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做得……”孔小树点头如捣蒜,现在的心情还在免死的兴奋中,就是萧雨霖让他上天摘月亮估计他都会答应。
“很好,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把玉儿叫来吧。”萧雨霖状似厌烦地打发他走。
孔小树急忙站起,抚着自己微肿的额头,朝他尊敬地躬身,随即消失在卧室内,浑然未觉身后有道狡黠的目光从他瘦小的身上掠过“孔小树,客厅打扫过了吗?”
“回王爷的话,已经都打扫过三遍了,保证无尘干净。”
“书房呢?”
“呃……貌似也打扫了吧……”孔小树的声音低低地传来,书房?有没有搞错,他一整天都呆在卧室里,现在半个瘸子像,别说客厅他不会来,还管书房打扫不打扫?
“茅厕呢?”
“这……好像也有人打扫了吧……”孔小树机械似的回答道。
这样的对话在翌日清晨时不时被萧雨霖拿出来问,孔小树经过昨天那场胆颤心惊地惊吓之后再不敢偷闲打盹了,他说过的,还有下一次他就是把玉皇大帝请来萧雨霖也不卖面子,虽然开始他觉得萧雨霖这样问话是为了看他到底睡着没有,好在,他孔小树的脑袋还算好使。
此时的萧雨霖,已经从大床上转移到软塌,惬意地躺在上面,双腿乖张地搭在一旁的矮凳上,大手垫在脑后,非常得意的瞧着孔小树面色僵硬的变化。
一身新装上式上岗成为萧雨霖特别看护的孔小树今天算是很齐整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印象中这小子是吊儿郎当的,因为太瘦,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有显得垮塌难看,今天是特意在腰间束了腰带,看着精神饱满了很多,发髻更是用一块小布包着,多多少少透着几分可爱劲。
这身装扮应该是萧成刻意让孔小树弄的吧,这老家伙是越来越懂把握他的心思了,他隐约想起,这两天萧成一个劲在他耳边说着孔小树的好,现在恍然醒悟,萧成难不成是想找到了接班人?有意让孔小树接他衣钵吗?
如果这般他也觉甚好,如果孔小树能成为管家,这辈子就别想偷偷逃跑害他亏钱了,嗯,今年过年时,记得给萧成算入这一笔,打个大红包才是。
“过来帮本王捏捏肩膀。”
“是,王爷!”孔小树乖巧的上前,小手不停的捏骨捏骨,萧雨霖舒服地闭上眼睛,不禁呻吟出声。
惬意,真没想到从前看自己不顺眼的孔小树也有变成小绵羊的一天。
“咦,王爷你伤的是腿,又不是肩膀?”孔小树终于在萧雨霖舒服的呻吟声中红脸醒觉,小脸儿一瞬由红变绿,大有沉睡千年一朝醒来的气势。
眼皮都不带抬一下,萧雨霖懒懒的挥挥手,“让你做你就做,怎么那么多废话?”都做半天了,这个时候才觉醒,会不会迟了一点?
“行了,一边呆着去……”
仿佛意识到什么,孔小树的双眸中就要喷出火花来,他怒瞪着大眼,狠狠的将濡湿的抹布装作不小心地摔在萧雨霖的外袍上,立时,那上好的料子就有了一个黑湿的印子。
“哎呀!”萧雨霖惊叫一声,腾的站起身来,冷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小脸儿早已经气得白红相间的孔小树。
孔小树状似不知地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问,“怎么了王爷?”
眼前的男人脸庞线条分明,如刀刻一般的俊朗,浓眉飞扬,双眸锐利阴沉蕴藏着一股冷冽的自信。只是可惜,他的奸诈和玩弄让他对这个心中高大伟岸的王爷形象失去了崇拜心理。
这么多天积累下来的好感顿时被驱散了,他还曾一度认为,萧雨霖是个好王爷,对他是那么的照顾,为他上药,还免他死刑,原来一切不过是这个坏男人的阴谋,只是为了变相地折磨他罢了。
哼!
“你真的好大的胆子!”萧雨霖将那块又脏又湿的抹布冷冷地丢到孔小树的脸上,阴桀的面上挂着一丝残酷的微笑。
他孔小树,可是第一个朝他扔抹布的人,而且还是个下人!
“一般大,谁让你骗人?”孔小树将脸上气味不是很好的抹布拿下,勇敢地与他对视着,他的心仿佛受到了欺骗,什么好啊什么感恩啊,都被抛到了脑后,他从小在翠香楼长大,那儿虽然是乌烟瘴气了些,但不会像这里的人,那么心机。
“骗人?本王可不是这么认为。”萧雨霖耸耸肩膀,对于这个罪名,哎,他从来也不陌生,通常那些女人都会这样跟他玩笑。
“再说了,骗这个字用在你身上,你是不是有点自视甚高了……”
“你……”孔小树心口一痛,原来他在萧雨霖的心中就是个没用的东西,实在太可恶了!
