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医院。
李长河望着床头桌上一盘精致晶莹的点心,暗暗咂嘴:"你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吃着不对劲。"
"茯苓。"
"还有呢?"
"党参。"
"没了?"
"白术。"
李长河满脸威严厉色:"你又变着法子给我弄药食呢?"
没声了。
李长河训道:"你搞得再好看,它还是八仙糕!说好的今天试新菜,菜呢!"
新菜啊,研发受阻,烧了个锅,主要食材也被烤成了肉干。
没时间做,怪谁?
程决也脑仁疼,他决定甩锅:"护士都警告几回了,再送那些大鱼大肉来,就给我拉进探视黑名单,您老以后就别惦记了。"
远处的小护士们瞪目嗔怪:说啥呢!
谁舍得把你拉进黑名单?
这锅我们可不背!
程决笑得灿若繁星,眼睛里的电波频率跟x射线似的,穿透力足,还有辐射,危险得让小护士们纷纷弯唇躲避。
他来之前,特意换掉了一身波普风行头,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规规矩矩的休闲装,黑色帽子遮住亮眼的金色寸头,尽管李长河禁止他在这里撩骚,但这斯文败类的模样还是挺招人。
"谁敢戒我肉!"李长河眼神搜寻目标,"我要投诉她!"
这一嗓子吼的,小护士都吓的绕道走,程决看不下去:"您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护士电话催他过来,就说李长河凶得厉害,没人摁得住,其实这老头以前脾气是大,但自从生病入院,心境变了,很少再发火。
同病房的老太太坐起身,颤巍巍指着他说:"小苏那丫头今天不过来看他了,老头不高兴。"
为这事?
程决想笑,又得憋着,他直摇头:"医院小护士有事还得请个假呢,人家义工服务,偶尔一次不来,您不至于吧?"
提到苏青梅,李长河倒真顺气不少,"阿决,你周末忙,来也是上午,你是没见过小苏,那姑娘是真不错,就说人家那工作吧,不是一般人……"
程决耳朵像装了个开关,直接把李长河后面的话消了音,他瞬间陷入自己思绪里,脸上荡着一抹笑,舌尖舔过唇边。
小苏?
嗯,是没见过。
也就被她在舒宁门口撞过几次,餐厅后厨偷瞄过她几次,昨晚跟她睡过……一次而已。
不怪他多想,制造巧合偶遇的女人,程决平时没少见,隔三差五就有些小姑娘放着好好的路不走,偏往他身上撞,还好他全身都够硬,不然非得给他撞出个月球表面来。
李长河叹口气说,"我要是年轻时能有个女儿,就该是她那样。"
程决点头:"对,赶紧养好病去找您老相好,现在生一个也来得及。"
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长河抓起手边的痒痒棍:"我敲死你个混账玩意!"
程决眼疾脚快,鞋底搓着地,赶紧带着椅子往后退,忽然像撞到了什么,再也退不动了。
这时李长河的手也停滞在半空,没有再落下来。
"小苏,你今天不是……"李长河把痒痒挠一扔,招手让她坐:"哎,来了就好,快快,这有吃的,来尝尝!"
程决回头,帽檐下一双眼,正经看着她说:"苏小姐对吧,来,请坐。"
你还真是,客(装)气(模)有(作)礼(样)。
苏青梅目光惊异地望着这个头戴黑帽,一身规矩模样打扮的程决,不得不感慨,他这张脸真让人服气,不过就是遮住了发色,多了个眼镜,通身气场整个就变了。
他真该出个教程--《论痞子改头换面的修炼手册》。
一旁小护士路过,边看程决,边笑着说:"李老,人都来了,这下高兴了吧?"
"乐呵着呢。"程决抱臂回话,眼睛却盯着苏青梅。
上午没留意看,现在她脸上的红肿印挺清楚的,虽然她刻意用头发遮住了,但程决刚好坐在她左边,眼睛直勾勾的都快弹上去了。
苏青梅感觉到他视线逼近,于是不动声色地拉着椅子想往边上挪。
见鬼了,怎么都挪不动,一低头才看见他脚勾在椅子腿上,脸上装得很若无其事。
经李长河介绍,苏青梅才知道,原来程决是他徒弟。
怪不得。
当初她在这里吃到布列塔尼,李长河就说,"不是吹,能把甜点做到这种水平的只有轩道餐厅。"
看得出,李长河是真挺喜欢他这徒弟,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在夸程决。
从长相到厨艺,再到经营餐厅的本事,变着花样地称赞。他们如果是父子俩,李长河绝不是稀罕别人家孩子的那种老爸。
而程决像是被夸惯了,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再来三千句的赞美,老子也接得住"的表情。
苏青梅都替他臊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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