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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瑶台 君越贤 7507 2021-04-02 19:49

  隆科多一倒, 朝堂并未变得清明, 反而越发动荡。

  这是胤禛所没有想到的。

  从前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全都摆到了台面上来。

  那些人, 见合众人之力, 连隆科多这等权臣都能扳倒, 胆子是越发的大。

  一时之间, 朝堂之中,构陷之事四起。

  首当其中的,便是年羹尧。

  但可这一回, 当真是大臣们会错了意,胤禛并没有要治年羹尧的事。

  最令人可气的是,就连怡亲王也被屡次中伤。

  “当真是可气。”胤禛每每想来, 还是要感叹一番人心险恶。

  “咳咳……”年玉瑶撇过头去, 等呼吸平复之后,这才转过身来, 道:“若真可气, 爷就将这气出了, 说惹得你如此生气, 你就将这气出给谁。”

  胤禛自然是要出气的, 但他现在更关心年玉瑶的身体。

  “怎么好好的, 咳成这样?”胤禛担心不已。

  年玉瑶抿嘴一笑,道:“这日暖夜凉的,不小心找了风寒, 原想着熬一熬便好了, 如今看来还是得喝上几服药。”

  胤禛忙着朝堂上的事,今日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和年玉瑶说上一会儿话,眼见年玉瑶还在强撑,立刻让人去传御医。

  御医还没来,胤禛先教训起年玉瑶。

  “你实在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如今虽说只是小小的风寒,但你可要知道……”胤禛说了一大堆利弊,又让年玉瑶一定要听御医的嘱咐,好生喝药。

  御医每隔几日便会来请脉,也知年玉瑶身体不大妥当,但这种说不上来的病症,除了细心调养,再没有别的法子。

  胤禛也知,年玉瑶自生了福惠以后,身体就一直在调养,在始终不见好。

  “不若去圆明园调养?”胤禛提议道。

  与圆明园比起来,紫禁城实在是太过沉闷。

  年玉瑶能听出来,胤禛这是在和她商量。

  胤禛对年玉瑶有亏欠,但他不会表达出来,因为他的心中装着整个天下,能分给年玉瑶以及孩子的地方和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

  因不能时常陪伴年玉瑶,胤禛心里是希望年玉瑶过的更加舒心一些。

  年玉瑶心中担心二哥,其实是不愿去圆明园的,她虽然无法知道外头发生的事,但偶尔从胤禛嘴里听到那么三言两语,也能分析分析。

  听了胤禛今日的话,年玉瑶现在是放心的。

  有了年玉瑶的点头,胤禛立刻吩咐下去,还让为年玉瑶诊脉的御医随行。

  “咳咳……”

  “娘你慢些……”福佑搀着年玉瑶,扶她上马车。

  年玉瑶好笑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你如此小心做什么?”

  福佑松开手,道:“阿玛让人给我传了话,说是他不能来送行,怕你有事憋在心里,让我好好孝顺你。”

  年玉瑶真心觉得好笑,那人竟然拐着弯地和福佑说,只为了让她不要生气。

  可这又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福佑一脸讨好地道:“我扶娘上车。”

  年玉瑶轻拍了一下福佑的手臂,道:“我真让扶,你扶得动?”

  福佑摸摸手,道:“多试几次,总能行的。”

  年玉瑶:“还敢贫嘴。”

  福佑袖手,行礼道:“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别耽误了出行,女儿这就去后头坐车。”

  “去吧。”年玉瑶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妃嫔,与众位阿哥公主,道:“你们回去吧。”

  熹妃上前,道:“贵妃娘娘去了圆明园,还请代我等向皇后娘娘请安,还望皇后和贵妃早日康复。”

  “你们的话我定然带到。”年玉瑶道。

  到了圆明园,年玉瑶先去往九州清晏,给皇后请安。

  皇后的病症也很是奇怪,太医院的太医不知使了多少法子,可皇后愣是半点儿不见好。

  喜塔腊嬷嬷在门口道:“娘娘说了,小孩子身子弱,她怕自己身上的病气过到两位小主子身上,就不见了……”

  年玉瑶问:“娘娘是不见福佑和福惠,还是连我也不见?”

  喜塔腊嬷嬷一愣,道:“还请贵妃娘娘回去歇息。”

  年玉瑶看向喜塔腊嬷嬷身后的门,对皇后这种拒之门外的态度,还是有些理解的。

  但理解,不等于认同。

  “那成。”年玉瑶同两个孩子行了礼,脚下毫不停歇地回清晖阁歇息。

  坐了半天车,饶是福佑都有些累,只想回屋躺躺,因此对皇后的冷漠,并不在意,她还乐得早些离去。

  目送走贵妃母子三人,喜塔腊嬷嬷回到屋内,只见皇后已梳妆打扮整齐。

  “娘娘你这是……”喜塔腊嬷嬷声音一颤。

  皇后对镜而坐,看着自己苍白黯淡的脸,道:“走了?”

