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猛地将桌子上的茶杯扔在地上,冷着脸,离鸢的脸上是冰冷的表情。
“将,将军?”站在离鸢不远处的小兵,看到离鸢的动作,惊慌失措的跪了下来,全身颤抖。
“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害怕得跪在下面的人说道:“然后,出去。”
“是,是。”不停的点着头,那人慌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急切的走出了离鸢的军帐。
待到军帐里只剩下离鸢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慢慢的,颤抖着手将手中的信封打开。
片刻,信纸慢慢的从离鸢的手中掉落,双眼无神的望着远方,向后退了几步。
楼儿,你在哪里?
离鸢以为,楼澈会乖乖的在家里等她,等她回去,等着她嫁给他,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到底,去了哪里?
到底是谁,将你带走了?
站在帐外,凤清绝想要进去,可是却没有任何的理由。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为什么还是这样的不知道放弃,劝过自己好多次,可是每一次都被自己说服,只需要一次,静静的待在她的身边。
“烈风!”突然,离鸢冲着帐外用力的大喊了一声,就连站在帐外的凤清绝都被吓了一跳。
听到离鸢的声音,烈风连忙来到帐前,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很久的凤清绝,点点头,然后向着里面走去。
走进军帐,烈风就发现了不寻常的气氛。
诧异的看着离鸢不动声色的表情,说道:“将军。”
“带领其他五位暗卫,全力搜寻楼澈的下落。”
“姑爷?”惊讶的抬起头,烈风疑惑的问道:“姑爷不是在将军府里吗?”
将手中的信纸扔到烈风的面前,离鸢说道:“看看吧。”
点点头,捡起地上的信纸,当看完上面的话之后,烈风的脸色也变得冷峻了起来。
“按照烈云说的,当天姑爷突发重病,所以找了一位老大夫,可是老大夫在看完病之后就离开了,接着吩咐所有的人都不准去打扰姑爷,可是在第二天,姑爷却消失了?”
“烈风,你怎么看?”
摇摇头,烈风说道:“将军,烈风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诡异,首先,姑爷为什么会突发重病,其次,就算暗卫只留下了烈云一个人,但是就凭将军府中的侍卫,那人想要从固若金汤的楼苑带走姑爷也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将军,会不会是……”抬起头,看着离鸢,烈风说道:“幽冥宫。”
离鸢的眼微微的眯了一下,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记住,给我找到楼澈的踪迹,我要他平安。”
“是。”用力的跪在地上,烈风说道:“属下一定将姑爷带回来,请将军放心。”
“很好,那你出去吧。”伸手,做出一个退下的动作。
站起身来,看着离鸢,烈风张张嘴说道:“将军,让属下一个人去就行了。”
“一个人?”斜睨着烈风,离鸢说道:“你一个人,是想要找多久?”
“可是他们都得保护将军。”烈风不赞同的说道。
在他们的心里,离鸢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即使是楼澈。
“记住,我的话,你没有反对的权利。”
站在原地好久,烈风才缓缓的开口说道:“是,将军。”
看着烈风转身,离鸢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不是很精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粗糙的,但这却是楼澈亲手做的。
轻轻的执起,放在嘴边,离鸢喃喃的说道:“楼儿,等我。”
日升月落,一天又过去了。
战鼓不停的响,似乎在说着什么,战场上紧张的气氛已经融入到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离鸢没有想到,战争,这么快就开始了。
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叶之语,你骗了我,就要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
“将军,一切准备就绪。”这个时候,一个小兵急急的跑进了军帐。
离鸢从地图中抬了一下头,沉吟一阵,缓缓问道:“北戎那边情况如何?”
