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茗的生日宴她亲自下帖请了老太君和沈子瑜,老太君自然是兴高采烈的要去作客,沈子瑜就不见得那么高兴了。
倒是楚心玥还暗中给陈茗准备了一个礼物,颇显得十分开心的模样。沈子瑜打趣她:“真是看不出来啊,你们女人的心思变化可真是快,从前可没觉得你跟陈茗的关系有多好,如今我不过才离开数日,你们便打成了片了?”
“那是。”楚心玥嘻笑,“陈茗是个不错的姑娘呢,二少爷要不要好好考虑一下?”
“你确定一定要拿这件事来跟我开玩笑吗?”沈子瑜手里拿着鱼竿一直就没动过,只翻了个白眼皮瞪着在一旁摆弄花草的楚心玥。
楚心玥只感觉到一股寒芒袭来,她来不及拢衣便已冷到了,只好求饶似的笑了笑不再提这话。
“不过既然你兴致这么高,这次爷就勉为其难带着你去参加那劳什子的生辰宴好了。”沈子瑜说得甚是无奈,好像真一切都是为了讨楚心玥开兴一般。
然而楚心玥却并不给他面子,这个锅她表示不背。只道:“明明就是拗不过老太君不得不去,却还赖在我身上,我可没这么大面子。”
“楚心玥。”沈子瑜瞪一眼,“爷要吃菊花糕了,快点去做。”
楚心玥吐了吐舌头,沈子瑜有时候表现得像个小孩子般,触到他的逆鳞就大声的吼叫起来。
......
不过,陈松作为礼部尚书想为女儿好好操办生辰宴是很正常的事,达官贵族们一年在家里办个几次也并不奇怪。只是这一次陈松也并不仅仅只是想为女儿办生辰宴这么简单。
陈茗到了婚嫁的年龄,陈松想借着这次操办生日宴会的事情让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来参加,也好向所有人告知自己的女儿待字闺中还未许配人家。
这也是所有人的惯常作法,女儿家到了一定年纪为了引起那些门当户对者的注意家里人是需要一些手段的摆生日宴是最正常最普遍的一种做法。陈茗又是陈松的独女,自然也是希望陈茗能嫁得好了。
虽然早前是跟沈王府谈过,对于沈子瑜这个人陈松也还是满意的,但终究后来人家没有于提下文,陈松肯定不可能厚着脸皮倒贴上去问人家到底要不要娶,是以两家这段时间便也都没再过问此事了。
陈松亲自散发请帖,还嘱咐了陈茗生日当天务必穿得好看些。陈茗知道父亲的心思,但陈茗却只想引起沈子瑜的注意,她可以打扮得好看,穿得漂亮,但一切也只为一个人罢了。
更深露重,浓黑密布没有月亮的夜空一片深沉,让人一眼望不着边际,这种黑暗会让人没由来的滋生恐慌。
护城河的两边一片静悄悄,今晚的风很少也很小,带着一种很凝重的冷在空气里宣肆。小厮躬身提着一盏牛头灯笼走在前面,沈王爷紧紧裹着身上那件黑色大毛氅在后面跟着,很快,他们在一处迎风口停下。
因为没有月亮,而这里离城中心也远少有人家,灯火不明。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沈王爷的这盏灯显得犹为亮眼。
那两个在黑暗中看不清长相的官员很快便也跟着急匆匆的来了。
沈王爷的声音很沉也很冷就跟这暗黑的天空一般:“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王爷一切都按您吩咐的做好了。”一人答道。
另一人跟着道:“是啊,这一次他陈松可是避无可避了。”
“很好,记住要做得不留痕迹。”沈王爷眯眼,道,“到时候我会向皇上进言就说陈松借着她女儿生辰之际却暗中贪污受贿,皇上只要一查那些礼物便知其中厉害。”
“就是,谁会真金白银的一送就送两大箱啊,明摆着就是贪污啊。”有一人哈哈乐笑起来。
“行了,在此之后我们也不要再碰面,免得惹人生疑。只要你们把事情办好了,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
“是,多谢王爷提拔。”
两人小心翼翼的送走了沈王爷,而后自己也跟着离开了。
冷风簌簌的吹过河面,像有霜结一般冻住了空气中的寒冷,这样的冰凉如水的夜晚实在不适出行,河岸两方也早早恢复了黑暗与安静,除了水流有时会在风的作用下发出些声响外,这里一切都显得静谧。
就好像从来不曾有过外人到来一般,护城河也从未听到那一段阴谋算计。
.....