他被气得三窍生烟,愤怒加上心痛再也不顾什么礼数,蹬蹬地跑进房间,狠狠地将门甩上,趴在床上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太过分了,萧雨霖这个可恶的臭男人。
明天他再也不去伺候那个坏家伙,死活都不去了!
房间里看着孔小树忽然伤心跑掉的萧雨霖心口也泛起了一丝心痛,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萧王爷,你的小树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你又欺负他了?”东少云拨开珠帘缓缓走入萧雨霖卧室,身上一袭月牙白的隐缎长袍,加上他那张貌美如花的脸,堪比桃花谪仙下凡尘。
“你还没走?”萧雨霖冷冷地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他现在很不愿意看见的人就是东少云,居然敢玩真的,把他的腿打伤。
“喲,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比武这种事,难道规定了只能你赢,我不能赢吗?”东少云魅笑一声,说话时轻轻拂过自己早已经看不见伤痕的白皙脸颊,自觉地走到软塌边取了那儿刚刚泡好的龙井茶。
心满意足地抿了一口香茶,东少云瞧着隐隐发作的萧雨霖,媚眼儿一飞,不禁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萧雨霖浓眉一皱,不悦地斜睨着东少云。
“没有,只是出于好心,来看看我负伤的好朋友的腿伤,你知道吗?我听说你放着满屋子柔情似水的女人不让伺候,偏偏点名让孔小树来张罗你的生活起居,我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来。”东少云双眸中隐含了无边的笑意,他还以为萧雨霖的腿伤是有多重呢?但其实用了御赐的金疮药再加上萧雨霖这份练家子的身体机能,躺半个下午就能好起来,可他偏偏呆在屋里哪也不去,这就罢了,但却又让孔小树早晚伺候着,他忽然想起上一次被萧雨霖用暗器划伤脸颊的那一晚发生的事,忽然觉得萧雨霖和孔小树之间的关系,绝对有得深究。
“什么严重的问题?”萧雨霖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妙。
“也没什么了……就是这样才会把我急来,我还以为我下手真的那么没轻重呢……需要一个男人才能扛着你走来走去……”东少云忽然改口说道。因为那一瞬间瞧见萧雨霖脸上那些欲盖弥彰的表情,他打算把孔小树这事继续瞒下去,这才有好戏看嘛。
果然,萧雨霖以为东少云并未注意时伸袖抹了抹额上的冷汗,随即面色恢复如常道,“废话,你当然下手重,不然我会找一个男人来伺候,其他的夫人要三五个才扶得动我,你说你……干嘛好端端地,弄伤我的腿!”
东少云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有个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差了吧,他把全世界的人都当成傻子了吗?
“是是是,那谁让你伤我的脸?你也知道我平日里最看重的就是这张脸,你现在才知道烦躁吗?”东少云目光流转,意有所指。
“那是你武功不济导致,你前晚找我比武是有预谋在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拿这个事来提。”慵懒的靠向椅背,萧雨霖笑得狂肆,终于证明自己不是真正意义上输给了东少云,不过有人玩阴的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的腿伤应该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吧,不需要谁来扛着了,不然你也不用把孔小树欺负走了,我晚上派个美人来伺候你可好啊?”东少云不让话题转远,笑意隐晦至极,不知道萧雨霖心里会有怎样的反应。
萧雨霖不想他又把话题转移到这事上来,难道东少云嘴里也长挂着孔小树,他们之间有什么隐晦不成?他坐直了身子,认真思忖了片刻后,颔首答应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人到没……”东少云一边说着起身,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弹弹衣裳的灰尘,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萧雨霖卧室。
当晚霞将天边渲染得多姿多彩的时候,孔小树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眸,对上天边的晚霞,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这片晚霞都成了萧雨霖后花园的一景了,躺在床上就可以观赏到天边的景致,七彩绚烂的晚霞围绕着红彤的落日,再配上那郁郁葱葱,枝节巧妙的绿竹,入眼的景色竟然妙不可言。
借天为自己的,难怪处处讲究风水的萧雨霖不会衰败,哎他用力地叹口气,懒懒地伸伸身子,猛然记起了什么,光裸着脚掌踩下地来,悄悄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瞄准萧雨霖的卧室,又附耳上来,听着四周一片静悄悄的,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当时气得太过火,都忘记了这样的举动很可能会让萧雨霖看不惯而大开杀戒,现在客厅里似乎静悄悄的,他也没有来找他的麻烦,仿佛将他遗忘了一样,让他有了一个难得的好眠!
