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是离鸢一辈子的梦魇。
她想要忘记过,可是,就如同鬼魂一样狠狠的缚在了她的身上。
“东方游,为什么?”颤抖着身子,犹如新生儿一样无助的站在原地,她想要跑,但是她动不了。
向着离鸢走去的身子微微的一颤,抬眼看着离鸢,东方游暗暗的叹了一口气:“离鸢,怪就怪你的身份。”
是的,若你不是天渊的将军,若你的父亲不是离翔,若你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也许今天的你就不会这样。
“哈哈哈!”仰着头,离鸢控制不住的大笑,那笑声让在场的士兵都有些不忍。
离鸢这个人,他们都是知道的,很多人都说她是修罗,很多人都说她杀人不眨眼,可是在他们的心里,却是很敬佩的,毕竟这是唯一一个在战场上让他们如此害怕的女人。
可是现在,却在这里受着别人的欺负。
低着头,不仅是因为东方游的那一句话,还因为离鸢这个人。这样骄傲的人,这样的羞辱足以让她痛不欲生。
“东方游。”直直的看着东方游,离鸢似乎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失控,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还是没有办法让人忽视:“你要在这里?”
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脚下,就在北戎军队的校场。
“是。”
紧紧的闭着眼睛,将自己的衣服用力的扔在地上,然后轻轻的一笑,躺了下去。
偏着头,望着楼澈的方向,离鸢缓缓的说道:“是不是,你要了我,就放了他。”
“是。”
“那么,来吧。”
楼澈,离鸢说过,要护你一世,离鸢是一个讲信誉的人,说到做到。
闭上眼睛,干干的,这个时候,离鸢应该哭的,可是却没有一点眼泪。
诧异的看着躺在地上不着寸缕的女人,东方游的心狠狠的被揪了一下。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做这样可耻的事情。
偏过头,看着那被绑在木桩上的男人,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不舍,可是他错了,什么不舍,什么后悔,在楼澈的眼中,他看到的只有仇恨。
东方游当然知道楼澈和离鸢过去的一段往事,也知道他们之间的仇恨。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楼澈恨离鸢竟然恨到了这个地步。
伸手,慢慢的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无奈的苦笑。
离鸢不是没有感觉,她能够感到四周刺骨的寒风打在她的身上,她能够感受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一束目光紧紧的盯着她。
那是属于楼澈的,可是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勇气了。
当东方游进入她的身体的那一瞬间,离鸢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你……”惊讶的看着离鸢的脸,那脸上的隐忍让东方游都不忍心再进行下去。
没有任何的阻隔,那就说明,离鸢和楼澈……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他竟然还忍心!
这个人,是他的女人啊!
离鸢,你已经彻底的脏了,你知不知道。什么天长地久,什么与子偕老,都是笑话,都是梦。
睁开眼吧,再看看楼澈最后一面。可是,当她看见楼澈眼中的那一抹笑意的时候,从来没有哭过离鸢,一滴泪水划过了她的眼角。
似乎,她明白了什么。
“对不起。”东方游在离鸢的耳边轻轻的说着。
他不爱离鸢,所以他对她没有任何的感觉,可是男人是一种下半身的动物,所以在他埋在离鸢身体里的时候,也不由得动情了。
没有回答,离鸢能够感受到石子磕到自己身上的感觉,本以为应该很痛的,可是到了现在才发现,竟然没有任何的痛楚。
这些东西已经足够让离鸢从那人编织的谎言中醒过来,原来,她竟然被骗得这么的惨。被骗了心,被骗了人。
哈哈哈,楼澈,原来你竟然是这么的恨离鸢。很开心是不是,看着离鸢这个样子,很开心,终于报仇了吧!
忽然,离鸢睁开眼,偏过头,对着楼澈灿烂的一笑,就是这一个笑容,让楼澈全身都不由得颤抖了起来。也是这一个笑容,让楼澈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被他认为十分污秽的女人,就这样全身赤赤的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洁白的长发被地上的泥土弄得十分的肮脏,可是,她却对着他这样笑着。
我爱你。
那个时候,离鸢这样说着。
说完这三个字之后,一直隐忍的放在两边的手,慢慢的抬起来,用力的抱着身上的男人,微微的抬起自己的身子,对着东方游说道:“惠王,既然都这样了,那么,就好好的享受吧。”
离鸢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正好,被绑在一边的楼澈能够清楚的听到。
东方游的身子猛地一震,瞬间便回过神来,然后在离鸢的身子里不停的抽动了起来。
“离鸢,有些人,不值得。”
整个过程,东方游只对着离鸢说了两句话,但是,已经够了。
一句对不起,一句不值得。
用力的推开东方游,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淡漠的看了一眼有些愣在地上的男人,离鸢缓缓的勾起了自己的嘴角:“惠王,够了吗?”
