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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新将

御极 阿幂 2631 2021-04-02 19:29

  到底是新婚,看着少年妻子俏生生的模样,石秀再是严肃,嘴角也不由一弯,抬脚进房,恰好蒋苓听见,也迎了过来,“郎君回来了?”

  石秀笑着点一点头,目光从蒋苓肩头掠过,看向她身后,这一看不禁微微愣神,却是蒋苓身后的长桌上搁着一柄宝剑,青鲨鱼皮为鞘,黄铜的吞口,剑柄上垂下鲜红剑穗,正是他当做小定礼送与蒋苓的那一柄。

  且等等,剑穗上添了玉佩?只是叫红绳半掩着,以他的目力也瞧不清是个甚。又听蒋苓道:“我以为这剑虽不比干将莫邪,也不是凡品,当还与英雄,才不辜负它。”

  石秀心上忽然一软,才要开口,就觉蒋苓温软的手掌覆在他腕上,他反手把手掌握住。

  掌心的手掌虽也柔软细腻,可指尖指根略有薄茧,他是行家,只一摸就知道这是剑茧,不知怎地,心里欢喜起来,笑道:“娘子太自谦了,你弯弓搭箭的英姿,我也不是没瞧过。”

  蒋苓笑一笑,也不应承也不否认,只跟着石秀来到桌前,见他伸手拿剑,便问:“郎君意下如何?”

  直到剑入手,石秀才看清剑穗上新添的那枚玉佩,即不是双鱼佩更不是同心结,却是个面目狰狞的兽头,只不是睚眦,更不是甚个虎豹。石秀如今也算颇有些见识了,竟是不知道是个甚,可配在剑上,瞧着倒也相称。只是欢喜之余,石秀心内隐约又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忽然失笑:三娘才做新妇,能做到这里已是有心的了,他还有不足,倒好说句得寸进尺了。

  想到这里,石秀不禁转头向蒋苓看过去。

  蒋苓就立在他身边,微低着头,瞧不清她脸上神气,只能看两道不描而翠的长眉,几乎掠入鬓角,看得他心口一热,正想揽一揽她的肩,就听丫鬟们来说热水已经备好,蒋苓回头答应,这一转身,好巧不巧地让石秀伸来的手落了个空。

  石秀脸上的笑,微不可见的淡了淡,又做个若无其事的模样地与蒋苓说:“我洗澡。”说了,大步往净房去。

  看着他踏出房门,蒋苓脸上的笑也收了,一手扶在桌上,缓缓地走到右手位坐了,手撑在额头上,星目半阖,仿佛有些疲倦的模样。石秀出来 ,看见的就是这副情景,不由自主地站住了。

  自从以后,石秀与蒋苓这对儿新婚夫妇便如同寻常尘埃落定的老夫老妻一般,你敬我让是尽有的,说亲近甜蜜却少,看得人多少有些惋惜。尤其蒋存智,他向来偏疼蒋苓这个妹子,瞧她将将新婚,日子已过得沉闷,心上就不忍,可真要说石秀待蒋苓不好,也不尽然,起码过门槛时石秀还会伸手扶蒋苓一把,不好说不体贴,叫他连个插手的余地也没有,不免可惜。

  又说蒋苓嫁后两月,便是古进宝迎娶蒋茉。

  嫁古进宝,与蒋存礼蒋茉兄妹是实在不得已的选择,是以便是成婚这日,蒋茉脸上也少笑容。好在古进宝这人虽然面目普通,可人却是十二分的机敏会讨巧,晓得要不是蒋茉经过那场变故,且落不到他手上。更有一桩,如今正逢乱世,顶要紧的便是手上有兵,蒋璋如今已不是魏国公了,可家底子并没丢失多少,依旧有自家人马,这便是在乱世存身的根本。而朝廷与康王必有一战,无论哪个胜哪个败,都是元气大伤,手握重兵的蒋璋,到时进可攻退可守,余地极大。做他家女婿,可说是占足了便宜。