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刚想要蹑手蹑脚的躺会床上去,房门突然被打开,孔小树立时惊愕在当地,睁圆了双眸回身,对上一双怒气腾腾的眼睛。
不是萧雨霖,而是一位长相清秀甜美的美人,比他高出一个头来,上身是一件薄透的粉红纱曼,无论是美丽的脸庞还是那女子的傲人资本都让人移不开眼,只是双眸喷射出的怒火,冷冷的盯着衣衫微微不整的孔小树。
这又是萧雨霖第几位夫人啊?
“呃……你是?”孔小树的脑袋仿佛有些转不过来,圆圆的眼眸弯成心虚的上弦月,小嘴儿扯成尴尬的弧度,现在他刚刚起床的样子一定很是难看吧,在美女的同行面前更是自惭形秽。
“你赶我走,是为了她?”纤手一指孔小树,冬少雪的面色铁青。
赶紧躲开冬少雪的手指,孔小树才不想当炮灰呢,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的墙角,透过开着的房门,瞧见萧雨霖慵懒地进到房间里,坐向那有些咿呀作响的木板凳上,面上是放荡不羁的微笑。
“你说什么?我会为了他?”萧雨霖本不想解释,但是看到探头探脑,发丝凌乱的孔小树就突然来了兴致。
“冬少雪,你少装疯卖傻了,他是个男人,我连你这么一个女人都不想见,你的话是不是太可笑了先?”
“呃……”心儿碎在了地上,孔小树抿抿唇,心中在无声地抗议者,人家也是女人好不好,死萧雨霖,你的眼睛都往哪长了?
“王爷,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做他的佣人不代表精神与尊严也要被他糟蹋。孔小树不悦地撅起嘴,蹬蹬地跑到萧雨霖面前大声地抗议道。
“过分?有吗?本王好歹也得跟冬少雪解释一下。”萧雨霖无奈的摊摊双手,仿佛他说的话再自然不过。
“你看,要不是你下午偷跑出来,让她以为我金窝藏娇跑来闹,本王需要这么劳师动众地走过来吗?没看见本王现在还是个伤患吗……”萧雨霖一指气急败坏的冬少雪,浓眉扬起来,好看的丹凤眼轻轻的眯起来,嘴角有一丝坏笑。
看着孔小树的脸色在青白红黑之间变幻,犹如看见了元宵节晚上各式各样的华灯一样,真是越看越有趣。
“雨霖,对不起啊……”冬少雪的一腔怒火在听到伤患两个字之后烟消云散,甜美的笑容浮上桃花玉面,浅笑盈盈,上前坐在他一侧的板凳上,柔弱无骨的身子借势依靠在萧雨霖的身上。
没骨气,真真的没骨气,孔小树对于冬少雪的人格嗤之以鼻,刚才还是一副你死我活的样子,一会就紧紧的黏了上去!最要命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被别人数落,原来只不过是俩人恩爱的调味剂。
“没事了,你看到他这个样子,尤其他还是个男人,你也该消火了吧。”萧雨霖将那白皙滑嫩的小手放在手心里细细的抚摸着,面上笑得邪魅,与刚才的冷情完全不同。
用力的眨眨眼睛,冬少雪几乎不相信那满脸笑容的萧雨霖还是刚才瞧见她假冒美人大声让她滚出去的萧雨霖。
“只是你不该欺骗本王才是,你看看你今天这身着装,跟个花牌有什么区别?别说我看着生气,就是你哥看见你穿成这样,估计头皮都能帮你扒掉一层!”语气一转,满脸的笑容在一瞬间冰冷,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冬少雪的小手,她感到一阵疼痛,嘴角抽搐起来,但是她不敢喊出来,只能强作忍耐。
“雨霖哥,我是太想你了……”冬少雪的额头上渐渐地冒出冷汗,泪光在眼眶中打转,是那样的楚楚可怜,她还是试着解释。
她的哥哥就是东少云,他们兄弟感情好,萧雨霖也经常去她家做客,她也算半个跟萧雨霖青梅竹马长大的,可是最近,居然有快半年的时间没有看见萧雨霖到她家来,她太想他了,无计可施之下只好偷偷打听萧雨霖的消息,在听见他和哥哥比武受伤之后就立刻哀求哥哥带她来看望,当然了,她不可能让爱惜她的哥哥看到自己穿成这样的,但是为了穿成萧雨霖喜欢的样子她也算煞费苦心忙了好几天的变装,但是进了他的卧室,见了萧雨霖却被他冷硬的拒绝,他说,他不需要她!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下人在伺候。
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太想我?可是你也没必要穿成这样啊……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庄的千金小姐,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别说你这个黄花闺女的名声受影响,你爹和你哥的威名都会受损,你让他们将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萧雨霖冷笑一声,邪魅的笑容浮上俊美的脸庞,此时的他像极了恶魔撒旦,只是轻轻的一个微笑就轻易的俘获少女的心,也是轻轻的一个微笑,就会将少女的心碾得粉碎。
“雨霖哥,我真的不是……我只是……哎……”声音几乎哽咽了,小手是越来越痛,几乎都快不能呼吸了。可是她又不能真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若是告知她暗恋他许多年了,以萧雨霖的性格定然会立刻把她扭送回去为什么?
