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楼澈离开的时候,不意外的看见了在走廊那里站着的潇湘。
一脸暗昧的看着离鸢和楼澈紧紧握着的手,潇湘慢慢的走了上来:“离将军,今天可是花了大价钱了啊。”
根本就没有理会潇湘,偏过头,状似温柔的看着楼澈:“楼儿,我们。”
低着头,楼澈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经过潇湘的身边的时候,离鸢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一脸愤恨的潇湘,离鸢轻声的说道:“记住,明天将那十万两的银票给我送回将军府。”
“什么?”潇湘诧异的低声吼道:“离鸢,你怎么可以这样,老娘为你养这个人可是养了十几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竟然这样对我?”
直直的看着潇湘的眼睛,离鸢冷冷的说道:“不可以吗?潇老板。”
“当然可以。”不论怎样,她和离鸢认识二十多年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离鸢是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人,每当她说出这样的语气就表示她已经有些生气了,而她的这个眼神就说明只要潇湘再多说一句话,离鸢是不会让她好过的。
听着潇湘和离鸢的对话,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低着头的他轻轻的勾起了嘴角。
他没有想到,一向强势的潇湘竟然也会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其实,这也很正常不是吗?毕竟那个人是离鸢。
偏过头,看着低着头的楼澈,将头轻轻的靠在楼澈的耳边:“很好笑?”
离鸢和楼澈并没有什么身高差距,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上去离鸢似乎还要比楼澈高一点。
猛地抬起头,然后看见了离鸢一张放大的脸,楼澈摇了摇头,就将头继续的低了下去。
这个时候的楼澈显得特别的可爱,让离鸢都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
“参见将军。”
“起来吧。”
“是,将军。”烈风和烈云恭敬的低着头站在离鸢的旁边。
“记住,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姑爷。”
听了离鸢的话,烈风和烈云猛地一怔,但还是淡定的开口。
“参见姑爷。”
稍微拉紧了离鸢的手,楼澈向后退了一步,许是感受到了楼澈的不好意思,离鸢开口说道:“回府吧。”
“是,将军。”
走出月悦楼,接过凌子递过来的缰绳,然后轻轻的扶着楼澈上马,离鸢的眉毛轻轻的皱了一下,他怎么可以这么轻,看样子是得好好的养一下了。
让楼澈坐在马的前面,离鸢跨步上马坐在了楼澈的后面,一只手环上楼澈的腰,低着头看着门口还一脸抑郁的潇湘,离鸢说道:“潇老板,这么多年也赚了不少钱了,还在乎这么一点?”
“我……”猛地抬起头,潇湘想要反驳离鸢的话,却发现离鸢早就已经驾马离开了。留给她的,只是一个无情的背影。
那是一点钱吗?那可是十万两!
就这样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没有了,没有了。
楼澈的手紧紧的握着缰绳,一张美丽的脸上变得惨白。
“没事儿吧?”离鸢在楼澈的耳边低声的说道。
摇摇头,但是楼澈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呵呵。”环着楼澈腰的手微微的夹紧,离鸢说道:“别怕,我在呢。”
楼澈的身子向后靠了靠,似乎这样紧紧的挨着离鸢才不会让他感到害怕。
满意于楼澈的动作,离鸢的嘴角也勾出了一个满足的弧度。
没有人看见,楼澈脸上鄙夷轻蔑的神色。
“吁……”将手中的缰绳放掉,然后小心的扶着楼澈下马:“楼儿,到了。”
抬起头,看着将军府,楼澈一脸诧异的看着离鸢:“这,这是将军府?”
怎么可能,将军府不是应该很豪华的吗?怎么却是这个样子?
