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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杀死安答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凡尘 3783 2021-04-06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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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城附近的汪古部可汗阿剌忽得知了塔阳汗遣使来的消息,使者还未到得汪古部的地盘便被人五花大绑送给了铁木真。汪古部与草原各大部落之间并无往来,铁木真以武力崛起于漠北,塔阳汗不知轻重,不但自己不明白草原的局势,还想把祸水引到汪古部,阿剌忽久与金国接触,如何能看不穿这点,如今草原就剩下汪古部、蒙古部、乃蛮部,六大部落已去其三,何必去招惹铁木真,诚心相投也不失盟友,那时金国便不敢轻易出长城,否则与蒙古联军南下,金国岂不是得不偿失。

  铁木真得到汪古部送来的人,明白了汪古部的意思,当场杀了乃蛮前往汪古部的使臣,赐汪古部使臣金银一车,肥羊五百只,道:“有劳前来报讯,蒙古与汪古世代友好,绝不开战,还望贵部落出兵助我一同讨伐乃蛮。”汪古部使臣得了金银欣然回去。

  铁木真本想休养生息数年,这些年频频战争,牧民的生活也不尽如意,闻听乃蛮要出兵攻打蒙古,顿时勃然大怒:“我没来找你麻烦,你倒是有种,竟然这般赖不住了。如今诺大的草原,归于一家,留着乃蛮我夜不能寐,索性也灭了你。”

  没想到塔阳汗为了讨美人古儿别速开心,不掂量轻重,联络汪古部不成,反倒惹来一场无名祸端。眼见草原一统,铁木真倾草原之力,大军穿过花海、湖泊、沙漠,直扑乃蛮部。出征前封了蒙古四骏博尔术、木华黎、博尔忽、赤老温,又封了蒙古四獒哲别、者勒篾、忽必来、速不台。大军还未出发,八员猛将的威名便传遍草原。

  大军抵达乃蛮边境,先锋哲别、忽必来当先杀入乃蛮。乃蛮人所骑之马多是西域名马,身材高大,行动迅猛,远非蒙古牧羊之马所能比,况且大军千里奔袭,人困马乏,哲别、忽必来二人初战并未有太大的胜利。

  铁木真远来征讨,本欲速战速决,问计木华黎,木华黎道:“咱们原来困乏,塔阳汗必然会一再拖住我们,我们不如用疑兵之计恐吓她们,只要他们心生畏惧,我便便可趁虚而入。”铁木真道:“如何疑兵之计?”木华黎道:“寻常扎营我们都是每一百人点一堆篝火宿营,今晚宿营时,我们每十人点一堆篝火,那时塔阳汗见我们人多必然畏惧。”

  当夜探马报与塔阳汗道:“蒙古人铺天盖地在草原上扎营,不知有多少人!”塔阳汗大吃一惊,外出查探,顿时脚底生寒,但见草原上望将出去,满地篝火,就如天上的繁星一样,这般看来蒙古兵马得有上百万之众,自己部落中老弱妇孺加起来也不过十万人,当夜带着部落中的人马便退到了一处山上,想要凭借地势取胜铁木真。

  第二日两军交战,塔阳汗在山上远远见到铁木真的人马卷着沙尘而来,当头领军的八人更是异常可怕,便问身边的札木合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札木合满脸不屑,道:“他们是吸人骨髓的鬼,我铁木真安答就是靠着他们平定了草原。”塔阳汗顿时背脊发冷,道:“太可怕了。”便下令:“往山顶退出一箭之地。”塔阳汗的儿子屈出律站在身后对父亲甚是不满,道:“咱们占据地利,怕他作甚,即便是鬼,也得捉来瞧瞧。”塔阳汗一味退缩避战,不敢交战,屈出律恨不得杀了塔阳汗,奈何是他父亲,于是带着一股人马趁着铁木真还未围住山脚,带着一百亲随斜刺里向西冲了出去。他人马少,铁木真大军并未放在心上,在这屈出律快马飞奔,一道烟尘眨眼间便隐入起伏的山丘间。

  古儿别速见塔阳汗一副脓包德行,拧着他的耳朵大骂:“你拥有重兵却退缩作甚?咱们的人马冲下去,他铁木真如何能抵挡?”塔阳汗眼见山下的沙尘遮天蔽日,哪里还敢下山作战,此时性命攸关,任凭古儿别速如何大骂,他终是不肯下山作战,毕竟性命重要。脱黑脱阿见塔阳汗如此畏惧,也催出他发兵下山。

