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的一怔,我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这人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就是谢振生那个军医,想要给我打针那位!
廖云帆轻轻的笑了:“很奇怪吗?你把谢大帅害死了,陈季白回头又把当时在场守着你们的谢大帅那边的人都杀了,我是花了好大力气才逃生的,现在燕西兵荒马乱的,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医生,自然要到别处谋生。”
我拧紧了眉头,谢振生的军医跑到这里来,成了仁川医院的主任,现在还搬到我的隔壁居住,要我觉得他没有坏心,这根本不可能。
“觉得我不安好心?”廖云帆挑了挑眉,目光清冷,揶揄的看着我,“这里是西平城,到处都是陈季白的势力,我能做什么,我又敢做什么,不过是找个和平些的地方混口饭吃罢了,难不成沈小姐还要赶尽杀绝?”
我没说话。
廖云帆晃了晃手里的两个参合:“赏脸就进来吃个饭,我保证没有毒,刚才经过你们西平的三元大酒楼顺路打包了一些点心。”
这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住到了我的隔壁。
只是我现在摸不清楚他到底用意在哪里,既然如此,青天白日的,又是在西平城,我倒是不信他敢对我如何。
我随手将他手里拎着的餐盒拿了过来,走进隔壁的房子,这房子的小院子里也有石桌椅,我直接就坐在那里,打开了餐盒,安安静静的吃,直到我吃完了,抬头看到廖云帆站在对边靠着桌子似乎一直在盯着我。
她拿纸巾轻轻的擦了擦嘴,抬头。
廖云帆勾了勾唇:“我头次见到女孩子有吃你这么多的。”
我收拾好饭盒,起身道:“谢谢请我吃饭,我先走了。”
“嗯。”廖云帆也没挽留,只低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的病例资料,看起来像是在看资料,但事实上眼神却偷偷飘向被丢进垃圾桶的餐盒,他心里默默的想,青椒牛柳里面的青椒全被捡了出来,她不吃青椒,很好,他记住了。
——
黄昏已至,夕辉斜照,街道被染成了暮金色。
廖云帆眯了眯眼,把手里的资料统统放下,有人敲门进来,是个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她坐在廖云帆身边,显得有些拘谨:“廖先生。”
“重回西平城,有什么感觉?”
廖云帆靠在椅背上,目光幽深。
女人低垂了眼眉,轻声道:“恍如隔世。”
“这词用的倒是不错。”廖云帆淡淡的道,“想要报仇,那就按照我的做,一步步的来,不能操之过急,我交代你做的,都做了吗?”
女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我……我找了好多日的的工作。不是说不需要女人的,就是先应承着就没有消息了的。”
“可有人认得你?”
廖云帆看向她。
女人摇摇头:“我都戴着面纱,许是也因为这个原因,别人都觉得我不可靠,所以……也没给我机会。”
“嗯,既然如此,就把面纱摘了,用我给你的新身份便是。”
廖云帆低头看了看手里另一份隐秘的资料,目光移到一些私人照上手指一使劲竟将纸页抠破,他将纸揉成一团抛到一边,皱眉看向窗外。
陈季白,沈千寻,我要定了。
——
这一片有一个大花坛,高高的垒砌,周边是瓷砖围起,常常有人在上面停坐休息。
“小绒球?小绒球?”我端着一碗猫粮,围着花坛轻唤。
我捡的那只小家伙最爱趁着家里没有人的时候窜出门,钻到这花坛里玩的一身脏。
“喵——”
花丛动了动,它走出来无精打采的趴下。
“我给你做了好吃的。”我摸摸它的头,一边将碗凑上去。
小猫微微抬起头,嗅了嗅后猛地吐了出来。
“小绒球?”我紧张的摇了摇它的身体,可是它只是躺在那里弱弱的哼哼。
我急忙抱起它,正巧遇到像是出来散步的廖云帆,他皱了皱眉,我没搭理他,直接快速的跑了。
这时,街上的路灯一盏盏亮起,宣布这座城市已经进入夜晚。
廖云帆蹙了蹙眉,眼看着人群中一个女孩抱着一只灰猫在奔跑,途径或明或暗的商店,她在光影之间穿梭。
他在眉心有着隐隐的怒意,面色阴冷到了极致。
廖云帆看着人已经跑得没有影儿了,脸上的冰霜愈加厚重,明明他一个医生就站在眼前,怎么她就视若无睹?
