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即将要划到我脸上的那一瞬,我突然睁开了眼,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趁着她惊讶的那一刹那,我抬腿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
“啊!”
安云姵被我踢到了一边,她捂着肚子飞快的爬起来,不敢置信的瞪着我:“你……你怎么可能……”
我淡笑不语,紧接着在场所有晕倒的宾客都一个个的站起来了,当然,有一些是真晕着的,比如沈嘉树还有钟家和谢家过来的代表等等。
但是陈季白的人,我的亲人所有都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怎么会……”
安云姵急急的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
我挑了挑眉,指了指那几根蜡烛:“昨晚,莱恩神父在这些蜡烛上放了药粉,我和少帅正巧遇到了,就拿了回去让人加急的验了一下,便知道这种东西恰好类似于迷药一类的,只是遇火就会被点燃,散发出气体,传播范围很广,闻到的人自然会晕倒,没有两三个时辰是醒不来的,对么?”
安云姵浑身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又道:“莱恩神父跟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那肯定是受人指使了,既然如此,那我们便配合着演一场戏,不是很好么?当然了,还没醒来的自然是不知道的,醒来的身上都配着一包姜片,这点迷药,其实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含着姜片就没事了,对么?”
“你……你……”
安云姵没想到安排的周密的计划竟然被识破到如此地步。
糟糕!
那南野龙一那边!
嘭!
教堂之外响起了震天的枪声,南野龙一已经被陈季白和陈木和逼退到码头上,南野龙一咬着牙,握紧了手里的枪,死死的盯着他们:“果然我还是棋差一招!”
陈季白眯了眯眼:“我叫你这么多年大哥,又在战场上冒死救了你,父亲也一直对你恩仇有佳,你倒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处处谋算!”
“哈哈哈哈!”南野龙一仰头大笑,一点也不畏惧,“我是大东瀛帝国的人,日后是要做天皇的,还要带领着东瀛皇军踏平你们西平城,将你们全部都归入我们东瀛国土,你们的小恩小惠,我怎么可能就被收买了,做梦!”
“你以为你今天还跑得掉吗?”
陈木和冷声开口,这个儿子是他一直寄予厚望的儿子啊,哪怕是腿伤了的那几年,他都不曾放弃过他,可没想到,竟是帮他人养了儿子,而自己真的儿子如今是死是活根本不知道。
南野龙一道:“你们以为我做事没有后招吗……”
说完,南野龙一用枪朝天上狠狠的开了几枪,枪声十分的有节奏,应该是暗号。
只可惜,枪打完了,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反应。
南野龙一的脸上这才闪过几分的惊慌,他又接连着发出几个信号弹,仍旧是如石沉大海一般,什么都听不到。
陈季白开口道:“你的人正巧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很不巧,那个一直被你关起来的刘香君和他表哥偷溜了出来,让人给我带了信儿,把你藏身的位置说了,今天天刚刚亮的时候,我的人已经过去突袭了,你所有的人现在都在大牢里,南野龙一。”
刷!
南野龙一这会儿整张脸都变了色,对,他真是百密一疏了,刘香君和他表哥他一直关着了,刘香君生下了一个儿子,他便用这个儿子来要挟沈嘉树,与沈嘉树做交换条件,所以沈嘉树才会想要保自己儿子的平安,这才和南野龙一合作,然后屡次劝我去帅府偷东西。
只是没想到大事将成,刘香君竟然溜出来了,还去找了陈季白告了状,该死的!他小看那个女人了!
不过,眼下是说什么都没有用,天要亡他!
南野龙一连连的后退了几步,陈季白跳上甲板,南野龙一咬紧了牙关,怒喝:“行!你够厉害的!现在你就一枪杀了我,不然……”
“杀你是一定的,不过不着急,你的人死了,可埋伏在西平城的东瀛皇军的人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不会吧?”
陈季白嗤了声,他要等的就是那些隐藏在西平城的东瀛奸细,他要在今天一网打尽,之后才能将东瀛人赶出去!
