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推车停在原地,躲还是不躲,这是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小甜拿着两盒丝袜过来,看着白璧微踟蹰不前的模样,不禁发问:“同志你挡着道是怎么个意思?”
“嘘——”白璧微非常紧张地堵住小甜的嘴,提醒她不要发声。
小甜顺着白璧微的目光看去,啊哈,全国山河一片雨,瞧瞧她看见了什么?是陆警官啊,穿着休闲服但领口扣子仍扣得死紧显示出一副禁欲模样的陆氏警官啊!
陆哥哥仿佛背后都长了眼睛,他扭过身来,对着几步远的白璧微和小甜说:“好巧。”
黑色系的休闲常服,别致的是领口和袖口的做工,让陆秉章更显丰神俊秀。
他就站在琳琅满目的货品前,缓缓弯起眉眼,好看的让人晕眩,说着那句连音调都恰到好处的“好巧”二字。
天知道陆哥哥说“好巧”的时候心有多虚,在难得的休假当天,他能出现在这里,绝不是老天突然发了好心,而是因为——他送跟白璧微的新手机,里面装好了定位跟踪器,从此往后,他不会在弄丢她,至少是他以为的。
“唐多麻烦到你了吧?他那孩子和谁都不亲近,谁的话都不听,这次赖在你家还真是匪夷所思。”陆哥哥瞄了一眼自己的推车,“没办法,我只好买点东西送去,也不能让你破费太多。”
没错,唐多此次出岛,分文未带,就一把匕首一个自己,简单又犀利。反正他在岛上走哪都不用掏钱的习惯影响着他,现如今他安稳地吃着白璧微的用着白璧微的,没觉得任何不妥。
可咱陆哥哥是明眼人,自然要有所表示才行。
“啊,那个其实,也没破费多少啦,”白璧微将不慎坠落在脸颊旁的发丝挽到耳后,“不过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可他总是将我当做‘露菲亚’,这个误会还要你来解开的好。”
“那我一会儿去跟他说清楚好不好?”陆哥哥紧紧将目光锁在白璧微脸上,“去你家,顺便将这些买的东西送过去。”
瞬间,一万多匹草泥马踩得白璧微心如战鼓。糟糕,不行,苏淳意在她家,她现在最怕的就是男人一锅粥的菌集,那简直比高数还令她头皮发麻。
“呃那个,不如我把唐多叫出来好了,我们找个地方,环境好点的,你跟他好好讲,让他别再黏我了。”白璧微也对上陆哥哥的眼,尽量流露出非常真挚的恳求。
“那你说地方。”
“上岛咖啡好了,就在超市外边,比较方便。”
陆哥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好。”
那地方可是他和白璧微谈判的战场,谁又能才猜想到,他们会经过若干纠葛,走到今天这一步,人生的挑战,爱情的挑战,可远远不止这些。
白璧微觉得喉头发干,就像沙漠中正在徒步前行的旅人,“那,谢谢你了。”
“不,应该是麻烦你了。”陆哥哥走近,将白璧微推车中的物品移到自己那里,“那就一起逛吧。”
“噢好,那我给家里打电话叫唐多出来。”
“嗯行。”
不知为何客套起来的对话,让旁观者小甜心累的不行,只要是个长了眼珠子的人都晓得那两人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奸情,他们却还不自知,真要命。
“白璧微,你还真是一个有素质讲文明的小怂蛋啊。”咦,明明是藏在心里的台词,却不小心从小甜的嘴巴里吐露了出来。
虽然白璧微暗里颇是皱了好几下眉头,但硬是装作没有听见。
怀春少女最最喜欢幻想的就是,与一个帅气养眼的男人共同逛超市,那种挑挑选选询问意见的幸福感,绝对有穿透云层的力量。
陆哥哥就走在前面,不断地往推车里装零食,而且口味全都是偏咸辣——是白璧微爱吃的。
白璧微则跟在后面,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理所当然,接电话的那个男人嬉笑着向她吐槽:“喂,你再不回来我都要饿穿底了好吗亲!用这样的办法杀死我未免太过残忍了吧?”
白璧微抽了抽嘴角,“那你想怎么死?”
苏淳意不要脸的回答道:“爽死行不?”
“你叫唐多听电话,我要让他出来给我送一下钱包。”白璧微撒谎了,关于为什么撒谎,她表示那是下意识地口径,也许是怕苏淳意又来搅浑水吧。
倒是苏淳意大方起来,“要花钱哥给你送过去,花哥的,谁叫哥天生阔绰难自弃嘛~”
“你说这话不会觉得心虚么,快点叫唐多接。”白璧微彻底否决了他,顺带提醒,“我们可能回去的晚,就不做饭了,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带。”
“叉烧饭好啦~”
白璧微流露出非常鄙视的情绪,“我倒看你长得挺像块叉烧,相煎何太急?”
