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旁伤神,不知谁突然就出声喊道,“孔管家,头很疼吗?”
孔小树吓得一怔,而前方行走的人也飞快地停下脚步,又只见人群中某个黑影一闪,他还不及反应,人已经被萧雨霖打横抱起,直冲向厢房去。
为他这动作,孔小树顿时脸红得好似猴子屁股,使劲地挣扎,使劲叫他王爷,以求他能在人们视线里注意一下男女授受不亲,哦不,是男男更是世俗禁忌,可萧雨霖这下却什么都想不到似的,见他挣扎得太厉害,索性一手点了孔小树的穴道让他暂时消停下去,孔小树这下是急在心里有口难开了,只得默默地注视着头上放那双好似噙着不少担忧的黑瞳,心中的顾虑反倒渐渐消退了下去在给孔小树请了大夫检查无恙之后,萧雨霖还是缠着大夫问东问西,一副疼惜的样子。
可这画面落谁眼中都是惊世骇俗的,孔小树可是个男人啊,萧雨霖的花名在外,虽然不愿意把他的取向想歪,可又该如何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孔小树一不是萧雨霖的兄弟,而不是他的爱妾,说来一个男儿身再加个下人的身份,萧雨霖的反应,总是过于紧张了些。
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孔小树只能滴溜溜地转动自己的大眼睛投瞟屏风外的情况,总是跟一些无关紧要却夹杂奇怪神色的人的眼睛相汇,他更是觉得此地难呆,要不是被萧雨霖控制着,他一准就找个地洞转下去了一晃两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暗,空中月儿静悄悄地爬上屋檐,在翘斗的砖瓦上洒下银光斑驳的痕迹。
大厅里,为迎接萧雨霖的到来,餐桌上,山珍海味,燕翅熊掌,金黄鲍肚,样样都是待客的上等菜式。
“来,萧老弟,餐桌前便让老夫不再拘束那些礼节,这里都是自家人,你我兄弟相称,把酒言欢,尽情畅谈一番!”赵霆展露着自己主人家的气魄,先举了酒杯,朝着萧雨霖一揖。
萧雨霖急忙拿过酒杯起身,笑道,“赵大哥客气了,小弟心中可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外人,就算是到了皇上面前也是如是,为表诚意,小弟先干为敬!”说罢,手中美酒已一口饮尽,动作那叫一个潇洒自若,率性洒脱。
一旁的孔小树本没多大反应,但见对面的珑儿小姐眼中神色更是隐晦迷离,心中不知何时被堵了一口气,嘴里像吞了只苍蝇那般难受。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由热络转为冷清,赵夫人不知和珑儿低声说了些什么,便见珑儿随后起身,朝着萧雨霖福身,清音如鹂的嗓音响起,“王爷,珑儿在家学过一些江南小调,王爷自小在江南长大,必然对江南音律有一番独特见解,珑儿有个不情之请,如果王爷不介意,就让珑儿为王爷助兴一曲,也请王爷点评,看看珑儿的水准如何?!”
“这……”萧雨霖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赵霆,他深知他这位老大哥守的老思想,如果他不点头,他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想赵霆的感受。
谁料赵霆居然应下了,珑儿喜出望外,道了句回屋取琴便转身地离开了餐厅。
须臾,珑儿换了一身轻便的粉色纱裙,长长的纱袖几乎拖地,面上的妆容也经过精心打扮,一入餐厅,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已经盖过了酒香,不用人通报就能让人的神思全部转移到她身上。
进屋前,她含情脉脉的眼偷偷地瞟了下萧雨霖,见他目光中含着欣赏的光泽,兴奋的莞尔,更显娇羞几分。
她命丫鬟将她的古筝放置在琴架上,没有多话已经坐入矮凳,双手在琴弦上试了试调子,后询问似地看向萧雨霖。
“乍听这琴音就有如身临其境,这把古琴一定是赵大哥在古树林里挖掘的吧!”萧雨霖轻酌一口酒,看向赵霆道。
赵霆微笑一捏长须,颔首,“是,上次和几位老友带着家丁如山,本说是游山玩水,谁料竟让老夫捡到这块宝贝,回来做此琴赠予拙荆,她却道珑儿比她更有弹奏古筝的天赋,于是这把琴就留在珑儿那了……珑儿,开始吧,给王爷助兴一曲!”
