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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

京钗计 蔻拉拉 3715 2021-04-02 19:58

  “嫁衣?”

  宋卿好眼神僵了一瞬, 旋即转化为哭笑不得, 用兄弟架势跳起来勾住一身盔甲的青年脖子, “得亏你能想出这么有创意的手信, 连我都还不知下半辈子依托谁呢。再说,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娶我这么蛇蝎心肠的进门啊, 指不定闹得全家鸡飞狗跳。”

  乐阈那句“我敢”没来得及出口, 宋卿好又倏地放下胳膊,拍拍男子肩头:“不过你这大哥当得,比我那早死的哥有用多了, 起码有心不是。”

  楚河汉界轻而易举画个明明白白。

  有那么片刻,宋卿好觉得自己很卑劣。

  她没白莲花到看不出乐阈对自己的想法,但她无法像从前那样, 干脆利落扔出一句:“你要再喜欢我, 我们就别做朋友啦。”

  常言道,君心易变, 君的儿子亦好不到哪里去。

  宋卿好压根没觉得自己魅力大到能在应逍身边跟一辈子。她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将皇宫闹得鸡飞狗跳, 再伺机为宋家平反, 要那高高在上的人亲口说一句道歉。尽管这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实现。

  等心愿统统了却, 她了无牵挂, 可能自己就抹脖子随爹娘去了,哪有心思顾余生的儿女情长。

  但在没达到目的之前, 她不允许自己有任何轻生的念头,连半分懈怠也不行。

  “不允许”这三个字时时刻刻压着她, 令她的眼睛比谁都敏锐, 心思比谁都深。乐阈如今官拜京师,虽算不上特别呼风唤雨的人物,但至少能在应逍哪日宣布游戏结束时成为她暂避的港湾。

  所以话,不能撂太狠,要留余地。

  讲到这里估计又有良家姑娘要跳出来指责宋卿好。但她并非世人眼中的好女子,从来不是。

  如果她是,就不会参加洋务堂那些莺歌燕舞的聚会,只为伺机从渭河馆跳下,引三哥注意。

  如果她是,就不会思考要不要在我发烧的时刻给我喂一把□□。

  如果她是,县官小女儿迄今还被安顿在小阁楼里,享受盛宠。然而宋卿好一出欲退还进梨花带雨的戏,演得我都差点着了迷,只觉她与三哥已到情深不可方物的地步。可最后,她对我眨眼睛。

  还有这次。

  她执意跟来,就是为在全军将士跟前露个脸,让她与三哥的蜚语溜进父皇耳朵,给个小小的挑衅。她并不担心父皇因此迁怒三哥。因为他一怒,便正中宋卿好下怀,输了开局。

  三哥不知对宋卿好的意图清楚与否,也不知对她和乐阈的谈话听了几句,反正等宋卿好转身时,他和应文已经回到客栈。

  此番来路太匆忙,将士们个个都跑断了腿磨破了脚,三哥遂下令全军驻扎两日,顺便赏赏不同于京师的小镇风光,晚上还请将士吃大肉喝小酒,包括乐阈。

  当晚的热闹场面唯独两个人没露面,宋卿好和应文。

  宋卿好受不得闹哄哄的气氛,随便说句话都得扯着嗓子,干脆叫几个清粥小菜在客栈后院慢条斯理地吃。应文呢,则是吃了大败仗没脸面对将士。

  等他觉得腹饿,晃出来觅食,便将宋卿好逮个正着。

  啪!

  他不合身份地跳过去,徒手抓石桌上的饼,被宋卿好一筷子敲在手背上,当即发红。应文搓着弹回来的手背,狗急跳墙斥她:“本王肯和你这贼女同食一碟乃是恩泽,不识好歹!”

  少女正眼都不瞧他,悠悠将那块被沾过的饼当垃圾扔掉都不给他吃,激得应文血直往头顶冒,“姓宋的,本王念你救命之恩,打算大小恩怨一笔勾销,你还对我拿乔,哈?我知道,如今你有了三哥撑腰,将谁都不放在眼里。但你也太别得意,好日子不会长!”

  宋卿好喝口粥咬口饼,依旧泰然处之,看得应文真想一把掐死她。

  “三哥不过图新鲜,毕竟你这种女人他还没见过,自然想征服。如果你做着什么浪子终结者的美梦我劝你醒醒!更别把他当傻子似地糊弄,最好干干净净透透明明。否则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们宋家这辈子倒的血霉还没完!”

  话是很难听,但应文自己都没发觉,他更多是在提醒她快坦白和乐阈的关系,白天他哥的脸色不妙啊。宋卿好不傻,总算悻悻地瞄他一眼,“先顾好你自己吧。”

  应文神经粗不明白,只觉面前人每个神态都被月色放大了。她小口小口嚼着饼,不用故作媚态都是风情,撩人得紧,导致他轻咳一声:“老子有什么怕的?”