电话那头的暴躁男又炸毛了,“喂!白璧微!”
“好了好了,让唐多接。”
是因为太过年轻,所以时常忽略别人的感受么?
陆哥哥装作不在乎,在白璧微挂了电话之后凑了过来,“说好了?”
“嗯,好了。”白璧微看着推车里的蔬菜,小脸摆出疑惑的表情,“咦,你怎么还买菜了?”
陆秉章真把她的脸扳起来,照直吻下去。看着她跟他说话,他就想念记忆中她唇畔的温软,想念那缱绻情浓,“看着挺好,就买了。”
看着好的东西太多了,难不成都要买回家吗?白璧微一头雾水。
殊不知,陆哥哥从不打无准备的仗,他所制定的追求计划,每一步都走得好好的。
“喂,我说白璧微,你看得见我么,我可是颠颠儿地跟在你们屁股后头好长的时间了。”小甜终于化身为那根棒打鸳鸯的大棒。
白璧微摆出一副很讨人嫌的知画(《还猪格格》里的小三)脸,“呦,姐姐,您还在啊?”
“”小甜气绝,猛捶了三下胸口,才淡定下来:切,搞得跟谁没男人一样,我也有。她决定打电话给长安出气,等那边一接通,小甜就已经下达命令了,“来XX街的上岛,姐姐带你看戏。”
在休假日中正睡得欢实的长安,揉揉迷蒙的眼挣扎起来,“甜甜?”
“我擦,三天不打你上房揭瓦了,是不是不拿鞋拍你你就忘了姐姐多大的脚了?说过了要叫我甜姐!”
长安淡定地把电话挂了,又在被窝里腻了一下,才起来穿衣。
而手指颤抖,气得连内分泌都要失调的小甜,得硬生生地咬着后槽牙才能压抑情绪:“日啊,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又敢挂我电话!”
咦,为什么要说“又”呢?
做一个男人,难。
做一个有着时常神经搭错线的女朋友的男人,更难。
做一个和正在发神经的女朋友一起偷窥别桌战果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都是自己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坐过去呢?”长安的眼角一抽,对着贼眉鼠眼的小甜发声道。
话刚出口,就被小甜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人家那边说秘密解心结呢,你这样巴巴的过去,讨不讨嫌啊你?”
其实长安更想说,师父从他一进门就已经看见他了啊,那样他们还躲在别桌偷看,累是不累啊?!
“那个小男孩,我没见过。”长安喝了几口水压嗓,配合着小甜弯下腰凑过头去,“这个局面是唱的哪一出啊?我还以为和师父对战的会是苏淳意。”
“猪八戒都比你聪明,拉风的人出场都少,不然会减少拉风程度,所以你当然没见过那男孩,他就是你师父不同父不同母的弟弟。”
长安在心里琢磨:这一番景致,粗瞧,可不像是兄弟和睦的局面啊,倒像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长安同学,你不愧为火眼晶晶!
陆哥哥彼时正在说:“多多,故事只是故事而已,你不要太过执著。要么你就回岛,要么就来和我住,别影响人家的生活。”
少年唐多出门前,刚洗过澡,那种清新的味道闻起来,像雨后的月光。他将爆米花一颗颗往嘴里送着,淡定地答了一句:“我知道啊。”
当然还有但是,“但是,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她是我的女神。”
不得否认,这是白璧微听过的最热切的一次情话了,出自一个十七岁少年的嘴,虽然比较诡异,还颇有些吓人,但那种虚荣的满足感还是令她不小心上扬了三分嘴角,“哎呦,女神神马的,夸得太用力了啦。”
倒是偷听着的小甜给予了此次对话正确的评价。
她对长安耳语道:“听见没,总结起来就是五个字:这是病,得治。”
“是说那小男孩?”
“我是说白二货,你看她那副娇羞的模样,就像一个大型的移动春 药,毫无自觉,多不要脸,简直太不给女人争气了,我恨不得撕了她。”
“姐,你现在的形容词库越来越充实了。”
人家都说恋爱是盲目的,但是信仰,却比恋爱更让人盲目,少年唐多现下已然双眼失明。
“我饿了,露菲亚。”他心中庞大的世界观体系不容旁人三言两语就能土崩瓦解,反而更加深了他对白璧微的依赖程度。
白璧微发誓,她已经对这句唐多的专属台词免疫了,这小破孩简直就将她当做了乳母一般,一饿就喊她,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闻言,陆秉章始终热切且黑白分明的瞳仁微微眯起,“多多,不要麻烦人家了,哥做给你吃?OK?”
倒是白璧微惊奇了,“喔!你也会做饭?!”
陆哥哥笑得阳春白雪,“略懂。”
三个人起身,是要去陆秉章家吃中饭。白璧微之所以会去,完全是因为眼前那两人的眼神就像行星一样围绕着她,为了整个太阳系的和谐,她觉得还是姑且一去吧。
吃个饭而已嘛,又不会掉块肉。
长安双手一拍,喜形于色,“呀,我师父下厨,百年难遇,咱们快跟去蹭饭吧!”
