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主子。”十几个黑衣人整齐的跪在了楼澈的面前。
将手中的缰绳轻轻的一扔,回过头看着已经熟睡着的小越,楼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冷冷的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
“是的,主子。”一个黑衣人从队伍里站了出来,似乎是那一群人的老大,但是在楼澈的面前,依然是卑躬屈膝的。
“惠王现在已经发动了进攻,叶小姐也被控制住了。”
听了来人的话,楼澈轻轻的笑了:“好,很好。”
突然想到了什么,楼澈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凤小姐还好吗?”
“回主子,凤大人最近准备为凤小姐招亲。”
话刚刚说出口,那人就感受到了从楼澈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那种震慑力让他连站着都觉得发抖。
紧紧的握紧拳头,楼澈说道:“下去吧,所有的事情都按计划准备着,叶之语给我好好的监视着,这个人,绝对不能够有任何的纰漏,不然,所有的计划将会前功尽弃。”
“是,主子。”
点点头,楼澈说道:“下去吧。”
楼澈的话音刚落,前刻还在面前的人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幽静的小林子里又只剩下了楼澈和后面的马车。
楼澈的脸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那一抹笑,冷冷的射入了人们的心中。
“离鸢,等着我吧。很快,就可以再见了。”
好不容易,心口不再疼了,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离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单手撑着下巴,锋利冷冽的眉宇紧皱,想着刚刚自己安排的进攻方面,离鸢还是绝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离鸢知道,就算已安排好了他四人进攻的方法,但凭惠王和北戎大将之力,定能轻易化解。离鸢沉吟一阵,忽然觉得此战自己非去不可,若是不去,容霄城一旦失守,那便真真是无可挽回了。
若真是如此,她便是天渊国的罪人,就是死了,她也没有脸面去见地下的父亲。
将军,离家军是永远都不会失败的。
想到此,离鸢眉峰一蹙,立马拿上佩剑,作势便要冲出大帐,却忽然被一人拦了回去。
眼前人言笑晏晏地望着她,美目弯弯,说不尽的瑰丽之态。和在月悦楼里一片淡然安静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离鸢的心一沉,紧紧的握紧了手中的剑。
离鸢拧眉看着他:“……是你……”
“是我。”宁紫御晶亮的双眸闪烁着动人的光辉,向前靠近离鸢一步,低头看了一眼紧紧握着剑的手,微笑道:“多日不见,将军可曾想我?”
“宁公子,我们两人应该不熟吧。”
“不熟吗?”讨好似的对着离鸢笑笑:“不可能吧。”
离鸢挑挑眉,神色甚是倨傲:“本将军没功夫跟你闲耗,你若不滚,莫要怪我不客气。
“哦?将军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宁紫御好奇地看着离鸢,嘴角还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宁紫御,你找死么?”离鸢冷然一笑,语气低沉下去,眼睛缓缓眯起,不客气道。
宁紫御愣了一愣,好似没想到离鸢竟会真的动怒,呆了片刻,呵呵一笑道:“真不愧是天渊国唯一的女将军啊,真是……与众不同……”
宁紫御咂了咂舌,缓缓的接近离鸢,一副难办的样子。
“……将军……你是我见过最难办的人,你这样的人……可叫我怎么舍得啊?”
“将军,我似乎是真的喜欢上你了,你说,我要怎么办?”手轻轻的抬起离鸢的下巴,看着那一张和一般女子相差不多却让他十分难忘的面孔,宁紫御摇着头说道。
这皮肤,似乎也不怎么样啊!
离鸢眼神一暗,寒气森森地看向他,嘴角渐渐冷凝,带着不可忽视的怒气。
宁紫御轻轻吹了口气在离鸢的脸上:“不如……将军心甘情愿地跟我走吧,走了之后,我们畅游天下,做一对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如何?”