  宋卿好的嗓音跟猫一样细,“被你那好二哥盯上,早晚脱几层皮。”

  应文愣,总算开始回忆这场剿匪的起因,忆起应江的激将法和惯用诡计,但嘴上还是硬的:“用不着你操闲心。”拂袖而去,没看见少女恻然的表情。

  她对应文说这句话,一为投桃报李,好心提醒。二为离间。

  三哥本想将五哥作为弃子早日解决,奈何我从中阻挠。现在不能做弃子,那就让他成为一颗好棋子,留待日后启用。宋卿好在这件事上显然与三哥达成了共识,才不漏痕迹挑拨一番应文与二哥的关系。至于是敌是友,全靠应文日后觉悟。

  果腹完毕,宋卿好觉得心口还是一跳一跳的。

  自打和乐阈在渡口边一叙后,她回到房间小睡了会儿,结果越睡越不舒服,连平常随身携带的西域沉香全点完了都于事无补。以为是连日赶路给劳累的,现在吃得不算少,但那心悸的感觉还是没减少。

  其实方才应文跳过来抓吃的,她没恶毒到连饼都不愿施舍。

  奈何应文动作太大,温濡的手指不小心碰到少女手背,导致宋卿好全身忽如过电般,有种热血横流的感觉在身体里撞。她赶紧抽手逃开,顺便驱他到安全距离。

  难道病了?

  将盘子留给客栈小厮收拾,宋卿好又径直回房间,闻着宁心的沉香尝试平静心跳,岂料门被人从外间推开,对上应逍只有五六分清明的一双眼。

  “殿下有事?”她半坐起身警戒,庆幸那副绣了青花的披帛还在肘间,等会儿他要撒疯动起手来,自己不至于太被动。

  逃应该还是逃得掉的,少女默默观察房内地形。

  “喝了酒来这儿当然不是要醒酒汤的。”

  应逍没喝得像上次在王府那般东倒西歪,似乎刻意控制了量,让宋卿好心中直呼要完,一边不动声色绕着桌子远离一边说话稳住他:“殿下不要醒酒汤,该不是要睡前故事吧……”

  结果还没说几句,那幅长长的原该成为武器的披帛却变为累赘,叫应逍一个掌风翻起隔空捏在手心。

  她在那端略惊,他在这端略笑:“睡前故事不需要,睡前活动可以考虑。”

  再听不懂这暗示宋卿好都要骂自己是傻子了,当即头皮发紧。

  这人,实在太会选时机。

  在王府不动她,是知道有我存在。宋卿好若真不愿意,闹得动静大些,三哥也只能作罢,干脆懒得费力气了,温水煮青蛙似地养着她。

  而今青蛙自己跳出温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他没道理不摆好刀叉享用。

  宋卿好终不是应逍的对手,他不过轻而易举扯了扯披帛,少女的下盘就跟被雨淋过的散土般,踉踉跄跄倒进男子怀里。她发顶刚长出不久的稍短的青丝,软软地刺着应逍嘴唇,有他喜欢的沉香味,叫他眼底清明更失了几分。

  “殿下不是说要伺候您必须先将自己灌醉才能玩尽兴么?要不贱妾陪你畅饮几杯先……”

  熟料他直接用箍着腰身的一只手,转去握住少女的柔荑捏揉把玩,抑扬顿挫的语气:“今晚这样的场子你都不碰酒,我等烦了,只好把自己灌尽兴,一样的。”

  闻言,宋卿好眼皮跳个不停。比眼皮跳得还快的,是当男性气息过近时,那阵纷飞的心悸。

  为了逃避这阵陌生心悸,宋卿好抬起另只还能动的胳膊,肘间披帛也跟着要甩出去扣窗子,想就势破窗而出。

  应逍看穿她的意图,眉峰顿斜,抬脚将飞到一半的白帛踩在地上,立刻叫那丈干干净净染上无法忽视的尘埃。好似谁无暇的心,也被他那脚踏在了地上,踩进泥里,永不见天日。

  “逃跑的戏路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解绳子——”

  他虚虚地在她耳边说话,看不到表情,可能是笑的,也可能不是,但下手绝对没留余地。

  宋卿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那条被踩着的袖帛就被三两下卷在了自己身上,整个作茧自缚的状态。

  应逍将少女纤细的身子绑在帛间,只露出她吹胡子瞪眼睛着急的一张小脸。他想也没想,便伸手展上她蹙着的秀气的眉头,用酒后不同寻常的体温去熨帖她的脸。直到把宋卿好纠结的眉头抚化,吻开,抚到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正被绑着。

  当小小的身体被高大身躯紧在怀,面容接触到不同于自身的发肤,宋卿好被那阵突如其来的心悸折磨得想死。她惊声往后倒,应逍却顺势将被绑得直-挺-挺的她扔上床,整块阴影利落覆上,撑在少女头顶。

  须臾,宋卿好感觉心跳快得越来越透不过气,那困住自己的白帛才忽一下被哗啦撕得粉碎,头顶那人的表情夹风带雨。

  “看来——”

  “这情意千金的帛子没想象中结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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