陈茗生辰宴这一天,如预想里一般的热闹非凡。
陈府里张灯结彩,丫鬟小厮穿梭不止,来客络绎不绝,陈松一直在大门口迎客忙得不亦乐乎。
戏台子也早早就搭好了,先来的客人们都三五成群的坐在一堆或是闲聊或是观看着台上莺莺燕燕唱着的戏文。
虽然很多树木都落光了树叶只余光树枝了,但人们在喜庆的日子里总会有办法让这些让人感觉枯败的东西也焕然一新的。陈府所有的树木,无论是矮丛还是高枝都扎上了五颜六的绢花,流苏丝带迎风招展,印入眼帘一派的鲜艳明丽十分漂亮,很符合节日的气氛。
很多过道和走廊里的小花坛也更新换代,各种品种不同,颜色不一的花类被摆了出来;丫鬟们不停的忙着,端茶水,上点心水果......
老太君一到陈府便被其他几个好姐妹给拉住了,她们自然是要聚到一块说说话的,这样也好,沈子瑜落得清闲。
不过到了陈府便让沈子瑜没由来的记起早前第一次去左家小镇的时候,他曾在那里发现过陈松的印章,这说明陈松也曾去过那里,沈子瑜望着这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今天可真是天公作美。
也许自己可以在这陈府里好好逛逛会有别样的收获也不一定。
然而,难得这么好的日子楚心玥却不想那么扫兴的还要去调查什么,楚心玥想去看一看今天的主角寿星,但是对于跟陈茗碰面什么的沈子瑜实在不喜欢,只好说分头行动了。
于是楚心玥独自在一个小丫鬟的带领下去了陈茗的闺房院落。
入院便左右分植两株香气四溢的金桂,和沈子瑜那个男子的院落不同的是,陈茗的院落正中是一个小花圃,里面种着各色花类,都是时兴正浓的,最外围的一圈月季十分惹眼,开得特别好,好像今天的好日子一般红红火火火的很喜庆。
陈茗的院子里也是下人们进出不停,大抵也在为如何将陈茗打扮得更漂亮而努力着吧,楚心玥敲门进去,陈茗正坐在里间的梳妆台上,见到楚心玥她笑了:“心玥你来得正好,我正烦恼呢。”
陈茗说着便起身去拉她:“你过来了,那他也过来了吧。”
瞧着陈茗一副小女儿之态的模样,楚心玥心里却泛起了点点酸楚,她点头,又见陈茗今天穿月白菊纹的抹胸,外披一件茜红色绣团花纹的对襟中长衣,下面是撒花百褶裙,很清新秀漂亮。
不过她的头发还披散着。
陈茗笑了笑,又道:“我正不知今天该挽什么发髻好,你快帮帮我。”
楚心玥最擅长的就是扎发,这一点她自然是不能推辞的,是以便跟随陈茗进了里屋,对着菱花镜给陈茗挽起了头发来。
这边一派悠闲乐趣,但沈子瑜那一面却不见得有这么轻松愉快了。
沈子瑜一面逛一面走,不知不觉就到了陈府清点礼物的房间,几个小厮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正拿着本子一一点数着。
那管家道:“今天只登记在册就好,外面正忙着,等登记好了便赶紧出去帮忙。等过了今日再慢慢一一清点。”
“是。”
沈子瑜只见好些箱子啊柜子什么的都不曾被打开,只记一记谁送的,大致是什么就好。
沈子瑜却是有点疑惑的,好几个箱子小厮们都有些挪不动,那显然是很重的东西才对,可是陈松的人缘真的好到了这个地步吗?怎么这么多直接搬箱运柜的装着礼物来恭贺?
他记得他们沈王府以老太君提头,也不过就送了一对玉如意,四套四季服装和一套女儿家的黄金妆面首饰罢了。虽是如此但沈子瑜也是觉得这是极体面极贵重的送法了。
但那些直接用箱子装着来送的究竟是送的什么?这样大?总不能送了一尊佛吧,沈子瑜暗中苦笑,不过很快前面便在叫开席了,他也没有过多过问,便离开了。
陈茗的生日宴过很快乐而又轻松。
但是第二天,却发生了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原来陈茗生日当天晚上便有人向皇上告密,说陈松假借女儿生辰暗中大肆贪污受贿,事情绝非空穴来风,皇帝很生气,据说当夜就派人搜了陈府。
而事实就是,果然在陈松收到的那些礼物里查到了整整三箱多的黄金白银,其数目之大不可计量,虽然当时陈松极力陈清,但那么多的黄金摆在眼前即便他有再多说辞皇帝一时也听不进去了。
作为礼部尚书,官至二品,皇帝也算是十分的信任重用之人了。但是今天却查出如此重大贪污之事来自然是生气至极。
沈子瑜知道后倒是愣了很久,他就说那些箱子有问题吧,当时果然应该去打开看一看才的。
只是陈松被害的背后究竟是什么阴谋呢,沈子瑜感觉冷风阵阵,有种是冲自己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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