小甜望着那三人的背影,嘴角浮起了一丝饱含深意的笑容,然后她怀着要关爱智障少年健康成长的心态,慈爱的和长安说:“没你什么事儿,一边玩泥巴去。”
白璧微,看来,陆警官不是你说甩就能甩的,此人与苏淳意一样难对付,而且还走得不是一个路数。
↑资深的情感专家小甜(自封),如此火眼晶晶辨别道。
初秋的天气清清凉凉,三人步行前往目的地。
姓孔的老祖宗有句名言:三人行,必有傻B。日常的实践证明,这句话没有错,老祖宗果真机慧。
白璧微觉得大家只管走也不说话,气氛都快赶上天气一般冷清了,于是她就起了个“给自己自掘坟墓”的话头儿,“陆警官,近日工作忙吗?”
网警的工作之一,就是扫网络的黄,你装装是网文界黄中一霸,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实属脑子被驴踢了。又或者她是觉得自己最近在忙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的新书,已经脱离了三俗界。
“你怎么不写了,”陆哥哥侧过头,“为什么不写我们的故事了,若是没灵感没素材的话,我可以再努力一点。”
那可真是让人五脏俱焚肝胆俱裂血脉喷张的语言!《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中行文下笔最流畅不羁的段落全是高H,而陆秉章语意中的“没素材”岂不是代表着。
不能深思,不能深思啊!
白璧微深吸一口气道:“啊那个,为了不给祖国的四化建设添麻烦,我也只好转型写别的不是么?”
“露菲亚你是作家吗,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书?”唐多听见他们的对话,无意搭了一句。
“不可以!”白璧微和陆哥哥竟异口同声否决了。
唐多一头雾水,但他一贯的做事准则就是——被劝阻否决的事儿,一定都很值得他做!他已经暗下决心,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露菲亚写的书找出来看上一看。
唉,真是作孽啊作孽。
在气氛比之前更加僵冷的当口,陆秉章的家终于是到了。小区的地理位置颇为优越,环境被常绿植物装点的是绿意盎然,仿佛秋天并没有来袭。
在如此的赏心悦目下,唐多只是在关心一个问题,“露菲亚,你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吧?”
那话中的意义显而易见,白璧微眼角一抽,这小破孩不是没上什么学么,怎么还倒会用起设问句了?
“我没怎么来过。”她否定的时候看到陆哥哥投来深邃的一眼,但她就装作没有看到,一派坦然,“这小区比我那里大得多哈,好气派。”
由于唐多在白璧微家呆了几天,对脏乱差的环境已经很熟悉了,现在蓦然进门见到如此一尘不染的家,他堪堪愣怔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向白璧微投去了一个“同样是家怎么卫生相差这么多”的眼神,不过被白璧微理所当然地屏蔽掉了。
→_→可也是事实,就单单论这脚下地板来说,还真真儿是擦得比脸都干净啊。
陆哥哥一进屋换了鞋就去了厨房,那挽起袖口洗菜的模样简直就叫做一个“祸害人心”呐!太温情,太宜家,让人真想给他颁发一个“当代好煮夫”的金奖了好吗?!
女人这辈子最受不了男人的姿态不外乎三样:一,掏钱的时候;二;做饭的时候;三,洗碗的时候。
陆哥哥在迈向“迷倒女人”的全能之路时,白璧微已经迫不得已地跟着唐多满屋乱窜了。
在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幅陆秉章的照片,服饰高级,面容英俊,是才挂上去不久的。
白璧微还在想,大抵世上的人都是闷骚的,只是闷骚的深浅程度不同罢了,连陆秉章都开始拍写真了,也太惊奇。
咦,我勒个去,不太对啊,这照片好像在哪里见过,好生眼熟。如果这时白璧微只是起了疑的话,到跟着唐多打开卧室房门的那一霎,她才是百分之三百的确定了——
卧室墙头挂的,是她与陆秉章拍摄的婚纱照。
失而复得的婚纱照,让白璧微此刻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内存小的电脑在读条一个大型网络游戏时的艰难和挣扎,她的心也突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悸动。
“啪!”门被唐多闭上了,还伴随着一声“不好看”。
身为女人,坦然得坐在客厅等吃好像怪不合常理的,毕竟自己也是料理中的一把“好手”,不去帮忙怎么行?
