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骑射武功, 总是免不了会受伤, 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弘时也不是有心的, 不过是因为他手上力道一时没有掌握好, 弓弦从指尖滑脱, 制式搭在弓弦上的箭射出, 这才伤了弘昀。
乌拉那拉氏还真不好下论断, 也不敢跟李氏保证什么。
“这事儿还得禀报爷一声,看爷的定夺。”乌拉那拉氏道。
“我的儿啊……”李氏哭啼不止,她眼睛看着弘昀, 可心里却在担心弘时。
乌拉那拉氏前额青筋凸起,“够了!”
“嗝!”李氏一下,哭声停止, 打了一个响亮的嗝。
乌拉那拉氏道:“你哭什么哭, 就知道哭,弘昀这孩子不是好好的, 你哭的是谁?”
“我……我……嗝……”李氏翻了个白眼。
乌拉那拉氏真的是懒得搭理李氏, 道:“既然弘昀无事,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其他人也都散了吧。”
年玉瑶和一众人当了一回背景板, 也是十分辛苦, 她们在听了一耳朵的哭声之后,已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来的。
是人都觉得李氏夸张,不过一点儿皮肉伤, 哪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
可转眼一想, 李氏如今这模样,怕已是有所减轻的。
要不是弘时伤的弘昀,而是换了一个人,李氏这儿怕就不只是哭了。
李氏巴不得乌拉那拉氏走,“福晋好走,福晋您……”
“行了。”乌拉那拉氏将手往喜塔腊嬷嬷手背上一搭,道:“你就别起身送了,照顾好二阿哥。”
乌拉那拉氏的目光,从伺候弘昀的奴才身上扫过。
当时那么多的奴才看着,这都能出事,可见这些奴才都是不好的。
这些奴才该如何处置,乌拉那拉氏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须得等胤禛回来后,请他做定夺。
李氏以为乌拉那拉氏说的自己,“福晋放心,我定然会照顾好二阿哥的。”
乌拉那拉氏自动忽略李氏,示意喜塔腊嬷嬷引路。
年玉瑶等见乌拉那拉氏出来,一个个起身行礼。
“二阿哥并无大碍,你们都回去吧。”乌拉那拉氏率先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她们都还没见过二阿哥。
宋氏一抿嘴角,道:“福晋都让咱们走了,咱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年玉瑶的腰,不由自主的打弯,摸着自己的肚子,总觉得不舒服。
年玉瑶眉头皱成一团,道:“我就不和你们一块走了,先走一步。”
宋氏一欠身,道:“看侧福晋的脸色,像是身子不舒服,这天气乍暖还寒的,可别是病了。”
年玉瑶虚弱一笑,道:“要真是病了,我更不能在这里呆,先走了,先走了。”
一出门,年玉瑶就把手伸给龚嬷嬷。
宋氏看看钮祜禄氏和耿氏,道:“咱们也走吧。”
钮钴禄氏和耿氏紧跟宋氏的脚步。
出了竹子院,又过了一条桥,钮钴禄氏这才开口道:“我看侧福晋的背,像是有些佝,想是真的不舒服。”
“咱们可要去瞧瞧?”耿氏道。
“可别。”宋氏拾起身上挂着的帕子,掩掩嘴角,道:“你们可知道,她为何会不舒服?”
宋氏哈哈大笑两声,道:“还是不跟你们说得好,这也是为你们好。”
不是只有李氏身边有人,能打听福晋身边的事,宋氏在府里那么多年,手上也有一些能用的人,使她能知道一些少数人知道的事。
年玉瑶感觉肚子越来越痛,腰也越来越来,人还没进清晖阁,就已经整个人都靠在龚嬷嬷的怀里。
按说不该这样的,不就是肚子装了一下桌子的边沿,怎么会痛的直不起腰。
就像是,有人在用一把小锤子,不断地往年玉瑶的肚子上捶。
又像是,有一双手钻进了年玉瑶的肚子,将年玉瑶肚子里的脏器搅的一团乱。
年玉瑶的脸不仅白,而且还发青,她疼的咬紧牙关,手更是紧紧抓着龚嬷嬷的胳膊。
“侧福晋?”龚嬷嬷忍着手臂上的疼痛道。
年玉瑶抬头,将自己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展现给龚嬷嬷。
“先扶我回房。”年玉瑶一抽一抽吸气。
龚嬷嬷还以为是年玉瑶那一撞,撞出了内伤。
年玉瑶从龚嬷嬷身上借着力,往前迈了一步,不动还好,这一动,年玉瑶感觉下身涌出一股热流。
一种湿滑的感觉,从大腿根蔓延至脚踝。
年玉瑶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真的就因为那一下撞,还撞出个生活不能自理了?
