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是想,如果王爷委任小的做了管家,希望王爷能答应我三件事!”
“说!”别说三件,十件都可以,只要不给东少云找到机会把他带走。
“第一,小的要让王府的开销减半,当然了,不是因为俸禄的问题,是因为豫州其实还有很多穷人,就算王爷不打算做善事,也不可以这么气人,因为人气人会气死人的,那些乞丐,孤儿寡妇,生活本来就艰苦,大冬天还会那啥……”说到这他看一眼东少云。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对对对,小的就是这个意思!小的出身贫寒,在那种地方生活了十几年,实在是看不惯王府的铺张浪费,人家说节约是美德,所以小的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无谓地开销减去,把过量的开销减半,让王府的形象尽快在百姓心目中得到改善!”
第一点条件说完,孔小树乖乖收声静等答复,但那一霎安静下来才发现大厅里的气氛一片压抑,空气仿佛凝固了般,令他几乎不能呼吸,却偏偏能清晰的感觉到身旁人压抑到极致,骤然爆发,勃然于无形的怒气。
胆小的缩缩肩膀,孔小树尝试着解释,却猛地被萧雨霖的怒喝打断,“第二点呢?”
孔小树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惊喜他这么快默认了第一点,那么接下来的话也变得不那么拘谨,反而有些像沉寂了多年的怨气一朝爆发的样子。
“第二,王爷既然让小的做管家,希望王爷能有一个心理准备,浪费和奢侈的东西小的绝对不能容忍,而王府如此大的变动还需要王爷配合,以身作则,给大伙树立一个典范,带动王府里的夫人们,一日三餐吃啥喝啥都得按小的每日列明的清单走,还有衣服首饰等开销,能免则免。”
“够了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孔小树我看你现在是得了一根羽毛你就想飞了?你是想让本王吃你那天端来的啥……阳春面吗?一日三餐吃那个?那样就叫节约了是吗?”怒气再一次升级,眼前一片光影闪烁,紧接着,一只大手冷冷的带着无边的怒气紧紧地抓住孔小树的衣领。
“呃……好……”难受!
对上那骇人的目光,后面两个字生生地咽了回去,赶紧敛眼低眉,等待宽大处理。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是他孔小树人太单纯了,总是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过去的就过去了,谁曾想如此生活条件优渥什么都不缺的王爷就偏偏缺心胸!
是他太笨,话不能说得这么直白才对。
“王爷……如果你觉得不妥的,你可以指教……”使劲地憋出几个字,孔小树早已经汗流浃背。
不说话,只是沉默,萧雨霖冷绝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双眸中闪烁着熊熊怒火。
“咳咳……”身后的东少云甚为煞风景地重重一咳,令得萧雨霖眼底的阴鸷忽然一跃而过。
下一秒,他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又恨恨地脱手将他摔在地上,昂扬着挺拔健硕的身躯回到作为,那盛怒的目光中分明传递了一个信息,他,孔小树就是个朽木,不可雕的朽木!
“本王细想了一下,你说的对,节约是美德,但是……本王能问一问你说的一日三餐究竟怎么个节约法?”听听,这话忽然就转了轨道,更像是东少云才可能说的话。
这毕竟是关系到养尊处优的萧雨霖一日三餐,太寒碜了丢了他的脸,他也不会愿意配合,孔小树急忙去看东少云,见他手里的玉扇上绘的一副青山绿萝,灵感大发道,“小的会跟大夫合作,为王爷和夫人们准备一些既能补足每日身体所需能量又有花样变化还是物美价廉的食材变换着给王爷弄,小的保证,王爷的每餐还是有五……六……七菜一汤!”孔小树掰着手指数,但最后还是不敢得罪某个人已然勃发的愤怒,把菜数提高到原来标准。
心里却一直在骂,七菜一汤,其实萧雨霖从来都剩一大堆!
萧雨霖此刻却不说话了,面上神色难辨端倪,似乎被孔小树那句“每日身体所需能量又有花样变化还是物美价廉的食材”纠结着。
一旁的东少云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得诡异地急忙催促道,“那第三点呢?”
“第三点暂时还没想到,因为小的到王府来时日不长,一定还有一些什么事没注意到,小的希望王爷能保留这个上诉和改革的机会,待日后当小的发现了不足能及时提出并修正,就这三点,如果王爷同意,小的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王爷办事,兢兢业业,鞠躬尽瘁,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东少云暗自叹气,傻瓜,你怎么就不知道提一下那些女人们?让萧雨霖休几个走。
难道你不喜欢萧雨霖吗?