于是,白璧微就走向厨房添乱去了。
说是会做饭,其实看得出来,陆哥哥的厨艺并不精湛,像是刚刚在学,因为一本食谱就摊开书页躺在灶台旁,而围着围裙的陆哥哥,时不时就将它瞄上几眼。
“油要烧着了。”白璧微故作淡定地提醒,话刚一说完,“呼——”一声,果然整个锅里都冒起了火,还好她后退及时,才没有被火燎了眉毛。
“”陆秉章刚在看菜谱,一时没留意,待他反应了过来,便拧灭了灶台开关,然后拿起锅盖将火盖灭,动作很镇定,颇有王者的临乱不惧之风。
而同样颇有大将之风的白璧微走到灶台前,围上了另一条围裙,开火,倒油,下菜。
虽说她做出来的菜比较逆天,但不得不承认,她的那副架势还是能糊弄不少门外汉的。
白璧微炒菜,陆哥哥则是按照书上写的“少许”来放调味料,有着他的监督,白璧微也失去了将菜炒糊的能耐。
看上去,两人貌似终于恢复了邦交正常化。
唐多扒在客厅的沙发上视线直直看向厨房,那牙齿咬合摩擦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唔露菲亚与哥哥还真是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呢,好碍眼!
等饭端上桌,大家都坐下了,几道合作完成的菜虽然都很家常普通,但必然是全熟无毒,三人各有各的心思,就连吃货唐多都没有第一时间的拿起筷子。
白璧微一想起屋里头挂着的婚纱照,心里也说不上来是感动还是什么,顿时就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就像个痛经的乖巧小姑娘。
“我看见照片了,要不要呃我拿去处理掉,免得碍你的眼。”白璧微对着陆哥哥如此说道。
不出一秒,陆秉章的脸色就降了两个色度,明显是不悦了,“小白,你是上帝派来影响我食欲的么?”
“呃”只好闭嘴。
唐多也不吃,生瞅着白璧微也是一脸得不高兴,这都是怎么了这,她还不高兴呢哼!
但也不能光这么瞅着看不动筷啊,还得搭话不是。
白璧微笑着对唐多说:“你哥可真贤惠啊。”
说完,她就在内心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侮辱陆警官那就是自寻死路,白璧微赶紧夹了一筷子菜给陆哥哥,“来,吃点韭黄,多吃点,这个很好的,补肾。”
(ˉ﹃ˉ)“啪”,再在内心给自己一嘴巴,让你口不择言!
脑残是一种病,不疼不痒却令人忧郁乏力,白璧微此时特别想将自己的脸按到鱼香蛋羹里好好滚一滚,哎呀自己的智商好令人捉急啊!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她悔恨的低着羞愧的头颅。
“如果你碰见对的人,就会开始说错的话做错的事,懂吗,小白?”陆哥哥用着很正经的口气说着歪理。
“啊,这”白璧微稍微崩溃了一下,但是她注意到,陆秉章的双眼正向她射出了一道黑豹似的目光,绝非善类,像要吃人啊,于是白璧微只好附和道:“是是是,此言极是。”
陆哥哥得到白璧微狗腿子似的认可,唇角微微一勾,然后看似愉快地将菜夹给唐多,示意大家可以开吃了。
有了这样压力颇大的指令,白璧微埋头啃饭,眼神都不敢胡瞟。
却不想,陆秉章仍是揪着她不放,“小白,过几天就要到中秋了,你,可不可以跟我一起过?”
“”白璧微顿时觉得筷子千斤重。
“哥,”白璧微正愁于如何回答时,唐多倒是插话了,“柳恋姐呢?你不和他聚一下么?”
干得棒唐多!白璧微在心里为这个小小少年拍断了掌。
没错,那时柳恋被抢婚时,唐多和白璧微在岛的另一头狂奔呢,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婚礼进行的如何?
“小白,本想找个机会认真跟你说的——”陆秉章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认真,话语之间有着恰到好处的留白,仿佛即将说出的话能对听者造成很大的震撼。
白璧微觉得那种留白的感觉,就像是他接下来要说“没错,她怀了我的孩子”或者“是的,我要出柜了”一般,反正必然不是什么好话。
醒醒!想什么呐你白璧微!是不是好话,结没结婚跟你有个毛线球的关系啊!你不是不喜欢人家么?!那还关心得竖起耳朵做什么?!
“呃”白璧微扒了一口米饭,话语含糊不清,“先输(吃)饭好吧,唔(我)物(不)想坏了胃口。”
什么是霸气,霸气就是陆哥哥这样的。他并不理会白璧微的建议,而是单手覆上了她握筷子的手,坚定地表露心迹,“我和柳恋小时候的事情,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之所以答应和她举行婚礼,那是因为你。”
白璧微的眉心一皱。
陆哥哥继续说道:“因为唐绿只让我在婚礼现场看你一眼,如果我不顺从结婚,那一天就不能见到你了,小白。”
白璧微的双眼一眯。
陆哥哥捏捏她的手,用着不大不小的温柔力度,“即使那天你不跑掉,后面我也不会继续下去了。至于柳恋,虽然很尴尬但我还是会坦白告诉你,本来应该是由我中止的婚礼,却被她的小情儿拉风的抢婚了。”
白璧微的心就像被狂风暴雨乱搅了一番,本以为只有苏淳意是来救她的,没想到关心她安全的却不止苏淳意一个。陆秉章那样隐忍的做一切事,原来也都是为了她。
白璧微咬咬唇,“你跟我说这些——”
“我爱你。”
陆秉章不等她说完,就说出了所有事情的中心思想。
我爱你,是啊,都是因为我爱你,这就是全部的原因,无论你的心在哪里,我都要奋力一搏,哪怕抢的头破血流,这个战场,我都必须上。
!!!!!!!!!!!!
