尝她的娇媚,唇不停往下游走……
“禛,我们的孩子…..”
忽而一声无助凄然地声音轻轻逸出锦织的唇畔,叫他心一震,表情凝固,再也不能动作半分。
一滴泪,沾湿了如扇的睫毛,又从凝脂般的眼角滑落,渗入鬓间。
丰沛怔怔的。他的欲火被这哀凄的泪水浇灭。
他在做什么?
她本来是他一心要保护的人啊!
丰沛从锦织身上跳了起来。
有好一会,丰沛惶然望着那令他无比倾慕的容颜,心中一片昏乱。
“孩子……禛,我痛……”
锦织的呢喃终于使他惊醒。
但见她眼角又滚下泪珠,一颗,接着一颗。
这滴滴泪水像是一把把钢刀,割得他的心里生出隐痛;她的话语,似含着针,从耳入侵,犀利地刺入身体,再也拔不出。
锦织不再呢喃。她的面容那样凄清,秀眉紧蹙。丰沛原本巨浪滔天的心渐渐平复,大脑也开始清明——-四爷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么?若真怀了孩子,锦织又为何不随四爷回京?听她语意,孩子似是出了事……
究竟出了什么事?又是谁这么大胆?
想到那个皇子深不可测的眸光,他忽然打了个寒噤。
刚才自己做事,确实莽撞了——除非他放弃京城的舒适。
但是,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值得么?何况,那个女人又怀了别人的孩子……
“余爷!余爷在家么?”
拍门声令他一惊,他慌忙离开房间,反手带上了门去。来人是四贝勒府厨房的一个买办,是个太监。
丰沛将他迎入客厅,命人奉茶。买办慢条斯理呷了口茶,方说:“时近端午,府里的主子们都是金贵身子,怯暑怕热。记得你上次推荐的什么……什么饮……”
“芦荟雪梨沁饮。”
“是!就是这个,府里的侧福晋、格格们都喜欢。”
“我明白,还有几种配方,一并请公公带去。”那些配方,还是在江宁,锦织一时兴起配制出来的。
锦颜欢容,绿草碧空,从此,不可追。
丰沛心中突然酸涩。
坐在椅上的买办,瞥他一眼:“听你小厮说,你有客。我就不打扰了。”说着,站起,两腿撇开,大摇大摆迈步走出厅。
丰沛一惊,忙将一早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买办若无其事地塞进袖子里。丰沛送太买办出了大门。
目视买办远去,丰沛直起腰,冷笑一声。
这么个采办果蔬的太监居然也在他面前摆架子。
他转身,冷冷吩咐:“以后不许随便旁人告诉我在做什么。”他的小厮诚惶诚恐,连声应是。
对小厮唯唯诺诺的态度还算满意,丰沛又想到护军营中自己的威望,心情好了点。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
余丰沛仰头望着无穷晴空,对权势的渴望在胸中膨胀。
只是……
他想到了房间里的女人。她在那位皇子心中,究竟是何地位?我这样对她,若被——
不,她与那个皇子都不会知道的。她定会以为我故技重施,欲通知四爷。
思及那位主子的精明缜密,他的心思可能被看出端倪。丰沛心中闪过担忧。但既做大事,自不会以女人为重。
丰沛确信自己不会看走眼。
渐渐的,一个念头成形。虽然,当他念及那玉颜娇容心中不免有些难舍。但他既然决心要另外一样东西,就必须舍弃些什么。何况,那张娇容,那颗真心,本来就不属于他。
余丰沛坚定地往四贝勒府行去。
“四爷,有个叫余丰沛的护军校求见四爷。”
“余丰沛?”书房内,光线晦暗,悄寂无声。胤禛脸上平静无波,“有说什么事吗?”
“回四爷,只说有重要的事,不得主子令,不敢随意告知别人。”
高无庸双手下垂,紧贴身侧,回话后,屏气敛声,纹丝不敢动。
“重要的事?好,那就叫他进来。”
“嗻。”
余丰沛……
胤禛嘴角忽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这个人,倒是志向不小啊。一个小小药僮,沾了权势,竟从此食髓知味了。他这次,又得了什么的消息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奴才该死!请主子恕罪!”丰沛一进书房,便双膝跪地,叩首请安。
胤禛本来在写字,见他进来,笔势不停,头也不抬,漫不经心问:“恕罪?你犯什么罪了?”
“奴才……请四爷恕罪,奴才才敢回禀。”丰沛低着头,忖思怎样才能恰到好处。
胤禛终于抬眼看他,眼神淡漠犀利,脸容严峻如削。却只是一瞬,他又恢复漫不经心。“说吧。”
权势果真薰心啊。这个人身上,哪还有一分半分当年药僮的少年傲气?哪还有初生之犊的倔勇?权势,的确改变人啊。
那年在江宁……
不期然的,胤禛心中掠过那抹纤弱娇婉的身影。心底不禁疑惑:可是她,怎么从不改变呢?
“奴才……见着小师傅了!”丰沛咬着牙,状似极矛盾痛苦。
“小师傅?”
“就是……我师父余无痕的女儿余锦织……”
胤禛的手猛然一抖,一滴墨从笔尖抖落,迅速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霎那将那个“锦”字染成了一朵墨云。
“小师傅说,要去救董鄂.瑞祺,奴才担心她出事,所以……所以……”丰沛嗫嚅着。他伏在地上,视线绝不落向书案后高高在上的主子。
书房内静得可怕。丰沛几乎能感觉到那位皇子正努力平复呼吸。
他的头,伏得更低了,额头已经触着了冷硬的地砖。
“所以……?”胤禛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那握着笔杆的手不自禁地用力,几乎将笔折断。
他放下了笔,一缕愤恨压抑的、缓慢的、却不可阻挡地自心底蔓延。
竟是所有人,都要利用他的这个弱点吗?
他的兄弟,利用这打击他。
而眼前这个奴才,却是想利用这换来荣华富贵。
锦织……
偏偏,他无法抗拒。
胤禛咬着牙,丝丝血腥味渗开。再开口时,依旧云淡风轻。“说吧,我不怪罪于你。”
“奴才怕小师傅做傻事,所以用蒙汗药将她迷昏了。”丰沛说着,连连磕头。
胤禛从书案后站起,缓缓踱至余丰沛身前,俯视着状似惶惧不安的、那个提供消息,助他将乱党一网打尽的五品护军校。
真是个角色啊——果断、坚忍,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东西以达到目的。
丰沛忽见一双靴子出现在视野里,头顶却悄默无声。他心中突然升起不安——他是不是做过了头?
然而,他听见那位深不可测的主子,用淡漠的声音说:“你做得很好。她人呢?”
丰沛定下心,回道:“正在奴才的家里。”
“带我去。”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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