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已经捧了单子走出来了，她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今枭，脸色有些难看。
“五爷。”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我检查好了，可以回去了。医生说过一个月再来。”
“哦……”他回过了神，站了起来，努力露出了一些笑容，“我们回去吧。”
两个人相拥着走出了医院，孟寒见他神色有些落寞，“五爷，我来开车吧。”他递过了车钥匙后，说了一句，“我明天去趟帝都，尽量晚上赶回来。”
“是凤九爷么？”孟寒想都不用想，“五爷，小心些。”
“我心中自有数的。”今枭大抵是怕孟寒担心，故作轻松的笑了，“你明天要是住我那里，就让阿姨帮你晒晒被子。”
回到了家，又正好是吃饭的时候，阿姨见他们俩个人回来了，就端出了菜和饭，“先生、太太，快吃吧。”她总是习惯地叫今枭为先生、叫孟寒为太太。
阿姨做的菜带着江南的味道，红烧的鱼里面放了点糖，孟寒到是喜欢的吃了大半条，见她胃口不错，今枭也轻松地笑了，“下午，你还要回队里么？”
“今天不回了。我调休了，程平莱知道的。”孟寒放下了碗和筷子，“五爷，我有点困了。”
“那去睡吧，你现在的情况，嗜睡是正常的。”他站了起来，抱过了她，“我去对面找仲成和阿水，商量事情。”
“好。”孟寒点了头，他蹲了下来，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她的肚子上，“小涵，你什么都不需要去担心，把孩子生下来。”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能听出他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五爷，这是你和我孩子。”孟寒的手也搭在了他的手上，“你去找成哥和阿水吧。我回房间去睡觉了。”
见她进了卧室，今枭脸上的笑意也随着那关门的声音消失了，他闭上眼睛，凝神地冥想了好几分钟，才出门，按了对面的门铃。
……
程平莱最近总是很奇怪，孟寒她三天两头的请假，而且尤其是这一个多星期，她是完全没有工作的状态。他是担心的，她并没有与今枭划清界限，反而是走的更近，近到今枭能直接开着车，堵在院子门口把她接走。
纪允嵩已经是发了内部的协查令，但却一直没有等到逮捕令，卡在哪里了，程平莱也不知道，问了老宋，老宋也不知道，这个事情就这么一直悬着，让人不舒服，心口也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让程平莱不能动弹。
孔锋宇从门外进来了，他看到程平莱坐在那抽烟，走了过去，“程队，我心里一直憋了几句话，再不说，我就要疯了。”
“你说吧。”程平莱睨了孔锋宇一眼，“想说什么、就说。这遮遮掩掩也不是你的风格，现在，你到是变的婆婆妈妈、拖泥带水了。”
“好。”孔锋宇今天应该是豁出去了，“是关于案子的。我不在专案组，我是局外人，所以，能听到更多的流言蜚语。”
“怎么，又有人对仪涵评头论足了。”程平莱也知道，总有那么几个好事之人，喜欢在高高在上，捧着茶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仪涵的工作特殊，大家也都知道。凤堂的案子现在给了我们特行大队，多少人的眼睛盯着我们看。她虽然已经撤回来了，但终究是敏感的，原则上是不能进专案组。对，上边儿是可以特批，但悠悠之众口，却是堵不住。”
程平莱听了孔锋宇一席话，按往常，他早就拉下脸来，把这个愣头青劈头盖脸骂一通，然后让他滚出办公室，自己反省去。可这一回，他没有，他灭了手里的烟，“锋宇，别人说什么你、我都可以不在意。但我和你，对刘仪涵，却是不能有半分的质疑。当初，这个任务没人肯接，是我硬把仪涵从*市信息中心拉回来的。”
“程队，我也是为了我们特行大队。”
“我明白。”程平莱知道孔锋宇更担心的是整个集体的荣誉，虽然他之前也有过不考虑后果的冲动，但自从被自己修理后，收敛了不少，“仪涵有分寸的。我相信她。”
“我是怕她，被她那所谓的感情，迷失了自己的方向，和忘却了自己的信仰。”
“她不会的。”程平莱想到了孟寒写给他的留言，“锋宇，不要去听那些，特行大队的事情，还用不到他们来指挥，觉得我们不行，先把我老程给撤职了。”
……
孟寒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她恹恹得从床上爬来，裹上衣服，到了客厅。阿姨正在厨房准备晚饭，她见小书房的灯亮着，就走了进去。
今枭开着电脑，看着屏幕，眉头锁的很深。孟寒轻轻咳嗽了一下，惊了一下他。
“你醒了？”见他十分自然的按了几下鼠标，暗了屏幕，“过来坐我身上。”
孟寒知道，有些时候，他还是会戒备着自己，走了过去，很自然的坐到了他的腿上，“五爷，今天不用去拳馆上课么？”
“我是晚上的课。”他摘下眼镜，揉捏着孟寒的手，“阿姨在做晚饭了，等下就能吃。”
勾住了他的脖子，孟寒把脸埋在了他的肩上，“五爷，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帝都。”
“不要。”他想都没有想，一口拒绝，“干爹不过是找我商量事情。怎么，你怕他绑架我？他不会的。”
“我……”孟寒深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你明天小心点。”
“又不是第一次见干爹。”今枭轻轻拍拍她的背，“如果真有事情，我给你打电话，你来救我，好不好？”
孟寒没有出声，只是乖乖地勾着他，一动不动。今枭把她掰了过来，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巢的首付定金，对方已经打给我了，等全部到账后，我们就去把房款付了，还有多的，我就放你那儿，帮我保管。”他看着书房的小飘窗，一团乌云正好把月亮遮住了，“所有的不幸，终将过去……”
“五爷，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猜，这回是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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