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在门口站了不到两分钟, 慕时丰的车就停在她面前。
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很疲惫的靠在椅背上。
慕时丰不满的盯着她看了许久,迟迟没有发动引擎。
陶然感觉到了他的怒火,她睁眼。
“大慕慕,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陶然扁扁嘴,“我不该拿生命当儿戏, 不开把车开那么快。”
慕时丰吐了口气。
“我不是怪你这个,因为没有你的极速驾驶, 霍连就不会感兴趣,今晚我们三个就不会有幸活着离开这里。他大概很久都遇到像你这么好玩的对手了, 所以他暂时放弃了解决我们的想法。”
陶然听的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慕时丰摸了一根烟出来, 又问她:“要吗?”
陶然点头。
慕时丰把烟点着, 递给她, 自己又点了一支。
“你刚进去不久,我和林百川就被霍连的人控制了,他们只说了一句, ‘要想陶然死的没那么快,就别反抗。’”
所以他和林百川把枪交了出去, 他们其实可以干掉那些雇佣兵, 可是就是因为陶然在他们手里, 他们没法赌,输不起。
哪怕今晚就是他们的末日, 他和林百川也想让陶然再多活一阵, 就算只有一分钟也好。
他们被控制在一间黑暗的休息室, 从他们的对话里他和林百川才知道, 陶然飙车了。
他们在路上设置了那么多障碍,稍不留神就车毁人亡的障碍,她竟然躲过去了。
她在追赶死亡。
好在,最后她赢了。
虽然今天他们侥幸活了,谁又能保证他们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陶然沉默许久,问他,半开玩笑的语气:“大慕慕,你气我什么?我没撩男人呀。”
慕时丰揪揪她的耳朵,“下次不许跟江迎东说话!”
陶然:“......”竟然还有心思吃醋。
又问他:“林百川呢?”
“开另一辆车回去,在后面。”
陶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辆车。
“走吧,回家洗澡去,我满身是汗。”
洗过澡后,还是困意全无。
慕时丰倚在床头,闭目养神。
陶然故意逗他:“大慕慕。”
慕时丰的手在她身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她很配合的哦了一声。
慕时丰睁开眼,笑说:“还想要?”
她的眼里还有着未褪去的情迷。
低低应了一声:“恩。”
刚才他们在浴室里已经有了一次。
但她现在要是不找点事情做,就会胡思乱想。
晚上飙车那心悸的一幕幕一直在脑海里播放,怎么都忘不掉。
慕时丰一个翻身,将她抱住,低头亲着她。“今晚的,都忘了。”
翌日。
陶然下楼时,慕时丰和林百川围坐在茶几边,茶几上散落了许多报纸。他们每人手里也各自拿着报纸仔细看着。
“有什么新闻?”不会是她昨晚飙车被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今天成为B国的热搜头条了吧?
慕时丰把报纸递到她面前,“顾梁程死了。”
什么?
顾梁程死了?
怎么可能?
陶然看着报纸上那张顾梁程被枪.杀的照片,太过血腥暴力,她看了后一阵作呕。
顾梁程怎么可以死呢?
她疑惑:“在B国还有谁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要了顾梁程的命?婚礼当天他的妻子死于非命,他的保全措施应该更是铜墙铁壁,外人难以靠近,谁还有通天的本事?”
慕时丰没有回答她,而是说起别的:“顾梁程的死,媒体上吵得沸沸扬扬,如不出所料,顾家所控制的欧美地下走私市场即将内乱,这对于我们来说也算是绝处逢生。”
陶然五指微微弯曲,预感很不好,紧张的看向慕时丰:“慕时丰,你想干嘛?”
慕时丰把烟蒂摁在烟灰缸,“既然乱,那就乱的彻底一点。”
陶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要去搞乱他们的地下走私市场?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慕时丰点头:“我知道,但是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吗?”
陶然顿了下,还是担心:“你就这么确定死的人是顾梁程?万一这消息是假的,这些图片也是P出来的呢?”
慕时丰没接话。
林百川解释:“不会,我已经确定过,死的人就是顾梁程,不对,确切说是霍连。昨晚我们刚走,宴会厅就发生了枪.袭,那么多人亲眼所见。”
陶然盯着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是江迎东枪袭了霍连对吗?”
林百川没吱声,默认了。
其实他也不是百分百确定,可是能持枪进入,又不被霍连的人怀疑的,除了江迎东的人,别的人还真做不到。
陶然又亲自到医院确定,霍连上午没有去医院,手机打不通,他的住处也没有人,处于失联状态。
她还是不敢相信,霍连就这么死了。
那么多疑惑都还没有查清,他怎么可以死了呢。
那真的顾梁程呢?