赵霆起了话,珑儿眼中微微有些失落,为何她的心思落在王爷眼中总是被姐夫打断?但她也不敢表露什么,姐夫什么人她会不知道?自然起了音,满满地以泉水叮咚声进入一个江南水乡烟雨朦胧的初夏胜景中去此乐曲进入别人耳中就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的美妙,可到了孔小树耳中就是对牛弹琴。
他不懂欣赏这种高雅的东西,即便是在花楼听的都是那些艳俗的曲目,这首曲子一听就有一种小家闺秀的娟秀雅致,听不懂,自然融入不了,曲目又长,坐着坐着便开始感觉无聊,之前三杯三杯地瞎喝,现在更是无聊至极地想找些打发无聊时光。
偶尔注目珑儿那美貌上,就见她目光轻飘飘的滑过萧雨霖,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一抹少见的娇羞和邪气,在孔小树眼中,扎眼啊扎眼,珑儿小姐还说是什么大户人家教育出来的,怎么看见萧雨霖也不知道害臊还那么眼直直地望着,简直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可惜这时候她只顾着吃飞醋,酒量不大的自己,身子已经开始轻飘飘的晃来晃去,可手里的酒杯还是没有放下的打算。
“好好好!”
耳边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孔小树醉眼朦胧中,只瞅见萧雨霖一脸谄媚地赞赏道。
“珑儿姑娘太谦虚了,如此高超的琴技已经完全媲美宫廷乐师了,小王还真的挑不出一点毛病来给珑儿姑娘指教,实在是美妙,美妙啊……”
珑儿起身朝他欠了欠身子,不甚夸赞的小脸上绯红一片,声音里带着丝丝地颤抖道,“多谢王爷夸奖!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珑儿也没想到今夜会表现得如此自如……”
“珑儿,不如再给王爷弹奏一曲……”赵夫人捂嘴微笑着,在旁轻轻出声。
“好!”得姐姐指点,珑儿没有多看赵霆的脸色,急忙又坐下。
还弹!
孔小树厄怒地盯着珑儿巧笑倩兮的脸,更像是盯着小绵羊的大灰狼,再看萧雨霖温柔的注目,她完全就被这种奇怪的纠缠弄得体内三把火妒忌地狂烧起来,手捏着酒壶,就想砸出去。
“孔管家!”
这一唤,吓得醉眼一瞪,眼珠子差点滚出来。
是赵夫人在叫他,孔小树却觉得身边男人高大的身影几乎掩去了头顶的光线,他看过来了,看什么呢?看他现在一脸醉态吗?
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轰乱中只听赵夫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孔管家这是不甚酒力了?要不要回屋休息?我让下人们送你回去如何?”
“你干嘛喝这么多的酒?你酒量很好吗?”
赵夫人声音背后就是萧雨霖的低怒声,孔小树暗自一哼,听听这色狼说话,就是那么不中听。
“小的是有些醉了,怕失了态打扰各位雅兴,既然如此,我便先回房去罢!”孔小树早想找了,反正他也听不懂那些曲子的高雅,就觉得吵闹,也不想看见珑儿和萧色狼眉来眼去,心里不爽,还不如回屋睡觉去,眼不见为净的好。
说罢他也歪歪扭扭的起身作了个揖,差点还扑到在餐桌上,大家伙一场虚惊,幸得他身后两名下人反应灵敏,急忙地将孔小树搀扶住才没有让一桌子好菜泡汤。
孔小树歪歪斜斜地走了,出了门摒退了随行的两名下人,自个一人走在回厢房的路上。
抬头望着天空中月牙,朦胧的醉眼越来越像那家伙也在嗤笑他,是啊,他就是个白痴,会信萧雨霖的话。
哼!
臭男人,还说喜欢他咧,转眼还不是跟那个叫珑儿的姑娘眉来眼去的?
人家可是要被送进宫做妃子的,瞧萧雨霖那殷勤样,明摆着就是想跟皇上抢老婆,气死他了,还以为萧雨霖会因为昨晚对他表白之后会收敛一点!没想到他就像一醉醒来之后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害他自己灌了这么多酒,不想看却偏偏老是被两个人的身影夺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该死的萧雨霖……”
醉酒的孔小树一进厢房,狠狠地将门甩上,揉着发痛的脑袋,再也不想压抑,大骂一声,用力一甩鞋,布靴飞过了古色古香的大厅,砰地一声砸到墙上的雕花木窗上。
一路走一路脱,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烈酒上头,浑身现在是热浪翻滚,头疼却像要爆炸了一般,恍恍惚惚中,瞄到桌上放着一只青花瓷壶,扑上去,拿起就猛往嘴里灌!