等了等,却还没等到萧雨霖出声,他微微思忖,于下一秒却惊喜地拍起手来,“小树可以啊,大哥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萧雨霖,我服了,我不跟你争孔小树,他确实是个人才,你好好培养吧!”
孔小树怯生生地抬起小脸,想要笑笑,却实在笑不出来,因为萧雨霖的神情真的有够阴狠的,冷漠的目光中染上一抹残狞,唇边是令人惊惧的阴鹜微笑,原本俊美的脸庞更是散发出一股邪魅的气息,教人看了真真的想要逃!
这些约法三章真的可行吗?为什么此刻的东少云看起来笑得是那么奸险?他使劲地摇摇脑袋,不可以,不可以这样玷污他心目中的完美男人,东少云是最完美的。
萧雨霖的惊愕程度最大,缩着瞳孔,凸瞪双眼,难以置信。目光在孔小树和东少云身上来回打转,他怎么就突然有种感觉,这一切好像都是东少云和孔小树串谋好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孔小树口才这么好?
“怎么了,萧王爷?是高兴到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想抵赖不敢了?不干也行,那就按我们之间说的……”
“谁说本王不同意?东少云,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萧雨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道,然而眼中,却绽放出得意的精光。
孔小树脑袋又开始晕了,为什么他们一会又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内容?
“唉……看来我跟你是有缘无份啊……”东少云真会演,这下还表现出一脸的失望,玉扇一遮,岂知他笑得大牙毕露。
萧雨霖得意地冷哼两声,令孔小树平身。
这时东少云找了个借口准备离开,他一向有睡午觉的习惯,为了孔小树他争取了一把,成功为某人谋了福利,那么自己也到了功成身退之时,这便起身看向孔小树道,“你荣升管家那天记得提早通知大哥我,也好赶来给你贺喜!”
“好啊……”孔小树诺诺地点头,说实在的,他还真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喜悦,或许也是怕事态有变,还是悠着一点比较好。
“我……”刚说要送东少云出去,在利用一来一回的路程跟东少云讨教一些道理,谁料这事一眼酒杯萧雨霖看了出去,他心底升起了狂怒,真是养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东少云究竟有什么好的?才认识人家一两次,就是一副舍不得分开要死要活的样子。
于是他抢白,朝着门口大喊道,“萧成,送东少云!”
可谁懂这会萧成又跑哪去了,回应他的只是一阵吹入大厅的清风以及东少云缓缓转过来,笑得美艳的脸。
“既然萧成不在,就让孔小树送我吧……也该让他学着招待一下贵客了!”
东少云都这么说了,萧雨霖难道还会为了一个送行的事大张旗鼓地生气吗?无奈之下大手一挥,只见孔小树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那笑容他可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表现过,一时间萧雨霖又有点后悔,可已经跟他熟悉到不行的东少云早猜到他会这样咬牙切齿,当即就揽着孔小树的肩头走出了大厅,下了台阶,还不忘得意地回头朝萧雨霖笑笑,脸上一副欠揍的表情。
萧雨霖“腾”地一下被激怒,但转而在看见孔小树那抹瘦弱的身子后,忽然发现自己又开始不对劲了。
是,一定又是很久没见到女人了!给他送行吧,他现在要去泡妞!
孔小树即将成为管家的谣言一刻钟之后已经传遍了整个王府,合着之前他在大街上如何扫萧雨霖面子的谣言一块,引起了王府上下一番热烈地讨论。
下人们是绝对无条件站在孔小树这边的,有些平日里和他不够亲近的奴才们开始后悔,早知道他是个人才,当初到府上的时候就该好好巴结一番,以后也好做事不是?到底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人新作风,讨好萧成已是过去式,一时间,大伙商议着如何送礼,把平日积攒起来的零花数数,有空地亲自上街挑选贺礼,没空地也托人一起带回,实在没钱的就把身上最珍贵的东西翻找出来,洒泪相送,孔小树出门耗了不过一个时辰,回到房间已经被礼物塞满的屋子吓了一跳!
这都是后话,就说当时,下人们是想日子好过,那么夫人们也聚集商议,猜想王爷这下的又是哪一步高招?
联系上午在大街上被扫脸一事来说,大家都是不置信,毕竟那样害得王爷没面子一定少不了一顿狠抽,但是王爷以德报怨的做法确确实实惹人费解。
她们有自己的清高,再说一个管家算得了什么?萧成做了十几年,见着她们还不是得乖乖下跪行礼,女人的无知直接影响会议结果,最后得到的结论是,继续我行我素,实在不行,就枪打出头鸟,让小芙上!