  是以便是蒋茉不大有欢颜,古进宝也一样把张笑脸来对她,软语轻声,温存体贴,不过半月,哄得蒋茉眉眼间也带了笑容,再看见蒋苓时就有些得意,还劝她:“三姐姐,夫妇间哪有这样生疏的?甚个举案齐眉。”说着,她点着食案一笑,“你瞧瞧,这粗蠢东西,空着举起且费力呢,搁上饮食更见笨重。这样一日两食都要举到齐眉,拘束生疏成这样也是做夫妇吗?不是侍奉主人也是招待贵客了。”

  蒋苓不意蒋茉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着意对她瞧了眼,看她浅笑盈盈,眉眼间几乎放出光来,可说是美貌异常,显见过得十分的得意,倒也为她高兴,笑道:“是,这话有理,夫妇间是不是彼此敬重,并不在此。”蒋茉听她赞同,把帕子掩一掩嘴角,笑得愈发明媚。

  便是蒋苓石秀两个婚后过得平淡,也就在有限几个心爱她的人眼里可惜可叹,就是蒋璋知道,也只做寻常,还对蒋存信道:“做妻子的,只消丈夫肯敬重她,这一世人也就顺遂了,石大郎是个知道轻重取舍的,绝不会委屈了三娘。”

  不想他的话,正正好好戳中蒋存信的愤懑,当时就扬起了头:“阿爹当真这样想?”

  蒋璋诧异地瞧了幼子一眼,只以为蒋存信同蒋苓要好,心疼她,所以听不进劝,虽然好笑,倒也喜欢,伸手要摸他的头,却叫蒋存信头一偏躲过了,不禁好笑,猿臂一伸又往蒋存信头上摸去,这一回摸了个正着:“小小年纪懂些甚?”

  蒋存信嘴角抿得紧,将到了唇边的话尽数咽了回去,匆匆一礼,转头就走,才到帐外,叫风一吹,眼泪立时落了下来,却是蒋璋那通敬重妻子够了的话叫蒋存信想起了岑氏。虽然岑氏故去时蒋存信年纪还小,可蒋璋待赵阿姨偏爱他是看在眼里的,当时也不懂岑氏苦楚,直到岑氏赴死前留下遗言与蒋璋“愿来生不复相见。”才晓得自家阿娘心里苦极。所以听到蒋璋的话才格外刺耳。只是军营里人来人往的,蒋存信唯恐叫人看见生事,匆忙反手一抹,将眼泪擦干,低了头快步往后营走。

  这一通猛走,再抬起头,竟是走到了蒋苓从前的闺房,蒋存信站下,愣愣地对空关的门窗瞧了两眼,终于长叹一声,回头外出走,因他心上有事,走得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也是凑巧了,傅章恰好要回他营地,瞧见蒋存信模样儿不对,毕竟是打小的交情,也放下心事,过来劝他,道:“你站下!晓得的说你随性,不晓得的还当哪个得罪了你。”

  一见傅章,蒋存信更是委屈:要是八郎娶着三姐姐,怕不是捧在手心疼惜!哪里有什么妻子只需敬重的邪说歪理!

  可这样的话又不好对傅章明说,只道:“不过想事一时想迷了,不要紧。”又问傅章去哪里。

  傅章见他不肯说也罢了,只说回营,又邀他同行,蒋存信想一想,点头答应,两人到傅章帐中坐下,军中无事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说了回子话,蒋存信眉心略开,便是此时,傅章忽然叹息一声:“不知我阿爹怎样了。”

  他说过这话后不足十日,傅廷芳的消息就传了来,却是伪康王高畅与朝廷又有交战,连吃三场败仗,已退后六十五里,而叫高畅连连败退的竟不是傅廷芳,而是宋长庚,带的军队并不是傅廷芳那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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