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一个疗程的针灸后,今枭没在在朋友处多逗留,今天要赶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下午的飞机就要去北京了。
孟寒回程的路上心事重重,她害怕去那个地方,有太多的熟悉的人或事情,而且,程平莱和孔锋宇其中一个人肯定会在那个地方等自己,只要自己一出机场门,就会被人无死角的监控,他们如果布下天罗地网,按今枭的敏感,是不会不察觉——想到这里,她今天晚上应该通知程平莱,跟踪今枭和自己可以——原则:宁丢勿醒!
回到别墅后,他就嚷嚷着饿了,阿姨说有红糖芋头,刚刚煮好。今枭就说来一碗,孟寒表示也要一碗,这几天下来,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可以说话了,回来的路上,她甚至说出了【小心、慢点开】。
慢慢康复的她,是感激这个灰色地带、复杂属性的男人,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用的他双手、肩膀为她筑起了一道高墙,把她保护起来。在他的怀里,就是很安全。偶尔没有他睡在旁边的日子,她会做些不知所措的噩梦……
两碗热气腾腾的红糖芋头,阿姨端了过来,桂花香甜中,孟寒看了看院子里的桂花树,她不知道到了明年,桂香满园的时候,自己和今枭还能不能一起坐在桂花树下喝茶、聊天。普能百姓的平凡生活,对于孟寒来说——就是奢望。
“你怎么不吃?”他吃了几个芋头后,看到了看着碗发呆的她,“如果不喜欢,我让阿姨给你磨点杏仁茶。”
她急着摇头,把芋头往嘴里放,然后对阿姨竖竖大姆指,入口绵软、即融化,想必阿姨是费了心思的。
阿姨笑着问,晚上五爷和孟小姐想吃什么,上午买了好多菜,还杀了一只黄油鸡。
“煲点鸡汤吧,再做两个蔬菜,就可以了。我和孟小姐明天去北京,要有一阵子不在家里。”他慢慢走上了楼梯,“居然困了,我去睡一会儿。”
孟寒坐在餐桌前,自己的行李已经收拾了好了,两个大大的箱子,当她的手触到那只小包,孔锋宇送她的生日礼物时,心里痛到褶皱。今枭给她从头置办到脚,想了一会儿,还是把那只小包放进了行囊,至少,她还些回忆是不想去舍弃的。
阿姨很关心她,轻声问着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好好的人不会说话了,孟寒就在本子上写下了——我中了毒,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孟小姐,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阿姨红了眼圈后,就一直自责着,“都是自己不好,不然,孟小姐也不会遭这般罪……”
孟寒脸急红了,拉住了阿姨的手,使劲说着——没事、没事,声音嘶哑,但阿姨已经能听清,她表达的意思。
“我一边做晚饭,一边给孟小姐炖点雪梨冰糖,润肺、润嗓的,你睡前吃一碗。”
孟寒竖起大姆指,弯了几个,这是哑语——谢谢的意思。
阿姨说自己去厨房忙了,孟小姐也去休息吧,有的时候,身子累了,嗓子也会不好。孟寒看着她的背影,可以读出她的快乐,可自己的快乐呢?那份由心而发快乐呢?似乎已经消失了。自己的一生——最快乐也只有童年,父亲尚在,自己承欢父母膝下的日子。只是,这些日子都已经太遥远了……一去不复返了。
坐在客厅也无事可做,她也上了楼,今枭现在准许她随时可以出入书房,孟寒坐在了书房的椅子上,她没有去开电脑,没有去翻任何一样的物品,虽然这是最好的机会。她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今枭书柜里几乎全是线装书,他说他喜欢看竖版的书,这样才有【阅】的感觉。
孟寒就问他是不是想当皇帝,找批阅奏折的感觉,他一点也不脸红,直接说了声:是的。
书房里的地暖,让孟寒的身体暖和起来后,就慢慢的歪了下去,她眼前迷糊着,这睡不醒的冬三月,也让她犯了瞌睡。
……
程平莱从海关处拿到了刘仪涵的航班信息,他思考着如何布网,布网不是为了逮捕今枭,而是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要把刘仪涵撤回来。上回用过的一招,已经不能再用了,枭五爷不是普通人,你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
他摸出自己的烟,昨天,孔锋宇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还给带来两条好烟,他嘴里说着,这是违反纪律了,却把烟放进了抽屉。他也知道,这烟肯定这小子自己掏钱买的。烟又是一根接一根,没有断。三十分钟后,他拿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把明天的网全收了。鱼太小,上不了台面。”
孔锋宇现在在上边儿的【专案组】,估计也是能闻到些这个味道,他现在担心这个小子,不要直接到机场去劫人,那才叫——得不偿失。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提醒他一下,他直接给孔锋宇发了一个信息,遇事冷静、戒躁、戒焦。
其实,他跟孔锋宇也就开车一个小时距离,不过行政辖区不同,这小子要是有什么动静,自己早晚也会知道。专案组那里,他至少认识一半多的人。
看看时间不早了,肚子也饿了,程平莱打算就去搞点拉面吃吃对付下,刚走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了院子外停了一部车,宇文澜哲靠在车上,对着自己招手。
程平莱对这个年轻人感觉还是不错的,他走了上去,“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程队这么有名,我随便问了两个人,就问到这里来了。”
“你过来是?”
“请你吃饭。”宇文澜哲打开了车门,“这个不算是行贿吧?”