(以上是白璧微的表情。)
→_→ →_→ →_→ →_→
(以上是唐多的表情。)
白璧微的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脸也被蒸得发红。
而咱们的陆哥哥,双眼就如深沉的井水,他盯着白璧微又重复了一句:“所以跟我过中秋节好吗?!”
摔!不就是个中秋节么,用得着下这么大的血本吗?!
“我还要一碗,露菲亚。”唐多淡定地将空碗递给白璧微。
唐多,你果然是祖国的好少年!姐一定会好好待你的!白姑娘将手缓缓从炽热岩浆中抽出来,然后端着碗滴溜溜去厨房舀饭了。
吃过午饭,为了不再和陆秉章视线相对,白璧微乖乖的摆出一张晚娘脸把碗洗了。
水流清凉,洁净剂的清爽柠檬香也足够令人清醒,但白璧微还是心里堵得慌——陆秉章做过的事和说过的话都已经赤 裸裸的揭示了,他对她的那份感情不会有假。
他爱她,一个男人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在爱着她。
若是以前还能够说出“你爱我又怎样可是我就是不爱你呀咩哈哈”这样的欠扁的话,那么现在,白璧微绝对说不出。
爱又没有错,可是,爱上她这样一个从头到脚都麻烦的人,是对还是错呢?
“小白,这个碗已经要被你搓的反光了。”陆哥哥出现在白璧微身后。
“啊!”白璧微的轻叫声与碗碎得“噼里啪啦”声相形益彰,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就出现在人家身后,会吓死人的好吗?!
她急忙去拾晚的碎片,却像每一个脑残电视剧女主角一样,华丽丽的割破了手。
“怎么也不当心些,愣神想什么呢?”陆哥哥根本就来不及阻挡,白璧微已经下手去抓碎片了,果不其然,她白嫩的指尖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陆秉章叹了一口气,然后抓着她的手腕带她去包扎,好在家里有常备的药箱,酒精棉签和创可贴都还备着。
用酒精替她伤口消毒的时候,她一声都没吭,只是微微皱着眉,思想还在抛锚,真不知道她那个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着什么深奥的问题,难道是因为他的表白给她带来困扰了么?
陆秉章在心里默默地说:如果我对你的爱是困扰,那么对不起,我给你加注了重如山峦急于奔流的困扰,但是,我不会将这些收回。
其实白璧微此时的脑壳里,想的并不是陆秉章以为的那些,她只是看着陆秉章沉稳帮她处理伤口的姿态,联想到了——如果换做是苏淳意看见她割破手指,一定会立马抓住她的指放进嘴里猛吸。
他们的性格好不一样,因此真的分不出个谁一谁二,无法选择,就是她遇到的最大难题。
直到创可贴缠好,陆秉章手下的动作都还是相当温柔,卧室的温度慢慢上升,仿佛这是一个精美的不允许打破的幻境:女人安静坐于床边,睫毛低垂,男人单膝跪地,仰视深望。酒精的味道淡淡散于两人周围,像是所有人心的伤口都能被它抹平。
“露菲亚。”唐多在客厅不识时务的叫着。
也就打破了卧室的一派情愫上升。
白璧微干咳一声又再一次抽出手,“谢谢你。那个,其实我”
“小白,不要这么快做决定,我不怕和任何人竞争,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苏淳意。”陆哥哥起身也坐到床边,肩并肩的感觉实在太美妙,“我只希望你不要消失,不要让我找不到你看不到你,你需要做的就是这些,剩下的都交给我。”
“我是真的不知道,也许”
“不要为难,没人会责怪你的游移不定。我有追求的权力,你也有选择的权力,也许通过漫长的时间,你能看清自己的心。”
漫长的时间,如果白璧微不是信了这句话,那今后的愁肠百结以及悔不该当初就不会发生。如果真的能够穿越,她绝对会穿越到今天,亲手掐死令人憎恶的自己。
奈何,后悔药毕竟还未被创造出来,该来的未来,总会来。
人家陆哥哥平时多么板正凛然,可今天那种柔和的表露,让白璧微真的不想残忍地说出“我该回家了”这种话。
于是整个下午,他们就在家庭影院里看了两部电影。舒适的沙发软座,是按照电影院那样的摆设,待灯光寂灭,电影开放,一切都让人感到惬意。
白璧微坐在中间,被那哥俩夹了个正好,但她忙于看着影片,连陆哥哥出去给她加了几次柠檬水都没注意到,更是没注意到唐多一个人在旁边窸窸窣窣地干掉了两包天使土豆片,一袋妙脆角,一袋浪味仙,还有一桶爆米花_(:з」∠)_。