“启禀将军,北戎已在城外叫阵多时,甚是嚣张,我们忍让已久,是时候该让他们尝尝苦头了。”还没待那小兵开口,其中一名校尉似乎有些愤然,义愤填膺地道。
他们都是性情中人,何时忍过这样的欺负,想到北戎士兵为了让他们出战所说的那些混账话,现在他们都恨不得将那群人碎尸万段。
听了那个校尉的话,离鸢只是笑笑,看也不看他,埋头在地图中,挑挑眉,淡淡道:“行军最忌急躁,梁校尉,你带兵多年,这些道理若再是不懂,如何打得了胜仗。”
“作为离家军的人,你应该知道离家的人在战场上是什么样子,何时像你这样了,若是在外宣称你是我离家军的人,那么,可不好啊。”
闻言,姓梁的校尉粗犷的脸色一红,低下头去,不敢辩驳。他知道,离鸢说得并没有错,不过他就是心有不甘。在这边疆,已经受了北戎好多年的欺负了,现在好不容易离鸢来了,是出出气的时候了,哪知道离鸢竟然按兵不动,怎能让他不急躁。
离鸢在天渊国声明赫赫,前后又多次出征,立下战功无数。特别是多年之前和离家已逝世的老将军的那一场酣畅淋漓的战争,现在他们都还深深的记得。
他们都是多年追随离家出生入死的将士,曾经是离翔,现在是离鸢,对于他们来说,离家当家的一句话,那就是圣旨,比皇帝老子来了都管用。是以,离鸢不温不火的一句话,那就是军令,打死他们都不敢辩驳的。
感受到了军帐里面沉闷的气氛,离鸢也知道刚刚自己的那一句话是驳了梁校尉的面子了,但是,离鸢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作为她离家军的人,最重要的是要服从命令,其次是要学会动脑子,如果一个劲儿的就只知道向前冲,这样的人,不要又何妨。
直起身子,再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的嘬了一口。然后抬头瞟了梁校尉一眼:“任是北戎如何嚣张声势,不过一时之气而已,我天渊厚积薄发,定能一鼓作气,大败北戎,打仗打的就是气势,梁校尉懂了么?”
“是!末将谨记将军教会。”梁校尉抱拳行礼,声音洪亮有力,厚重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碰撞出沉重坚硬的撞击声,这样一个铁血铮铮的汉子,粗犷的脸上净是抹不掉的崇敬之情。
试问这个世间,有多少的男子能够受得起这样的将士的崇敬,更加不用说是女子了。
但是离鸢,她就是一个例外。她的存在,就是这些战士拼搏的动力。
离鸢点了点头,忽然正色道:“梁明,龙恬听令!”
“是!”只见两个威武的汉子从队伍中迈出而出,躬身抱拳等候离鸢发令。
“今日卯时,正式对北戎发动攻击。梁明带领两万人马从后方包抄北戎大军,龙恬率五万人马从正面迎击。”
“是!将军!”二人退回队伍,笔直笔直地站着,神情说不出的严肃认真。
离鸢点点头,又道:“任逍遥,何宇听令!”
“是!”洪亮的声音传进了离鸢的耳朵,离鸢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离家军,永远是最强的。
你二人分别带五千大军埋伏在容霄城城外的树林之中,伺机而动!其余人等,候在军营以防不测。
“是!”
离鸢目光沉沉地凝视他四人半晌,忽然笑了一笑,语气凝重道:“本将军……等待四位的好消息。”
“是!”四人皆是一惊,万没想到堂堂倨傲冷冽的离将军会拿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还对他们笑了,顿感肩上任务之重,今非昔比。
他们知道,次战,许胜不许败。
这是死令!
“本将军坐镇军营,若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即刻派兵增援。”
“末将明白。”
离鸢抬起头来,冷冽锋利的双眸越发深沉,她看了面前的几位校尉半晌,冷然道:“时辰到了。组织!”
“是!”十二名校尉领了命,撩开将军大帐,大跨步走了出去。
待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之后,离鸢突然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嘴角边上也慢慢的流出了血丝,伸出手,淡定的将嘴角的血丝抹去,将头靠在椅子上,闭着眼。
楼儿!
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再一次的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手压着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钻心的疼痛。
好想你,怎么办?
而此时的楼澈,正驾马向着容霄城而去。
“公子。”小越撩开车帘,看着正在前方驾车的楼澈,小心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容霄城。”
得到了了楼澈的回答,小越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静静的坐在马车里。
抿着嘴,看着前方,楼澈说道:“小越,若是有人问起来,你要怎么说。”
“嗯。”偏着头,小越想了一下,说道:“小越与公子不慎被坏人抓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逃了出来。”
微微的一挑眉,楼澈继续说道:“那么,那个坏人是谁啊?”
“她说她叫尤倩,是幽冥宫宫主。”
“小越,快到目的地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是,公子。”
安静下来的时候,楼澈的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看着站在那里的黑衣人,笑了。
喜欢罪宠请大家收藏:(321553.xyz)罪宠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