小芙被众人隔离,自己在房间里愁思难过,她和孔小树之间的过节全王府都知道,而她也更知道那些女人兴风作浪的厉害手段。当初表小姐的死她使劲摇摇头,先不说表小姐,就算现在。
如果那些女人合起伙来把她架空成为孔小树第一个敌人,她该怎么办?王爷看似越发器重孔小树了,但是王爷的女人又何止她一个,万一真的不可避免起了冲突,王府她也再难呆下去了。你瞧丽娘都自杀了,她就算走上不归路,那一家老小靠谁养活?
真是千不该万不该惹到那个新来的小鬼,左思右想之后,她也让丫鬟准备了一份厚礼,偷偷地送往孔小树的房间去。
正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孔小树新官上任是大伙眼中的红人,而那个为萧家辛苦了半辈子的萧成就略显孤寂了。他也知道会是这样的变故,这会真不知道他躲在哪个地方伤心难过惆怅莫名了。
玉儿却显得很兴奋,她的兴奋来自于她自以为地小树对她的好是爱情那一种,如今小树三级跳地得到王爷重用,一时间爱情大过一切,也没注意到萧成在哪黯然神伤,而是跑到厨房去,为了给小树一个惊喜,自己操刀做起了拿手菜!
孔小树站在房门口呆了许久才确定这里是自己的房间。第一个闪入他脑中的念头是帐房,后来是仓库,可是再不敢信也该相信房间里满满都是属于他的气息吧!这种感觉错不了的。
“哐啷……”一声!像做贼似的把门掩上,插上门栓,嘴角开始不自觉地流下哈喇子。
哇塞!
发财了发财了,这些包装精美的礼盒都是属于他孔小树的吗?
他惊喜颤抖地打开最上面一只立刻,里面居然放着一只金钗。这是谁的好意啊?他激动地看了看,一下子没瞧见名字,激荡的心情不容他再找,急忙又打开另外一只盒子,居然也是一只金钗。
还闪闪发光,差点没刺瞎他的眼睛。
深深地咽下唾沫,朝着第三只第四只盒子翻去虽然下面的礼物较最新的不够金贵了,但崭新如初,别出心裁,从他的头发开始一直都鞋子都有了张罗,而且每样都不重复,有些是小玩意,看着旧了,但也是一块璞玉,话说的好“黄金有价玉无价!”这些应该是哪位奴才身上的宝物了吧,连这个都舍得送他吗?
他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此刻的兴奋也不容他细想太多,张开双臂抱着盒子吃吃地笑,就像枕在一块金砖上,笑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一个管家的提名就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多的财富,他在青城时见过当地的王员外换管家,说起来那个王员外也真够贪财的,管家一年换一个,光是凭他自己的人脉请来的客人,那收礼都收到手麻了。这里面如果没利可捞,王员外也不用一年换一次管家吧,如果不是怕客人厌烦,他还可能一个月都换一次!
他抱着桌上的礼盒开始幻想着,等到他上任那天,就凭萧雨霖的人脉,那宾客送的东西得多好多名贵啊?他就算拿不到全部,至少也能得几份打赏吧,那也是钱啊还不止这些人,从小玉平时跟他说话讨论起的事,他也听得萧成这些年弄了不少养老金了,啧,这样一盘算起来,这利润可是看得见数得着的!
他孔小树要发财了,对,把这些贺礼先收起来,等什么时候用空去兑成银子,等什么时候萧雨霖欺负他忍无可忍之时就把这些钱甩在他脸上!
哼!
他现在还有东大哥做后盾,在大门外,东大哥还说让他好好做事好好伺候,如果实在呆不下去了,山庄收留他。
有了东少云这句话,现在还有钱傍身,他相信萧雨霖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正当不亦乐乎地在桌子和床底下来回奔忙时,从春园回来的萧雨霖正一脸郁闷地朝着他的房间走来。
他出去一个多时辰,在春园里坐着,看着美人舞姿却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满脑子都是孔小树回来了没?还是东少云趁机把人拐走了?越想心里越烦,最后丢下一脸愕然的美人匆匆回了院子,见着花园里没有那道身影,再一瞧他的房间门紧闭着。
他到底在不在?既然都回来了,还是去看看吧。
可是心中确实低咒连连,“该死的孔小树,你最好是在房间里,让本王知道你乐不思蜀,回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眸光阴冷,穿过走廊终于来到门前,不耐地上前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欢快的声音,悦耳如银铃,不正是那该死的孔小树。
萧雨霖沉下脸不出声,只是用一双野狼似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房门。
还能有谁?他以为是谁?东少云吗?