好清凉的感觉,如果现在全身都是这种凉意该多好?!一口闷,咕咚咕咚,很快就把水壶里的白开水给喝干了。
可是体内的火,还是扑不灭,稍稍喘口气,以更嚣张的气势汹汹涌来,熏得他满眼昏花,所有入眼的物体全部变成了重影。
“水!哪里还有水?有没有人啊……”
他就快要被热死了,他要去泡个冷水澡。
这个是什么酒啊?怎么跟东大哥前两天喝的水酒后劲完全不一样?真是奇怪死了。
哑着嗓子嚷了半天没见有人进来,孔小树等不了了,只得自己扶着能触手的东西开始出门寻找澡堂,一路上踢歪了房间里的摆设不说,还撞翻了兰花架子,碰倒了柜子上一些珍奇古玩,等他出到门口,整个客厅里已是一片混乱。但以现在这个状态的孔小树来说,没心思顾及这摔碎的东西得值什么天文数字的赔偿?他只是觉得声音落地好听,清清脆脆的,像女子在弹琴一样悦耳。
他也不知道澡堂在哪?眼前昏天暗地地旋转之后,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他更不知道赵府的佣人都死到哪去了?走了一路都没有看见半个鬼影。
当他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的时候,前厅刚与赵霆夫妇话别回厢房休息的萧雨霖正巧走过孔小树的房间,他正想进去看看那个喝醉的小鬼,可是刚到厢房门口却一下子拧紧了眉,想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他迅速排除了很多可能性,厉眸专业而迅速地扫过客厅,这一片狼藉,更不可能是暗杀者到来的结果。
踏入大开的厢房,确定屋里没有孔小树的身影,而这时却从桌上被歪倒的水壶判断出,那人此时可能到哪去?
他迅速地转身出门,在安静的夜下寻找着那抹娇小的身影。
“那个谁……有没有看见孔公子?”见着前方有几名丫鬟边走边小声议论着,萧雨霖急忙出声问道。
丫鬟们回过头来,一看是英俊威严的萧王爷,立马颤巍巍地跪倒在地,颤声答道,“回王爷话,我们没有瞧见孔公子。”
“那澡堂在哪?”
其中一名丫鬟伸手一指,“从前边的花园绕过去,再向右走过一个长廊,尽头就是……王爷是要……”
还没等丫鬟把话说完,萧雨霖已经急不可待地飞身而出,眨眼便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丫鬟们眨巴眼,嘴角发出艳羡地哇哇声,王爷不仅人帅,就连武功都比老爷施展得帅气洒脱,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真是羡慕能在王爷府里当差的丫鬟,岂不是美死了那些女人的眼睛?!
…萧雨霖一路狂奔,因为惦记着孔小树的安危而心急如焚,第一次觉得一个花园再加一个长廊真的好远好远根据丫鬟的指示,经过长廊时便能看见灯火通明的澡堂,他立刻飞身而落,在门口稳稳站定,却看见大门口正躺着一件白色中衣,款式很像那个人的码子,他点了点头,想也没想地一把推开门走了进来。
跨进澡堂里,没有想像中的雾气缭绕,一切清楚直观地冲进眼底,让他立即意识到,曾经冲动的无数个幻想,也没有眼前的这一幕来得震撼,刺激,无限吸引有个女人侧着身子蹲在描绘着暗金色花纹的瓷砖地板上,莹白雪嫩的肌肤,与旁边一大片的深色背景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那女子缓缓仰着头,向着头顶洒下一片水帘,左手抹过脸庞上跳跃的万千晶莹,拨开湿漉漉的长发,指尖滑过唇瓣时,仿佛碰到了润滑的水晶糕,微微张启的樱唇凝着一颗水珠,折射出一抹光跌落萧雨霖突然感觉不到心跳了,空白的脑子里,只忆起曾经拥有过的女人们的香软酥嫩,真想“好热,这水怎么都不起作用!”
女子一声叹息,听得萧雨霖傻眼。
这声音明明是孔小树,可是他人呢?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闯入澡堂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糟糕,他迅速地转身,焦急又无奈地用目光瞟瞟四周,奇怪了,孔小树到底在哪?门口那衣服明明就是孔小树的嘛,怎么一进来就是个女人在这洗澡?难道这个女人是妖怪?已经把孔小树给吞了?
呸呸呸!
他又没喝醉酒,更不可能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可是孔小树人呢?怎么到了这里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那般聪明的萧雨霖在渐渐给自己勇气之后,带着一点探寻的目光再次瞟向在澡堂里沐浴的女子,想看清楚女子湿漉漉的脸,可是一回身,视线便不可控地从女子唇线坠落,落在她面向他的右侧,圆圆润润的细小肩头上有颗小小的青痣,这颗痣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也有点眼熟?
再往下看,他怕自己真把持不住,非但没有找到孔小树自己还误入贼船!可是又恐怖不了心底地冲动,此刻他真恨自己,明明对孔小树有了感觉,可为什么还是不能摆脱那种纯肉体的吸引?他太卑劣了?让孔小树知道,一定会恨死他的!
不行,他要赶紧离开这里!或许孔小树只是在这里掉衫,但发现有人在澡堂所以离开了呢?
气氛中夹杂那么多怂恿他犯罪的因子,他不能再在这里面呆着了!