  札木合在一旁早已忍不住朗声道:“铁木真安答,你才是草原真正的英雄,你已经赢了!”话声刚落,铁木真的人马已经卷着烟尘直奔山上。眼见着到了一箭之地,塔阳汗吓得手忙脚乱,大喊:“放箭,射死他们!”但烟尘翻滚着逼上山来,气势迫人,根本瞧不清出烟尘中的人马。乱箭射下只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原来当先冲上来的都是铁木真军中的金甲军和银甲军。

  兵马卷着翻滚的沙尘逼上山去,塔阳汗的人马步步后退。那山后面乃是悬崖绝壁,并无退路,塔阳汗的人马被逼到悬崖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个个仰面跌足号啕大哭。铁木真的人马径直奔往山顶,将塔阳汗的人马尽皆推入悬崖跌得粉身碎骨。乱军中塔阳汗与古儿别速一起被挤下悬崖,随着数万人马化成了肉泥。

  眼见着九尾白旄大纛旗破开沙尘,铁木真从中拍马走出,一眼看到了站在悬崖边的札木合与跪在地上向自己爬过来的脱黑脱阿与他儿子霍都。脱黑脱阿与霍都连声求饶,铁木真道:“像你们这样的人没有活着的资格,纵马扬蹄便将他二人踩死。”拍马到了札木合身边,札木合望着远方道:“安答,这一切都结束了,只是我不知道是太快了还是太慢了。”铁木真翻身下马拍着札木合的肩膀说道:“你说过我们永远是安达,无论如何草原不再是四分五裂了,你跟我回去吧。”札木合很欣赏的看着铁木真,道:“我该看到的都看到了,有你这样的安答,我知足了,杀了我吧,让我不流血的死去。”铁木真浑身发抖,道:“札木合安答,不可以,你说过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安答的。”札木合道:“我活着草原就不会安定,我还会卷土重来,你若真想平定草原,还当我是你的安答就杀了我,杀了我。你听着,你也是我的安答,我不想再与我的安达为敌,你明白吗,杀了我!”铁木真不明白,为什么札木合真心与自己结为安答,却又要处处与自己为敌,难道一争高下对他就那么重要吗?

  札木合拉起铁木真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道:“动手吧。”铁木真眼泪滚下,大声道:“为什么,你说过我们是安达,是生死安答!”札木合道:“欲成大事者便不可手软。杀了我,我还是你的安答,我活着,咱们永远是敌人!”铁木真咆哮道:“不要说了!”五指一收,已将札木合的脖子掐断。

  烟尘渐渐散去,天地间只有呜咽的风声,渐渐冰冷曾经叱咤草原的英雄。

  大军缓缓退下山坡,铁木真将札木合的尸体就葬在的山巅,那里可以看到壮美的草原,可以看到飞翔的雄鹰,听到羊群的叫声。

  草原一统,铁木真的胜利却换来了孤独,当他亲手杀死札木合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余生将是无尽的杀戮,只有杀戮才能让他的心不再孤独。

  黑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铁木真一个人在帐篷里孤独的喝着酒,喝着英雄的那一碗孤独,偷偷的流着泪水。

  合撒儿带了一个人走进帐篷,低声道:“大哥!”铁木真放下酒碗,道:“有什么事儿?”合撒儿将那人向前推出道,又放了一个铜铸的东西放在他面前。铁木真拿起来看了一眼,见是一个方形的铜块背面有一个牛头,正面好像刻着些什么东西,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合撒儿瞧了那人一眼道:“你说!”那人有些害怕,低声道:“这是一方印章,部落中文书往来,都要钤上这个。”铁木真看着他道:“文书?”又看了看手中的铜印,若有所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乃蛮是干什么的?”那人道:“我叫塔塔统啊,塔阳汗王帐中的钱粮都是我在管。”铁木真笑道:“你不用害怕,以后跟着我了。”塔塔统啊在乃蛮大营中被合撒儿发现,合撒儿见他手里拽着这枚铜印有些古怪,便带来见铁木真,他本以为铁木真会杀了他,没想到却成了铁木真身边的人,跪下磕头谢恩。

  铁木真亲自倒了一碗酒给他喝了,笑道:“咱们草原人也有你这般弱不经风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塔塔统阿有些窘迫,铁木真将铜印塞在他手里道:“不过你却是长生天带来的宝贝。你帮我办一件事情,中原、金国、西夏、西域他们都有文字典籍,如今草原上也要有文字典籍记载,你须得为我草原创立文字,我草原不再是昔日散乱的部落,我要看到的是像金国一样的蒙古帝国。”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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