因为萧雨霖也知道她好歹是自己兄弟的妹妹,家庭社会地位也是德高望重,偏偏他自己说过不会娶正妻,如果她向他表白,就等于逼迫他为了不让她受苦受委屈而把王后的位置奉上,如果是这样,他宁可现在就和她断绝一切往来和关系,是的,发生这样的情况,她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在看见萧雨霖了。
其实她也不在乎什么王后不王后的虚名,她只要能时时刻刻地看着他,做他的女人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现实中呢,女人是不能反抗父母兄长的安排的,她不要不代表父兄不会向萧雨霖逼难。
“雨霖哥,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也不要把我今天这身打扮告诉大哥,求求你了……”冬少雪再次哽咽地说道,抬起清丽的脸庞,眼底含着灼灼地泪光。
只是萧雨霖还没说话呢,一旁的孔小树倒是先喊出声来。
“王爷,你真的好过份哦!”冬少雪那楚楚可怜的神情激起了孔小树满腔的不满,一向好打不平的他终于瞧不下去了,猛地上前,大力地打掉萧雨霖的手臂,将疼得浑身哆嗦的冬少雪从魔爪中救出来。
冬少雪惊讶地看着孔小树生气的小脸,猛然之间将孔小树的小手甩开,碧玉翡翠的耳环因为生气而不停地颤抖着,“这是我跟雨霖哥的事,关你什么事?你这个下人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跟王爷说话?!”
目瞪口呆,孔小树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没想到却落得一身的埋怨,他气呼呼地望着这两个不可理喻的男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尤其是在对上萧雨霖那双满含讽刺之意的双眸之后,心底几乎要抓狂!
他气哼哼地朝着冬少雪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女人做了个鬼脸,随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他发誓,所有跟萧雨霖有隐晦关系的女人,他都不会再多事,不欢迎,不接触!
花园里的景色清幽静美,空气也十分的清新,沁凉中带着淡淡地甘甜味道,每吸一口,仿佛连五脏六腑都熨贴了一样。
轻轻地闭上双眸,惬意的张开双臂,孔小树试着呼吸,试着与大自然做交流,将刚才的不快从心头驱散。
沿着绿油油的幽径向前走去,孔小树现在还光着脚丫子,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不容他穿上鞋子出门,幸亏小路上的鹅卵石都已经打磨成了不磕脚的平滑,再这样一个初夏的傍晚,余温还没散尽,带着温热的温度,按摩着他的脚底,说不出的舒服畅快。
孔小树的心情在香甜的空气中终于逐渐的平静,细细的思量着他和萧雨霖之间的种种,仿佛每次都是他在张牙舞爪的时候,那个男人就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睛冷睨着自己,任凭他咆哮,然后再帮他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他是一个恶魔,仿佛要将他玩弄在手心,可是他对这一切却无能为力,谁叫他偏偏被老鸨卖了,因为没钱赎身,他得给萧雨霖做一辈子的奴才。
他轻叹一口气,他向来好脾气,因为在那种地方长大,想活下去就得先摒弃自己的脾气,他以为自己的脾气已经好到没有什么人能真正把他激怒的地步,可是没想到与萧雨霖却像冤家对头一样,仿佛见面总是从吵架开始的。
而每次,都是他落荒而逃。
不行,他要修身养性,要奋发图强,绝不能让萧雨霖永远瞧见他的笑话。
孔小树点点头,满脸的决心与意志,但是在看到停靠在院子外的一座金碧辉煌的轿子之后,他不禁“哇哇”地怪叫起来,天啊天啊,这座轿子真的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华丽刺眼的轿子了,仿佛跟真金一样质感的装饰品在落日的余晖中映射出令人垂涎欲滴的光芒,小手禁不住攀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凤翎装饰,小嘴儿都要合不拢了,口水嘀哒嘀哒地往下流。
这个是冬少雪的轿子吧,刚刚她和萧雨霖的谈话他也听懂了一二,冬少雪是东少爷的妹妹,东少爷家大业大,家里更是响彻江湖有名的天下第一庄,也难怪这小姐的座驾都能到镶金花的地步,真是有钱都没地方花了,把金子弄到轿子上,不怕别人看见起了歹念吗?
