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修)
涂......全身!
菀娘觉得她这辈子注定有两个实现不了的心愿了。
一是将这瓶子砸到马婶身上, 让她去把府里的家丁护院勾个遍。
二是将眼前清贵无双, 皎皎皓月般的世子一脚踹下去, 让他再也说不出这等臊死人的话。
菀娘不觉得世子说这话是出于本心, 就像马婶吹嘘的那样, 即便世子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也难逃药水的迷惑, 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至少, 这一刻的世子,在菀娘眼里,是极度不正常, 和危险的。
所以,不用猛招,今晚可能就逃不过了。
哪怕真的逃不过, 也不能白白吃闷亏, 总要膈应膈应他,胸口才不会那么的堵得慌。
菀娘将心情再三沉淀, 坚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眼里透着凛然的神色, 两只手更是放在衣领前用力往两边一扯, 动作很快, 不给自己犹豫退却的机会, 白色的寝衣滑落到腰部,堆叠成一团,桃红色的抹胸没有了遮蔽, 完完整整呈现在魏珩眼前。
这回不再是鱼戏莲叶间, 而是芍药花开,极明艳的色彩,衬着这凝脂玉肤,两条嫩藕般的胳膊,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起伏的胸口,中间那若隐若现的一道沟......
魏珩感觉自己体内住了一只猛兽,正在拼命叫嚣怒吼,翻滚着他的气血,随时都要破体而出。
是矜持一点,先解开她颈后系着的带子?
还是直接从胸衣的下摆伸进去,感受了再说?
父王去年临走时悄悄塞给他的避火图,不该扔掉的,书到用时方恨少,若是自己做的不好,让她不舒服或是痛到,她会不会嫌弃他?
体内的欲望,和心理上的纠结,让魏珩此刻格外的矛盾,想做点什么,又怕做得不好,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世子是想此刻就宠幸奴婢吗?”菀娘冷不丁的这么一问,打破了两人之间香艳又尴尬的气氛。
魏珩强行将视线从她胸前挪到她脸上,眼眸复杂的看着她:“王妃为何派你来,看来你是忘得差不多了。”
“菀娘不敢忘,只是菀娘也有自己的担忧,世子既然要宠幸奴婢,可曾想过往后如何安置奴婢。”
魏珩笑了,伸手勾起她散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目光深幽:“既宠幸了,自然是做本世子的房中人。”
“也就是说,没名没分的跟着世子,做个人人都能欺压的通房。”菀娘也笑,只是这笑里更多的苦涩,和无奈。
魏珩脸色微沉:“不做通房,那你想做什么?做妾,或者,侧妃?”
“或许在世子眼里,做妾,甚至再往上,提到侧妃,对菀娘就是天大的抬举,菀娘理应感恩戴德,尽心尽力地侍候世子。”菀娘话里透出一丝难以压抑的嘲讽情绪。
“不然呢?”
魏珩看向菀娘的目光里带着审视的厉色,菀娘不闪不避地回望他,不卑不亢地说:“我娘临终时,我曾在她面前发毒誓,宁做穷□□,不做贵人妾,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七窍流血......”
“闭嘴,不要再说了!”
魏珩难得露出极度震惊的神情,因为他看到鲜红的血丝从菀娘鼻子里滑落了下来,滴到她腰间裹着的洁白寝衣上,显得触目惊心。
菀娘看魏珩神情异常,她后知后觉,感觉唇上温温黏黏的,下意识拿手去抹,抬起来一看,指尖刺目的红,顿时眼前一片晕眩,身体软绵绵的就要往后倒,魏珩眼疾手快,一手揽过她的双肩,一手圈住她的后腰,将她稳稳当当扣入自己怀中。
这么单薄的身子,这么纤细的腰肢,他一只胳膊就能完全箍住,娇小又孱弱,尤其是看她说出那样决绝的话后流出鼻血,带给魏珩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莫非这世上真有鬼神之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发了誓却不遵守,就会受到惩罚?
当夜,魏珩急召太医,温太医家离王府最近,来得也最快。
隔着厚重的帷帐,温太医往菀娘手腕上盖了层轻薄的丝帕,在世子慑人目光的注视下,温太医战战兢兢地将手伸进帷帐里,把了一会儿脉,他纠结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站起身朝魏珩躬身回禀:“约莫是肝失疏泄,火旺阴亏,并无大碍,臣再多问一句,世子内眷今日可有吃过大补的食物?”
魏珩听到内眷两个字,有一瞬间的失神,还是里头的菀娘反应快:“我胃口不是很好,今日并没有多食,吃了两个素包子,又喝了一碗鸡汤,便再无其他了。”
太医听得这黄莺出谷般的清悦女声,心神微荡,光是声音就这般动听,人肯定更加好看了,怪不得素来冷面冷情的世子爷也动了凡心,半夜劳师动众地为一名女子求医。
“既然吃食方面没有问题,那约莫就是天干气燥,导致的肝火旺盛,脾胃虚弱,我开几副清火益脾的药方,每日煎服,配合清淡饮食,”
说着,温太医忽然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地望着世子。
魏珩扫了他一眼,声冷如冰:“有话便说,莫吞吞吐吐!”