龚嬷嬷见年玉瑶迟迟不走下一步,“奴才让人抬乘轿来,侧福晋先找一个地方歇一歇。”
年玉瑶身上汗毛直竖,腿上的感觉越发清晰。
“继续走。”年玉瑶怕是她一坐下,就不敢再起身。
要是在坐的时候,她又不受控制地来那么一下,年玉瑶都不敢想众人看到之后的表情。
离清晖阁已不远,那就怎么几步路,年玉瑶走的是提心吊胆,生怕在路上就让人看出些痕迹。
年玉瑶被疼痛折磨的脑袋发昏,只感觉不断有热意涌出。
“呀!”跟随在年玉瑶身后的一丫头,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年玉瑶的脚。
“大呼小叫什么?”龚嬷嬷斜眼一瞪。
“侧福晋她……她……”丫头支支吾吾半天,脸上起了两朵可疑的红晕。
“你没看到侧福晋不舒服,你脸红什么?”龚嬷嬷呵斥道。
丫头扭捏着走进,凑到龚嬷嬷身边,道:“嬷嬷你瞧一瞧侧福晋的鞋,侧福晋她……”
剩下的,年玉瑶没听清,她全身上下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疼。
龚嬷嬷一听那丫鬟说的,便将年玉瑶的手交给那丫头,让那丫头扶着年玉瑶,自个儿蹲下身,小心翼翼将年玉瑶的一摆掀起一点点。
那丫头,也就是在年玉瑶走动的时候,看到了一眼,她记得年玉瑶今天穿的是一双蓝色的鞋,可她却看到了隐隐的红,这才惊呼一声。
龚嬷嬷细眼一看,再看年玉瑶的脸色,一联想年玉瑶这整一天的表现,很肯定年玉瑶这是来月事。
女人刚来月事的时候,反应总是格外的大,也难怪年玉瑶会一直觉得肚子疼。
其实这肚子疼,根本不是来自于外部,而是来源于内部。
“这是干什么?”年玉瑶说话的时候,几近于无声。
龚嬷嬷一把横抱起年玉瑶,道:“这样走快一些。”
“可我,可我。”年玉瑶揪住龚嬷嬷的衣襟,道:“算了,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年玉瑶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龚嬷嬷将年玉瑶往炕上一放,正要理一理衣袖,年玉瑶就看到龚嬷嬷两管衣袖,各洇着一团淡淡的红色。
“这儿哪来的?”年玉瑶艰难地转动脑筋,道:“是从我身上来的吗?”
年玉瑶试着曲起腿,想看她下身流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完全就是现实版噩梦来袭。
年玉瑶看着手上的湿意,一边庆幸她身体还是正常的,一边又想她的快活日子终于结束了,以后的每一个月,她都将会有那么几天,不能舒适度日。
因为这不打招呼,突如其来的亲戚,年玉瑶停下了手上所有的事,安心躺在炕上当一个废人。
年玉瑶差不多就是个废人了,她明明疼的想要晕过去,可却连闭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有人若是疼的打滚,年玉瑶能很肯定的说,那一定是那人疼的还不够。
像年玉瑶此刻,她只能维持同一个姿势,蜷缩着侧躺在炕上。
胤禛就算对外表现出不争,但他也是有公务在身的,不可能真的整日在圆明园中虚耗时光。
可今日,胤禛不是因为公务出门的,而是由于前些日子,纳兰揆叙借用一个由头,请胤禛去赴宴。
纳兰揆叙是八阿哥胤禩**的,胤禛未曾与胤禩交恶,也无意与纳兰揆叙这样的众臣断交,胤禛他自然得去。
宴会无功无过,胤禛喝了两杯水酒便不再喝,只等宴会结束。
胤禛既是亲王,又是皇子,自然无人逼着他喝酒。
可有时候就是那么凑巧,胤禛竟然在这场宴会上,听到了一些流言。
这一流言,不仅和太子有关,还和阿玲阿以及纳兰揆叙有些斩不断的关系。
原来,纳兰揆叙利用自家财势,与阿灵阿合谋,大肆采买倡伶优童,又命这些下贱之人,混迹于市井豪宅之内,每当有宴,酒鼾过半,这些人便会绘声绘色地讲一些,有关于太子在房事上,与常人不同之处。
比如,那太子不不爱香软可人的女子,就爱那硬邦邦的男人,喜走旱道。
这还不算完,更有人传言,太子在行房的时候,会使一些折磨人的手段,让人痛不欲生。
这真乃一招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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