孔小树非常羡慕嫉妒恨地看着眼前的金轿子,瞧瞧四处无人,蹑手蹑脚地靠近轿门。
“站住,你是什么人?”身后传来一阵乍喊,孔小树心虚地回头,对上一个眉目善良的男人,个子依旧比他高出一个头,只是眉眼之中少了萧雨霖的霸气和狂妄,再瞧一下衣服,好像也不是很华丽,看来,应该是和他一个等级的吧。
可是,这个人他看着陌生得很呐。
孔小树尴尬地笑笑,心中后悔自己的莽撞,“我叫孔小树,是王爷府里的仆人。”
“哦,原来是王爷的仆人,你好啊,我是冬小姐的仆人,我叫东子。”东子很和善地跟他互相认识道,看着眼前的孔小树笑容亲切柔和,没有一点王府其他下人有的自视得意。
“你是东小姐的仆人?”孔小树眨巴眼,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东子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说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还以为是自己哪里不栓整让别人误会了。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小姐的仆人不应该是跟女人吗?可你明明是个男人啊……”孔小树总算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真是奇怪了,怎么他一个女人就跟一个男主子,而男仆人却伺候一个女主子?!
“哦,哈哈……原来你是奇怪这个……其实小姐有女仆人的,不过只要她出行都会带上我,我可以保护小姐啊!”
“原来你会武功啊!”孔小树眼中忽然亮起不少光彩,没想到这个看似书生气息更多一些的男人居然还是个练家子,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被他这一赞,东子腼腆地伸手挠头,也不知道该答句什么。
他的目光乱窜,忽然瞟见孔小树居然光着脚丫,面上的神情懵懵懂懂的,却也清纯可爱,只是可惜是个男孩,不然打扮起来,也能是个漂亮的女子。
他暗地里给孔小树打了九十五分,面上的表情也就不再紧张,轻笑着上前。
“你到小姐的轿子边,是想看看这轿子如何漂亮?”
“是啊……”孔小树猛地点头,难不成在这里他还能生出偷窃地念想吗?不过她也飞快地,把心底地又一疑惑问出口来,“这些花草凤凰什么的,都是真金吗?”
“当然不是了,是绒沙金,是一种含量很高的金子再混合别的金属做成的,所以比镀金看着更像真金,你要不要来摸一摸……”东子热情不贷道。
“真的可以吗?”孔小树顿时兴奋起来,小手在袍子上不停擦拭,就怕自己失礼了。
“当然可以,没关系的,这样摸摸也不会少什么?反正周围就我们俩,没人看见也不会有人告密。”
你不是人啊?!
孔小树脑中猛然冒出这个想法,就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变得跟萧雨霖一样小气跋扈?人家好心好意让他去欣赏,他还用小人之心去度量别人。真是该打!
他忙呵呵笑起来,看得东子有些不解,然后心底地冲动已经把他所有的心思都牵引到那座金灿灿的轿子上了,也就顾不得东子在身后露出的奇怪眼神。
只是他伸手正要和那些金子来一次亲密接触之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萧雨霖的咆哮。
“孔小树,你这个死小鬼死到哪去了?还不快给本王滚出来,本王要饿死了!”
从半空中传来的声音充满了怒气,孔小树嘴角直抽抽,这个该死的萧雨霖,早不喊晚不喊,偏偏要在这个时候。
“是不是萧王爷叫你啊?”东子隐约听到话里听到孔小树的名字,好心地提醒道。
“是啊……”孔小树极为心疼地收回手,同样做下人,他知道别人可不像他这么没规矩,都是主子一叫人就到,他可不能让东子这个别家的仆人看见他这么没教养。
“那我去了,再见,东子!”他期期艾艾地拖动脚步,好可惜啊,那么漂亮的金子饰物,能摸上一阵感受一下该有多好沿着原路返回,孔小树不知道萧雨霖又有什么事情要刁难自己,现在也还没到晚膳时间,越想越觉得萧雨霖要见他并非因为话中的事,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自求多福。
“你好像很嚣张,你还知道回来?”一进门,就瞧见萧雨霖嚣张的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浓黑的眉毛轻轻地一挑,这次,他是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瞰孔小树,更有一种成就感。
“我又怎么了?”孔小树心情不好,那些什么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不停地将沾满了泥巴的小脚往背后躲,躲来躲去,脚总该是会暴露在前面的,只好轻叹一口气,任凭萧雨霖打量。
后面一串小小的小脚印可爱极了,慢慢地延伸到大厅。
“你不会不知道本王有洁癖吧?”萧雨霖冷冽地一挑眉,他竟然光着脚丫在他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上乱走,阴桀的双眸冷冷的眯起来,语气很不善。
“对不起,那是因为你之前和东小姐她……”孔小树猛然无语,明明是自己跑出来的啦,怨不得别人,只能敛低眼眉朝他一躬,转身跑回自己房间穿上鞋子,然后再拿着拖把提着小桶走进大厅来。
他辛勤在地上清理自己的脚印,无视那个还坐在大厅里的昂藏身影。
“你说我跟她干什么?”萧雨霖有点阴阳怪气道。
“啊?”孔小树一下子没回过神来,他说什么问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难道他还在意之前他说的那段话?
