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听了他这个话，低下头温柔的笑了，“五爷，有点重男轻女。”
他环抱着她的腰，“你别说，我还真有点儿。我是小镇上出来的孩子，我们那儿就是喜欢生男孩。”他让她依偎着自己，“我想吃水果。”
“阿姨买了蜜瓜，我去切。”孟寒站起来，“等我一下。”
厨房里，阿姨正细心的在撇汤里的沫子，见孟寒进来，就叫了一声，太太好。孟寒说，把蜜瓜拿来，我切一下。阿姨说不用，她放下手里的勺子，“我来切，等下端书房来。”
孟寒拗不过阿姨，就回了书房，却看到今枭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下巴的弧度完美到让孟寒也妒嫉起来，捏手捏脚走了过去，把书桌上的台灯调暗一些。
阿姨已经端了切好的蜜瓜送进了书房，见今枭睡着了，就放低了声音，“太太，水果我放这儿。”
“阿姨，你忙完了就回去吧。”
“哎，汤要是冷了，热一下就可以。”阿姨解下了围裙，“太太，我回去了。”
孟寒没有去叫醒他，回房间拿了一条薄薄的毯子，盖在他的身上。他的脸，总是看不腻，也难怪当年他在凤堂有那多的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让他睡吧，晚饭晚几个小时吃也没有关系，他每天对着自己总是故作轻松，只是他心里的那份压抑并没有因为已经离开了凤堂而减少。凤九爷到最后，除了今枭，谁都靠不上。
带上书房门，孟寒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程平莱发了信息来，问自己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孟寒回了一句没事情，谢谢领导关心。
怀孕的事情，早晚也会被大家知道，肚子是会一天一天大起来。孟寒突然已经无所谓这些世俗了，她想着肚子里那棵小芽，他应该是在那里，种下了自己的后半生。
一个警察、一个土匪——今枭爱她，同样孟寒也爱着他，虽然那三个字在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说过，但已经不用说了，孟寒想着他每次用温厚的手掌贴在自己肚子上，缓着自己的痛经。
书房的门开了，今枭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孟寒坐在沙发上的样子，我见犹怜。走了过去，今枭蹲了下来，“在想什么？神不守社的。”
被今枭这么一叫，孟寒扭过头，眼睛里淡淡的笑意，“我去把汤热一下，然后，吃晚饭。”
“好。”他坐到了餐桌旁，跟在那个地儿的别墅里一样，等着孟寒把饭和菜端上来。两个人都沉默着，孟寒更是在一粒一粒的数米，今枭眼睛余光看到了她，“如果吃不下，就不要勉强。”孟寒放了碗和筷子，站了起来，“五爷，我感觉有些胸闷，想到阳台上坐坐。”
“我陪你。”他也站了起来，“我吃好了。”
就快初夏了，天气甚至有些热，孟寒扶着阳台的栏杆，看着远处。城市的星空比不得那荒漠星空的璀璨，今枭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明天晚上肯定回来，五爷答应你。”
孟寒靠在他宽阔的怀里，自己的身体是一叶小舟，停憩在他的港湾。“五爷，我尽我最大的努力，保你。”
抱着她的手臂，更紧，他明白孟寒嘴中所说的“保”是什么意思，“证据我不能作假，但我会找出更多有利于你的。”
“孟寒，不要为我，毁了自己的前途。”他知道做这些事情，要付出更多的精力，甚至是用自己的名誉在做赌注。
“现在是无罪推定论。”孟寒转身勾住了今枭的脖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也不能有冤假错案。”
他腾出一只手，点点她和鼻子，“还求刘大人放小人一马……日后定将以身相许，报此大恩大德。”孟寒直接被他逗笑了，“五爷，你干爹那儿，不能有太多的顾忌。”
“我知道。”他想叹气，却又怕她担心，“该一了百了的时候，我自然会去做的。他年纪大了，又没有子女，其实，他有的时候，也是挺可怜的。”
“五爷重感情。”
他听了这个，就低下头，咬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的舔着孟寒的脖子，“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应该禁欲？”