“是谁啊?”里面的孔小树在嘟嘟囔囔,她搬贺礼已经累出了一身大汗,刚刚才卸下外套,里面只穿着一件白色的麻布背心,下面是他刻意剪短的裤子,为了凉快。
这边还在奋力地搬动,但是他必须确认是谁?是继续来送礼的还是玉儿?总之他也不能穿成这样见人。
歇了两口气,正打算把外套穿好,而这时却突发奇想地轻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看,天啊,那个什么东东的眼睛啊,瞪大如铜铃,布满了血丝,最可怕的是正在呼呼的喘气。
孔小树将身子抵在门上连呼糟糕,他怎么就出现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
不行,不能让他看见桌上这些东西,不然他一定见钱眼开用上缴的名义夺走他的财富!
啊啊啊……还有他这身子,还是先穿衣服再说吧!
“孔小树,你到底开不开门?”门外的老虎继续咆哮,门里的小绵羊继续地发愁,终于,外面安静了,再也没有了响声。
揉揉已经酸麻的双腿,孔小树跛着脚站了起来,小脑袋紧紧地靠在房门上,仔细地左瞧瞧右看看,真真的证实了外面的安全性!
他急忙蹑手蹑脚地朝床边走去,飞快地换上衣服,大气都不敢喘地以极其轻微看似慢动作一般捧着还未搬完的盒子悄声往床边走终于一切都收拾妥当,时间又过去了两刻钟,见外面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孔小树这才抹掉额上的汗珠,悄悄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探出了小脑袋。
已经黄昏了,大厅里已经掌上了灯火,伴随着天边那一轮还没有光亮的月儿以及闪亮的一颗启明星。
哎,走了就好,他现在要去厨房看看,一会就到萧雨霖的晚饭时间,今天……还是再给他吃一顿大餐吧,他现在还没正式上任,话说还是萧成是管家,再讲他今天惹了萧雨霖很不高兴,他可不敢再拿晚饭来开玩笑。
外面套上一件宽大的袍子,蹑手蹑脚的悄悄地溜出房间,远远的,一个颀长的人影从出现在角落处,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黑白分明,却清冷愤怒到了极点,熠熠闪烁着的都是冷冽森然的诡谲光芒。
当孔小树端着丰盛的晚膳出现在大厅时,萧雨霖正半倚在软塌上看书。
孔小树明显被他这副俊逸雅致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边布菜一边心跳怦怦,小脸酱红地偷偷去瞄他。
其实萧色狼真的很帅,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唇,黑亮的发,一双比墨还黑的眼睛,有棱有角的脸部曲线,他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时也被秒杀了,只是慢慢接触下来才发现萧色狼不是女人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后来入府遭遇他阴晴不定的对待,他也跟着一时对萧雨霖产生好感一时又害怕至极。
但是不可否认,萧雨霖对他确实很好,虽然有时候会让他伤心难过,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所以,有时候气话就只能当气话说说想想也就罢了。
如今又得了这么大的恩惠,就算东大哥不说让他好好伺候他也会报恩,至少是尽到自己的本份,把萧雨霖伺候好了,当然了,他是个女人也不可能长久留在王府里的,所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万一在工作上实在无法胜任让萧雨霖起了厌恶之心后,他就收拾包袱走人。
此时此刻,半躺在软塌上的男人也同样淡定不了,事实上从孔小树进屋开始,他全副心思都无法在书卷上集中。孔小树那种不入流地偷看方式实在可笑,又是那么让他感觉心情很好。
原来孔小树也懂欣赏美和帅啊。看来要让那小子乖乖地逆来顺受,还得利用美色才是!
嗯!难怪他和东少云合得来,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如是想着,清咳一声,微微挺直了腰,却将脸转向灯火处,摆出一个四十五度最能展现帅气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地魅惑的笑意,目光微阖,冷魅地凝着书卷,身体呈轻松姿势,一腿直身一腿弯曲,将一双长腿的美展露无疑咕噜!
孔小树深深地咽了口唾沫,哇噻,萧色狼果然是个能让女人动心的男人,就这么一个姿势变幻,更加重了他身上吸人眼球,惹人心动的效果。不行不行,不能再看,再看下去,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上去摸他的大腿!