由于第一部看得是个末日灾难片,人类的贪婪和无耻将整个地球能源消耗殆尽,然后就都死了,没有英雄拯救世界,只有上帝用一双无形的手,留下了人类的无限的唏嘘。
于是第二部的爱情片,白璧微全程都伴随着丧气的思想。
“吵什么吵,反正世界末日都要死了。”
“勾心斗角做什么,反正世界末日都要死了。”
“谈什么恋爱,反正世界末日”
还没说完,黑暗中,她的右手就被人握住,温暖坚毅的耳语响彻在她耳边,“那也要让你死在我怀里。”
(覀L覀)陆哥哥走温情路线后,白璧微总是要反应一会儿,然后她发现自己无论反应多少会儿,都还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能算合适。
爱情片什么的,全程都是尿点,白璧微再一次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唐多。
“多多,你别吃了啊,胃会不消化的。”她侧出身之前,还是要提醒一下。
唐多没进去,而是抱臂向她单眨了一下左眼,“露菲亚,我们溜吧。”
那声音又小又嫩,活像一根刚长出来的小黄瓜。而话语的内含配上他的表情,简直像是要邀你私奔一样!
哦买噶,白璧微干咳一声,整个右脑仁都开始抽抽得疼了,不能细想,不能细想!“听话,别闹。”
人家才不听,“我数到十就拉你跑,十,九,八”
“喂!”
白璧微仿佛觉得,这世界上强大辉煌且漫长的人类进化史,全部被压缩到这仅仅“数到十”的时间里。
他倒是真敢!这熊孩子!
白璧微被拽起飞跑的时候,心里都不知道该问候谁祖宗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弟弟的话,那还不愁死个人。
好久没跑步的她,就这样被少年拽着手跑了整整一条街。路上行人艳羡的目光啊,那是毫不掩饰唰唰地射了过来。白璧微在奔跑的时候还想张贴告示告诉路人:我真的不是要装青春少女装嫩啊!这穿着白裙奔跑的模样太特么娘炮了好吗?!(难不成你想当铁血真汉子?)
终于跑到心门里,白璧微气喘吁吁心都快要飞到天上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老了哇,和小破孩的体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露菲亚,”唐多扭曲着脸,“胃痛。”
“这不废话么。”白璧微已经无力吐槽,她的手仍然被唐多拉着,“我带你去买健胃消食片。”
“不了,我自己去。”
小破孩由于不听姐姐言吃亏在眼前了,所以傲娇的不要白璧微陪同,刚好药店也就在小区门口不远。
白璧微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毛爷爷,“喏,给你。”
被女人给钱的感受,真真儿不太爽。唐多直至今日才如此感觉到。
累的胳膊腿都跟要废了一样,白璧微坚决等着电梯上了楼,此时,天色将暗,又即将拥有最美好的夜晚。
白璧微一进门,突然毫无预兆地被人直接一把拽过抵在墙上!
哇哦痛死,她眯着眼呲牙咧嘴的从嗓门中挤出一句:“壮士,求死的明白!”
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被聚光灯打着的王八气场,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着苦逼。
那个苦逼的小王八双手一松,白璧微才顿时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呜呜呜地球好可爱,没有生命威胁的感觉好好。
咦,苏淳意怎么一副割肾加贷款给情人买了iphone5情人却拿着iphone5跑了害得他不仅肉疼还背了一身债的苦涩表情啊。
白璧微不禁开口,“这位朋友,你可真忧伤,有什么倒霉的事情想要与我分享吗?”说说你的倒霉事情,让人高兴一下啦。
“呦~宝贝儿,回来的可真是早啊,”苏淳意的脾性变得比往常更加诡异了,明明在笑,却比不笑还令人慎得慌,“请问我可不可以跟我的叉烧饭打个招呼呢?”
啊咧,对哦,忘了要给他带午饭的。
可是现在,现在都晚上八点了呀,这货该不会一直没吃东西等着她吧。
双双对视中,苏淳意笑里藏刀的眼神依然没有收敛的意思,“你不会忘了有我这个人存在了吧?”
白璧微突然觉得,眼前这人摆出的姿态就是传说中的正室范儿,她不由得耷拉下脑袋,“那我现在去给你买好不?”