孟寒躲他，阳台就这么大，又放了茶几、茶椅，如何躲的开，“五爷，医生说要……”
“医生说的话，我都能一字不漏的复述出来。”他的手已经滑到了孟寒内里，“或者，我们可以换种方式……”他笑得邪恶、霸道，抱着孟寒退了一步，坐到了茶几上，接着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孟寒羞红了脸，却听着他的话，帮他解开了皮带……
“这是外面……”孟寒声音低低的，万一让别人听见了。
“听不到的，楼下没有人住。”晚风袭来，云层散开了，皎洁的月光下，今枭可以清楚的看到，孟寒光洁细腻的背部，他微微仰起了头，孟寒的手被他扣得发麻。
……
孟寒驱车赶到特行大队时，正好看见邱迪从孔锋宇的车上下来，她的腰部已经有些发粗，也换下了高跟鞋，脸比原来圆了一些。
“师姐。”邱迪一转身，看到了孟寒，就打了招呼。孔锋宇对着她点点头，“仪涵，我听程队说，你身体不舒服。”
“休息一天，恢复了。”孟寒看一眼邱迪，知道自己个把月后，也会跟她同模样。
孟寒没有去办公室，直接到了顶层的会议室，度假村的案子还是悬在那里，孟寒的手指敲着电脑的键盘，只听得手机一声响。
一条信息进来了，号码有些陌生，“纪允嵩在两市交界的地方，租了一个旧粮仓。他的货，全是那里来的。”
孟寒回了一条信息，“你是常威？”
“刘警官果真聪明。”
孟寒放下手机，立刻打开了电脑，登录了内部使用的网站，按常威的消息，寻找那个【旧粮仓】，两市交界的地方，多多少少会遗漏成三不管，孟寒很快在电子地图上找了几个疑似的坐标点，并标注了起来。门打开了，程平莱走了进来。孟寒汇报了常威给的情况，并把地图投影在了墙面上。
程平莱看了地图，指着其中一个点说，就是这儿，“有高压电网、有河流，正好满足了用电话和排废水。”孟寒对这个点也是倍加关注的，“要通知宋队么？”
“要。”程平莱已经在打电话了，“宋队，找两个人说自己是开发商，到那儿看地去了，我这里通知我们特行大队的人尾随待命。”
“好。”宋支队知道程平莱没有十分的把握，是不会出招的，“如果真的是一个地下制毒厂，对方肯定有武器，你来调市大队的。”
孟寒合上电脑，“程队，我们出发吧。”
“走。”程平莱看了一眼孟寒，“你看家吧，不要去了。”
“是要我避嫌么？”孟寒苦笑了一下，“我听领导安排。”
程平莱沉吟着，这个时候必须果断，“出发。”
……
今枭按约好的时间，到了凤九爷住的房间。因为知道他要来了，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了淡淡的檀香味。今枭推门走了进去。凤九爷盘腿坐在地上，嘴里正诵着经。
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凤九爷转了身，今枭走上前把扶了起来，“干爹。”
“拖了这么久才来。”
“有些事情缠身，脱不开。”
“是让女人的腰缠住了吧。”凤九爷的嘴角是一抹阴暗的笑容，还好，今枭见怪不怪，“这温柔乡待多了，斗志就没有了。”
“干爹，有什么直说，我听着。”今枭见他坐了下来，自己也坐了下来。
“你们的翅膀都硬了，可以各自飞了。”凤九爷放下了手中盘的念珠，“老五，干爹的这把交椅，迟早是要交给你的。”
“干爹，我不要。”今枭轻轻摇头，“凤堂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凤九爷冷哼了一声，“这开弓没有回头箭。都搭进去那么多条的人命了。”
今枭的眉头越来越紧，有的事情他真不愿意重提，“干爹，老七有一回找我，说矿上死了人。那也是替你在……”
“你怎么发现的？”凤九爷一抬眼皮，“真不亏是一只枭鸟。”
“干爹，被我掏到那个人，他身上沾的不是煤灰，我在他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了碎的金砂。”
“你把那人放了。”凤九爷睨了他一眼，“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不是那个凤堂的五爷了。”
“我只是让他自生自灭，后来听说被护林员救了。”
凤九爷看了一眼今枭，见他一脸的平静，愠怒便上来了，“老五，这要是船翻了，大家没得活。”
“干爹，我已经上岸了。”他想到了早上出发前，又看了一眼那B超的单子，“收手吧，干爹，我愿意为你养老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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