“哐啷……”因为紧张和隐晦,孔小树手里的盘子不小心与桌上的使劲一磕。
那么煞风景的声音,萧雨霖在心底使劲地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佯装才听到声音发现有人进来般,虚虚地看向孔小树。
“呵呵,王爷不好意思,不小心不小心,还好,汤汁都没洒……”孔小树红着脸解释,乖巧的像一只哈巴小狗一样摇尾乞怜。
“没关系!”他低哑出声,声音里尽带温柔和邪魅。
孔小树听得双颊又是一热,甚至感觉到,如果这下脱下衣服,连上半身估计都是心跳的红色。
萧色狼干什么啊?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惹人心动?鼻子痒痒的哦,是不是要流鼻血了?!
“王,王爷……晚膳都准备好了,可以用膳了。”使劲压抑着内心的汹涌澎湃,他咬着唇,小声地回禀道。
萧雨霖这时丢开书,慵懒地起身,强而有力的大腿迈开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孔小树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靠近,都在孔小树的脸上加重一道红,他知道今晚的萧雨霖是危险而致命的,但是双腿像被钉子定在了原地,怎么都动不得。
或者,他也压根不想移动。直到看着萧雨霖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一声不吭地先执杯饮下一口烈酒。
看着他这样强悍而彰显霸气的动作,无意识地,孔小树内心的女子情怀在这一刻全然地释放出来,因为这种认知实在太古怪,太隐晦,太让他不能自持了。
他本能飞快地拿起酒壶继续为萧雨霖斟酒,小脸却更向下低垂了去。
可小脸绯红的程度,还有那双羞涩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眨巴,灯光把他少有的清纯与娇羞反射得一览无余,因为紧张而微微开着的充血的红唇更有着一股妖冶的美丽。
萧雨霖这时抬头来看,也被这画面弄得心一阵,随后泛起一些痒痒的情愫,那些怪异的感觉在身体里如火蛇一般流窜而过,瞬间夺去了他所有的理智。
这是他第二次无法辨识清楚孔小树究竟是个男人还是女人?他一双本来毫无情感的眸光却情不自禁地从他受惊妩媚的双眼缓缓的流动到他性感美丽的红唇,然后向下,但似乎又有一点弧度,让他别不开眼。
今晚,孔小树不同于往常那个大大咧咧的小鬼,这个方向看去,他更像一个女人,一个含苞待放,急需要男人安慰的女人。
如果老天爷知道他现在心中想着的邪念也会原谅他的对不对?毕竟他才是那个隐忍得最痛苦的人来不及惊呼,黑影压了下来,孔小树张着惊恐的大眼睛望着突然之间与自己靠得极近的男人的脸,面色煞白到了极点,他……他要干什么?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惹他不开心的事?
“收起你脸上的无辜!”阴冷霸气的口吻,滚烫烦躁的身躯,一阵男人特有的好闻气味混合着酒气喷在孔小树的脸上,孔小树忽然无措起来,天啊,他提出的要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糟糕,难道是自己心动表现在了脸上?那还真不是普通的让人恶心吧!一个男人干嘛怪怪地盯着同样是个男人的脸害臊呢?难怪萧雨霖要那样生气了,可是,他也觉得委屈不是,他又不是故意让自己的女人一面显露出来的,还不是因为他……以为他今晚很迷人嘛!
怒气再次升级,这个无聊的小鬼简直就在挑战他的耐心,竟然都骂出口来还不知道收敛,居然还越发妩媚无措起来?
“啊啊啊!”当酒气越来越近,只要轻轻的一说话就能碰到那两片滚烫的薄唇之时,孔小树回过神来,面对眼前一双闪烁璀璨星光的深眸,只能是再次的惊叫。
“唔……”尖叫声变成了轻轻的“唔唔”声,萧雨霖狠狠的封上这个吵闹小鬼的檀口,顺便将两只大手固定了孔小树的身子,让他不得动弹。
抗议抗议,人家的还是初吻,怎么就可以……呜呜,欲哭无泪啊,最倒霉的是那吻中没有甜蜜,只有不断攀升的怒气。
天老爷啊,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萧色狼究竟在干什么?我现在好歹是个男儿身,萧色狼连男人都不放过了。
“劈哩啪啦……”
晴朗的夜空忽然一道闪电打下,巨大而突兀的声响仿佛天老爷动怒的信号,在这声乍响起来的一霎那,萧雨霖也猛地伸手一推,粗鲁地把孔小树推翻在地上。
自己则大口大口地喘息,当看清楚跌地的人一身男人装扮,确确实实是那个只会惹他生气的孔小树,萧雨霖整个人就像被那道闪电劈中,踉跄地倒退了几步才站稳。
他吻了孔小树?他居然吻了一个男人?