  “走了。”喜塔腊嬷嬷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道:“奴才替你……”

  “好久没有梳妆,人都疲懒了,这会儿梳了个头,倒是精神不少。”皇后嘴角挂着一丝讥讽。

  喜塔腊嬷嬷手止不住地抖,她拉了拉袖子,道:“奴才让人将窗户开开,这会儿太阳还没落山,外头是暖的,你……”

  皇后一脸的了无生趣,道:“窗外景色如何,我闭着眼睛都能知道,何必叫人费这劲。”

  “那……”喜塔腊嬷嬷想着法儿的,想让皇后心情好一些。

  皇后如枯木一般坐着,道:“同样是来这园子,我是被打发来的,人家是巴巴地哄来的,可真是不一样。”

  喜塔腊嬷嬷的心被扭了一下,道:“您是皇后……”您是皇后,和贵妃较劲儿,岂不是失了自己的身份。

  皇后继续道:“前个儿怡亲王福晋来请安,说是皇上向怡亲王透了口风,要立福宜那孩子做太子。这你也是听到的,今年木兰秋狄,皇上也有意令福宜跟随怡亲王去。”

  这些无不在摧残着皇后的神经。

  喜塔腊嬷嬷想劝,想劝皇后别再想这些,可皇后不想这些,脑袋就是空的,人也显得更加没精神。

  “贵妃向来礼数周全,咱们总不能全无表示,今晚就一块儿用膳,权当是给她们接风。”皇后目光呆滞,说话亦是有气无力。

  按说皇后不该如此,可她家族式微,所出阿哥早逝,又早已与皇上离心,如今除了是皇后,什么都不是。

  再看贵妃,一门父子三人,或曾经,或如今,皆是封疆大吏,执掌一方。

  其他年氏族人,亦得余荫。

  “贵妃自己也争气,不仅得宠,还能生,且生下的阿哥公主个个康健。”皇后惶恐不已。

  若真叫贵妃之子得了地位,就算按着礼法,她这个皇后能被尊封为太后,怕也是有名无实。

  毕竟,她的这个皇后之位,也是托了“礼法”的福,不然怕是……

  此消彼长,皇后总念着这些,越发了无生趣。

  年玉瑶在这圆明园安顿下来,歇了两日,身子便好了不少。

  福佑从外头进来,小跑两步,似是想起什么,这些停下,给年玉瑶行礼。

  “这是刚从皇后娘娘那儿过来?”年玉瑶让福佑过来。

  福佑扭扭捏捏,一点点挪到年玉瑶身边,道:“皇额娘身边的奴才,好生无礼。”

  年玉瑶干脆让人开了窗户,才问:“怎地无礼了?”

  福佑“哼哼”两声,道:“我去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身体欠佳,不宜见人,我便在外头给皇额娘,可那些个奴才,非说我声音太高,吵到了皇额娘。”

  年玉瑶面上不愉,道:“她们是伺候皇后的,自然是为皇后考虑。”

  “皇后跟前的奴才可真是了不得,竟教训起我来了。”福佑愈发生气。

  “真生气?”年玉瑶笑着捏捏福佑的脸。

  福佑笑嘻嘻,道:“娘快松手,我都大了,你别这样。”

  “既然大了,那和奴才置什么气。既然她们这么说,那你以后去请安,声音可得再响一些。”年玉瑶教训道。

  福佑不解,问:“为什么?”

  年玉瑶看向皇后所住的宫殿,道:“你声音如此吵闹,都没见皇后派人过来训话,可见你吵到的不是皇后。”

  福佑略作思索,恍然大悟,道:“那些奴才,怎敢如此自作主张!”

  年玉瑶拍拍福佑的肩膀,以作安慰,“一句话而已,你若是听了往心里去,那才叫人生气。”

  “我听娘的,不生气。”福佑起身,道:“我该去写功课了,女儿告退。”

  “去吧,等午后,咱们一起去后湖走走。”年玉瑶道。

  福佑调皮道:“可要带上福惠?”

