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高门大户,就连连院墙都比别家的高些,一眼便能瞧见大门内那幢气派的欧式建筑。
说起来,来凌州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来黄家,怎么说,这黄琇莹也算是她的同窗了,不管她认不认,这都是事实。
“什么?我同学?”听到梅香说有同学来找她,黄琇莹甚是意外,要知道她从小到大都一直在外地读书,同学都在外地,就算是有同学来见她,也会提前打个电话的,“叫什么名字?”
“她,她没说,只说大小姐您一定很想见她。”梅香微微蹙着眉心,“她不高,也不胖,不白也不黑……”
“你这不是废话嘛,既是同学,还不赶紧请人家进来!”黄琇莹厌恶道。
“可,可是她说要小姐出去见她,她有很重要的事想跟小姐您说。”梅香怯怯地站在那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
黄琇莹白了她一眼,
“真是蠢猪一个。”说罢,她便拂门而去。
此刻,柳曼梨正在大门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黄琇莹会不会愿意见她,就算是见到她,又肯不肯告诉她有关于苏老师跟杜清怡的一切。
毕竟,在梅城的时候,她跟清怡两人因为苏老师而明争暗斗而水火不容,而又所有人都知道她跟清怡是死党,是好姐妹,那么想当然地她就是站在清怡这一边的。既是站在清怡这边,那就跟她是敌对……虽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是所有的事情并没有结束,不知道她会不会依然怀恨在心,依然不待见她。
“请问你是……”黄琇莹走到大门口,看到有个女孩子十分拘谨地站在那里,背对着她,看不到脸。
柳曼梨一听,顿时崩紧了神经,在心里酝酿了好半天,才缓缓转过身子,羞涩而又尴尬地扬了扬唇角,
“琇莹,是我。”
黄琇莹蓦地拧紧了眉心,只觉得眼前之人看起来十分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叫什么。
“你是……”
“我是你在梅城女中的同学,柳曼梨啊。”柳曼梨忙自告奋勇地自我介绍着。
黄琇莹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嗬,你也来凌州了?怎么,找我有何事?是吃不上饭了,还是露宿街头了?”她开口就是一翻冷嘲热讽。
此时此刻,有求于人,亦只能忍了。
“我,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苏老师跟,跟清怡怎么样了?她们现在在哪儿?”与其拐弯抹角,不如开门见山,柳曼梨吞吞吐吐涨红了脸。
“切,杜清怡怎么样了,她在哪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就算是我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说是我同学就真是我同学了?你配吗?”像她这种人,简直比杜清怡还可恶。最起码,杜清怡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嘴脸,可这穷丫头,还真是有奶就是娘。
“我知道,”倘若她知道自己现在不是跟杜清怡一伙儿的,是否就会对她的态度好些?“我知道你不喜欢杜清怡,你恨不得她死,可是,如果她的死与你有关,我想,苏老师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吧。可是假如她不死,那么你永远也得不到苏老师……”
“你,你滚!”这贱丫头跟杜清怡一样的贱,“马上给我滚!”
“难道你不想跟我做笔交易吗?”柳曼梨突然似变了个,不恼不怒,似笑非笑,“假如杜清怡的消失跟你无关……”
“你……”黄琇莹紧拧着眉心,不知道这贱丫头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只用告诉我杜清怡在哪儿,我在哪儿可以见到她就好,其他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柳曼梨的弦外之音,黄琇莹又怎会听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她对我很好,虽然,她是我昔日的好姐妹,可是,我却不能眼看着因为她一个人而连累那么多人无辜送命。”说着,她便自嘲地笑了笑,“我从未见过这么自私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不知道她所说是真是假,可是,看她样子,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不知道杜清怡在哪儿,可是依你跟杜清怡的关系,你求静深让你跟杜清怡见一面的话,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凌州城内第一楼,当属天星最风流。
在凌州城里最奢华的酒楼天星楼内的上包雅间儿里,胡云飞阔绰地点了一大桌美味珍馐,以及上好佳酿,还叫了几个花容月貌的大姑娘,只等着贵客到来。
看着豪华气派的天星楼招牌,王顺甚是纳闷儿,不知道古月飞这家伙到底刮的什么风,好好的请他上这里做什么,莫非是发了横财?他在天星楼的大门口驻足了好半天,才迈步走了进去。一进去就有人十分热情地招呼着他往楼上雅间儿去。
推开雅间的一刹那,他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得亏胡云飞及时叫住了他,
“哎,王大哥,王大哥……”胡云飞一个箭步走到门口拉住了他,“你这怎么就要走了呢?”