“王爷!你去哪啊?”
正当他抬脚要走,身后的人忽然出声,不知道为什么,又是孔小树的声音?
萧雨霖猛地转身,视线从女子嘿嘿大笑的脸上一扫而过,然后下一秒又猛地倒转回来,死死地盯着女子的笑脸,脸色忽然由紧张转向惊恐,再由惊恐转向难以置信,平日里一双捕获了万千少女心的狭长丹凤眼已经没有了冷峻魅惑的神色,完全瞪到突兀,像一对龙眼。
萧雨霖的难以置信是可以理解的,尤其是在当他看清楚了女子的长相之后,大脑中像炸开了锅似的,一张熟悉的男人的脸和眼前女子的五官渐渐地重合,之后分离,再重合,最后“砰”一声爆炸开来,使得视野赤色一片,两只眼睛笔直地瞪着,嘴里喷出的炽热气息简直能把那一潭凉水给蒸热乎去。
天呐!
这是孔小树?
他他居然不是一个男人,对,她是一个女人女人女人,当这个字一点点从脑海消化到心里,顿时有一股热流便只窜下腹而去萧雨霖直想笑,如此戏剧性地变化,让他受宠若惊又心潮澎湃!
“啪”地一声,终于震回了萧雨霖的神智。
孔小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拿头去撞台阶。
他才意识到现在的孔小树是喝醉的人,现在做什么事都不是清醒时能理解出来的,万一她这样撞着撞着把头磕破了怎么办?
真是的,自己不能喝酒就不要那么拼命嘛!
忍着一股怒气和游走在身体里的邪火,萧雨霖两步上前,扯过旁边悬挂的毛巾,一把将孔小树拉出了冷水池,紧紧地包起来,气愤地低吼,“孔小树,你清醒一点,我知道你喝酒之后头疼,可你也不能这么疯狂自虐吧!你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
又是喝酒,又是冲冷水,现在还拿脑袋来开玩笑,是想生病还是怎么着……可是话说到这里却突然顿住,吐不出。
那张仰望着他的小脸,无力地摇晃着,明明已经从水里出来了,她脸上还不停地冒出水珠,成串成串地滴落,一双杏眼红得像兔子,睁得大大的,不用仔细辨认,都能感觉到哀伤的气息萦绕全身可是,她哀伤些什么?
让他一下子想到了酒桌上她的不对劲,那是从他无法摆脱珑儿姑娘热情的时候开始,孔小树在一旁也开始闷声喝酒,他当时还生她的气,把她骂了回来,到底那怒气是因为怜惜她的身体罢了,那会的怒气一瞬就变成了现在的心疼,什么郁闷气愤,都被一串串的水珠给抹得干干净净。
记得,母亲大人还在生之时曾对他说过,在他这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个女子让你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重量,只有她最重要。到那时,一定要懂得珍惜,别让自己抱憾终身,因为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女人,一个男人,一生只会遇到一次。
他不知道,现在的感觉是不是同母亲说过的一样,但他知道,和依依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不然,依依又怎么可能会死去?
只有孔小树。
让他现在有了这种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的感觉。
“小树……”
他捧着她的小脸,指腹轻轻拭过颊边的水珠,不由一叹,她这副模样,他可从来没有看见过。
可知道他现在有多高兴吗?除去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痛之外,整副身心都是愉悦的,这种感觉慢慢地充斥着他的身体,让他不禁从心底笑出声来。
她是个女人,真该早发现这一点,害他以为自己喜欢一个男人很久而自愧,还让他曾一次次怀疑自己的性取向是不是发生了变化,原来都没有,老天爷开眼,原来孔小树是个女人!
哎,罢了罢了,等她醒来之后再治她一个欺王之罪,现在还是先把她带回去的好。
而就在他准备动作时,怀里的小女人仰头感觉不到冷水,身子不知道被什么裹着挣不开,脑袋疼得都像快裂开了般,下意识地就去撞跟前挡住她的人。
咚地一声闷响,重重地磕在萧雨霖的胸口。
“小树,你干什么?”
她根本听不见,只觉得稍微舒服一点,又用力地撞上去,他没有抱紧,这一头就磕到了下巴,疼得他闷哼一声,仰头揉下巴,那小脑袋就一下一下全磕在胸口,并不疼,却让他很担心。
她一边撞着,哭声也越来越大。
“好痛好痛……我的头好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都怪萧雨霖那个臭男人,吃着碗里的还想着别人碗里的……他才不过跟我表白一下子就又看上别的女人了……混蛋,男人的话就是信不过……大混蛋……”
萧雨霖对此抱怨是哭笑不得,可这正说明她在吃醋,这下也耐着性子在一边哄道,“他没有,他只是不好推脱罢了……萧雨霖怎么可能伤你的心呢!”
