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伟感到有些吃惊,他和关萍萍的是竟然这么快就被罗站长知道了,而且他连她是什么地方的人都知道了,那肯定是得到了详细的资料的,唉,在这个小地方,什么事情都藏不住。他也感到有些气愤,原来罗站长这个老东西费了这半天的功夫,拐弯抹角地就是想打听别人的隐私,真实太可恶了。但是他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仅仅只是想开开玩笑而已吗?卢伟明白了老罗的用意,但是还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只好冷冷地顶了一句:“她姓关,叫关萍萍,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噢,没有,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关萍萍可是一个好女孩啊,在村里那个人不夸啊,不但人长得好,而且有文化。”老罗赞不绝口。
“哦,是吗?不过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卢伟感到一阵肉麻。
“不过你真的将来准备娶她吗?我的意思是说:你是城里人,她是乡下人,你真的愿意娶她吗?”罗站长假惺惺地问。
“我当然要娶她了。谁说城里人就不能娶乡下人了。”卢伟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两家离得太远了,两家的家人是不是愿意呢?”罗站长又问。
“两家大人当然愿意了,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在一起那么久。况且即使嫁人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婚姻是我们自己的事,他们有什么权利干涉?”卢伟不愿意让罗站长看自己的笑话,就故意隐瞒了事实。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罗站长勉强装出笑脸,眼角滑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但是你有没有打听过人家的过去啊?听说人家是早就定了娃娃亲的。”罗站长有意无意地说出了这一句。
“那又怎么样?这都是什么时代了,还提什么娃娃亲?那是旧时代的陋俗,我们是不会相信那一套的。”卢伟说。
“当然,现在是新时代,讲究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只是在我们这里,这种风俗还是存在的。谁家给孩子提亲,不请媒人呢?一般情况下,只要双方不明确反对,只要两家的大人们说好了,这门亲事也就定了。所以说关萍萍和富贵家的婚姻还是存在的,毕竟两家人谁也没有提出退婚啊。听说请几天,贾家还送去聘礼呢。”罗站长阴险地笑笑说。
“就算是娃娃亲,又能怎么样?反正那种关系在法律上是不被认可的我和关萍萍是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的,我们又都是自愿的,我们没有必要去征求他们贾家的意见,我和关萍萍的事,关家的人也是认可的,关他们贾家人什么事?”卢伟气愤地说。
“你们的事是没有什么问题,你的各方面条件都好,你和关萍萍简直是天生的一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小伙子,你有没有想过,关萍萍的家人既然同意你和关萍萍来往,为什么不退了他们家和贾家的亲事呢?这不明摆着是脚踩两只船吗?你喜欢关萍萍这没有错,但是你知道关萍萍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吗?年轻人,你还小,社会经验不足,凡事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小心比人耍了。”罗站长分明是在挑拨离间。
“这有什么奇怪的?反正那种娃娃亲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关系,即没有定亲,当然也就不用退亲了。如果不想维持那种关系,大不了不理他就是了,没有必要退什么亲啊,我看你是管的太多了。好了,谢谢你的关心,我自己心中有数,我还有事,再见。”卢伟假装没事地说了一句就走了。他本来就讨厌这个人,对他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和他缠绕很久,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的失落。
过了几天,卢伟就去找关萍萍。一方面,他对罗站长的话将信将疑,想到关萍萍那里去探一探虚实,另一方面,他这次从城里回来,特意为关萍萍买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因为他曾经对关萍萍说过她就像一只千湖上的白鸟,如果穿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就更像是一个天使了。她当时没有说什么,只是红着脸笑,而他把这一切都记在了心中。况且他们认识这么久了,他除了送她一些书之外,还没有送给她什么像样的礼物呢。这一次他好不容易回了一次家,两个人又是一次小别,说什么也应该给她一点惊喜吧。
关萍萍见到卢伟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那种既喜欢又委屈的心情是卢伟所看不出来的。她有太多的话想说但是又不好说,只是一下子扑在卢伟的怀里哭泣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浸湿了卢伟的衣襟。卢伟看在眼里,伤在心里,只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她。他还以为她只是这几天没有见他想他了而已,他那里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关萍萍的家里发生的事和她所受的苦呢?