“你这……”王顺往里瞧了一眼,“你这是什么名堂?”
“来来来,进来说,”胡云飞不由分说将他拉了进来,“坐,兄弟之间,不必见外,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不够的话只管说。”
王顺一头雾水,懵成了一团,瞪着眼睛看着他忙前忙后,
“既是兄弟,有话不妨直说,我能帮则帮,不能帮的话,我看这饭我也不必吃了。”能做严震虎的师爷,那可不是一般人儿。
胡云飞知道,王顺这人向来八面玲珑,口风又紧,圆滑得紧,想要从他这儿套话,那可真的是难如登天,不耍点儿手段,那是不行的。
“好,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他吞咽了一下,“今天来找严大哥的是什么?”看那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似乎并不简单。再者,严震虎一向信任他,无论什么事都不会瞒他,即便是出了清怡的事,霍起山的事,他也没有把他看外。
可是这次,那人进去见严震虎的时候,除了王顺,严震虎让所有人都出去了,书房里只有他们三人,而且,书房门口还专门找了人把守着,看来此事应该是非同小可了。
“大兄弟,这好像不是你过问的事吧。”王顺两眼一眯,十分不满。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觉得严大哥好像,好像对我有戒心了。”说着,他便自顾自地倒了一大杯酒,一下子竖进了肚子里,满面愁容,闷头不悦。
王顺瞧着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抿唇一笑,
“呵呵,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更何况是他人,这很正常,兄弟又何必往心里头去?”
胡云飞长吁一口气,
“王大哥说得是,来,喝酒!”他边说边抽起酒壶满满地为王顺倒了一杯,“姑娘们,他是我大哥,给我好生侍候着,爷我自有大大的赏!”
从古至今,坏在酒与美女上的大事不胜枚举,但,是个男人,又有哪个不好酒不好色的?再加上胡云飞天生的好演技,王顺果然没有防备,看到美酒与美女,他就一头扑了进去……
“喝,喝啊,大爷,你不喝好,古大哥可是会怪我们的。”
“是啊,大爷,不如我用嘴巴喂您喝……”
“不,不行了,我再喝就醉了,晚上,今天晚上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我去安排,我,我不能再喝了。”王顺的舌头开始打结。
胡云飞听此,不由双眸一瞪,频频示意那些姑娘继续灌他酒,
“喝得如此尽兴,又怎好扫兴,有什么重的事,交给谁不能安排,喝,王大哥,我们干杯!”
“不,不行,晚,晚上在九华楼,严,严副官还有约,我,我必得走了。”说着,王顺便强行起身欲离去。
胡云飞忙又使眼色给其中一个姑娘,那姑娘会意,忙从另一个酒壶里倒了一杯酒,
“那好,既然爷要走,那就再喝这么最后一杯,就当来日方长了,”那姑娘边说边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垂边吹气如兰,弄得王顺心痒痒,甚是不舍离开。
“好好好,那就喝了这一杯,咱们来日方长。”……
傍晚的时候,围堵在苏家大宅子里的那些特务突然离去。
这让苏家二老甚是不解,正匪夷所思之时,忽然闻听下人说儿子回来了,一时间竟有些应接不暇了。但,不管是怎么回事,却是件好事。
二老连忙迎了出去,
“父亲,母亲!”苏静深满脸愧疚地握住了父母的手,“儿子不孝,让你们受惊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说这些干什么。”经此一遭,苏启明算是明白,有些事情若是真正等到自己悔悟了也就晚了。
儿子小的时候自己忙生意忙洋行,等大些的时候,又送出了国,细细回想起来,跟儿子在一起的时间真的不是很多,再加上自己的爆脾气,没说两句就火,说起来,自己真的不算是个合格的父亲。
听到老头子说出了这么一句暖心的话,苏王氏不禁热泪盈眶,
“这才对嘛,父子俩,为什么非要面红耳赤呢?”
苏静深挽着二老进了屋,并将二老扶坐在了沙发上,
“父亲,母亲,”他忽然跪倒在他们面前,“儿子只是回来看看你们,一会儿我还要走,父亲母亲放心,儿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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