他又去了哪里?
江迎东这么做到底是救了她,还是害了她?
接下来她要怎么去查跟毒龙有关的线索?
走出医院,慕时丰的车便开过来,降下车窗:“上车。”
陶然怔了下,拉开车门坐上去。
系上安全带,问道:“你不是说要去酒店现场看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时丰侧脸看着她:“林百川过去了,我要赶着去机场。”
陶然的呼吸都发紧:“走的这么急?”
慕时丰把她的手拿到方向盘上握着,看着前方的路,声音低沉:“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现在身份又暴露了,如果不尽早查清楚毒龙是谁,我们的命都保不到找回密件的那天。”
陶然还是想不明白:“大慕慕,你说是谁泄露了我们的真实身份?”
慕时丰沉吟片刻,笃定说道:“江迎东身边的人。”
“阿城?不会是他吧。”
慕时丰摇摇头:“不是阿城。”
陶然眼睛一亮:“你说是那个女人,叫什么曼迪的?”
“除了她,我想不到第二人。”
因为他们几个人的真实身份,只有江迎东和阿城知道,而他们两个不会泄露信息,毕竟江迎东对陶然的感情是不一般的,他要是想杀了他们三个,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五年后的今天。
阿城就更不会,他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解决到对手。
那么就极有可能是他们身边的人,或许是江迎东和阿城聊天时,被有心人听到,也或许是那个人凭着和阿城或是江迎东的过命交情打听来的。
那么这样的人,只有舒曼迪一个符合条件。
陶然心里一阵发凉。
女人阴险起来还真是恐怖,防不胜防。
她直觉,舒曼迪这么做,肯定与她有关。
最想她死的人,就是舒曼迪。
慕时丰盯着她看了几秒,“陶然,把舒曼迪约出来。”
陶然一怔,不明白他用意何在。
“只要一试,就知道那个泄密的人是不是她。你约她在咖啡馆见,我来掩护你。”
陶然点头:“你在车里等我就行。”
慕时丰态度坚决:“不行,她如果来赴约,就没打算放你回去。”
陶然带电话约了舒曼迪,舒曼迪接到电话时,也稍有诧异,但是随即又表现的敌意满满,好像很不屑见到她。
陶然再次问道:“到底要不要见面?我们只谈江迎东。”
“好!”
一个半小时后。
MARCH咖啡馆。
陶然到的时候,舒曼迪已经早早坐在了那里。
她轻轻搅动着咖啡。
陶然刚坐下不久,服务员就端来了蓝山。
这里的蓝山她喝过两次,一次是跟林百川,一次是跟江迎东。
她没想到第三次会是跟女人。
舒曼迪坐在陶然的对面,似笑非笑:“陶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陶然浅笑:“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
舒曼迪轻轻啜了一口咖啡,“愿闻其详。”
陶然看着窗外,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或深或浅的笑。
她说:“我只是把江迎东当亲人。”
舒曼迪却不以为然:“你给不了他想要的,就不能再跟他见面,给他幻想,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
陶然回头:“你哪只眼看到我主动跟他见面了?”
舒曼迪:“......”
陶然搅动着杯里的咖啡。
“舒曼迪,你爱江迎东,整天陪在他身边,五年过去,你都没法赢得他的心,你还来怪我,是不是有点可笑?”
舒曼迪的脸色发白,“你以为他真的有那么爱你?顶多是没得到你,男人的那点自尊心作祟罢了。”
陶然轻呡了口咖啡:“但愿吧,我也希望是这样,我就没有任何负疚感。”
舒曼迪找不到回击她的犀利言辞,只能生着闷气。
她下意识瞥了眼手表,十五分过去,还是没动静。
舒曼迪的这一系列小的动作,全部被陶然捕捉。
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低头喝咖啡,偶尔看看过路的人。
忽的她手机响了,是条信息进来,慕时丰的信息,【全部解决。】
陶然回:【大慕慕最棒:)】
舒曼迪的手机也震动起来,是阿城的电话,舒曼迪悄悄按了静音键,没接。
陶然在这里,她怕她说话时,陶然会出声。
她不想让阿城知道她见了陶然。
陶然抬头看舒曼迪:“我还有事,先走了,我已经买过单。”
舒曼迪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就这么潇洒离开。
再看看腕上的时间,足够他们几个人解决掉麻烦。
可是为何陶然还能活着离开?
慕时丰把车开到咖啡馆门口,载着她飞驰离去。
陶然问:“舒曼迪真的带了人过来准备枪.杀我?”
“恩,带来了三个狙.击手,对准你坐的位置,没打算留活口。”慕时丰想到刚才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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