“不……他就是一个专伤女人心的混蛋男人……”
“不会的,以后都不会了,至少不会让孔小树你伤心,再相信他一次好不好?”
“不好!”
吃醋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不想在尝试一次,况且她喝醉了也没有忘记萧雨霖的风流债,那一院子的夫人,她得吃多少醋啊?
“就相信他一次,他既然喜欢你,就一定会好好的对你,再说了,他要是知道你是个女人,他指不定多高兴呢,更加珍惜你才是……小树啊,你别难过了,你告诉我,你喜欢萧雨霖什么?”天知道,就算是再劝一个喝醉酒的人说出真心话,萧雨霖也同样心跳加速。
可惜怀里的女人此时却倔强过清醒时的她,宁愿死磕脑袋就是不说。
他忍不住,扣稳她双肩,扳起她的小脸对上那双泪眼朦胧的杏眼,加重声量,“昨天他跟你表白来着,可是你都没有回他一句你是不是也喜欢他,你知不知道他心里很紧张,一天都在紧张,看见你就想冲过来问你究竟考虑得如何了?你虽然不是他以为的男人了,可你现在是个女人也得回答他的问题啊,你究竟喜欢他吗?”
孔小树眨眨眼,泪水滑进嘴里,苦涩得心都揪成了一团,烫得发疼,“我喜欢又怎么样……他……那么多女人……他喜欢好多女人……我不要喜欢他,不然日子没法过了……”
他闷着气,重叹一声,“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再说萧雨霖他懂分,在这个夫人屋子里就不会想着另外一位夫人,以后他到你房间多走动,你自然能常常看见他了。”
哪知,她像是不爽这个答案地又是突然用力一撞,又磕他下巴上。
“凭什么……”
嘤嘤的哭声碎裂开来,搅得他心头怒气一下腾起。
“孔小树,你从哪学来的破观念?难道你还想一个人独占了他?这种观念你要改知道吗?”
“我不……”她使劲地撞啊撞啊,可是头还是很痛很痛,胸口更痛,她抬起头,对着根本看不清的人,大声咆哮发泄,“那既然这样,我干脆找一个农夫嫁了算了,至少丈夫是我一个人的,我孔小树虽然喜欢钱财,可是那只是没有依靠时的想法,如果有一个男人可以永远给我依靠,不论什么时候,只要我痛我伤我伤风感冒,逢年过节都在我身边,我宁愿陪着他吃苦挨饿也不要跟一堆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再说了……萧雨霖他那么花,就算他现在喜欢我又怎么样?保不齐那天他觉得我不新鲜了就把我丢到冬院或者更偏僻的地方去,这辈子都记不住我了,我活该为他守着?我才不要喜欢他咧!”
伤心纠结的泪水直往下滑,根本止不住。
“小树,其实呢……”
“其实什么其实?你谁啊你?你走……你这人敢来帮萧雨霖说情就表明你跟他是一路的,我才不要跟你们这些不懂女人心的男人说话……你走,我不要看见你……”骂罢,她赶人的方式依旧是用小脑袋来撞。
萧雨霖无奈叹息,直到看她动作停止,身上的衣料都已经湿透,什么怒气都没了,他只是轻抚着她的头,说,“小树,如果这就是你心里担心的,我跟萧雨霖说,他一定会保证慢慢改掉这些坏习惯好不好?”
他没办法生她的气,说她这种观念简直是愚不可及,他现在好喜欢她,就因为喜欢两个字,他舍不得骂舍不得打,那就只好逼自己改了。
只要她高兴,他就高兴了!
“真的吗?”她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倦意,然后眼睛里却闪烁着意外地精光,“你跟他说他就会改吗?”
“会的一定会,不过你要给他一点时间……”
“嗯嗯嗯……”她其实不如清醒那会坚持,容易哄得很,小脑袋此刻不是撞他了,而是拱进他的肩窝里,像只小猫一般磨蹭着。
萧雨霖轻轻拍着她的肩头,听着她稀拉拉的鼻涕声,不用看也知道这衣服是彻底毁了。
“好了好了,我先带你回房,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萧雨霖一定会跟你表明今晚向我保证的事……”他哄得都上瘾了吗?说到现在他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他到底扮演的是谁?
她的东大哥?
想到那个男人,萧雨霖脸色一瞬就阴沉起来,没想到孔小树居然是个女人,那东少云不是吃过她不少豆腐,该死的东少云,看他回去之后不好好警告他一番才像话。
孔小树被萧雨霖抱在怀中,安静地就像一只熟睡的猫咪,直到他将她抱回客房,刚一放到床上,她就猛地跳起,冲破喉咙大喊道,“萧雨霖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小树?!”萧雨霖脸色沉黑地,一把抬起她醉意朦胧的脸。
她毫无感觉,一头狠狠撞上去,继续骂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回去之后不让你吃一个月的白粥我就不姓孔了!”