“别介,吃不吃对哥来说不太重要,我就是想知道你和那熊孩子一整天都去哪逍遥了?电话都不带接的?”苏淳意眼角微挑,帅到没边,就单凭这一张脸,估计有很多女人会对他倾心。
白璧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三十八条未接来电,似乎有一股冰凉的空气,正在她的头顶上跳着轻快的华尔兹,“好诡异,它自己静音了。”
“编,继续编,你老实告诉我你去见那个小网警又怎么了,我难道会生气?”话是这么说,可苏淳意的心里肯定酸得开始冒泡泡了。
“喂!苏淳意,”白璧微终于发现自己差一点被他带到沟里,她又没和苏淳意好,那当然没有义务向他报告行踪了呀!
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乌黑长发,仿佛在考虑给自己找说辞,“你呆在我家这么久也不觉得无聊么,你看我不回来,就应该自己去觅食啊。”末了还小声添了一句,“又不是嗷嗷待哺的雏鸟,还非要等我”
苏淳意的笑容更盛,连眉眼都弯了起来,“哎呦喂,你以为老子不想摔门走人么,亏得你电脑里的隐藏文件还有几分意思,不然现在你还能见到我就鬼了~”
隐藏文件?KAO!那里面有她的全套小说!
“谁允许你破解我电脑密码了,你个混蛋!唔”话被苏淳意张狂的堵住,用唇。
一股血液从脚底直冲头顶,她被抵在墙上,唇被疯狂掠夺,苏淳意的用劲之狠,仿佛要报万年仇怨,从唇到齿全副武装的进攻,搅得白璧微方寸大乱血液逆流。
她没有停下对苏淳意警告的动作,她一直在用手去抵着他紧贴上来的身子,可突然,苏淳意抓住她的手,欲将其引到一个更加张狂的地方——
不是说他混蛋么?!为了名副其实,那就只好真的混蛋一回给你看看!
苏淳意的心理构造本就不甚健康,这一下午还尽看了那些带色儿的小说,尼玛,还让不让他这个直到现在都没尝到腥的人活了。
“下笔如有神是吧?很有经验是吧?那教教我啊!”苏淳意稍微松了一下嘴,待撂下这句话后,又迅速啃上了那张殷红的唇。
这货,还真是奇葩中的战斗葩啊!!
白璧微在挣扎的当口,也算是终于可以死得明白,她想,苏淳意一定是看了她近期的男女情 色作品了,然后认为她可以如此轻浮,或许还以为她曾身经百战。
也不知道唇角是不是被苏淳意咬破了,她只是尝到了丝丝铁锈味儿,眼睛也开始发酸,眼眶中蓄满了虚假的泪,稍微一眨就能挤出来。
对付发了疯的狂暴男,装可怜才是上上之选啊。
如果有镜头给予特写拍摄,我们可以看到那位面容清秀的小美人儿瞪圆了半天的眼,终于缓缓地闭上了,就连挣扎的动作也停止,像是妥协。
两滴泪静静的顺着脸颊滑下,像是一个精美易碎的水晶琉璃,终于“不负众望”的碎了,泪珠儿的走迹也同样打湿了苏淳意。
他放开她,没想到还能维持最后的笑容,“白璧微,别人亲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哭哭啼啼的?是哥的功夫太不到位?”
这话不仅难听,而且很不厚道。
不厚道的一剑戳入白璧微的胸口,让她想骂人都无法立刻组织脏话。
于是,她童年的心理阴影,青年的壮志未酬,爱情的沧海桑田一齐涌上心头,本来假哭的泪突然聚集更多更多,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颗颗落下。
苏淳意此时才真正的表露心迹,他蹙起眉头,对白璧微的眼泪很是不满,嫉妒压得他行为失常,精神更加阻塞,他甚至都不知道白璧微在哭什么?烦躁,内心不断地升起烦躁,想掀桌,想挠墙,想把眼前的人儿——紧紧抱住再也不放手!
为什么,为什么白璧微的那副小心肠,他总也暖不热呢?
像是认命,苏淳意仰起头闭上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把哭成鼻涕虫的白璧微勾在了怀里,“好了,不哭了啊,我以后不这么说你了。你爱去哪去哪,爱跟谁好跟谁好,我保证不再凶你。”
如果可能,谁又不想在真爱身后静静守候,晴时在雨时亦在,直到她将他视作习惯,然后终于发现彼此再也不能分开,那么,就可以这样永久下去。
小说里是这么写的,电视剧里也是这么演的,这样的守候桥段无不意外。
可是,微微,我是想看住你,但我怕我真的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夜深了,相拥的两人并没有发现,没有闭合的门外,亮起了一盏淡定的灵魂。
一枚硬币掉在地上,滴溜溜滚了起来,在静静的夜里,那声音格外清亮,它来自门外,停止在苏淳意脚畔。
鸳鸯被一枚硬币打散,一齐向门外看了过去。
唐多的脑海里划过一道电光,他推门进去,“有没有见到我不小心掉的一块钱?”
