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当年旧事
马车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倾宸一直注意着他爹的表情,可是他爹毫无表情。他觉得凤师伯好事不留名,比从前可爱多了。
话虽如此,可是凤师伯不知为何,对他爹恨得牙痒痒。
而他爹呢,看上去显然也不怎么领他的情。
大人们的世界,真是复杂难懂。
这一段,就这么被揭了过去。
祈墨渊并没有带着倾宸直接进宫,而是先回了别院。宁染染早早的也收到了消息,此时正站在门口等着。
倾宸迫不及待的从马车里钻出来,看到娘亲立即就扑上去,“娘亲,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啊,小团子。”
小团子,已经不再是团子了。彻底的长成了一个小帅锅了。听到久违的别名,倾宸到是有些羞涩了,别别扭扭的从她的怀里挣开。
宁染染摸摸他的小脑袋,这颗小脑袋现在都齐她的胸了。
真是一个长势讯猛的一年啊。
此时,祈墨渊也在后面下了马车,他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朝着宁染染走来。
“进去说吧。”宁染染回他以微笑,心里终于升起一股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复杂感觉。
倾宸当然也是急着进去,他想去看看小弟弟跟小妹妹呀。也不知道他们想他了没有。
宁染染与祈墨渊相视一眼,再扭头把视线落在寒亦身上,“不错,你也成熟了不少。”
寒亦:“……”
他这是被调侃了?
倾宸耐着性子等着他爹娘先走进去,然后拽着寒亦的袖子说:“走,我们抄近路。”
“……”
宁染染回头笑骂,“都是要当储君的人了,这性子还是这么的,呃……跳脱啊。”
“你呢?”祈墨渊斜了她一眼,“都是当娘的人了么。”
宁染染:“……”
被反将一军,她只得讪讪地摸摸鼻间。多日不见,两人之间自然而然的流动着一股外人难以插入的亲昵。
待回到寝房,稍作休息了一下,看着倾宸也该乐呵够了,祈墨渊便换了件舒服的衣裳去看小儿女。
宁染染自然也跟着一起去了。
看到仨孩子跟父亲相亲相爱玩得不亦乐乎,她微微有些失神,不知不觉就撑着手坐下来,笑望着他们。
祈墨渊不经意回头,正好看到她迷离的目光,他顿了一下。起身给倾宸腾出位置,就朝着她走过来。
“有话要说,嗯?”
宁染染点点头,“是有话要说。”
祈墨渊笑道,“走吧,出去走走。”
“嗯。”
已经玩嗨的小宝贝们,哪里会注意到爹娘的动向。他俩手牵手,顺着幽静的小道,一路走到湖中亭。
她说:“倾宸以后是要住在宫里了么?”
祈墨渊沉沉地点头,“嗯。”
“那以后见他可不容易。”
“你是他的母亲,想见就见。”
这到是。宁染染的心情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又变得不平静了。
拖了这么久,一直卡在她的心里的金蚕蛊毒还没有得到解决。
“怎么了?”明显的感觉到她情绪变化,宁染染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一下。
“我已经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了。”
祈墨渊的手顿时一抖,神色微僵,“是么?”
“是。是一种奇毒,很难解。它叫金蚕蛊毒,无形无色。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摊上这种毒啊。”
祈墨渊默不作声。在她问出此话之后,默默地揽住她的腰,飞身而起,眨眼间人就已经到了湖中亭了。
宁染染还眼巴巴等着他回答。
见他的脸色渐渐变的难看,也不敢催促。
她想,这种毒在他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七八年了,这么长久的时间,他居然一路都挺了过来,真的很不容易。
想着想着,她就心疼了起来,“你害怕吗?”
祈墨渊还在愣忡之间,闻言心里狠狠一震。
他害怕吗?这个问题谁也不曾问过他。知道他中毒的人很多,众人心思各异,或真心或假意,都会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他讨厌这种眼神,所以他很顽强的挺了过来。
然后,许多人都开始怕他,忌讳他。
他害怕吗?是的,他害怕。
从前他怕来不及查到害死母妃的真凶,而今,他却怕得更多。她,倾宸,如哥儿和意姐儿,都成了他的牵绊。他怕自己不够强大,护不住他们。
更怕自己死后,他们毫无依靠。
他怕,很怕很怕……
“染染……”他干涩地开口,一双曜黑的眼,直直朝她看去,“你,会怕吗?”