更该死地是,他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反而还有种意犹未尽的冲动。
不,这不是真的!事实将他刺激到傻住,薄唇张启难以想象的程度,表情滑稽引人小,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一个男人而动心?从小到大都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染上断袖之癖,难以置信地歪歪头,梗梗脖子瞪着墙面,脸色急剧变幻难分难明,相比之下,染坊逊色许多。
呆傻很快一扫而空,滑稽不再,转为阴森,歪着的脑袋转回来,错愕的鹰目犀利深沉,暗沉得宛如夜色幽潭。
再看地上还是一脸怔愣的孔小树,他看不见自己之前的表情多难看,却看清楚了孔小树此时的嘴脸,简直可以用恶心来形容!不会的,他不会喜欢这么一个丑陋的男人,不会地“滚!给你三秒立刻消失在本王眼前……立刻……”
他粗鲁地吼出声来,把孔小树震惊飞远的神思拉了回来,虽然他才是该骂这句话的人,但是无所谓了,他也无法接受发现萧雨霖这么变态的举动,于是也飞快地起身,甚至重心都没找准地,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大厅。
“哐啷哐啷……”
就在孔小树离开大厅之时,身后隐忍许久的萧雨霖也爆发了,将桌上的美酒佳肴统统一拂落地,还觉得不够泄愤地双臂大伸冲上,仰天大吼,真他妈的后悔当初心软把孔小树带回王府,也就不会出现刚刚那样的变化!怎么可能会吻一个男人?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脑海里,满满回荡着的都是他主动吻上孔小树的画面,这些挥之不去,越是想逃避就越是迫不得已地面对的事实令他残暴失常,头脑发热,血冲脑门,一把抓住桌沿将沉重的梨花圆桌推翻,再伸腿踢向一边的椅子“噼里啪啦……乒乒乓乓……”
灯光下,被放大在窗户上的某人的剪影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剪影中忽然又多了一把利剑,横劈竖砍地,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具招来无妄之灾,更不知道明天的萧王府是否还能存在?!
一个夜晚,王爷院子里,都是这样惊悚令人心思难安地破坏声。
话说这头被萧雨霖吓回房间的孔小树,连点灯的打算都没有,已经一头扑到床榻上狠狠地流泪起来。
可是哪敢大张旗鼓地哭闹呢?这种事如果被传出去得有多难听啊?不光是萧雨霖面子上挂不住,绯短流长也足够让孔小树抬不起头来。
隐忍着委屈地流泪,但是耳边却一直充斥着那个人在大厅里做的破坏声!
其实他也是苦恼的吧,但为什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不可思议呢?他哭着哭着,猛地抬起头来,又开始哈哈大笑。
一定是自己假扮男人都忘记自己其实是个女儿身,萧雨霖吻他虽然说是表面吻了一个男人,但是该懊悔的应该是萧雨霖才对。
但是换位思考,自己即便是个男人也同样让萧雨霖动心不是?如果他告诉萧雨霖他是女人呢?
当然了,现在不是表明身份的时候。
伸手摸摸被萧雨霖擦得红肿的樱唇大声地叹气,然后抬头望望门缝外面那反复隐藏着巨大危险的大厅,赶紧上前关了房门,再次坐在房间里闷闷地回忆今晚究竟是怎么样的状况。
点燃火烛,站起身来,扭扭腰摆摆小屁股,莫非是他孔小树也有这样的魅力吸引了大灰狼?哦哈哈,孔小树自嘲的笑起来,面上一阵潮红。
萧雨霖居然对他有意思?!
原来自己对萧雨霖也有点意思啊。不然这下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但后来她又想,或许利用这点在工作上萧雨霖一定不会为难他吧!不过呢,因为萧雨霖吻了他,就一定对他心存愧疚,别说是管家这事怕萧雨霖反悔,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因为萧雨霖做贼心虚,以后啊,也不是他听萧雨霖的,暗地里,萧雨霖还得听他的呢。
嘿嘿!
他现在就好期望时间赶紧到明天,让他看看萧雨霖如何面对自己!?那表情一定很好玩。
“叩叩”房门上突然传来敲击声,吓了他一跳,随后是玉儿颤巍巍地声音,“小树,你在吗?快开门?”
