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见她这动作表现得如此浮夸,顿时就知道是自己给人造成了误解,她急忙收手,看着毯子瞬间落下地去,也没顾上捡起,便向着丫鬟的方向迎来。
“有劳芳华姐姐了……”她说着便去接丫鬟手里的托盘,被唤作芳华的丫鬟目光一闪,微笑道,“没什么,不客气,这些都等管家醒来时喝罢,管家现在的情况如何?”
“好多了,高烧也退了,只是现在还没醒!”小玉一边说着一边把托盘放到桌上。
芳华目光淡淡从孔小树身上扫过,忽然高深一笑,“那好,我先下去了,管家的伤势我们大伙都很担心,要是他醒来,差人给我们带个话!”
“没问题,芳华姐姐慢走!”小玉将人送到门外,见她径直往厨房方向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转角,才急忙回屋,把门轻掩上。
糟了,她和孔小树之间,不会被其他人误解吧!
虽然她是有心想和孔小树好,但是现在还没问过小树意思,再说,现在是小树拼事业的非常时期,王爷若是对小树器重,也不希望他只是沉溺在男女情爱之中,为了小树也为了自己将来的好日子,她还不能让流言把小树害了。
但是王府之中,传得最快地就是谣言,别说是被芳华亲眼看见的,有时候就是空穴来风都能杀人于无形,怎么办?
目光轻轻落在沉睡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小树脸上,小玉细眉紧蹙,她该怎么做才能保护小树不受伤?
晚饭之前,萧成悠悠醒转,见着小玉和小树都在身边为他忙上忙下,这世上的夫妻生孩子不就为了这种时候,自己孤独痛苦之时有孩子在身边陪着,那心里就跟吃了蜜一般甜,什么名贵的药材上等的补品都比不上这种滋味强身健体。
晚餐时芳华再次送来饭菜,见着管家醒来又问了些明日王府开销的事情,这些都是管家每日功课,他也索性把孔小树叫到床边来说给他听。
孔小树显然是摸不透萧成在想什么的,他又不是厨房的人,有芳华听着不就行了,后来一想,又不觉佩服起萧成的用心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萧成一定是怕自己病着,万一有什么交代不清楚或是芳华没记好的,到时候追究起来没人帮管家说话,他这便用心聆听起来。
厨房这边的人才走,接着就是杂物,洗衣,帐房等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部门找过来,管家的要职和忙碌这会真给孔小树见识到了,看着萧成还带伤上阵,心里是有怒也不敢言。萧成每次都叫他在旁听着,见着有些事那些人都表现得束手无策的样子,又叫孔小树跟着一块过去看看再回来禀报,这一来一去好几回,王府这么大的地儿,等他一歇下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是累惨了!
小玉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孔小树一回来,便心疼地跑上来,掏出怀中的手帕给他抹汗。
汗巾上沾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虽然没有其他夫人手帕那种高级迷人的香料,但偶尔嗅着这样的香气也觉得心旷神怡,孔小树心中一动,没想到连小玉都这么女人,可他呢,完全对女子那些事一窍不通,难怪他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四不像。
“累不累啊,快进来喝口茶,叔叔说已经没什么事要处理了,你可以歇着了……”
一听这话,孔小树当时就想一屁股坐地上不起来了。
可想着最后那件事还要跟萧成回禀,也是慢腾腾地挪进屋,把结果告诉萧成,萧成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头,说出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来。
“后继有人啊!”
后继有人?!难道萧成也认为萧雨霖对他好是想让他做管家?之前叫他到旁听着,是开始带他上道了?
孔小树在旁只能干干地笑,现在是越来越乱了。
他昨天还打算今晚找机会溜出府,现在因为管家受伤,他还曾发过誓,要报答了管家的恩惠再离开,虽然暂且放弃了离府的打算,但他只是想在这段日子里做个安守本分的下人,至少不给管家添麻烦,也当作是自己的一片孝心,可怎么小玉和管家都会起了那种念头来?他也没有机会问问萧雨霖是不是有这个打算。他掂量过自己的份量,其实自己就是比较泼皮而已,而且还是个女儿身,做管家肯定是不行的,偏偏他不想什么,老天爷就跟他做对似的,非逼得他走投无路不可吗?