当然知道楼澈为什么会这样的惊讶,亲密的拉着楼澈的手,离鸢说道:“放心吧,会给你一个奢华的将军府的。”
涨红了脸,楼澈摇着头说道:“我,我不是……”
轻轻的笑了:“开玩笑的,我们进去吧。”
“哦。”
“混账!”猛地将书桌上的砚台往地上一扔,转过头,直直的盯着地上,他狠狠的说道:“好,很好,离翔,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杨天域,也就是当今的圣上冷冷的说道。
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杨天域说道:“都给朕滚下去。”
那人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勾着身子:“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当宫殿里面再也没有任何人的时候,杨天域慢慢的走向自己的龙床,看着枕头的一边,然后闭着眼睛,将一直放在那里的一卷画轴取了出来,接着,用力的扔在地上。
画轴慢慢的滚着,滚着,接着,一个清晰的人影出现在了杨天域的眼前。
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身上是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傲然的站于城楼之上,偏过头似乎在说着什么,但是,整个画面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没有任何人知道,在他的旁边到底站的是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可以让他流露出如此爱恋的神色。
“离翔,你走了,留下了你的女儿朕为守江山。”
“你说的永远呢,你说只要有你在,这个天下都会是朕的,可是才过了几年,你就离开了,让朕一个人守着这一片偌大的江山。”
“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你为朕培养的一个离家的继承人,她,她竟然为了一个女肆风尘女,一掷十万两白银。那个人还是楼澈,你不是最恨他的父亲吗?可是现在,你的女儿竟然要他。”
“离翔,你告诉朕,朕该怎么办?罚还是,不罚。”
空荡荡的宫殿里,有的只是杨天域低声的自语,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倾听他。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的走到那一圈被他扔掉的画轴旁边,如至宝一样的捡了起来,小心的弹掉上面的灰尘。
“即使再如何的狠心,到头来,还是舍不得丢掉你留个朕的唯一的东西。”
“真是傻瓜,朕真是一个傻瓜啊。”
这个时候的将军府与离鸢刚刚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了些许的变化,至少,树木这些相对来说是整齐了一点了。
拉着楼澈的手,离鸢慢慢的来到了一个小院的外面。
“楼儿,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看着离鸢,楼澈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
“知道你什么?”看着楼澈,离鸢笑着说道:“楼儿,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好好的休息吧,放心,下人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不用早起。”
看着楼澈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离鸢轻轻的吻了下去,然后抬起头,直起身子,慢慢的离开。
手抚上自己的嘴角,望着离鸢离开的背影,楼澈的眼中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用力的擦掉嘴角的痕迹,楼澈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向着小楼走去。
沿着一条小路,离鸢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屋面前,她没有进去,只是静静的站在外面。
突然,她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什么都没有说,一双眼紧紧的闭着,似乎是在挣扎。
今晚,天气应该可以说是很好的,天空中有着圆圆的月亮,星星一闪一闪的。
“娘亲。”突然,离鸢抬起头,看着那一扇已经很是破旧的屋子,轻轻的说道:“这么多年来,鸢儿也觉得寂寞了。”
从小,她就没有见过她的娘亲,听说,她生下来的时候她那个娘亲就已经因为难产而死了。
二十多年了,她只是在这间屋子的外面待过,没有进去,因为没有人的允许,因为进去也是枉然。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可是今天,鸢儿想要和他在一起了,只是做一个伴儿而已。”
仅仅是做一个伴,也许其中还有同情,也许其中还有怜悯,但是,绝对不是他们说的喜欢,绝对不是。
离鸢是一个敢做敢当的人,若是她喜欢,她一定会承认,但是这一次,她很清楚的知道,她对楼澈,没有任何的一丝那种感情。
至于为什么,她要如此的在乎楼澈,竟然用十万两为他赎身。这是十二年前离鸢就想要做的事情,那样纯净的人,怎么可以被抹脏,她见不得,也舍不得。
这些年来,她的双手染上了人世间最肮脏的东西,已经是她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的。可是,她能够怎么办?
现在,楼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论他是否还如十二年前一样的纯净,但是,毕竟他曾经是那样的让她移不开目光。仅仅是因为这个,所以,她愿意将他禁锢在自己的身边。
永远,永永远远。
当天渐渐明了的时候,离鸢才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跪了一个晚上,所以她在站起来的那一瞬间险些摔在了地上。
“将军。”抱着朝服,烈风站在不远处恭敬的说道:“时间已经到了,情将军更衣。”
“让我来帮她吧。”
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看着款款而来的楼澈,离鸢不知道现在的她的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应该是很开心的吧。
烈风为难的看着离鸢。
点点头,离鸢示意烈风将衣服递给楼澈。
她想,以后都让他替她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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