“啊什么啊?孔小树,你当本王是傻子吗?你那话中明明就是怪责本王占了你的地盘,你想说什么?是个男人你就给本王直接明了地说出来。”萧雨霖语气斩钉切铁,仿佛是金科玉律。
“没什么了,是小的自己做错,王爷请见谅。”孔小树头都不抬地回道。
萧雨霖突然感觉收到了冷落,这小子居然没跟他计较,他的心中突然像缺少了什么,又见他低着头辛勤地擦拭地板,心中更是烦闷,望望周围,竟然一时之间无事可做,也许他该出去走走了,腿上的伤早已经没有大碍,他又要开始他风流快活的生活。
“一会晚膳做好叫我……”索然无味地人吩咐罢,转身朝着卧室走去。
“哦!”孔小树随口一应,随后发现自己这话语有点太随便了,偷偷抬眸去看萧雨霖,怕引来他生气,谁料愤怒的容颜没有看见,却看到一道略显孤单的背影撩开珠帘,他猛然醒悟,又问道,“东小姐呢?”
“走了。”萧雨霖轻声道,忽然就顿在原地不动了,阴恻恻地转过脸来,“怎么?你看上她了?怎么见你这么关心过一个女人……”
“我……”孔小树心急一哼,萧雨霖的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喜欢女人吗?她只是觉得好奇罢了,之前出来的时候还看见冬少雪和萧雨霖在一块,但是现在没瞧见那人身影,问问罢了,一会也好准备晚膳的多少啊。
“孔小树看不出来啊,你也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心?怎么,就这么快对人家有意思了?”萧雨霖语调酸酸地问道。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好奇东小姐怎么不在这里罢了。”他垂低眼眉,他一个女人对女人有意思干什么?又不能结婚生子。
看他解释还算合理,萧雨霖冷冷哼了两声才没有再追究下去。最好是这样,如果孔小树胆敢染指他最好朋友的妹妹,他一定抽这小子的筋,拔了他的皮。
不过孔小树随后又笑嘻嘻地走了上来,说出心里话,“王爷,我看东小姐和你挺配的,身家也好,她长得有那么漂亮,王爷不妨定下一个,也好弥补王后的空缺啊!”
他知道的,多年前的萧雨霖不是这样风流不羁,只是因为表小姐去世他再也不敢随便对人付出真心怕得不到回报就再难坚强地活下去,他表面上是留恋花丛,但他也看得出来,他的心里还在一直想着表小姐。
可是死者已矣,就算萧雨霖再想念,表小姐也不可能生还,人要往前看,就得忘记过去的人和事,表小姐是可以藏在他心底偶尔拿出来怀念一番的,但是作为萧家,王爷也该为香火之事打算才好啊。
“什么叫跟我挺配?算了,我跟你一个下人扯这个干什么?不用你操心,还是做好你自己那点份内事吧,少让我骂你几句就行了,还管到本王头上来了!”萧雨霖连着冷哼几声,回过头去还是一副吃了苍蝇的痛苦相,说来也是,那个下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就连东少云也只是叫他收收心,只有孔小树这个笨蛋才会做这种老好人。
孔小树轻叹了一口气,结束了清理工作,提着清洁工具走出了大厅,随后又直奔膳房而去。
冲到膳房之外,就已经闻见阵阵饭菜香气的孔小树肚子已经咕咕直响起来,他尴尬地捂着肚子,眼角偷偷扫过周围出入的丫鬟对他露出的嗤笑声。心里越发觉得委屈,笑什么笑?你们可知道你们姑奶奶我今天被萧雨霖拿来怎么摆弄?忙了一个早上不说,最后还气得睡过去,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他当然饿了!