“哎……都这个时辰了,你也累坏了吧,不用伺候我了,你回房休息吧,明个儿早点过来,我若是有些事要奔走的,还得靠你这双腿啊……”萧成捏着半花白的胡须,声音干哑地说着。
听着他的语气中也透着满满地疲惫,孔小树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先顺了他的心,点点头,走出屏风。
小玉还留在里边,帮萧成躺下盖好被子,也是捶腰叹息着走出来。
“我先送你回去。”孔小树搓着眼睛道,眼皮子都快掉下来了。
小玉点点头,便随在他身后,跟他一块出了门。
走在回去的路上,小玉在后不停地双手紧绞,走两步抬头看一眼前边的孔小树,她还记得早上小树叫她到屋里,说是有话跟她说来着,但是现在发生叔叔这事,似乎一下子就打乱了彼此的时间,想着现在大家都累了,恐怕孔小树也没有心思再跟她多说,她心里是很想提醒地,但又因善良体贴开不了口,才会出现这样频频抬头的动作。
走在前边的孔小树觉察不到,只是安静地走,俩人之间也没有太多言语交流,一直到了小玉屋里,等她熄灯休息,都已经快戌时了。
从来没有活得像今天这么累的,感觉自己就算变多十个出来都不够应付,何况他就是这么一个肉身,全部折腾完毕,自己的手脚腰背颈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连走路都直不起腰来,好不容易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却在门口遇到一家丁,不知道平日是在哪干活的,看见孔小树的身影二话不说就急匆匆地赶过来。
“你可回来了,王爷让你到雅阁那边去一趟,快点,已经等你许久了……”那人说罢便跑去复命,孔小树几乎睁不开的眼皮拼命地眨,可还是连那人长什么样都还没看清楚!
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已经近在咫尺却不能走入的房间,忽然有种像昂天长啸的冲动!
混蛋萧雨霖,不知道他今天吓着连神还压吗?不知道他忙前忙后的照顾受伤的管家差点累趴下吗?
这大半夜的,他又想干什么啊?
可是……可是,王爷的命令他能违抗吗?十天前或许不怕,但是那晚他要走的话已经被萧雨霖听见了,他现在不乖乖听话让萧雨霖放松警惕,试问他怎么离开王府?!
没办法,谁叫他是奴才命呢?
他哀叹了声,迈着小步子又晃晃悠悠地朝着雅阁走去。
等他磨磨唧唧地赶到那,在门外却听见雅阁内一阵丝竹之声,欢庆的气氛中还有夫人们甜美的笑声和喧闹声,他扯了扯嘴角,萧雨霖,你讲点良心好不好,你的管家受伤你都不关照一下,居然在这边声色酒乐起来?!
可是他怎么就想不到,萧雨霖对付出如此之多的管家只是如此,对他却能亲自去帮他抹药,他怎么就不懂那些究竟代表什么呢?
实在是走不动了,反正里边的宴会也还没结束,孔小树给守门的丫鬟知会了声,再也没力气站在,一屁股坐在阑干边,靠着红柱子候着,谁知这一等,居然疲倦地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雅阁里的灯火通明已经变成了守夜的淡淡烛火,而那些喧闹的场景也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眨了眨眼,明白宴会已经结束,紧张地一下子跳起身来。
“你也知道你胆大……”
身后忽然想起一阵愤怒地责骂,惊得孔小树抚着胸口回转身来去,月光下,一道黑影慢慢转身,清瘦俊逸的脸庞不是萧雨霖又是谁?
“本王找你有事,过来也不知道进门通报,却在门口打盹,让本王怎么惩罚你好呢?”
风流潇洒地坐在他身后的阑干上,俊逸的侧面映着月光,一亮一暗形成的光影,让他此刻看起来如同并不真实的雅韵的仙人,却又很真实地出现在孔小树面前。
只是,他脸上没有那点怒气就好了,神仙是没有喜怒哀乐的,所以他是个人,是个生气的王爷,孔小树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了这一点。
可后知后觉总好过不知不觉,他忙压了压心惊,朝他跪倒,“奴才一时疲倦打了个盹,让王爷久等了,还请王爷恕罪!”
“哦,”俊朗邪魅的男人淡淡一笑,“几天不见你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这么懂礼貌起来了?”
他一点也不习惯这样的孔小树,感觉跟自己有了些生疏的隔阂。
“王爷见笑了,吃一堑长一智嘛……奴才要是还想在王府好好的生存下去,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孔小树皮笑肉不笑道。
萧雨霖嘴角笑容就这么不见了!借着月光,他细细地打量孔小树,原来他是想麻痹自己对他的顾虑,孔小树,本王越发觉得你是个人才了。
“不知王爷今晚叫奴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萧雨霖回过神来,阴沉地凝着他道,“你来服侍本王洗浴!”
轰!