“不姓就不姓吧,反正你迟早姓萧……”萧雨霖在旁小声嘀咕。
“去死吧……我才不姓萧呢,其实我也不姓孔……我有块玉佩,上面有我的名字,我叫臻臻!”
珍珍?贞贞还是甄珍?
这名字取得真是令人遐想,萧雨霖被她这话把魂勾去了,倒真没注意孔小树接下来的动作,“砰咚”一声,终于,高大健壮的男人在这一阵猛攻之下,被小女人撞倒在地。
他抚着自己多次受伤的下巴,默默哀叹,这丫头,是披着羊皮的狼吧,爆发力惊人!
爬在身上的小人儿终于力气耗尽,一动不动。他伸手想抱起她,触手一片冰冷的肌肤瞬间让他回到现实,一阵可怜的呜咽声又从胸口响起。
“呜呜呜……痛……好痛……”
抱着小人儿急忙起身,这一番折腾下来,她身上裹着的毛巾和随意披上的中衣散开了许多,隐隐约约展露出娇美的线条,就像小猫爪子一下一下骚动着他的心。
他不敢多看,隐约感觉到自己已经有些把持不住了。
“小树,哪里痛啊?是不是头?”
她的脑袋又开始在他肩窝处磨蹭,他已经能肯定症状所在,但她挣出衣服的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直接贴上了她冰凉的脸颊。
“嗯……还是好热……好痛……”
萧雨霖无奈地叹气,他也热啊,此刻额上都冒出了隐忍的汗珠子,可她的身体明明触感是冰凉的,她却一个劲喊热,那代表什么?她身体里有团火在烧,其实他也有,他没火才奇怪咧!
“小树,听话,乖乖过来躺好,不然我……”
他话还没有说话,就看见孔小树抓着他的手,凉丝丝的触感直袭烫热的掌心,那种冰与火的交集快感让他的心也跟着瑟缩了一下,眼底压抑的深光不断地起伏。
萧雨霖整个傻眼了,眼珠子瞪得直直地,好像所有的理智都飞出了脑海,但性感的喉结却在拼命地吞咽着唾沫。
他觉得自己大概用了抵抗身体同时中了五掌的痛楚的坚强意志才没有顺势把孔小树压倒,一鼓作气地吃干抹尽以泄心头之恨。而是一边痛恨着自己突如其来的君子之举,一边迅速地将孔小树身上的中衣拉好,将她一双胡作非为的小手高举过头,单手钳着她的细腰将她翻转了个,把她死死地摁在了床榻之上。
“乖乖躺好睡觉,睡着了也就不会再感觉热了……”
“我不……”
孔小树烦躁地皱眉反驳,身下的被褥像是一团火苗,越贴越难受,可偏偏她不能起身,就那么无意识地在他的双手之下扭转着身体,软软地哼哼,脑袋朝他移,睁着半眯的眼睛,泪涟涟地看着他。
只一眼,就把萧雨霖坚强的意志击得粉碎。
唉萧雨霖心里叹气,她真是他命里的克星。
伸手将人拉进了怀里,重重地吻上那张微启的小嘴,喉头不可抑止地逸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昏暗的烛光照亮朦胧的帘帐,透过淡淡的红雾色,里方交叠的身躯画出了一室的乱影,绯靡情切。
激动之下,他迅速扯开她身上的中衣,却突然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反应,抬头一看,他突然有了想撞墙的冲动。
关键时刻,这丫头居然睡着了。
空留他一人面对满涨的玉念,一脸天真地睡着了,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毫无办法。
“小树……”
“珍珍……”
叫什么,她都没反应!