都怪那个萧雨霖,一天到晚没事就找他麻烦害他出糗,他一定要想办法报仇,一定要让萧雨霖知道他的厉害。
目光一转,一个恶俗的念头立刻浮上了脑海。
萧雨霖,这次才是第一次,等着接招吧。
“王爷,晚膳准备好了,请你移驾客厅!”一刻钟之后,孔小树恭敬地站在珠帘外通报。
“这么快?”萧雨霖疑惑的声音淡淡传来,但还是忍不住动身走了出来。
有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引得萧雨霖食指大动,今天这个是什么菜式?好像没有太重的油腻味。
吞咽了几口唾沫,萧雨霖冲入大厅,想象中的七荤八素没有,只是梨花木的圆桌上孤零零的摆着伊万疑似面条的东东。
萧雨霖愣住,然后回头,“这是什么?”双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阳春面啊,王爷你不会没吃过吧!”孔小树回答得理直气壮,他的晚膳他又没说有什么要求,当然是给他钻空子了。
“你的意思,是晚上本王就吃这个?”萧雨霖感觉自己被耍了,而且雄心壮志彻底受了打击,难道他萧雨霖落魄到了这步田地,上一顿还是海鲜大餐,这一下就只能吃这种农家小吃?
失败,从没有过的失败,萧雨霖突然觉得没有颜面在将来作古之后下去面对自己的祖宗亲戚。
“怎么了?很好吃啊,小的还特意让厨房给王爷加了一个蛋,不用担心营养不良。”孔小树殷勤的上前挑起了鸡蛋给萧雨霖炫耀。
嘴角儿狠命地抽搐了几下,萧雨霖已经懒得再说什么了,转身,一步步朝着大门走去。
“王爷准备去哪啊?这面条可不能浪费啊,小的咨询过大夫,他建议王爷你有伤在身最好吃点清淡的,你中午吃了海鲜那么大补的东西,晚上若还是这样大鱼大肉恐怕对你身体不好啊,王爷……王爷……你就试试看吧,包管你会爱上这碗面条哦!”
孔小树捧着面碗在他身后拼命解释,嘴角忍不住咧出一条大缝,第一次把萧雨霖打败,这种滋味实在太爽了。
萧雨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厌弃地瞪了一眼他手里的阳春面,他会爱上这种胡里吧唧的东西吗?看着就倒胃口。
他紧紧咽下滑到嗓子口的唾沫,忽然扯着嗓子朝外喊道,“萧成……”
话音刚落,走廊上就传来一阵纷乱地脚步声,萧成气喘吁吁地奔来,还没等萧雨霖说话,就已经瞪着孔小树。
孔小树心虚地吐吐舌头,端着面碗往叫落缩去。
“王爷,有何吩咐啊?是不是孔小树又惹您生气了,我……”
萧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雨霖叹气声打断,“到膳房去,给本王准备好酒好菜,记得外卖一只街头王记的烧鸭。”
“是!”萧成立刻接话,临走时还不忘再用怒眼瞪一次孔小树,王爷不开心那就是做下人的过错,不过现在王爷还饿着,处理这个事才是最紧要的,一会在来收拾孔小树。
目光一暗,萧雨霖抚额,什么清汤寡水有利于他的病?他不知道现在身体多好,就算是大鱼大肉又怎么样?他会很快在吃过之后利用“运动”把那些脂肪转化为肌肉,怕什么呢?他最怕就是吃这些没有滋味的食物。
唇角一抿,他阴狠地转过身来,目光不悦地瞪着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孔小树。
哦……这下知道自己做错了。敢在他面前玩花样,想让他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小算盘打到他萧雨霖身上来了,孔小树你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啊。
“听着,限你十秒钟之内带着你的阳春面在本王的眼前消失,今晚一晚,本王都不想见到你!”
阴桀的眼眸一眯,萧雨霖的语气像是在驱赶流浪的小猫。
孔小树委屈地扁扁嘴巴,低垂吓眼帘,暗自哼了两声。乖乖地端着面碗灰溜溜地跑出他的大厅,不吃正好,他肚子好饿,一会功夫就能把这碗阳春面消灭掉。
跑回房间,盘腿坐在床上,手里一碗香喷喷的面条,他越吃越惬意,直到外面传来女子的娇笑声。
“怎么会有女人呢?”孔小树爬起来透过虚掩的门缝探看对面的大厅,萧雨霖不是要油腻的食物吗?怎么一下子变成油腻的女人了?!