孔小树的脸就像被胡椒粉扫过,热辣热辣地红烫起来。
什么,他没有听错吧,要他去帮萧雨霖洗澡?他“怎么还站在那里?就这么不情愿来伺候本王吗?”已经走出廊亭的萧雨霖回过头去,居然发现孔小树还僵硬地站在原地,已经不耐地发出了一声暴吼。
孔小树茫然地抬起头望着一脸青黑的萧雨霖,大脑由空白逐渐恢复颜色,尴尬道,“王爷,我没学过,我手脚笨,怕服侍不好王爷……”
“本王都不嫌你手脚笨你怕什么?跟着来就行了!”萧雨霖冷冷一哼,根本不把他现在的为难看在眼里,以为他不知道吗?孔小树今晚叫了玉儿去自己房间,这两个想跑路了呢,他才不会让孔小树逮住机会。
“可是……”
“别跟本王讨价还价,知道惹怒本王的后果是什么吗?”萧雨霖吼声强震,话语和怒气都令人不敢违抗。
孔小树压下心头的紧张,认命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过去了。
萧雨霖的浴室大的惊人,它本身就像一座宅子。
漆黑的两扇大门,门上半部分为棱格镂空,估计是透气所用,门栓是两只奔腾麒麟的铜锁,内部灯火通明,推开双门,内侧与外同。
浴室中央两个并排而列的大型浴池,皆有水,水光波纹晃动,唯一区别一个池中有升腾的热气,看来才装满不久。
两个浴池之间有两米宽的间隔,看来就是供伺候洗浴的人站在那。
萧雨霖昂头阔步走进去,高大的背影逐渐融入一片迷雾之中。
浴室里本该很精简,但这里也是奢华的令人咋舌,不信只是用来洗澡的屋子。孔小树惊叹于眼前的奢华场景,就连翠香楼的头牌享受的待遇都跟萧雨霖这么一个男人差太远了。
翠香楼!
老鸨妈妈和众姐妹温柔的脸浮现在眼前,孔小树心中涌起了阵阵地酸涩。还是翠香楼的人好,虽然平时对他呼呼呵呵,但起码大家在一起是真的很开心,不会像这里的女人们一样勾心斗角的,更不可能会挨三十大板。
“更衣!”萧雨霖伸抬双臂,今晚成功拖住孔小树不让他有机会逃出府,这心情是无与伦比地美。可是半响却得不到回应。他又不信邪地回身望去,只见某人正面露悲凉拧着眉头发呆。
难道这家伙还没放弃逃离王府的打算?现在正在愁如何脱身是吗?
萧雨霖火气重新升起,烦躁地吼出来道,“杵在哪里做什么?进来服侍我更衣!”
浑身一怔,孔小树恍然回神,忙举步踏进了浴室。
“走快点,长脚来干什么使的?慢死了!”萧雨霖不耐烦,半眯着双目瞅着小心谨慎上前的他。
压下心头的酸意和羞涩,孔小树深吸一口气,抬起微微发抖的双手探向他衣领。
嫌他速度慢得可以,萧雨霖索性捉住他的手直接放在领口。
“噗通”,心儿漏跳了一拍,孔小树脸蛋泛起两朵绯红,他掌心很热,也很粗糙。这么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男人的手也会这么粗糙吗?孔小树后知后觉地才想到萧雨霖从小学武,这些茧子都是勤奋苦练时留下的。
第一次服侍男人,且对象还是自己越来越怕见到的萧雨霖,不紧张才怪呢!手心都冒出了一层薄汗,帮他脱衣的速度更慢了,在他胸前解了很久才将外衣拉开。
萧雨霖嘴角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对她的忍耐力已经快到达极限“你还真对得起你之前那番话,手脚慢成这样……你怕什么啊真是?”萧雨霖一边暴吼着,一边粗鲁的拨开他,自己除去了衣裤。
啧!
想惊叫的声音成功被她压缩成倒抽一口冷气,孔小树脸上烧红,瞳孔悦动,小嘴微启。
幸好幸好,他是站在他前方,不然这样脱光了,他孔小树这辈子的清誉也毁了。
萧雨霖毫不介意傲人的完美身材暴露人前,迈步朝前走去。
“孔小树,你最好不要考验本王的耐性,赶紧给我除袜,脱鞋,下池子来伺候……”萧雨霖早在他对着一副男人身躯脸红躲闪之时走入了浴池,双眸恼怒地喷出火星。
该死的孔小树,一无是处,能干些什么?男人的身材没见过吗?躲什么躲?