离鸢冷哼一声,正要说话,忽然听到远处击响天际的战鼓声,接着便是冲锋上阵的厮杀声。她轻轻一震,随即闭上眼睛……
一场大战……终是要来了……
战争,生命,失去。
“将军,你说这一场战争,到底要死多少人呢?小御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上满是鲜血的样子,还有哦,那血腥味,真是好闻极了。”
离鸢猛然瞪向他,一反手将佩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语气森森地威胁道:“宁紫御,你若是再乱说话,我就直接宰了你。”
是,离鸢不否认自己很狠心,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冷然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去送死。
她还没有那么残忍。
宁紫御将脖间的佩剑向外推了推,温柔道:“将军这么冷静的人竟然也发了这么大的火气,看样子心里还是有我的,不过。”将头靠在离鸢的耳边,宁紫御冷冷的说道:“将军这样,对身体可是很不好的,特别是,心口。你这样做事不瞻前不顾后,怎么能让人放心呢……”宁紫御说完还叹了口气,声音幽幽的,煞是惹人心醉。
离鸢眯着眼睛看着他,恨不得一刀将他斩于剑下,然而此时两军关系正处于微妙之际,宁紫御这个人的身份又是那么的诡异,她没有那个胆量。
不得不承认,现在离鸢退却了。
“怎么……将军舍不得了?”宁紫御笑盈盈地望着离鸢,柔美的眼睛亮晶晶的,美丽得不可方物。
这个时候,宁紫御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磁场,在某一个时刻,他竟然比楼澈更加的吸引人。
刀剑撞击声,声嘶力竭声,万马奔腾声,的一切一切紧密联系着离鸢的神经,他冷冷扫了一眼笑得春光烂漫的宁紫御,敷衍道:“滚!”
宁紫御一眼就看出来离鸢的心思,笑问道:“……将军……是担心的形势吗?”
“……滚!”
战火硝烟,烽火连天。
千万战鼓声震动城阙,小小的容霄城之外,数十万军队生死拼杀作一团,手中金刀染成了血红的颜色,鲜红的血液还来不及沿着刀身流淌而下,立即又被奋力地劈向下一个敌人的颈部,肩部,背部。鲜血顿时崩裂而出,溅红了万千士兵的双眼,他们声嘶力竭地扑向一波又一波汹涌而来的敌人,数十万的雄师之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尸山堆积,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离鸢站在远处,冷冽的双眸中影映着上哀鸿遍野的惨景,冷漠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握着佩剑的手不由收紧。
这样的场景她看得已经太多了,可是这是第一次,心里微微的有着不忍。想来是和楼澈待在一起太久了,所以也被同化了吧,竟然也开始可怜起那些逝去的生命。
楼澈。
想到楼澈,离鸢的心不由得又痛了起来。
楼儿,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嫁给你。
宁紫御站在离鸢的身侧,极美的眉色淡如初月,深邃的双眸熠熠生辉。
看着离鸢,这恐怕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离鸢,虽然现在的境况有些不合时宜,但他却觉得并没有什么。
离鸢,从第一次,这个女人将他从马上打下来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已经深深的刻下了她的影子,从最开始的嫉恨,到了后来无时无刻的牵挂。
逃不了了,他,早就知道。
宁紫御微笑地看着离鸢的侧脸,看着那随风飘扬的白发,第一次觉得,离鸢竟然也是可以这么的美,宁紫御抬手拢了拢自己被北风吹乱的发丝,笑问道:“……将军可曾看清楚了?我特意带将军来这里,就是想让将军看清楚。看,这……就是战争。”
离鸢冷冰冰地望着上的一切,看也不看身旁的宁紫御,直直的站在那里,依然坚挺,却不知为什么,却让人不禁感觉到淡淡的萧索和寂寞。
一个偏头,见着站在那里的离鸢,宁紫御呆愣一下,随即笑了一笑。
离鸢的孤独他是知道的,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了,那一双冷情的眼睛,可是没有办法。
将军,没有办法。要得到你,必须让所有的人都远离你,所以你只能更加孤独,更加寂寞。你的身旁,只有我宁紫御。只有我,才配站在你的身旁。
楼澈,那个人,就让他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吧,从此以后,你的世界里只能够有我,宁紫御,这是你一生都必须紧紧记住的。
宁紫御浅笑着盯着身侧的离鸢,温柔美丽的双眸一点点暗下去,散发出异常诡异的色彩。
不论现在你的心里想的是谁,不管你爱的是谁,以后,只能够是宁紫御。
一阵北风呼啸着刮过,迎面满是浓重腐臭的血腥气息,离鸢皱眉,闭着眼睛,用力的握紧双拳。
一个趔趄,离鸢向着旁边走了几步。
“离鸢?”用力的握着离鸢的手,宁紫御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离鸢才抬起头,看着宁紫御。
仅仅是一句话,离鸢便让宁紫御瞬间定在了原地。
“安沐夏,和你是什么关系。”
安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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