——
我摸了摸怀里的猫,小猫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我压制住慌乱抬头对着招牌一路找过去。她明明记得这附近有一家西洋人开的宠物诊所。
一只手从后面搭上我的肩膀。
我转身,见是廖云帆。
“你在找医生。”他看到她怀里的猫,“怎么了?”
“这,这附近是不是有宠物诊所,洋人开的。”我四处的张望,“我记得有宠物诊所,在哪里?为什么我找不到?”
他抬了抬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道:“就是这家,不过他们在装修,招牌拆下来还没重新挂上去而已,还有,他们八点半就下班了,现在时间已经过了……”
“那也不知道还有哪里有这样的诊所,小绒球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这样。”这虽然是路上捡的小猫,但是也算是有感情了,我见不得它就这么没了。
廖云帆到处看了看,不声不响的捡起丢在角落的掉落的一张纸片,三两步上前,咔嚓,就像是街头变戏法似的,那紧紧关上的宠物诊所的门应声开了。
他一把攫住我的手腕说:“你跟我来。”
宠物诊所内,各种装饰都是可爱的动物形状,墙壁也被粉刷成上白下黄,还有一幅那西洋医生抱着猫笑着的照片挂在那里,无一不彰显着温馨。
可这么进来,好么?
我坐办公室的长椅上,禁不住有点紧张了,廖云帆倒是无所谓的模样,伸手把我怀里的小绒球抱走,放到一边,他随手拿起那些医疗用具开始给小绒球做检查。
“这是你的猫?”
廖云帆突然侧头问我。
我点点头。
“嗯,只是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他又对我说,“我给它打几针就好了。”
“需要多少钱?”我问,我的意思是总要留点钱在这里给那个西洋医生,不然他明天过来的时候要以为他店里进贼了,更何况还用了他的药品。
“想吃什么?”廖云帆没回答我的问题,只忽然问。
我有些不解,正沉默时肚子又咕噜噜叫起来,愣了愣,我有点不好意思,中午的时候才吃了他两个餐盒的饭菜,现在晚上难不成又吃他的不成?,
我只好道:“不用了,我回家自己煮面。”
廖云帆给小绒球打了针,小绒球安稳的睡着了,他把小绒球放进一个铺了绒布的小篮子里提着递给我,还写了一张药单一起放进去,朝我道:“既然你要煮面,就多煮一份,正好我请过你吃饭现在还帮你做了一回入室小偷和兽医,请我吃个面,应该不算过分?”
虽然我对他印象不好,但是他眼下说的倒是个事实。
见我不吭声,他凉凉的道:“怎么,怕陈季白突然过来,你不好交代?”
我一噎,脸色沉了。
廖云帆倒是笑了:“放心,今晚陈季白来不了,蔡蓉蓉的事可谓是闹的满城风雨,他就算想要过来,陈大帅也不会同意,估计他今晚还有很大的麻烦等着,来不了找你。”
没想到这事儿就连廖云帆都知道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没说话,越过他,几步跑了出去。
大同广场,放飞鸽子的巨型雕塑被底座围绕的投射灯照亮。
两边的昆虫的叫声奏响夜晚的序曲。
“这家面店正宗,算是我谢谢你吧。”我把装着小绒球的小篮子搁到一边,随意坐下。
廖云帆吃了一口碗里的面,也不知道他满意不满意:“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亲手煮。”
“你也不怕我毒死你。”我郑重其事的看向他,“我永远记得你要给我打针的模样。”
廖云帆听了倒是笑出声来:“女人都记仇,你也不例外。”
我看着他的侧脸:“有些仇自然该记住。”
“所以,你也要报仇?”他先斜眼看她,接着慢慢将头也转过去。
我一愣,听出他话里的不对:“什么叫做也要,难道还有谁不成?”
廖云帆深深的盯了我一会儿,垂眸笑笑,拍拍裤子起身:“我送你回去。”
“用不着你。”
这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而且太危险,医者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于无形,我打心底不信他,我跳起来,裙摆似乎勾到什么随着我的动作突然撕裂开,直拉到外侧大腿根,我扯住裂口,连忙想要找东西捂住。
他别过目光,脱下外套衬衫递过来。
我先是一愣,才接过衣服轻声道谢后围在腰间。
突然,远处的引擎声轰鸣,犹如一只低吼的狮子。
“当心!”廖云帆眼疾手快的抱住我闪到一边。
奥斯丁在快要撞到长椅时,急速打转刹在我身边。
车窗摇下,陈季白看了看廖云帆,瞳孔微微的缩了缩,又看看他还搂着我肩膀的手,陈季白冷声的朝我道:“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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