被他一吼,孔小树登时快步走到池子边蹲身坐下,在他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尴尬地脱去鞋子,搁在池边,去除袜子,卷起外裤下入水中。
水位挺深的,几乎没到他的腰身,他身材瘦小,但对于萧雨霖来说便无没可言,他威猛的可以跟一直公狮相媲美。
水温偏热,但肌肤可以忍受。
萧雨霖又是不耐烦地呼气,长臂一挥,一块白毛巾盖上他的头。
“把毛巾打湿了给我擦身子!”往他跟前一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道。
孔小树嘴角一抽,平日瘦黄的小脸此刻已羞涩的遍布艳红,似能滴出血来,慢慢地拿下毛巾,低垂着脑袋,无意识地将毛巾在水里揉搓着。
萧雨霖盯着他那磨叽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凌厉。孔小树做什么都这么慢原因是什么?他懂,不就是想跑嘛……所以才没有心思放在伺候他洗澡的事上,哼,他今晚就跟孔小树在这里折腾,看谁慢得过谁!
他如是想着,或许也是灯光太暗,水温较高的缘故,孔小树艳红的脸颊被挡在云雾缭绕的雾气之中,这等异像居然逃过了他的眼睛。
浸湿了毛巾,孔小树压抑着想逃走的冲动擦洗着他的身体。不敢乱瞟,别着脸,只用余光。
见状,萧雨霖伸手钳住了她的下巴,抬头她的脸。
孔小树心惊,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缓慢压下深刻如画的俊脸,萧雨霖燃怒的鹰眸锁定他躲闪的目光,直直地望进他灵魂深处。
“用你的眼睛正视我,本王有让人厌恶到用余光的地步吗?”暴戾气息欺压而止,侵蚀了她周围的所有有益气体。
呼吸一滞,孔小树握在手里的毛巾掉进水里。哪,哪有人这样要求,霸道的无法理喻。
“你若再敢用余光,当心本王将你淹死在这浴池里!”恐吓加粗吼,萧雨霖甩开他弯腰捡回毛巾,用力往她怀里一扔。
孔小树连忙接住贴身而来的毛巾,惊魂未定地垂下视线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干衣服,幸好还是干的!
“看什么看?快擦……本王若受了风寒一样不饶你!”萧雨霖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
孔小树手上听话的动作着,不敢有半点迟疑。然而心里却在不断地跟自己作斗争,萧雨霖不可能知道他是一个男人,但是在这种地方,在萧雨霖面前,他如何让自己安定心神做个正常男人有的表情呢?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萧雨霖要洗澡干嘛不叫丫鬟来伺候,浴室这边绝对有专门伺候人洗澡的丫鬟,为什么要叫一个男人来帮他擦身?难道……萧雨霖一向是有种癖好的?
一边思索一边压住羞涩一边小心翼翼地伺候,待到把某人全身洗罢,某人又有了新花招。
“去香炉的窗台上拿香薰粉过来,把本王全身上下都涂抹一遍!”
萧雨霖说罢,曲起长腿蹬踏,强健的体魄脱离浴池,池水顺着他的身躯泄落于地发出“哗哗”脆耳的水声。
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孔小树终于惊呼着飞快用手捂着脸,面颊红透,他他他,他怎么说出浴池就那么大赤赤地出来了。
他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好在那人是在转身的同时拿了一块浴巾包住自己,他只是好像看见了,好像,好像而已“喊什么喊啊?!大半夜的你是想把所有人都惊醒来看你怎么伺候本王沐浴吗?”萧雨霖被他这一声尖叫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大家都是男人,孔小树有必要比娘们还娘们地害羞吗?在这里伺候丫鬟那个没见过他这样起来?人家都没孔小树这么不镇定!
骂着骂着心里的火就更旺了,孔小树这个死小鬼,天生就有气他的本事!
“娘的,你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服侍一个人都不会,你干什么吃的?”他此刻真的好想抬脚把孔小树踩进水里淹死算了,羞羞羞,颤颤颤,还能不能有点别的?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
“对,对不起,我马上去拿!”孔小树点头如捣蒜般,飞快撑身爬上岸,带着一身淋漓小跑着去把香薰粉取来。
“抹匀称些,少涂一块地方我就淹死你!”萧雨霖鹰眸凛冽冰森,如腊月飞雪般此人肌肤,刺人心骨。
服侍他是最艰难的任务,同样也最漫长。孔小树咬牙撑到最后一刻,因想着他晚点擦得香喷喷的要去夫人的房里,那就是他解脱的时候。
磕出少许香薰粉,踮起脚尖抹在他的身上,一点一点,温柔轻翼,如丝绸滑过肌肤的柔软感。
自个脸上的燥热感居高不下,香薰粉淡淡的清香仿似催热的最佳良药,令他头脑晕晕沉沉又要晕不晕的样子。
萧雨霖的双眼由圆瞪转为半阖着,由半阖变成闭起,眉梢轻扬挑高,舒服的哼声从鼻中传出。头仰着,这次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且揉得他心情颇好。
全身涂抹均匀,孔小树这才如释重负的暗松口气,偷瞟一眼享受中未睁眼的他,举步将粉放回窗台。
舒服抚揉不再,萧雨霖从享受中回神,缓慢张开眼睛,所见到的正是她走至跟前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他斜眼睨着孔小树,声音淡淡的。猜想这家伙是不是还没放弃今晚逃出王府的打算?