他叹气地摇摇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才受伤安份了两天现在就忍不住要在女人窝里翻滚了,真是个道德严重缺失平衡的男人。
反正不关他什么事,低头继续吮吸面条,将一碗面条吃出好像在品味山珍海味一般的感觉,这就是穷人的穷快乐!
可是面条还没吃完,外面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尖叫之声,其中不乏夹杂着呻吟声。
苗条僵在半空中,孔小树呆住,原来这里和大厅之间的隔音效果居然这么差啊,加上又是晚上,难道他们正在……又胡思乱想了,也许他们是在按摩呢?他还记得,他给萧雨霖按摩的时候,那家伙也会呻吟的于是他决定做一个纯洁小青年,他在想象对面的人长在进行按摩那样的纯运动。
对,仅此而已!
大厅里,原来安放在卧室中的软榻离奇地被搬到了大厅正对门的位置。
为什么要这么做?萧雨霖想,既然孔小树有胆子让他吃不下饭,那么他就恶心到让孔小树也吃不下那碗面条。
好在管家带着晚膳来的时候,把守候在门外的秋萍夫人带了进来,说是她挂念他的腿伤,但是因为他下过命令不给任何夫人来打扰,所以她只是默默地守候在院子外,这次是萧成于心不忍,又想着孔小树之前惹他不开心了,便让这位夫人进来陪陪他,打发一下时间。
他本来还想怪萧成多事,但一抬头看见对面屋子亮着的灯火后,便留下了她。
“妾身伺候王爷用膳吧……”秋萍笑得温柔,却在那一抹温柔之中带着太多的兴奋,她当然知道这次的机会来之不易,像是捡了大元宝一般幸运,怎么地,也得好生伺候王爷才是。
萧雨霖微微颔首,就着她送来的食物一口一口地吃着,目光灼灼如黑豹一般紧盯着秋萍俏丽的脸。
他第一眼看见的秋萍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似外表这般温柔贤淑,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将她纳入府里给了她一个妾侍的名份,不为别的,只因为她的笑容跟依依很像,很像王府所有的妾侍,除了春园的夫人是早娶之外,其他园子的妾侍都是在依依去世之后他新纳的,而这些女人身上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某些五官或肢体语言和依依相似,他疯狂地想念她,在那个时候除了在神似的容貌之中减轻自己心痛的感觉没有其他,而渐渐地他也发现,天下间的美人跟依依相似的很多,他又怎么可能娶得完?
那段时间他打算认清心态,于是就在翠香楼里小住了几个月,只要一想起依依来,自己就会自己选择一些跟她一点都不像的女人来消除她对自己的影响力,可是到最后,他只得到身体上的欢愉,而内心呢,却更加落寞,更加不快乐!
后来听闻淮南有家歌坊里的歌女无论长相和神态都跟依依简直如出一辙,他发疯一般跑了过去,当看见月儿的时候,他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帮月儿赎了身,将她带回王府细心疼爱,却没料到,原来依依也是这样的女人!
他其实也不奢求能找到一个跟依依表里如一的女子,这个世界上,只有依依才是唯一,再神似的容貌,灵魂也不会接近,可是一次次地失望之后呢?他试问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把那个人放下?
幸好这段时间有孔小树这小鬼给他打发时间,他是越来越怕看见月儿那张脸了,越看越有种不能接受的恶心感。是的,他的依依不是这样的,他不能再让那些长得跟她相似的女人将心目中的女神形象完全摧毁,他知道他该振作了,但是清醒之后才发现,这个王府里的女人,就是一个个他甩不开的包袱,谁让他当初冲动行事毁了别人女子一生?如今不是说让她们走就能走的。
养她们这么多年,恐怕她们都过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哎……要想振作起来,事情也得一步步来不是?
“王爷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秋萍不会伺候人啊?”秋萍见他心不在焉地,微微有些不安道。
“怎么会呢?本王能瞧见秋萍小美人来看望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呢!”萧雨霖邪魅一笑道。
“秋萍这厢给王爷告罪了,王爷下令说不许夫人们靠近要好生休养,秋萍也知这其中忌讳,只是偷偷在院子门口看一看也心满意足了,并没有想过要惊扰王爷休息,不过看王爷现在这状态,恕秋萍大胆一问,王爷好像没受伤啊……”秋萍眯着眼眸声似清泉一般潺潺动听,上下打量着萧雨霖,他的精神很好,如若不是从进来之后他一直坐在软榻上,她真的会怀疑。
“你不相信?”萧雨霖笑得愈加邪魅起来,狭长地眼角一眯,拉过秋萍的小手伸进他的锦缎长袍下。
“王爷……这是要做什么?”故作娇羞,秋萍小脸儿红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萧雨霖会这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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