小玉一定是被那头发狂的王爷吓着了,说话这么没底气,孔小树轻轻地应了一声,穿上鞋走了过来。
“小玉,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得有点多余,当他看清楚小玉手中的饭菜之后,就知道她来干什么了。
小玉没说话,第一件事是先飞快地进屋,眼神示意孔小树快点把门关上,自己端着托盘往桌边走去。
“我听说今儿个王爷说要让你上任管家了,我为你高兴来着,特意做了几道小菜,来为了你庆祝。”小玉脸色羞红,支支吾吾地像是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嘿嘿,我就知道小玉对我最好了!”孔小树满意地直点头道。
正所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玉因为他这句话似乎又多想了,脸上的红更添了一层深色。
孔小树走上来帮忙一块张罗,说句实话,不是看见小玉端着饭菜来,他也没注意到自己还没吃晚饭呢!都是被萧雨霖那个吻害得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
把碗筷摆好,坐下来,却发现小玉居然还站着。
“你也坐啊?!你也还没吃吧,我们俩一块啊!”孔小树指着对面的座位,未能明白小玉今天怎么好像有些生疏起来了。
“好……好啊!”小玉犹豫了一下,也坐了下来。其实她已经吃过了,她是丫鬟,丫鬟是集体一个时间吃饭的,但是为了能多和孔小树呆上一会,就是把自己撑死都不要紧。
两人开始吃饭,气氛却是异常的尴尬,孔小树一直感觉到对面有种崇拜和热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可当他抬头看时,小玉却只是低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他看着她这吃法有点古怪,但直觉是以为小玉她很传统,现在自己当了管家之后恐怕会起一些尊敬之情,当下目光一转,搁下了筷子。
“怎么不吃了?是不是我的手艺不好啊?”小玉这时焦急地抬起头来询问道。
孔小树微微摇头,沉默了片刻,忽然抓过了小玉的手,“玉儿,你不用对我有什么戒心,不管我当不当这个管家,你依旧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相处好不好?”
“呃……”小玉的小脸涨的通红,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们俩紧握的手,小心脏跳得飞快,这可是孔小树第一次握她的手啊,居然还说让他们像从前那样相处?
好!
怎么会不好!她还怕孔小树当了管家眼光高了,将来看上哪个漂亮些的丫鬟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可是当她慢慢回味这句话,出现地好朋友三个字却又让她的心不自觉地抽搐了下,为什么还是好朋友?小树,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说喜欢我呢?
“玉儿?怎么了……这话也能把你吓到啊?”孔小树手忙脚乱地站起,挥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了。
小玉目光一闪,脸上随即挂起笑容,“不是不是,我只是有些感动,别人都说……人家都说,飞黄腾达的人最容易变了……我还以为你不再需要我这个……朋友了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孔小树松口气一笑,解释道,“不会的……我永远都会记得,当初是谁在我脚伤时照顾我,是谁教我王府里的礼仪,又是谁为了讨了一份好工作,没有这份好工作我的工作能力也不可能被王爷看见,更别说还有发展的机会,你放心,你也告诉管家,我孔小树会好好照顾你们俩的,在王府里,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欺负你们!”
“真的!”小玉脸上的笑意是更艳了,这就好了。叔叔估计也担心这个,既然孔小树都说会好好照顾他们,她下半身的幸福也有着落了。激动之余,她飞快地夹起碟中最好的精华往孔小树碗里送。
“来来来,小树,这个鸡腿给你吃,你太瘦了,要长壮一点,将来才能好好为王爷办事,才能……好好照顾我和叔叔啊!”
“那你吃这个,翅膀!”孔小树也知道疼人的,立马礼尚往来。
小玉含羞一笑,点点头。
俩人随后是开心愉悦地进食,说一些好玩好笑的事,这厢的气氛是轻松温馨的,跟那个还在不断被破坏的房间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过晚饭后,小玉匆忙地收拾好碗筷就说要走,理由是因为王爷现在的脾气还没消,她吓得腿软,怕一会让王爷看见她在这里有说有笑反而会给招来麻烦。她是知道的,早上悦来酒楼那件事给王爷带来了阴影,却没料到萧雨霖此刻发脾气是因为另外一件事。
不过这样也好,要不然小玉问起来孔小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理由来解释。将她送到院门口,看着她消失在转角,才灰溜溜地靠着墙沿跑回自己的房间,将烛火吹熄,在一片“噼里啪啦”地伴奏中,沉沉地睡去。
第一回,他睡着了嘴边也带着笑,这种笑和他看见金子是不一样的,如果他此刻醒着,就知道自己的心跳有多快,当然了,他还没胆大到把这种感觉当作喜欢来处理。
可是整晚他都睡得不安宁,生怕那色狼发疯冲进来,虽然他已经将房门的锁全部的栓上,但是萧雨霖武功高强,那道破门算什么?