不一样的语调让孔小树有些不适应,没来由的连打了两个哆嗦,绞动手指,小声询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现在什么时辰?”
“子时过三刻……”孔小树寻着印象,飞快看向窗台一边的沙漏,报数。
萧雨霖微微眯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忽然俯身,将俊美绝伦的脸庞一点点逼近孔小树。
孔小树眼珠子打转,却是全撞在一块地那种,看着面前的美色有种晕眩的冲动,大脑被他的忽然靠近弄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怔怔地看着在离自己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住。
他勾起嘴角邪性一笑。
“你等会准备干什么?”
“回房!”
“然后呢?”
“找小玉说话!”
“然后呢?”
“睡觉!”
“再然后呢?!”
“睡觉啊……”
萧雨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般这样的逼供方式会扰乱对方的重心,看来他今晚是不打算逃路了。
说来也是,管家今天受了那么重的伤,玉儿是他唯一的亲人,她怎么可能会为了孔小树放弃自己的叔叔,看来他们计划还得推迟,既然如此,他还有时间“你已经没什么用了,滚吧……”萧雨霖嗓音中透出几许可笑,丢下伤人的话,裹着浴巾走至门口,抄起一早准备在架子上的衣服披上,推开浴室房门,径直迈步远离。
孔小树嘴角一咧,什么德行啊真是的,好歹他也算伺候得宜,不打赏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对他爆粗口,真是没教养。
他这边往浴池边上爬,那动作却好巧不巧地落入萧雨霖的眼中,他微微眯眼,略带薄怒地低声道,“等一下!”
孔小树瞬间就像被点了穴似的挂在了壁沿上,一条腿很滑稽地成弯曲状刮着,露出白皙的小脚丫。
萧雨霖自然没有放过他这不雅的动作,但却因为看见孔小树一只小脚而紧蹙了眉心,没见过男人的脚也长这么小的,很像女人,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平日里触弄侍妾小脚的感觉,心口顿时如点了一把火,噌噌噌地往上冒!
孔小树惊觉他的走神以及眼中燃烧出的他完全不熟悉的火花,当时有种被火灼烧焦了的感觉,一个不留神,“噗通”一下跌进了水池了。
溅起的水花当头淋下,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萧雨霖恢复了神智,却因不能再看见那只白皙小脚而倍感失落。
“王王王,王爷,您还有什么事吗?”孔小树脸上酡红一片,糟糕,他全身都湿了,他不会不懂如果他现在爬上浴池会发生怎样戏剧性地大事,但是萧雨霖叫他等着做什么?他紧张兮兮地往之前放有精油香料的桌上瞟了瞟,阿弥陀佛,可千万别再叫他去拿什么东西过来啊!
找到什么事?
萧雨霖眨了眨眼,他居然一时也忘记刚刚叫住他想干什么了?他为此表示愤怒,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屡次面对孔小树都出现了这样失魂落魄的现象,难道他真的没有办法摆脱心理上的畸形心态?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孔小树,在他还能压抑自己不伸手掐上孔小树脖子之前,迅速地起身。
“啊……”孔小树一声惊呼,急忙捂住了双眼。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而脸上,更是火辣的痛。
天呐,太羞人了浴室里很安静,安静得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在渐起渐落他走了嘛?孔小树缓慢了伸开两只指头四处看了看,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了,就像这里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般,他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使劲地爬出浴池抓过搭在一旁宽大的浴巾裹着自己单薄的身体,深深地呼吸,一颗心儿因紧张而狂跳不已。
萧雨霖这个怪胎,跟他相处越久,越发现他的生活常性异于常人,可是,他孔小树为什么会对着他就语言失当起来了?什么时候他怕看见萧雨霖呢?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萧雨霖会有那种心跳紊乱的感觉呢?
太奇怪了,越是不想见到,就越是要跟他独处在一起!越是不想紧张,就偏偏给萧雨霖一次又一次的奇怪举动弄得心神不定!
伸手抚上滚烫的脸颊,再摸摸自己狂烈跳动的胸口,他这究竟是怎么了呢?
“王爷受伤了……王爷受伤了……”
翌日,孔小树还在管家的安排下准备去往各院落查看卫生状况,走在半道上,就听见了王府里这些不胫而走地消息。
他惊住,萧雨霖受伤了?伤哪了?难道是跟人比武时受的伤?可是他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了吗?