这得是要多大的“不小心”哦!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搅乱池中水,太过稚嫩,还透漏出些许傻气,也许只有未经人事的少年唐多才做的出来。
“那我先走了,你敷敷眼睛再睡。”苏淳意捏了捏白璧微的脸颊,又凑过去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记住,我一直都爱你。”
又是爱,白璧微这一天算是中了双头彩吗?
待苏淳意走了以后,她的整个肩膀才放松下来,靠着墙壁,分外犹怜。
唐多弯腰捡起那枚幸运硬币,放进牛仔裤口袋的小夹层后,才走到白璧微面前,“露菲亚,我坏了你的好事儿吗?”
少年依靠青春的脸颊,释放着纯净不染,他的双睫密长,由于身高的原因看似垂着,在眼底留下两摊阴影。他的神情格外认真,继续说道:“我可以补给你。”
白璧微明白了,这就是罂粟与荷花的区别。苏淳意是罂粟,让人恨之不能,又放手不下,想抗拒又抗拒不了;而唐多,就是一株荷花,淡定不染,如果想让他成熟起来,那么什么色彩都需要人工去加注。
正想着唐多是荷花来着,那朵荷花就瞬间袭过来,用着似曾相识的动作把白璧微的嘴叼住了!
僵硬到笨拙但还带着点粗暴的吻,就那样给了白璧微。雷母吃饭的家伙在她耳际哐哐哐敲了起来。
不出三秒,白璧微猛地将其推开,那双眼睛连眨都无法眨一下,脸上的表情僵硬着,“你乱学什么呢!我是你姐姐!你不要和苏淳意学这些不好的!”
他说的补偿原来是这个,还是刚刚学到的,他到底在门外看了多久?!
“不好吗?”唐多歪歪头,做出困惑的样子,“露菲亚,其实你就对我做过这样不好的事。”
陈述句,用的是无辜的陈述句有木有?!难道青春期完了就是发情期啊?!不,唐多的青春期就是发情期。
“洗漱!睡觉!”她命令唐多,“以后每天早起叫三十遍‘姐姐’给我听,不然,你就哪来的回哪去,听见没?”
“我之所以黏着你,肯定不会是想要有个姐姐这么肤浅的。”唐多没有听话。
白璧微突然意外了,这小破孩到底是荷花还是披着荷花皮的毒草啊,简直不能光看表面就来做决定,“那你是为什么?”
“我要做你的男人。”
噗。
老天爷,您不带这么玩人的!
一天三连发,就是金刚欲女都招架不住的好吗?!
“看来,我明天要去好好跟你哥谈谈你的事儿了。”白璧微揉了揉额上暴起的青筋。
唐多点点头,“嗯,正好,我也要跟哥哥说你对我做过的事。”
在船上长时间航行的时候,遇到过大风大浪,那时的白璧微被剧烈摇晃的船弄晕船了,整整吐了三海里。许是吐得干净了,频螺果的效力几乎一点残留都没,她想起来了所有的事——
那时候,她就想起了从登岛到离岛之间所有靠谱亦或不靠谱的事,包括她生病后和唐多那混乱的一晚。
“啊,想起来了,明天我还有事情要忙,见不了你哥哥了。”白璧微即使调转话头,她拍拍唐多的肩,“早点睡吧,小弟弟。”
她闪得倒是迅速,因此也就没看见站在原地的唐多,低头看着自己被唤醒的小弟弟一脸丧失人生观价值观的表情。
星期天,秋阳就如恋爱中少女的脸一样明媚。
白璧微坐在电脑前,十指在键盘上文思起舞。那些灵感,真的像是源源不断的溪流拍打着她脑海中的礁壁。
为什么装装又突然被勤奋小天使附身了呢?那是因为她要配合自己的第一本内地出版物宣传的需要。就连她的责编美豆子,一天都能抖她N+1次QQ窗口,为的就是鞭笞她不要再断更了。
之前的几本书在叉叉文学网也算声势浩大,但这次的《夜以继日》,宣传却更是史无前例的猛。网站上都做了特别的专题,不仅曝光了她的照片,还让她与读者互动了足足四个小时。
当然,互动的那个下午,她贴着面膜对着电脑一脸呆滞的手下跑马,对于提问《夜以继日》相关问题的,就回答;看见吐槽催更《预感》那书的,就直接拉黑,颇有原则。
手机铃声“套马的汉子”威武雄壮地唱了起来,满屋子顿时就被一股戾气所扰,那是白璧微为小甜专设的铃声。
将耳机一戴,就听见连线那头的女壮士呜哩哇啦着:“白璧微,你的责编又打到我这来了!”
“然后呢?”她依旧没有停下打字的手。
“说是给你申请的微博已经认证好了,让你务必今天上去发点东西!你的粉丝翘首以待呢!”小甜的声音很意外的无比铿锵,“我已经加你关注了,以后我们可以互相艾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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