“吃碗十元钱的拉面,加个鸡蛋不算。”程平莱调侃着,“就怕你吃不习惯。”
“那我们就去新疆菜餐厅,有拉面、鸡蛋、还有羊肉汤。”
“好。”程平莱坐进了车,一部低调奢华的车子,不张扬、不跋扈,为人如车,他宇文澜哲身上没有一丝傲气,平缓、温和,更像一位为人师表的先生。
“程叔叔,其实我跟警察还是有渊缘的。”宇文澜哲想到了年少时期的玩伴,“刘教授是我爷爷的最得意的学生,我跟刘教授的女儿从小就认识了。不过后来,刘教授因公殉职,后来,她们一家也搬出了大院儿,我跟她再也没有见过,后来,我听说,她也当了警察?是么?”
程平莱心里一惊,他居然说到了刘仪涵,之前系统里曾传出,有什么八旗子弟也在追她,难不成大概说的就是这个将门之后——宇文澜哲。他不动声色,没有直接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听说是上了警校,至于做什么,自己就不清楚了。警察分工多了去了,在刑侦一线,出生入死的刑警是警察;派出所里天天跟街道里的大妈、老娘娘们儿打交道、处理东家长、西家短的片儿警也是警察。
宇文澜哲听了程平莱的回答,也笑了,他心里何等明白,这个也是个滴水不漏,口风极紧的人。
两个人到了餐厅后,宇文澜哲让程平莱点菜,程平莱说自己审犯人可以,点菜可不行。宇文澜哲接过了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后,还要了10个现烤羊肉串。因为不能喝酒,两个就要了点饮料。
“叫你澜哲可以么?”程平莱点了烟,扔给对面的人一根,“来个国产的吧,别抽那些洋烟了。”
自打上回,两个人就是一见如故,宇文澜哲在某些事情上,也不喜欢去遮掩,他很认真的看着程平莱后,“程队,能不能在你们系统内问问,刘仪涵目前在哪个部门?我回来后,也一直在找她。”
“找她?”
“呵呵,小时候喜欢的女孩子,现在,就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儿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程平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见菜上来了,他就吃了几口菜后,沉吟着,再直接拒绝不是上上之策,宇文澜哲也不是笨蛋,他能这么问,说明也是做过功课了。
“澜哲,你应该知道我们的纪律吧。”
“我当然知道,保密。”宇文澜哲已经不怕羊肉的味道了,羊肉串咀嚼得津津有味,“程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不吃羊肉么?”
“怕膻味?”程平莱见自己的喜欢我羊肉汤来了,有股子膻味,不错。
“这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就是——仪涵不能吃羊肉,她一吃这个就过敏,脸会肿的跟出笼的包子样。”他没有说——刘仪涵,而是直呼了——仪涵两字,看来,这个宇文澜哲与刘仪涵的关系非比寻常。
说到了刘仪涵,宇文澜哲的眼睛里,居然闪着星光,“程叔叔,我——宇文澜哲自从到大没有手心向上过,我只是想知道,仪涵她目前在做什么?是如你说的,在出生入死,还是在家长里短。”
程平莱明白,以宇文家的关系、背景,要调查个人,如翻掌。他肯定是找了些渠道或人,刘仪涵的任何资料在系统里是根本查不到的……
菜上齐后,宇文澜哲也没有再去纠结这个话题,份量十足的大盘鸡,让两个都吃了一个肚子滚圆。
程平莱要买单,却又让宇文澜哲抢了先,他笑着说,讲好请程叔叔吃饭的,怎么能让你掏钱。他也不去客气的推辞了,“以后,请你到我们队里吃大食堂去。”
“好,一言为定。”宇文澜哲伸出手,主动的很,程平莱也是愿意结交这样的忘年之交,实则,这个年轻人的岁数和孔锋宇相仿。
……
今枭一个午觉睡醒后,看看外面,天已经黑了,看看手表,居然已经是晚上7点多,孟寒也没有来叫自己。他翻身下床后,出了房间,路过书房。书房的门没有关,他看到了睡在椅子上的孟寒,轻轻走了进去。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因为热,脸色红红的,今枭蹲了下来,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嘴也凑了上去,去描绘她的唇形,他对女人,很少动心,动了,就不会去控制自己奔腾的感情,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何必去忽略。
怀里的女人动了,醒了,眼睛一睁,孟寒就能看到今枭好看的脸,贴自己很近,她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不来房间睡?”
孟寒指指掉在地上的书,笑着算是作了回答。他直接把他抱了起来,“我抱你下去。”
她一听就摇头,阿姨还在楼下,在等自己和他吃晚饭,就挣扎着要下来,今枭知道她其实是不好意思,就放下了她。
他放下了她,却又把她抵在了墙上,嗅吻着她脖子里的清香,“现在不让我抱,晚上我抱你洗澡。”
两个人晚饭吃了一半,仲成和阿水就风风火火进来了,见到主子在和孟寒吃晚饭,就把话又咽了下去,说先回后面,等下来找五爷。
“孟寒,你先吃饭,我跟阿成、阿水到书房谈点事情。”
孟寒隐约感觉到,今枭应该是交待仲成和阿水做了什么事情,她不会去问一些会让他起疑心的问题,就【嗯】了一下,也没有再去管他们三个人了。
想到明天这个时候,应该也到北京了……孟寒放下了筷子,心里在默默的祈祷——程队,千万不要出手,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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