温太医连忙低了头,硬着头皮道:“这几日,最,最好是修身养性,那些劳心劳力,又影响情绪的事,就不要做了。”
太医话一出,听不懂才叫奇怪了,菀娘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有帷帐隔着,挡住了所有的尴尬。
良久,她才听到魏珩仿佛从牙缝里挤出的一个个字:“知道了,你下去开药吧,把药方交给常远。”
“是,小臣告退。”
又过了好一阵,帷帐突然被掀开,在菀娘有所准备,又准备得不是很充分的时候,魏珩高高大大的身躯赫然立在了床前,脸色看着不是很好,一双讳莫如深的黑眸更是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那毒誓,是你母亲逼你发的?”
菀娘一愣,随即点头:“母亲怕我走弯路,贪恋荣华而迷失自己,才要我发如此重的誓言,你瞧,报应说来就来了。”
这都热了多少天,为何别的日子肝火不旺,偏偏到这种时刻,或许这就是老天爷对她的一种警示。
“不为妾,为妻,就不会有问题了吧!”沉默半晌,魏珩冒出这么一句让菀娘听着心惊的话。
他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不可能吧!
菀娘在心里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更相信是自己听错了,或者世子哪根筋不对,说出的话当不得真。
就在菀娘愣神的空当,魏珩翻身上床,将呆愣愣的美人儿揽入自己怀中,手从下摆伸进她的小衣内,在她最娇嫩的顶端重重捏了一下,惹得菀娘一声痛呼,双眼雾蒙蒙,充满控诉地抬眼看男人。
魏珩大掌覆下,轻轻松松盖住她的巴掌小脸,黯哑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再不睡,我不介意做点什么劳心劳力,又影响情绪的事,反正,病的不是我!”
菀娘顿时哑火,蜷缩在男人怀里不敢动了。
尽管她表现得异常乖顺,依然难逃男人的魔爪,一双大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撩火,薄薄的衣料根本挡不住这般狂肆的攻势。
菀娘并非真正的处子,前世也是尝过情爱的,被魏珩这么撩来撩去,体内还真被点燃了几团火,她急忙捉住男人越来越往下的手:“世子,太医说了要修身养性,您难道真想让奴婢七窍......”
“闭嘴,闭上眼睛,睡觉!”
魏珩手抽了出去,话里却抑制不住的烦躁,也不管菀娘热不热,直接扯了被子将她蒙头盖住,然后往床内侧一推,自己则翻个身面朝外,不想看到背后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小女人。
菀娘被裹得浑身发燥,火气更旺了,几下扒开被子,一扭头看到男人宽阔的背脊,宛如雄浑的山峦,曲线起伏,绵延到劲瘦的腰部,再往下,有点翘的臀......
好想,好想一脚踹上去!
忍住,平和,不可以暴躁!
她已经伤了一只脚,不能再伤到另外一只了!
菀娘闭上眼睛,一遍遍地做心理暗示,很难想象,她竟然会和堂堂归南王世子有同床共枕的这么一天,不再是那张让她噩梦连连的大床,而是换了个房间,可能让她的排斥感没那么强烈了,可依然还是很紧张,毕竟身边躺着的男人太强大了,是个只要提到名字就足以让敌国闻风丧胆的枭雄式人物。
她能这么整整齐齐,没有少胳膊少腿,也算是一个奇迹了吧。
这一夜,菀娘心绪烦杂,睡得很晚。
身旁的男人倒是心大,那样撩了她一通,转身很快就能睡着,均匀平缓的呼吸声,传到菀娘耳朵里,渐渐的,她整个人奇异的平静下来了,随着这淡淡的节律,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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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妾,那我娶你可好?”
“好啊,可是王妃那里,你要如何交代,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娶亲的是我,不是她,我说了算,谁也管不到我头上!”
呵呵,就是要这么霸道的男人!
这样才会斗得厉害,母子反目,两败俱伤,统统见鬼去吧,而她搅乱这一趟浑水,就是死也无憾了。
菀娘两边嘴角扬起,笑着笑着就笑出了声,然后人也惊醒了,睁开眼睛左看右看,房间没变,身旁的人却不在了。
所以,昨晚其实是一场梦?世子并没有睡在这里?
然而,当香巧端着一盅汤药进来时,菀娘不再疑惑了,他不是不在,只是走得早而已。
香巧因为愧疚,一大早就起来给菀娘熬汤药,盛到小碗里放凉,又去给她打洗脸水,嘴里还在说:“早知道我就不该放太多东西到那鸡汤里,害得你上火,这脚还没完全好,又要遭另一番折腾。”
菀娘不以为意,还劝香巧放宽心,不要多想:“你就放了几颗红枣,还有红薯粉条,这些又不打紧,太医也说了我是天热引起的上火。”
“不,不止这些的!”
香巧难得吞吞吐吐,菀娘好奇的看她:“你还放了什么,我没看到别的东西啊!”
香巧咬了咬唇,犹豫了一下和盘托出:“常管家前些日送了一颗山参过来,我看你最近脸色不是很好,晚上也睡不踏实,就放进汤里一起熬了,可能是切太碎,熬的时间又久,就给熬化了,你没看出来!”
菀娘听了有点恍然:“我是说呢,汤的味道有点不一样,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还以为你加了特别的香料。”
说罢,菀娘不觉莞尔:“山参是大补之物,放一点点就行了,你放一整根,我这小身板哪里受得住。”
“我,我这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平时没接触过这等稀罕物,平白做了个糊涂事,要不,我去世子爷那里告罪?”
“别,反正我也没什么大碍,真闹大了,反而不好收拾。”
菀娘哪肯让香巧去找世子,她这歪打正着帮了自己大忙,自己感谢她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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