南野龙一脸色大变,陈季白举起枪,扣下枪版在他身上瞄准游走……
“季白,来了!”
陈木和在后方突然叫了一声,四周开来四五辆车子,来的都穿着东瀛皇军的军装,肩上还有东瀛国旗。
好!
来的好!
今天一个也不能放过!
砰砰砰!
陈季白朝天开了枪,四面八方顿时涌出来上千的人马,摇旗呐喊,声音威武洪亮,连山的那边都有大炮,完全是压倒性的胜利。
南野龙一知道大势已去,他噗通的单膝跪地,猛然的拔出东瀛的勇士军刀,狠狠的朝自己的小腹切了过去,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倒在血泊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主子!”
“主子!”
那些东瀛战士纷纷的掏出枪冲上前,陈木和立即挥手示意:“给我杀!”
铺天盖地的炮火响彻整个港口的上空,烟雾弥漫,血肉横飞,可却实实在在的解决掉了这些东瀛奸细。
——
安云姵双腿一软,咣当的跌坐在地上。
完了。
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我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安云姵,我从来不想着与你为敌,可你欺人太甚,是你逼我的。”
前后两世,安云姵和我的仇不死不休,可如果不是她总是陷害我要置我于死地,这一世,我巴不得离她远远的,怎么会自寻烦恼?
像是突然,安云姵就冷静了下来,她嘲讽的笑了,抬眸看着我:“沈千寻,不是我逼你的,而是你的存在让我成为被人嘲笑的对象,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我的么,一个外室的女人生的贱种,就该去死,这些话,我从小就听到大,可我能怎么样,我只能活的小心翼翼,努力的讨好。
每次听着你叫我云姵妹妹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在叫一只小猫儿或者小狗儿,只要你在,我就永远姓安,永远要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可为什么,我和你明明都是一样的,都是沈嘉树的女儿,为什么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而我呢……呵,沈千寻,这是你逼我的!是你!”
-我被她的逻辑气笑了:“为什么,你自然要去问沈嘉树,问他为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蔡蓉蓉突然跑了过来,指着安云姵道:“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说白了,你就是嫉妒沈千寻,你嫉妒她有个好出身,有个好的外祖家,有好学识有好的容貌,所以你折腾她,从这里得到心里平衡,那个什么陆成,你看着陆成听你的话,折磨沈千寻,你才会觉得心里满足,是吧?”
安云姵咬紧了牙关,看来蔡蓉蓉说对了。
蔡蓉蓉朝我吐了吐舌头,小声的道:“最近看了一本洋人的什么心理学的书,说的就是她这种心里极为容易嫉妒人的人,这是一种病,得治,但是我看她估计早就病入膏肓,治不好了。”
“你懂什么!”安云姵怒道,“你没有试过,你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
我拦住蔡蓉蓉,盯着安云姵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既然我们直接的仇解不开,那就用死来解决。”
安云姵,上一世我已经用我的命来抵了,这一世,就拿你的命来抵吧。
她见我接过了周霖手里的枪,浑身一颤,急急忙忙的扑了过来,抓住我的裙摆,哭的梨花带雨的:“大姐姐……大姐姐,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我错了,是,我是嫉妒你,我恨你,恨不得将你踩到脚底下我才舒服,蔡蓉蓉说的都对,可大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一直以来这个样子,其实都是我妈安美龄教的,眼下我妈也失踪了,听说之前被谢振生抓了,谢振生死了之后,抓了一大批的人运去挖煤矿了,我妈应该也是被带去了,也算是她的报应了,而且你看我现在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更是艰难了,大姐姐,我……我发誓,只要你放过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踏入西平城半步……”
“安云姵,你了解我,一如我也了解你一样。”我冷眼看着她,“你说的话,我不会信,你就是一条毒蛇,随时会咬我一口,你不死,我一日都过不安心。”
“你……”
安云姵恨得发指。
我又道:“我从来就不是个善良的人,有仇必报,是我的宗旨。”
“等等!”安云姵像是想起什么,朝我叫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吗,好,我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放我一条生路!”