宁染染微微愣了一下,很诚实地答道:“我怕。”
祈墨渊的手又是一抖。
她连忙握住他,坚定道:“所以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讨厌的毒给解了。”
“真能解?”祈墨渊可没有她这份自信。
这毒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养了整整八年了,若真有那么容易,早就能解除了。
“能!”
哪来的自信。祈墨渊淡淡一笑,无奈地摇摇头,他朝她坐近了些许,“若是知道这辈子能遇到你,能拥有三个孩子,我定会早早将这天下牢牢的握在手中。”
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了这么多的挫折和磨难。
“瞎说!”宁染染不以为然,“你若早早的就把这天下握在手里了,你还能遇到我?”
当她这么好骗。他若当了皇帝,哪能那么随便就出宫啊。他不出宫……呵呵,她孩子的父亲还有他什么事。
说不定她能遇到一个……咳咳,这么想似乎不太厚道。
“在想什么?”他突然问。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她脸上微微一红,一时之间,竟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祈墨渊狐疑地看着她。
“真的没什么!”宁染染就差给他竖白旗了,“你还没说呢,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
祈墨渊这才正色。
他说:“当年,我初初被封王,母妃十分高兴,曾在别院设宴。那天别院里人来人往,我不忍扫母妃的兴致,便在酒席上多喝了几杯。”
“什么?你是在自己家里中的毒?”宁染染不可思议。
不过仔细想来,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身在皇族,又有功勋在身,这般出色肯定会遭人惦记。
祈墨渊点点头,“随后我便被人扶下去休息,渐渐的就发现了不对。母妃见我中毒连夜进宫求药,可是宫里剩下的最后一颗大还丹已经不知所踪。”
“随后,寒亦便带着我找凤老,凤老那里到是有两颗。我服下之后,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练成了寒炙同体,这才将体内的毒压制下来。”
宁染染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那后来呢?”
“后来……”祈墨渊扯了扯嘴角,扯出一记讽刺的笑意,“后来我回到盛京便是母妃倒在血泊当中……”
宁染染:“……”
果然啊,容太妃当年“死”的相当不明不白,难怪祈墨渊查了这么多年,居然连半点的蛛丝蚂迹都查不到。
本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荒唐,又从何而查呢。
真不知道这容太妃到底在想什么。
“咝……咦?”她突然想起一事来。
“怎么了?”
当年的事情,再回想起来,祈墨渊的心里依旧是阵阵的抽痛。明明他的母妃没有死,可如今他却真心觉得他的母妃其实早就死在了血泊当中。
现在活的那个,他根本不认识。
“你当年那么赶着解毒,又是怎么遇到我的?”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想想又觉得的不对,连忙又改口,“我是说宁染染,真正的宁染染。”
祈墨渊微咳一声,瞬间变得狼狈起来。
宁染染不是逼他的意思,她真的只是好奇。虽然她的心里,还是有点介意,但是那也没有办法嘛。
谁叫她来迟了一步。
“说呀。”她是真的很想知道。
这是一种很酸爽的感觉,明明知道不该去问,但还真就是死磕上了。
“当日……”祈墨渊的脸渐渐红了起来,脸上难掩尴尬。他看着她晶晶亮亮地眼神,终于恼羞成怒,狠心道:“闭嘴!”
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那是他人生之中,最惨痛的一段。
被女人扑倒也就是算了,还被借了种,借完之后还让人跑了。
宁染染:“……”
她不过就是好奇而已,这么凶。
“你是怎么知道金蚕蛊毒的?”为了不让她继续追问下去,祈墨渊连忙转移了话题。
“是凤若予告诉我的。”这一点,她必须向他坦白。
于是,她也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祈墨渊听完,脸色已经不能用“黑”字来形容了。
再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儿子,他的女人,居然都与凤若予在私底有了牵扯。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让他莫明有种危机感。
他不会忘记,凤若予和宁染染朝夕相处了六年。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他们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否则,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又怎么会依旧选择相信他呢。
况且,那整整的六年里,他什么都不是。
宁染染没有注意到祈墨渊的脸色,她想起那天凤若予闪烁的眼神,又说:“他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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