  年玉瑶:“自然是要的。”

  在这圆明园内,只要是脑子稍微清楚点的,都不会和年玉瑶母子作对,他们巴结还来不及。

  皇后身边的奴才,自然也看得出来。

  女儿被人欺负了,年玉瑶自然不能不管,她先是问了福佑身边的奴才,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年玉瑶也没想做什么,倒是那奴才,心中后悔,又怕真有什么罪罚落到自己身上,硬生生将自己给吓病了。

  做奴才的病了,自然就不好再伺候主子,立刻就有人将他送离了这圆明园。

  此番小风波,很快过去,年玉瑶每日在这圆明园内,带着一双儿女游玩,好不自在。

  一日,年玉瑶让人请了二姐进园子。

  不久前,年黛瑶为自己儿子定了一门亲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在年黛瑶面前更是喜气洋洋。

  “还未向二姐你道喜。”年玉瑶笑道。

  “谢娘娘,也是托了娘娘的福,这才能为我儿定下这样一门好亲。”年黛瑶喜不自胜。

  “等成亲了,也要带你媳妇来让我瞧瞧。”年玉瑶道。

  年黛瑶内心满足,无不答应,道:“那是自然,只是还需等上几年,这会儿孩子都还小。”

  这门亲事定的太早,两孩子都还有些孩子气,女方家里更是舍不得女儿早家,这成亲的日子怕是有的等。

  但这等事情,并不妨碍年黛瑶高兴。

  听到家人都很好,年玉瑶心里不仅高兴,还安心。

  年毓早已到了出嫁的年纪,做长辈的就算再舍不得,也不能真将人留成老姑娘。

  “是二哥做的主,定的是范家。”年黛瑶道。

  年羹尧一开始给年毓选人家,心里其实是存了一股气的,想着定要比孔家好。

  可女儿的亲事,又岂是他可以用来置气的东西。

  虽然年家人口不多,要说的事情却不少。

  福佑做完了功课,也加入进来。

  年玉瑶这边欢声笑语,更衬着皇后这边冷清。

  喜塔腊嬷嬷虽然听不到清晖阁的声音,却能感受到那种愉悦的气氛。

  皇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疼痛。

  “娘娘可是身上不舒坦,奴才去将太医唤来。”喜塔腊嬷嬷无力地道。

  皇后不言语,只抬手微微摆动,这种感觉,皇后早已习惯。

  病痛一直都有,药也一直在喝,皇后虽然一直不好,但谁都不觉得皇后会死。

  就连皇后自己,也认为自己能活好久。

  年玉瑶已趋于痊愈,许是因为这圆明园地方开阔,气流通畅的缘故,再没咳嗽过。

  与之相对应的,却是皇后的身体每况愈下。

  整个九州清晏,都透着药味,叫人忧心。

  “听这圆明园内的太监说,外头弹劾年大将军的折子,跟雪片似地,养心殿里的桌案都盛不下。”

  “听说年大将军要造反。”

  “听说……”

  年玉瑶听这些“听说”,都当是听笑话。

  要是真有什么事,皇上定然会在书信里说。

  福佑在一旁尝试喂福惠,福惠很是乖巧,福佑喂什么,福惠吃什么,这让福佑很有成就感。

  等碗底空了,福佑献宝似得拿给年玉瑶看。

  “福佑真厉害。”年玉瑶看向福惠,道:“福惠也很乖。”

  福惠动动肉嘟嘟的脸,道:“当然!额娘……额娘……”

  妈妈给福惠擦干净小嘴,又抱去换了身衣裳,这才抱到年玉瑶跟前。

  福佑一边逗弄福惠,一边问:“娘你不是说,舅舅明年开春就回来?”

  年玉瑶让福惠坐在自己怀里,道:“回来和如今外头传的那些话,又没有冲突。”

  “娘这样说,倒是也没错。”福佑正想再说些什么,就见外头传话的太监进来。

  “娘娘,皇后跟前的喜塔腊嬷嬷,正跪在外头。”小太监脑袋上都是虚汗。

  年玉瑶让妈妈抱走福惠,又催促福佑去练字,道:“让她在外面等着。”

  小太监擦擦虚汗,道:“喜塔腊嬷嬷说,说她等不了。”

  年玉瑶起身的动作一顿,重新序坐下,道:“那就让她进来。”

  喜塔腊嬷嬷满面泪痕,进来后双膝一跪,道:“奴……奴才……”

  “把眼泪擦干净了,再向娘娘回话。”年玉瑶跟前的大宫女道。

  喜塔腊嬷嬷已是六神无主,她干脆五体投地,喊道:“求贵妃娘娘,求求贵妃娘娘!”

  年玉瑶不明所以,见喜塔腊嬷嬷行如此大礼,心里又有些没底。

  “嬷嬷你这没头没脑地说这些,到底是要求我什么?”年玉瑶头疼地问道。

  喜塔腊嬷嬷先是哭,哭个不停。

  年玉瑶脸没绿,她身边的奴才脸都绿了,这是来哭丧了啊!