到最后,他就被这些好奇吸引着,加入了王爷院子外那一堆探头探脑等待消息传出来的丫鬟人群中。
“王爷昨晚跟东少爷比武呢,居然被东少云伤到了手……”
“你听谁说的?东少爷和咱家王爷不是好哥们吗?就算是比武也不会如此较真吧!”
“我看呐,一定是为了那个月儿夫人,东少爷不想咱家王爷被妖孽迷惑,所以打算比武决定听谁的,东少爷为了咱们王爷好,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了……”
“很有可能啊,那现在王爷受伤是不是就代表月儿这妖孽要离府了?我等不及了,我先回去回禀我家夫人,让她高兴一下……”
“那我也去……”
“我也去!”
这些自说自话地猜测一下子就在人群中起了作用,实际上是不是这个原因导致王爷受伤的谁都不知道,而这些丫鬟就这么一个两个地奔回去了。
孔小树心中腹诽,这些女人们啊,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幼稚?
一抬头,便看见之前还躺床上的萧成已经在萧雨霖屋里屋外张罗着,想他自己的主子受了伤他也不可能再趴着,但是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孔小树这便也飞快地跑了过去。
“管家!”
“小树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卫生检查完了?”萧成听见他的声音回头,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孔小树一番心思全放在萧雨霖的伤势上,当下也没注意听萧成说了什么?倒是反问起来,“我听丫鬟们在议论王爷受伤的事,王爷怎么受伤了?他武功不是很好吗?”
“哎……王爷不肯说!”萧成神色黯然道。王爷不肯说,他也不敢多问,心里想着,王爷比武受伤对自己来说就是个打击,或许就是因为王爷没办法接受自己不敌他人也就不可能把那人是谁说出来,至于受伤的过程,那更是无人知晓了。
孔小树揪着一颗心,脸色都发白了。站在门口朝屋里眺望,似乎很想进去看看的样子。萧成琢磨了他的心思,随后道,“月儿夫人在里面陪着王爷呢……王爷应该不会有事的,你要是想看,不如就站在这儿等吧,一会王爷需要些什么你再拿进去……”
孔小树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谁叫他是个下人呢,于是就答应了管家的安排,坐在屋里地石阶上等着里面的人吩咐。
托着下巴,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的花草,孔小树想起自己受伤那天,萧雨霖好心给自己上药的情景。现在想来,萧雨霖的人真的不错了,连他这么一个下人都照顾得如此仔细,其实他也想回报萧雨霖的,可是情形大家都看见了,他还没资格去服侍他呢!
“孔小树……”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如黄莺出谷般动听的呼唤,孔小树心一震,急忙站起转身,朝着身后的人躬身。
“月儿夫人!”
“你怎么在这也不进去?害我在王爷身边也不好伺候。”月儿话语中颇有微词,孔小树轻轻地蹙起眉,心想这种时候不是夫人们争抢着来表现吗?这么好的机会月儿夫人居然说不愿意伺候王爷?他嘴角一瞥,觉得月儿这人一点都不爱咱家王爷。
谁料他一抬头,却看见月儿水袖捂鼻,眉眼慵懒的模样,难道她“进去伺候吧,我昨夜染了风寒,实在不敢往王爷身边靠近,怕他受伤不算还被我传染,你来了就好,你去替我照顾王爷吧!”月儿有气无力地说着。
如果说,她要是知道孔小树是个女人的话也绝对不会这么爽快地吩咐孔小树来照顾萧雨霖。
她自己生病都还要留在屋子里,那心思昭然若揭,就算她病着也不能让其他夫人钻了空子,要不是看孔小树是个男人,她还会死撑在屋子里,打死都不离开。
这下好了,有孔小树在这,她也可以回房休息了。
所以有时候,女扮男装也没什么不好的,孔小树就这么捡了个大便宜,当然了,他是不会想到月儿的心思。
送走月儿,孔小树这便迫不及待地奔入萧雨霖的卧室,隔着层层的纱曼看着里边的人居然坐起身来,嘴里还发着痛苦的呻吟,传到孔小树的耳中更是心惊,他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之类的东西,卯足了力气猛地撩开珠帘跑过来,谁料脚步太快,那珠帘居然像一条条缠人的蛇般绞住了他的腿,他就这么一个趔趄不稳地摔在了萧雨霖的床边,惊惶无措的双眼对上一双淡然邪魅的眼睛。
那眼睛是属于一个非常好看的男人的,当然了,那人就是萧雨霖,他英俊潇洒风流俊逸不用说了,就说他现在,估计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似乎精神不错,脸颊看着红彤彤的,还有他放下的黑发扑散开来,再加上此时窗外阳光透过窗纸扑射在他墨黑的丰密发丝上,反射出动物皮毛般的光泽,慵懒轻松的眼神令他的小心肝自然而然地怦怦乱跳起来。
她在情不自禁地打量与往日不同一般的萧雨霖,而萧雨霖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瞧他那张小脸上诡异显露出的潮红,他那双大眼睛此刻直直望着自己,那个角度那种目光,分明就像个看见情郎的年轻女子的眼神,他粉嘟嘟的脸庞,加上因为紧张而微啄的唇瓣,萧雨霖居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萧雨霖猛地一震,急忙别开脸,平息着身体里忽然窜起的热流。
该死,他居然又对孔小树产生这种莫名其妙地邪念了他的动作没有惊动发呆欣赏美男的孔小树,他的视线在因为萧雨霖俊美的脸颊别开后,自然而然地落在他受伤的身体部位。原来他伤了右腿,那儿现在绷着绷带,萧雨霖上身光裸着,露出精壮的肌肉,黑黝黝的,与他那白皙充满了威胁感的面庞有些不搭调,他身上只盖了薄毯,而此时孔小树正好趴在了人家的左腿上,小手好死不死地抵着人家的胸膛。
轰!
