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来到烈风的面前,有些腼腆的低下头,看着烈风手中抱着的朝服,轻轻的说道:“烈大哥,这个,给我吧。”
烈大哥!
诧异的看着楼澈,这个腼腆纯净的男人,偏过头看了一眼离鸢,注意到了离鸢眼中不同寻常的光芒,连忙将手中的朝服递给了楼澈。
“姑爷,以后直接叫属下名字就行了,大哥什么的,还是不要再叫了。”废话,没看见刚刚离鸢的脸色吗?
虽然他也很愿意让这么一个美人这么亲密的叫他,但是,他终究还是要命的啊。
“哦。”笑着对烈风点点头,紧紧的抱着手中的朝服,楼澈说道:“知道了。”
“楼儿。”看着楼澈,伸出手,离鸢说道:“过来吧。”
“嗯。”
当楼澈走到离鸢的面前的时候,离鸢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凉?”
“没有啊。”想要将自己的手从离鸢的手里抽出来,不过到了后来发现那都是枉然,也没有再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天性如此。”
他生性凉薄,所以就连体温也暖不起来。
听了楼澈的话,离鸢的眼色一暗。
“烈风,下去吧。”
“是,将军。”
烈风恭敬的向后转了过去,然后跨步离开,后来想到了什么,突然的转过头,看着在朦胧的环境中,那两个可以说是紧紧相拥的人,这个时候,烈风感到了无穷的温暖。
如果,他们能够这样过一辈子,也许,这将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至少,对孤独了这么多年来说的离鸢来说是一件好事。
红着脸,推开刚刚突然将他抱在怀里的离鸢,楼澈轻声的说道:“让我为你更衣吧。”
“好啊。”红着脸的楼澈,真的很好看。
将手中的朝服拿起来,刚刚也许是太过于心急,根本就没有过多的去注意,现在才发现……
“这,这不是朝服啊?”拿着衣服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抬起头看着天色,楼澈焦急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啊,本来现在去上就已经有些迟了。”
“这就是我的朝服。”见楼澈如此的焦急,离鸢开口说道。
“啊?”诧异的看着手中那一件青色衣衫,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是在上面绣了些许的云纹。
摇摇头,离鸢伸直双手,看了楼澈一眼:“帮我吧,楼儿。”
“嗯。”
小心的来到离鸢的面前,手轻轻的撩起离鸢的白发,这一刻,离鸢没有看见,在楼澈的眼中有着一抹快意。
这些,都是他赐给离鸢的。
好久,楼澈都没有动作。
“怎么了?”偏过头,看着楼澈,离鸢轻声的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慌张的低下头,楼澈轻声的说道,但即使是这样,离鸢依旧听出来了楼澈声音中不对劲儿的地方。
抬起楼澈低着头,在看到楼澈红着的眼眶的时候,离鸢不意外的愣了一下。
“怎么了。”手轻轻的摸着楼澈的脸,然后在楼澈的那一双眼睛的地方停住。
弯下头,将嘴唇靠在楼澈的眼角,温柔的吻去楼澈眼角的泪水。
“怎么哭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抬起头,将头抵在楼澈的额头上:“不哭了,好不好。”
“对不起。”用力的擦掉眼角的泪水,楼澈有些哽咽的说道:“都怪我,看看都浪费了多少的时间了。”
慌张的为离鸢穿上衣服,但是手在碰到离鸢的那一瞬间,就被离鸢给紧紧的抓住,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楼澈,离鸢说道:“刚刚,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看着离鸢的头发,楼澈低声的说道:“你的,头发。”
头发?听了楼澈的回答,离鸢看了一眼自己满头的白发,轻轻的笑了:“不怪你的,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真的吗?”惊喜的抬起头:“真的不是因为我。”
点点头,然后将衣服的带子系好,离鸢跨步向前走去:“不是因为你。”
楼澈,这一头白发,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那个时候离鸢的不忍心。
望着离鸢的背影,楼澈换下了刚刚楚楚可怜的模样。
“不是因为我吗?” 楼澈冷冷的笑道:“那还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不过,总有一天,离鸢你会痛不欲生的落在楼澈的手上。
一定。
“将军。”一直等在将军府的烈风见到离鸢从将军府中走了出来,连忙恭敬的走上前来,将手中的缰绳递给离鸢。
接过烈风手中的缰绳,离鸢说道:“你们就不用去了,今天棋奕钱庄的唐老板回到府中来,记得好好的招待。”
“是的,将军。”
一步跨上马,手中拿着马鞭,清晨的风轻轻的吹起离鸢的发丝。
“还有,去锦绣布庄,将他们的裁缝请来,为姑爷做几套衣服,他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是。”
吩咐完所有的事情之后,离鸢轻轻的拍了一下马肚子,然后向着皇宫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鸢的坐骑是一匹好马的原因,以至于她到了皇宫的时候还没有开始,这也让她能够听到那些所谓的传闻。
“不会真的吧,她可是女的?”