我眉头一紧:“你说!”
安云姵深呼吸了一口气,指了指还在晕倒的沈嘉树,道:“那时候沈嘉树偷了蒋老爷子的印鉴去以蒋老爷子的名义和洋人做了一大笔的鸦片走私的生意,被蒋书慧发现了,沈嘉树生怕蒋书慧告诉蒋老爷子,就狠心想要置她于死地,正好她生你的时候身子不好,之后调理也不得当,沈嘉树就让我母亲去把她药瓶子里的药给换了,伪造成她吃错了药,抢救不及时死掉的假象。”
这话听得舅舅火冒三丈,立即要过来动手,外祖母年纪大了,没让她参与此事,所以她只在蒋公馆帮我梳妆并没有跟着到教堂来,要是她亲耳听到这个事,估计要气晕过去。
我拦住舅舅,死死的盯着安云姵,一字一句的道:“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是可以的!”
安云姵也不在意,淡淡的看了仍旧在晕倒不省人事的沈嘉树一眼,道:“在沈公馆,沈嘉树房间里就有个保险箱,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我点点头,那个保险箱沈嘉树平日里宝贝的很,谁都不让碰,反正我活了两世都不知道里头是什么东西。
“那里头就有他的一个日记本,他把这些都写下来了。”安云姵想了想又道,“如果你还不信,可以,我那里还有一卷当年我母亲做这个事儿的时候留下的录音,虽然过了很多年,音质不大好,但是我相信你听得清楚那是谁的声音。”
闻言,我立马转身要去找这日记本和录音,安云姵眼神一闪,飞快的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刀朝我刺来,千钧一发之际,蔡蓉蓉飞身推开我,挡在我眼前,刀子直直的扎入蔡蓉蓉的胸膛。
砰!
砰砰砰!
舅舅立即朝安云姵开了枪,安云姵一双眼瞪的大大的,似乎极度不甘心,然后咣当的一声倒下,气绝身亡了。
“蓉蓉!蓉蓉!”
我扶着蔡蓉蓉,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
蔡蓉蓉却懵了一下,然后坐直了身子,从她胸口里头掏出四五个棉垫,上头被刀子刺的很深,布都刺破了,棉花都掉了出来,可要不是这个玩意儿,她估计要死了。
“你……”
舅舅都愣住了,难不成蔡蓉蓉还知道自己要帮着挡刀,所以才垫了这个么?
蔡蓉蓉不知道怎么的就红了脸,拉着我的手,小声的在我耳边低声道:“嗯……我想着垫几个棉垫,胸能显得大些好看些么,那些洋妞,胸大屁股翘,男人可喜欢了,搞不好你舅舅也喜欢?”
噗嗤!
这么严肃的场面,我却笑出声来了,不知道的人像是看个傻子似的看着我,我只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把蔡蓉蓉拉起来,帮着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忽悠了过去。
正巧沈嘉树醒来了,是被舅舅一拳给揍醒了的,沈嘉树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舅舅就带人拳脚相加,沈嘉树哀嚎着朝我叫道:“沈千寻,你这个不孝女,不知道拉开你舅舅吗,你舅舅疯了……”
我看向蔡和森:“蔡警长,就麻烦你把沈先生带回警局审审了,若是证据确凿的话,他这也算是杀人了,这辈子就在牢里待着吧?”
蔡和森朝我行了个礼,道:“是!少夫人!你放心!”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提着长长的白色婚纱走出了教堂,走了不远,便看到陈季白回来了,他脸上洋溢着喜悦,站在樱花树下朝我缓缓的伸手:“夫人,为夫回来了,我们继续成亲,晚上再努力造娃娃!”
我脸色一红,拎着婚纱裙摆,飞快的跑了过去,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脖子,吻落在他的唇上,娇羞的轻声回应他的话:“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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