好久,卢伟才哄住了关萍萍,他一边用手擦着她脸上的眼泪,一边怜惜地说:“你看你,太孩子气了,见了面不笑反而哭了,真是眼泪比千湖的水还多。”
“人家,人家……人家只是想你嘛。”关萍萍本想把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对卢伟讲,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打住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其实我这几天也好想你啊。在家里呆不住,这不,这么快就赶回这里来了嘛。噢,对了,我这次从城里来为你带了一件东西,你猜猜是什么?”卢伟说着拿起了那个装着衣服的盒子。
关萍萍一看见那个盒子就知道那里装的是衣服,自然很高兴,但是她笑着说:“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就很满足了,还送什么衣服啊,我不需要。”
卢伟当然知道这只是她的客气话,并不是她不喜欢,就笑着说:“如果这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也就罢了,我是不会大老远的从城里带到这里的,但是这件衣服不一样,它只有你才能配得上穿。况且我曾经说过要送给你的,我不能言而无信啊。”
“什么衣服啊,很名贵吗?我可受不起。你什么时候说过要送我衣服的?我怎么记不得了呢?”关萍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你忘了吗?去年夏末,那时候我们还认识不久。一天我们在湖边漫步,你说你的前生就是一只千湖上的白鸟,今生也要守护在这些姐妹身边。我说其实你一直就是这个湖上的女神,如果穿上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那简直就是一位天使了,就是那位在月宫思念故乡的仙子下凡了。难道你忘了吗?”卢伟娓娓的叙述又把人带到了回忆里。
“哦,我想起来了,只不过我以为那只是你当时的一时兴起说说玩罢了,并没有当真。没想到你还记得这样认真。”关萍萍轻轻说着,心里却是深深地感动。
“傻瓜,我什么时候说瞎话了,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我对你的每一个承诺都一定会实现的,你就放心地等吧。”卢伟看着关萍萍认真地说。
关萍萍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又一次将头埋在了卢伟的怀里,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看你,又哭了。人说女人是水做的,看来一点不假。好了,你看一下款式你是不是喜欢,大小是不是合适。”卢伟说着把包装打开。
这是一条白色的丝质长裙,质地细腻而光滑。在领口和裙摆的下端都缀着蕾丝的花边,最大的特点就是裙摆是百褶的燕尾的形状,看上去轻盈而飘逸。关萍萍拿着裙子在面前比划,快乐的像一只小鸟。
“你看合适吧,你喜欢吗?”卢伟欣赏地问。
“嗯,谢谢你。”关萍萍笑着说。
“你穿上试试,一定会好看的。”卢伟的眼睛好像不愿意离开关萍萍和她手中的衣服。
“算了吧,还是下一次吧。”因为这是关萍萍的单身宿舍,没有试衣服的地方,所以关萍萍还是爱不释手地将裙子平整地折起来放进了原来的盒子里,然后又把盒子随手放进了床头的一个柜子里。
“你这几天回家都干了些什么?”关萍萍坐下来和卢伟聊天。
“没,没有什么,只是平常的探亲罢了。”卢伟怕家里发生的事被关萍萍知道,他更不敢对她说他的父母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事。
“噢,你那天走得那样急,我还以为你家出了什么事呢,你家人还好吧?”关萍萍又问。
“很好,他们都听好的。”被问到家人,卢伟感动有些紧张。
“卢伟哥,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啊。”关萍萍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事啊?你问吧。”卢伟说。
“我问了,你看一定要说实话啊。”关萍萍还是很谨慎。
“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你尽管问吧。”卢伟不知道关萍萍到底要问什么要紧的问题,不觉得又有些紧张,但是他还是坦率地说。
“我们之间的事你告诉你家里人没有,他们知道吗?”关萍萍小心地问。
“我告诉他们了,怎么了?你不愿意吗?我们在一起是要走向婚姻的,我当然要告诉我父母的。”卢伟说。
“那么他们的意见是什么,他们同意吗?”关萍萍急切地问。
“他们,他们没有反对啊。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啊,你放心,我父母是很开明的,他们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的。”卢伟明白了关萍萍的意思,但是他还是说了谎话,只是用自己的笑掩饰住了内心的不安。他怕关萍萍知道他的父母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事又要哭了。
但是关萍萍还是从卢伟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中发现了他的反常,凭女人的直觉,她怀疑他的话。
“你爸妈真的同意我们在一起吗?”关萍萍直视着卢伟的眼睛,那语气不容他回避和撒谎。
“真的,我为什么要骗你呢?”卢伟故作镇静地说。
“那你有没有对他们说我是农村的,家里很穷,我也没有念过几天书,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很大的?你有没有对他们讲我的真实情况?”关萍萍还是不太相信卢伟的话。
“我说了,我把你的真实情况都对他们讲了。我爸妈他们说他们不在乎这个,只要我愿意就好,他们会尊重我的选择。”卢伟打算把这个谎一撒到底。
“哦,是这样的吗?那么说你的家人真的不嫌弃我,他们真好。”关萍萍不信,但是又不能不信,确切地说是不愿不信,她也不希望卢伟的家人再来反对他们了。面对卢伟的父母的“开明”和自己母亲的固执,她感到惭愧,所以她也就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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