“女的又怎么样,她还不是一样的上战场,一样的杀敌。”
“可是她这样做也太放肆了吧,皇上要是知道了那还得了,昨天晚上她不是说她已经有了心上人了吗?怎么还和那些风尘女混在一起。竟然还是月悦楼的头牌,楼公子。”
“他们两个,我还真有点好奇了。”这个时候,一个格格不入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就连离鸢都有被吸引了过去。
本来还在讨论昨天晚上月悦楼事件的大臣们,听到这个声音连忙转过了身子,看着就站在他们身后的男人,一脸讨好的说道:“七王爷吉祥。”
七王爷?想来就是昨天晚上没有参加晚宴的男人,也就是皇帝现在唯一的嫡亲兄弟。
“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十二年前,楼公子家可是因为离翔老将军才被抄的,现在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一起,这还真叫人拍手叫好啊,本王可是等不及想要拭目以待了。”
“是是是,七王爷说得对,说得对。”
轻轻的一撩衣角,然后跨过微高的门槛,离鸢慢慢的走了进去。
在见到离鸢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然后有些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有那个七王爷含笑的站在中间,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看着离鸢。
这个女人,说实话,除了那诡异的打扮还有那一头让人不忍侧目的白发,真还是没有任何的优点啊,当然,刚刚的那些也不能够算是优点。
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离鸢,最后,七王爷失望的撇了撇嘴。
“原来也不过如此嘛。”低声的说道。
冷冷的看了一眼七王爷,离鸢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七王爷,杨天祥?”
“啊!”夸张的长大了嘴,状似诧异的看着离鸢:“原来离将军竟然认识本王啊,真是荣幸,荣幸。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今天早上吃的青菜吧,牙齿上面还有。”说完这一句话之后,也不顾杨天祥瞬间僵硬下来的脸,离鸢向着属于自己的位置走去。
看着离鸢淡然的背影,杨天祥用力的在地上跺了跺脚,然后愤恨的走到了一边。
杨天祥,与当今皇上相差二十岁的幼弟,现年二十五岁,但奇怪的是,他至今仍未娶亲。
在脑海里搜索着关于杨天祥的消息,最后得出来的就只有这么一点,当然,到了最后,离鸢得出的结论是,这是一个除了有点骄傲跋扈之外,没有任何特色的人。
所以,他根本就不值得离鸢多花心思去应付。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一抹明黄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等到他在龙座上坐定了之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唯有她。
离鸢只是低下了自己的头,她说过,她的双膝从来都只跪天地跪父母。
这个男人,还没有资格。
自从见到杨天域之后,离鸢心中的愤恨才慢慢的表现了出来,没错,对于杨天域离鸢是恨的,发自内心里的恨。
如果没有亲眼见到那一幕,离鸢想,她也许会将杨天域当成是一个自己需要效忠的对象而已,可是,上天偏偏让她看见了那一幕。
即使是这么多年了,她依然记得,那个时候,那种伤痛。
那个人,朝着天空大声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但是他没有在那里。
那个人在为着他拼命,可他,却安然的躺在自己的寝宫里逍遥快活。
也许,从某一个方面来说,那个人的死,和杨天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对于离鸢的动作,杨天域就像是没有看到的一样,就像装作没有看见离鸢的衣服一样,他没有过多的过问。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知道离鸢是不会弯下她的双膝的,既然这样,他也不勉强。
“众卿免礼。”
“谢皇上。”
诚如这么多年来一样,这样的朝会一会儿就结束了,在太监说完退朝之后,杨天域站起了身,看着离鸢,沉着声音说道:“里卿家,下朝之后,到御书房来见朕。”
低着头,离鸢恭敬的说道:“是,皇上。”
没有人见着离鸢眼中的那一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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