木木的看着离鸢,东方游还没有回过神,只能够呆呆的点点头。
“呵。”轻轻的一笑,却看不到离鸢脸上的笑意:“这样的身体,你竟然也想要。”
垂下眼睑,勾下身子,似乎已经忘了自己身上不着寸缕,离鸢没有任何顾忌的让自己的身体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将自己的衣服捡了起来,随意的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没有回答,这个时候东方游矛盾极了,他真的,就这样,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要了离鸢。
可是为什么,离鸢竟然还可以这样的淡定,是因为她真的麻木了吗?心痛到麻木了。
淡淡的瞥了一眼楼澈,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心口,然后一步一步的离开。
离鸢应该庆幸,最后一刻,东方游忍住了,没有留在她的身体里。
她应该要说一句谢谢的,不是吗?
很多年之后,北戎的士兵都忘不了那一幕,当他们再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只是一个披散着白发,松松的垮着一件青衣的女人,她赤着脚,手中握着自己的长剑,一步一步的踩在石子上,慢慢的,骄傲的离开。
当这个夜晚,再也见不到离鸢的身影的时候,那个人才猛地将手中的绳子崩开,看着空无一人的大门,讽刺的一笑,转身离开。
楼澈没有想到,就是在这一个夜晚,他杀了一个人,一个叫做离鸢的女人。
踩在沙上,似乎自己就要陷下去了,其实,从她的心里,还真的希望是那样的。陷下去吧,再也不回来,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呕!”勾着腰,用力的捂着自己的心口,月光之下,没有面具的脸显得狰狞不堪,吐在地上的血水慢慢的和沙子重合,消失。
保持着这个动作,直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离鸢才直起了自己一直坚挺的腰。
眼前,是一张和自己差不多的惨白容颜,只不过,她的额上有一颗让人过目难忘的红痣。
叶之语。
“原来是你啊。”曾经,当她知道自己被叶之语骗了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杀了她,可是,就在之前,她刚刚经历了自己人生中最重大的一次欺骗,现在想来,叶之语的这些,也不算什么。
北方,特别是这个季节,风很大,离鸢的身上又只是披了一件薄薄的青衣,伸手,无所谓的将衣服拉弄了一下,然后抬步想要往前走。
可是,就在经过叶之语身边的时候,却被叶之语用力的拉住。
她的手,还是那么的冰凉。
“叶小姐,天凉了,多穿点吧,别着凉了。”
“对不起。”
向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站在离鸢的面前,叶之语看着离鸢的眼睛,坚定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离鸢,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
“还有意义吗?”惨败的一笑,用力的挣脱了自己的手,然后说道:“都发生了,叶小姐,你现在告诉我,你的对不起,有意义吗?”
猛地,叶之语跪在离鸢的脚边,抬起头看着离鸢:“相信我。”
“好啊,我相信你。”低着头,手轻轻的拍打着叶之语的脸,离鸢妩媚的笑了。
这是第一次,叶之语见着离鸢这样的笑容。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叶之语诧异的低下头,看着插在自己身体上的那一把剑。
用力的拔出剑,血顺着那一道伤口狠狠的流了出来。
“叶之语,我原谅你了。死了之后,在阎王爷那里去告我一状吧,就说我杀了好多人,手上有好多的人命,就连你这个大善人我也没有放过,叫他带人来抓我吧,告诉他,离鸢只有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都得不到轮回。”
“叶之语,记住了吗?”
缓缓的松开自己的手,那手中的宝剑顺势掉到了地上,轻轻的闭上眼,看都没有再看一眼叶之语,离鸢慢慢的离开。
沙漠,月光。
风狂烈的扬起离鸢的薄衣,离鸢慢慢的走着,走着。
缓缓的滑落,叶之语笑了:离鸢,能够死在你的手上,叶之语也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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