凌晨,似乎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好像是萧成在吩咐谁干什么来着?孔小树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句好吵,但一想到萧成已来,这才安心地睡去。
谁知道这一睡就是一上午,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那刺眼的阳光仿佛像嘲笑他一般早已经射到她房间多时。
七手八脚的下床,匆忙洗漱,然后思考了许久,还是穿了件比较保守的长袍出了房间。
你瞧瞧,现在萧雨霖就对他不住,他睡到大中午那人都不来找茬。孔小树的心情是史无前例的好,蹦蹦跳跳地走向大厅,却被入眼的一幕吓到,站在门口呆愣了许久。
咦!房间里的布置焕然一新,对哦,昨晚有个人好像把大厅都给拆了,萧成的速度可真快,一下子就换上了崭新的家具,不仅新,而且同从前的一样,名贵十足。
哎,怎么就把心思放着上了,房间里这么安静,难道他人不在?又探头探脑往珠帘子里瞧,整个房间里真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孔小树撇撇嘴,抓耳挠腮地想着萧雨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难不成因为昨晚的事那个人居然躲起来不见人了?
这也不至于吧,他孔小树还是有些口德的,断也不会拿这些事来宣扬,毕竟人们眼中的孔小树还是个男人。萧雨霖不想让他毁了自己的名誉,他绝对不会随便开口跟人这件事,如果需要保证还是发毒誓什么的,萧雨霖也该出现,他立刻可以合作。
“小树,你站在这里发什么愣啊?一会王爷就练功回来了,看见还没吃的,怪罪下来怎么办?”身后忽然响起萧成的声音,孔小树急忙转身,笑得如蜜一般。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原来是去练功了,看来是他多想了。
不过为了表示自己的大度,孔小树还是决定自己操刀给萧雨霖做些吃的,毕竟厨子们都是做惯大菜的人,跟他们说一些家常小菜或许也听不懂,听得懂一时三刻也做不好吃。如果首战都失败,萧雨霖一定打死不会再同意让他改善伙食的。
而当他才到厨房时,门外已经有了工整的列队,厨子和打活的丫鬟们全都有模有样地站在门外,见他一到,便立刻鼓掌。
“好好好……谢谢谢谢……”孔小树被这架势抬高,自然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挥手一边道谢,还没正式上任呢就得这般待遇,王府管家职位还真是一副美差。
忽然,他脸上的笑像是被人点穴似的消失不见,在原地转了一圈后,阴沉着脸问,“你们就在这里站着?王爷的午膳怎么办?”
众人一愣!眼底露出了恐慌。
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就知道他们为了迎接孔小树到来在这半天了,王爷……确实给忘了。
“哎哟,行了行了,你们现在去忙别的,我用厨房,赶紧给王爷弄点吃的!”
站在最前列的一位身圆体胖的大厨疑惑问,“孔……小树,你的意思是你亲自下厨吗?”
“当然了,你当我开玩笑?等你们的饭菜做出来,王爷早叫喳喳的了……”孔小树没好气地说着,忽然觉得那样形容萧雨霖不太合适,又忙地打圆场,“王爷让我做点家常菜即可,所以你们还是忙别的去吧,不用旁边伺候了。”
“是……”众人连忙应下,虽然说是不用进厨房,可还是担心孔小树应付不了,待他一入厨房把门一关,门外的队列立刻分散,趴伏到透气的窗户边,监视着里面的动静。
孔小树开始还信心满满的,但是进到厨房来才知道遇上了麻烦,在砧板前转了一圈才找到那把夸张的菜刀,这菜刀比他脸还大,提起来更沉,狠狠地把菜刀剁在砧板上,弯身又去挑选食材,洗菜等她把所有需要准备的食材赶出来时,发现时间已经不够了,他承诺过萧雨霖每餐是七菜一汤,可他之前居然让所有人离开厨房自己表演,这下可好,七菜一汤绝对赶不及了。
脑中忽然白光一闪,他嘿嘿一笑,转身走往角落一个养鱼的池子里去,池子里放着大半的水,水里有着五条种类不一的大鱼。从这里就能看出萧雨霖嘴有多刁,为了能让他吃上满意的海鲜,鱼的种类都得多备一些以防万一。
从水里捞起鱼,抄起一边的木棒子“啪啪”几下打在鱼脑袋上,前一秒还生龙活虎,现在鱼尾一翘,鱼嘴一张,荣登极乐。
提着鱼儿往砧板走来,刮鳞,随后往灶台里丢柴,在滚热的锅里倒油,一番架势打开,开始剁剁剁,切切切屋外的人,被渐渐升腾起的烟雾挡住了探看的视线,偶尔听见里边的人“啊呀”一声,一颗心悬起,还没等落下,又听“糟糕”一声,额上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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