昨夜在浴房里发生的一幕猛然窜入脑海,在孔小树已经有些意乱情迷的小脑袋里拼命地捣鼓使坏起来!
“那个……王爷,你想……要什么?尽管吩咐……”孔小树的小脸那个红啊,简直能滴出血来,天啊天啊,他怎么会向那个方面去想啊?多不清纯啊,如果被人家知道,他的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萧雨霖闻声,神智一下子清醒。浓眉一挑,正了脸色,抓住了孔小树要滑下来的小手,这只手,害他心猿意马,找机会一定把它剁了去。
“倒杯茶过来!”他用力咳了一声,严肃道。
“是!”其实此刻孔小树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一开口时他已经心甘情愿地去办了。
极为效率地就在卧室大厅之间打了个来回,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呈上了满满一杯温水。
身体受伤,身体内盐水流失较大,端个壶子来给他他都能一口喝干净。萧雨霖一口饮尽,又道,“再来点。”
“是!”孔小树大声应下,就差没朝他行个军礼站个军姿。
看着他瘦小的身影跑远,萧雨霖嘴角一翘,右腿受伤的痛,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丝安慰。
真好,看来孔小树还是挺懂人情世故,也不枉费自己在他受伤的时候亲自去照料,如今的孔小树回报,这种滋味确实不错。
他索性又躺回床上,拿着薄毯稍稍盖着身子,目光盯着那道身影,脑中在飞快想着一切可以使唤的招数。
“去,给本王弄点吃的,不要甜酸,来点拉的吧。”
“是!”
“孔小树,去书房帮本王拿本书来,什么书都可以……”反正孔小树不识字,他说了书名那人估计也找不到。
“好嘞……”
“来给本王捶捶肩……”
“是!”
“在上面一点……下面一点……再下一点……”
“哦……”
就在孔小树后知后觉地思考着萧雨霖是不是在整蛊自己的时候,身后躺在大床上舒舒服服饮茶看书卷的人忽然灵光一闪,魅眼一瞟他,又沉声道,“月儿在哪?怎么本王醒来这么久,连她的影子都没瞧见?”
这话成功把孔小树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拉回现实,立马道,“月儿夫人她受了风寒,说是怕传染了王爷,现在正在偏厅休息,王爷要找月儿夫人吗?那我去把她叫来……”
他说着就要走,萧雨霖却看他有点像趁机开溜的样子,扬声喝道,“谁说本王要找他?你不是说她得了风寒,你是想让她来传染本王吗?想不到你孔小树还有这么一副歹毒的心思啊?”
“小的不敢,王爷明察,小的只是……以为王爷思念月儿夫人罢了,小的脑子笨,王爷还请别见怪!”孔小树生怕他此刻受伤再生气会做出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伺候在旁,不能得罪这位大爷啊。
萧雨霖很是满意地冷笑出声,将目光再次投向书卷,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孔小树这才安下心来,悄声站在床侧,午后的阳光懒懒地落在肩上,照到他昏昏欲睡,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做下人能不累吗?那么做下人就得学会找机会补眠,否则哪能生龙活虎地伺候主人?
平日里,他修剪完花草也就没什么事做了,下午的时间就是睡觉,但自从管家受伤这两天,他的工作就变得异常之多,完全不顾他小小身体是否承受得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安静地房间里,除了萧雨霖翻书的声音,渐渐也有了一些难以入耳地鼾声萧雨霖还以为是自己睁着眼睛就睡着了,打起精神一听,居然是从床侧边传来的声音,也难怪啊,平日里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哪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睡觉?