伸手探向她的额头,那儿传来的温度让他担心地皱眉,靠近她的脸,感觉到她小脸上异常吓人的温度,连带她喷薄而出的气息也烫得惊人,他自责这个时候居然让玉望趋势自己放纵,看她眼下的情况,要不好好处理,明天可能真会伤风。
给她简单地整了了一下衣裳,又找来被子盖上她身,帮她掖好被角,从一旁的脸盆架上拧了一块湿毛巾贴上她的额头,小小的眉心瞬间就痛苦地纠结起来。
他轻叹了口气,匆忙整理着衣衫,大步冲出门外。
此刻已是半夜,这个时候去惊扰赵大哥似乎不太好,可是这半夜上哪找个丫鬟下人索取医药箱?费时又费力,走在长廊上的身影已是那般的步履匆忙,而这一下,却因为忽然闪入脑海的念头而变得快如闪电,一瞬,他便冲到了赵霆的书房门口。
为今之计只有做一回盗贼了,希望自己逢凶化吉不要被谁发现的好,不然产生了误会真是丢脸丢回豫州老家都还撇不清。
轻巧地撬开赵霆书房的门锁,左右探看四周无任何可疑之后迅速地推门闪入,他和赵霆是旧识,赵霆书房里放有药箱的事他知道,轻车熟路地摸到墙边的木柜上,借着窗外淡薄的月光照明,惊喜地发现药箱居然还在,真是天助我也,飞快地提起,匆匆地,又消失在月光下一路上,萧雨霖都在摇头叹息,自己为了一个孔小树已经变得太不像人了,如今连盗贼都做上了,那丫头,应该怎么回报他的付出才好?以身相许都是便宜她了。
跨入厢房,床榻上的光景让他怒火中烧,一下子烧红了眼,从先前就强压下来的念头又开始折磨他的意志。
走时还乖乖睡着的孔小树又活腾回来了,一床的被子被踢下地,床上凌乱散着枕套,其中一只枕头居然被她开发出新的用途,见者必定喷鼻血。
“呜呜呜……热热……痛……王爷……”
这丫头!
萧雨霖一手捂住额头,掩去烛火映照下的刺激画面,可是脑海里挥之不去地都是孔小树,还有她的长发,其实孔小树的身材真的很次啊,比起他王府里,随便找个丫鬟来恐怕都比她好,可偏偏就是她,让他觉得欲罢不能!
喉头不自觉地滑动了两下,眼神绷直,他安慰自己是男人都会是这样的反应,可以吞咽下肚的哪里是唾沫?简直就是烧红的烙铁,点燃了他全身的感官。
孔小树,绝对是老天爷派来对付他萧雨霖的克星。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是个男人,只要是个正常男人,这脑子里只会有四个字:舍我其谁!
这个笨女人,喝醉之后怎么这么难伺候,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乖乖躺下?
他一把脱掉身后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已然皱巴巴的衣裳,几步冲上前来,“小树,你要干什么?想喝水是不是?”
话说到这没有得到孔小树的答复,萧雨霖撑起身子,又一次被孔小树超乎想像的举动卡住了。
萧雨霖眉心紧紧地抽搐了几下,早已经闭紧了双眸,一边暗念菠萝蜜心经一边回身在床上摸索着孔小树的中衣,借着眼底露出的一丝光明,缓慢地上去给孔小树盖住。
当一片春光被萧雨霖亲手掩去,他才敢大喘口气,克制不住地叹气道,“我说小树啊,你能不能不折腾了?”
“唔……好热……我要喝水,我要喝水……”
就像抱着救命的游泳圈,她埋进他的脖颈间,撒娇似地哎唤道。
这真是害死人不偿命的举动啊!这简直是要人命的无知吸引啊!
“好好好……你不要乱动了,我给你找水喝……”
她的脸烫得惊人,他不忍心,俯身托抱起她回到床榻,返身拿着水壶出了门,给她找水喝。
生怕自己这一来一回耽搁了那人又开始在房间里闹腾,这次萧雨霖索性直接走向一旁的厢房,想也没想地一脚踢开房门,调换了水壶拔腿就走,巨大的破坏声引得在附近巡视的家丁匆忙举着镰刀斧头冲过来,一看是萧王爷,这才颤颤巍巍地退了下去。
看着清凉纯净的水汩汩地倒入杯子,孔小树就跟那在山野中寻觅山泉多时的旅者,使劲地咽着唾沫,当水杯奉上一瞬,差点没把萧雨霖的手也一并吞到肚子里去。
杯子里的水早被孔小树三两口喝干了,但是不知道他脑子里是怎么幻想这个画面的,感觉像自己走到了一处瀑布边,那泉水是无休止这么供给着,所以当杯子空了的时候,孔小树的嘴还不舍得放开,像吸盘一样贴附在上面,萧雨霖使劲地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孔小树好死不死地一口咬住,猛力地噬,整一个吸血鬼的模样。
足足怔忪了好几秒萧雨霖才回过神来,赶紧把人扒下来,把水壶整个塞到了孔小树的怀里。
“喝吧,不够还有,你慢用,我的姑奶奶!”
这话听得孔小树很舒服,朝着萧雨霖吧唧吧唧嘴,对着他露出一抹憨厚可人的笑,随后就开始对着壶嘴灌水,那一副舔犊般的可爱动作,看得萧雨霖的心又火热又柔软一片。
喝水过猛,壶子一下子翻到掉地,余下的水顺着嘴角的缝隙跌落一身……再移开不得,满脑子都是爆炸地轰轰烈烈,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期……冲动得发疯。
“雨雨……”
正当狼爪伸出时,一个软软模糊的声音蹦进了耳中。
什么?