  喜塔腊嬷嬷来求的事,其实很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清楚,但年玉瑶做不到。

  作为贵妃,年玉瑶管不到皇后头上,自然也不会过多的过问皇后的病情,年玉瑶是真没想到,皇后居然会病成这样。

  此时皇后,整个人陷在柔软蓬松的被子中,瘦骨嶙峋,半白的头发铺散在枕上,双眼浑浊泛黄,脸上的皱纹暴露无遗。

  “我听说……皇上让人给你送了信?”皇后的眼中,总算有了些许光彩。

  年玉瑶站在床头,道:“昨日,皇上是来了信。”

  “那就是了,皇上连给我带句话空闲都没有,却能送你一封长信,可见我在皇上心里,是比不上你的。”皇后抖动干裂的双唇,无喜无悲地道。

  年玉瑶头一瞥,坐在身后的圆凳上,道:“娘娘说这些,倒是叫妾身心生羞愧。”

  “你羞愧什么,你该高兴,等我……你便是……”说着说着,皇后两眼微闭,昏睡了过去。

  年玉瑶问跪在一旁的喜塔腊嬷嬷,“娘娘这几日,总是这样?”

  喜塔腊嬷嬷哑着嗓子道:“是的贵妃娘娘,娘娘这几日总是无端昏睡,有时话说了半句,人便昏睡了过去。按说,睡的时间多了,人精神该好起来,可娘娘的精神却是一日比一日差。娘娘如此,别说是喝药,就连膳食都用不了。”

  “奴才求求贵妃娘娘,求贵妃娘娘请皇上过来,瞧瞧娘娘,瞧娘娘一眼。”喜塔腊嬷嬷额头触底,发出阵阵响声。

  “嬷嬷……”年玉瑶再次拒绝道:“皇上又岂是我说请就能请的,你求错认了。”

  年玉瑶起身,作开离开的架势,道:“皇后娘娘的病情,还是尽早让人报于皇上吧……”

  皇上若能来,早就已经来了,怎会等到现在,怕是真的有要事无法抽身。

  “贵妃娘娘!”喜塔腊嬷嬷再无法子。

  皇后娘娘的病情日日有人传回紫禁城,可皇上出了一句“知道了”,再有就是“皇后好生将养。”

  再无旁的。

  皇上连一丝一毫的感情,都不愿施舍给皇后。

  “额娘……”福佑拿了习好的功课来找年玉瑶。

  年玉瑶回神,擦掉眼角的眼泪,道:“怎么了?怎么唤我额娘?”

  “皇额娘她……”福佑似是被惊到了。

  年玉瑶轻笑两声,道:“你有空,多去看看你皇额娘。”

  “好。”福佑点点头,让人拿来她的习作。

  瞧着福佑满是笑意的脸,年玉瑶终是释怀,人终是自私的,感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无法容下第三个人。

  皇后自己无法释怀,没有人能帮她。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让人措手不及,原该回宫的年玉瑶,因此无法成行。

  就在一个晴朗无比的早晨,天地一家春里传出了哭声。

  皇后的身后极尽哀荣,这是胤禛唯一能给皇后的。

  改年开春,年羹尧交接完西北的事,利索地准备车马,回了京城。

  朝中弹劾年羹尧的折子一直没有断过,更有甚者,那些曾受过年羹尧恩惠的人,也纷纷加入进来。

  如今年羹尧没了实权,那些人更有痛打落水狗之意。

  好似如今不写上一封弹劾年羹尧的奏折,就不配身为臣子。

  年玉瑶正看福惠吃饭,如今福惠都能自己用小银勺用饭。

  “你竟是半点儿不担心。”胤禛用完膳,放下碗筷道。

  年玉瑶将目光移到胤禛身上,道:“担心,我担心爷的身子,爷似是又清减了,该多用些膳食才是。”

  “你打趣我呢?”胤禛笑问道。

  “我是真的担心爷,爷你……”年玉瑶一声叹气,泄气地道:“爷你知道的。”

  “我知道,可我若是歇下了,这朝堂,这天下如何是好。”胤禛甘愿如此。

  “不说这些,我还得回养心殿处理折子,你和福惠慢些用膳。”胤禛匆匆离开。

  如今年玉瑶与胤禛便是如此,偶尔能坐下安安静静吃顿饭,说上两句话,便算是好的。

  隆科多虽已伏法,允禩一党也已分崩离析,但其余党未除,朝堂并未清明。

  端看朝中那些弹劾年羹尧的人就能知晓,亦有很多浑水摸鱼之人。

  胤禛曾有收拾年羹尧的心思,但年羹尧的急流勇退,令胤禛这心思,永远只是心思。

  朝臣见皇上迟迟没有严惩年羹尧的心思,也就揣测圣意,不敢再揪着这一件事不放,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渐渐地,也就偶有弹劾年羹尧的声音响起。

  直至有人上本,请皇上另立皇后,皇上直接下旨,册了宫中贵妃为皇贵妃,众人才回过味来。

  皇上要立皇贵妃之子为太子,又怎会让太子有一获罪的母族。

  在胤禛的示意下,众人纷纷上本,请立皇贵妃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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