他含怒地抬头,狠狠地瞪向那个已经第二次在他面前睡着而浑然不知他生气的死小鬼!
“孔,小,树……”他一字一句地大吼出声。
在沉睡中被猛然吓醒地孔小树下意识一抹嘴角流下的哈喇子,目光同时与萧雨霖的怒眸对上,心中一咯噔,身体已经瘫软在地。
“王,王爷……”
“你好大的胆子,这个王府里就是你这么不懂规矩!本王虐待你了吗?平日里没有给你睡觉的时间吗?你居然胆敢在本王面前睡觉?怎么,是用这个方式来提醒本王对你不仁道?”萧雨霖恶狠狠地瞪着她,浑身气血全部涌上脑门,狂躁暴戾的气息席卷房间。
“王爷恕罪啊……小的真的,真的……”孔小树只觉得心跳飞快,紧张引致头晕目眩,压根也找不到话来回答,而他这样吞吞吐吐,却见萧雨霖更是暴躁生气,吓得他软绵在地的身子连跪趴的姿势都找不到勇气,越发觉得自己快死了!
管家跟他说过,萧雨霖最讨厌下人没事就睡觉,或许这位王爷认为,大好的时光不能浪费在这种事上,虽然下人是没钱学他那样没事就找女人打发时间,可是到底王府里还是安排了不少工作之外供大伙学习的场所,就连夫人们,像这样的下午即便看不见王爷无所事事,也会邀上姐妹几个要么学跳舞练琴,要么吟诗作对,总之白天,最好不要让萧雨霖看见自己在睡觉。
当然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觉得好累可是现在怎么办?不睡都睡了,还被他抓活的,他现在该说什么做什么来求得王爷原谅呢?
“来人!”萧雨霖忽然一声怒喝,同时也吓得孔小树身子一颤,难道,他想找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求生的本能自然让孔小树无力的身体多了一丝气力,他颤抖着跪趴下来,一个劲地磕头,“王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不敢了,求王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王爷饶命……”
当萧雨霖听到他不停哀求声中渐渐放大的哽咽声,眼底的怒气忽然被心头升起地一股莫名地心疼所取代。
其实在他心中,从来也没想过要把孔小树拿来怎么样?他早就对孔小树青眼相加了,只是现在还是隐匿期,他不觉得,孔小树也没感觉,所有人都没有察觉。所以当听到孔小树好像一副自己性命危在旦夕地颤声后,忽然抿唇,暗自思忖起来。
稍有大度之量的人也不会跟一个下人计较什么的,只要是个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同样的,一个聪明的人,在面对自己可以主宰对方一切乃至性命之时,更喜欢做的是包容和谅解,毕竟他这样的身份在地方上也能一手遮天,要是太暴戾,恐怕早就让这一带怨气横生了。
“行了,别喊了,跟鬼叫似的,难听死了。”他冷然说道,多大点事啊,至于让孔小树这么紧张吗?
而他话音刚落,孔小树果然不出声了,紧紧地咬着牙,却还在一个劲地磕头。
萧雨霖瞪大了眼,才想明白孔小树把他的话分成几段想了!闭嘴只磕头,这滑稽的样子让他心底的怒全然消失不见,只剩下好笑地无奈。
“行了行了,也别磕了,砸坏了地板你这条都赔不起。”
孔小树同样照做,不喊也不磕了,但是没有听见他处置的话心里仍旧不踏实,薄薄的身子骨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差点将他急出泪来。
他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萧雨霖高深莫测的俊脸,而那一瞬,萧雨霖瞧见他水雾晶莹的眼睛,竟然涌起了一丝想拥他入怀的冲动。
毕竟知道这种事做不得,他只能紧紧地攥着拳头,拼命抑制住身体的莫名狂流。
直过了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下次还敢在本王面前睡着,本王再不会理你任何哀求,知道吗?”
“是是是,多谢王爷大恩大德,小的知错了,一定改。”得了大赦的孔小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感激涕零地朝他叩谢,就差嘴上说的不是王爷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辈子当牛做马都甘之如饴。
萧雨霖看着他这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很是满意,再次躺回床头,半响后淡淡道,“你如果真的累了,就回屋去休息,不是还有玉儿吗?找她来换班就是了,不过本王有个条件,从明天开始到本王腿伤好起来,就只能是你来伺候,你不是说月儿病了嘛,那就让她好好休息不用来请安了,一会就让管家下到口谕,任何人包括妻妾都不许到本王卧室来打扰,一日三餐你负责送到,本王叫你也得随叫随到,这些,你都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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