她不会是在叫他的名字吧?不,是昵称!
“雨雨……你来了……”小女儿这时来劲,仰着脸冲他傻笑,伸手缠上他的脖颈,钻进他怀里。
无疑,这称呼虽然有些贬低了萧雨霖的男性尊严,但是从她嘴里叫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就是致命的好听。
“小树……你别这样了,你乖,回去睡吧,你再是这样,我恐怕……”他拉出怀里的小人儿,无比认真地看着她说道。四目相接,气息相缠,只有两寸距离,又是那么诱惑难挡。
“雨雨……呵呵……”她傻笑,拉他的头发。
“不要乱叫了,给别人听见本王还有什么脸面?听话!”他抓住她小手。
“雨雨……就是雨雨才好听!”挣扎,没用,瘪瘪小嘴。
他很坚持,“要叫就叫王爷,要不然叫雨霖都好,什么雨雨雨雨的,难听死了!”
大眼一眨,歪着脑袋,似乎听进去了,正在消化中。
萧雨霖很满意地点点头,启唇哄她睡下,“来来来……躺好了,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知道吗?”
她很听话地倒回床头,只留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萧雨霖猛然才想起之前为她找药箱的事,忙地把治疗伤风的药瓶翻出来,倒出一颗药丸半哄半骗地喂到她嘴里去。
苦涩的药味在舌尖上蔓延开来,孔小树一瞬就皱起了眉心,干咳起来,“雨雨……你坏!”
唉!
萧雨霖此刻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真的很想爆粗口,这丫头实在是难伺候。
“快点睡!”他大吼一声,索性也半个身子上了床榻,将她小小的身体半压着,使蛮劲逼她闭眼。
好半响的时间里孔小树都挺乖的,似乎知道自己力气不如他,就给他这样压着,可是当萧雨霖以为她没劲再闹腾的时候,一松手,她立刻往床榻里一翻,回头,对着他傻傻地笑。
“雨雨,你好笨……”
“咯吱,咯吱!”清醒的男人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只是醉酒的人压根感受不到。萧雨霖紧紧地磨着牙,眼神阴鸷而危险地盯着那张嗤笑自己的小脸,看来这个时候只有让她累翻去,他才不会累趴下!
他冷冷一笑,低头时,眼里的无奈全部化成了鸷猛地侵略,孔小树这时却像是清醒一般,忽然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往更里边滚去,却在下一秒,被高大阳刚的男性身躯密密实实的压住了。
“重……”
他微微抬起身。
“痛……”
“哼,小树……珍珍……等会儿更痛!”
他压抑地喘着粗气,“叫你好好睡觉你不愿意,明天起来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地可千万不要赖我,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唔……”她好像听懂了,也意识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地扭动身子,可是一切都完了。
药力在酒精的催化下完全侵蚀了孔小树的大脑里每一个细胞,她睁着迷蒙的大眼睛,盯着头顶暖色的蚊帐和雕刻精美的床帷,意识和身体完全分离。
孔小树微微眯了眯眼,她还以为自己已经够黑了,没想到跟萧雨霖比起来,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啊!
萧雨霖当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逆光的俊脸上载满了难以启齿的汹涌情玉,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稍纵即逝的光芒,鸷亮得让人浑身惊起鸡皮疙瘩,哪里的掠夺意味,无处可逃。
“珍珍……我好高兴,你居然是个女人……”
声声温柔的呼唤,宛如广博包容的大海,涤去了身心地沉淀许久的悲凉无助,是啊,他怎么会没有无助的时候呢?他也曾因为孔小树是个男人,他要爱上一个男人那注定一辈子活寡,其实情爱的东西是很美好的,他可不是真的色性不改才这么说,但是深爱的男女,又有哪个不干那种事来升华爱情呢?
这时他第一次抱着一个女人一觉睡到天亮,让他从未有过如此满足舒畅的感觉,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对于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或是闪电雷鸣,他没有担忧,换成了期待。
不知道明早,当孔小树睁开眼睛看见他们这一副赤果果坦诚相对的模样会有什么反应?
是先给他一巴掌还是像昨晚那样咬他几个大嘴印子?唔,这样期待一个女人隔日反应也是他生怕第一次,感觉,不坏!
翌日,辰时。
被折磨了一夜的孔小树仍然是个病号。
怀里的人儿一动,萧雨霖就醒了。
并不是他睡得不好不深,相反,虽然时间不长,质量是相当的高。以至于这一动,全身细胞瞬间苏醒,格外敏锐,立即感觉到那处不安地收缩挤压,层层叠叠地裹着他,仿佛最上乘的蚕丝绒。
“珍珍,你这个小妖精……”
不多时,萧雨霖被一阵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吵醒,一看墙角沙漏,都快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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