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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白璧微“邪” 连翘 15539 2021-04-02 11:27

  小甜平时不喜欢叙旧,但每逢叙旧,白璧微准遭殃。

  “白璧微,打开心门,苏淳意那种类型的王八蛋,不会再遇见第二次了,你别一看见糖果,还没觉得甜,就已经联想到了胖;别刚一看见爱情的苗头,还没觉得幸福,就已经联想到了哀伤,这样的人生太不积极了。”

  “真应该让大不列颠国把他颠死,说走就走,连个屁都不放一个。”

  “白璧微我跟你说,你必须振作,这都多少年了,再深的沟你也该爬出来了。”

  有的人一醉就话多,有的人一醉就沉默,前者是慕甜,后者是白璧微。

  直到小甜倒在桌上,白璧微才静静地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我想你。我,很,想,你。”

  一字一顿,字字揪心。

  那些借着酒劲儿才能说出口的话,可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句冷冰冰的——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她的泪珠断线,泱泱地淌着,没有发出声音,伴着泪再饮进一杯酒,是干涩的。

  酒精就像是火车,能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去见你想见的人,淳意,淳意。

  站在角落一直观看这桌的陆秉章,叹了口气对徒弟长安说:“都醉了,送回家吧。”

  长安挠挠头,不识趣地讲:“我背白小姐行不,另一个很明显是会耍酒疯的类型啊!”

  “她耍你就受着。”

  当白璧微伏在陆秉章后背时,眼泪珠子还在掉,静静的,像只受了委屈又不敢叫的小猫咪,直让他泛起一丝不明的情绪,“跟我对抗的时候,不是还挺嚣张吗,怎么现在眼泪就不要钱了,小白?”

  她在他新衬衣的肩头,蹭了蹭鼻涕,嘴里说着:“你可以不用管我的。”

  用回忆来就酒喝,到头来,得到的也许并不只是一场宿醉,而是一份——惊悚大礼包!

  当白璧微对着新晨第一缕阳光睁开眼的时候,像很多狗血言情小段子一样,她暮然的尖叫吓飞了停在窗台的雀儿,以及震聋了床上的,陆秉章。

  怎么回事谁特么的能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白璧微看着床上那张本是英俊但此时浓眉拧在一起的脸,心里无限怒吼着。

  “别叫了,你昨儿已经叫了一晚上了。”

  “你、你别不要脸,我不可能。”

  白璧微再做细细观察,他俩各自除了衣着凌乱褶皱颇多外,并没什么过火之处。哦,硬要说过火,也有,比如陆秉章衬衣身上的那一滩非常熟悉的哈喇子,比如陆秉章明显肿大了的左耳耳垂。

  她睡觉的习惯还真是稀烂啊。

  陆秉章想起昨晚,把她背回家,刚将人扔到床上,就被这个女人拽住了手,她紧紧的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脸,眼睛睁着,里面全是濡湿,“淳意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拉着他的手,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儿!这是哪个人生编剧写的破台词?

  但将这个样子的白璧微看在眼里,清纯的影儿、狡猾的影儿、神秘的影儿全部泯灭了,唯留下一个——柔软易碎的她。

  或许这才是她千般隐藏起来的真实。

  陆秉章没有拔出自己的手掌,而是坐在了床边,迷糊的白姑娘枕上他的大腿,双臂圈住他的腰,哼哼唧唧不知在说些什么。

  凌晨,时针指向“2”,最值得犯二的时刻,陆秉章留了下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最后的一幕竟然是——白璧微的大腿压着他下半身,白璧微的脑袋枕着他胸口,白璧微的右手摸着他的左耳垂,这样彪悍的睡姿,陆秉章有多煎熬,就别提了。

  不过也活该,都是他自找的!

  又或许,我们可以插播一下暴戾女酒鬼那个频道的事儿。

  同样是清晨的阳光,一个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愁云,指尖的烟袅袅上升,手背上有着可疑红肿。

  另一个角度,终于看清了整幅画面,捏着耳垂青着眼圈蹲在墙角的人,不是许长安又是哪个!

  “同志,我要迟到了。”

  小甜脚上的鞋飞了过去,“嘭嗵”一声砸到墙落在长安脚边,“昨天还是姐姐,他娘的睡了一觉就成同志了?啊?”

  长安猛地站起,红着脸争辩:“没有的,我没有趁人之危!”

  另一只鞋又飞过去,正中长安的怀,“让你站起来了吗?!蹲下!”

  袭警袭得这么酷毙有型,让人对整个警界的认知,又焕然一新了。

  静默三分钟后,小甜捣灭烟,满腔忧愁都散尽,她抬起眼皮,给这次事件定了性,“你强 奸我,我找你们领导去。”

  长安又站起来了,“真的不是,是你硬——”

  “硬要我”三个字还没说全,坐在太师椅上的女神经光着脚站起来,没鞋可扔,随手拿起烟灰缸砸过去,“硬你妹!老娘要是能硬,就特么是人妖了,少在这给我放p,昨晚我好端端地从这楼里出去,咋一睁眼又回这来了?你当喝酒能乾坤大挪移!啊?!”

  被训斥的一愣一愣的长安,还是要小小的接个话:“你醉得稀烂,问你住哪你也不说!我才、我才背你回我家的。”

  小甜赤足向长安走过来,边走边卷袖子,“小弟弟,姐姐告诉你,虽然喝大了但我还记得事儿,我和白璧微一起喝的酒,不把我背她家你往哪胡背呢!还不是想耍流氓!”话毕一把掐上长安的脸。

  长安“嗷呲”了一声,“我是想成全师父的好事儿呀,师父都二十五了,连个媳妇都没有啊,白小姐很大可能是我师娘的,所以我才背着你转向了呀!”

  “就算二十五了,他也不能赞成你干这么一件二百五的事吧?!他的事不知成全没成全,你算是彻底被成全了是吧?!”

  长安急了,一把拉开自己的衣服。

  “你这熊孩子又想强 奸——”正准备打下去,手都扬在半空,就僵住了。

  长安那满身红痕方显出昨晚她的狂野,有抓痕、吸痕、咬痕连那两颗小红豆都一派肿胀,浑身肌肤尽情暴露淫靡之迹。

  意思很明显。

  “看到了吧,不是我那什么你。”长安有些委屈。

  “是你毁了我的清白,一进屋你就脱我衣服,说你空虚寂寞冷,想要末日死我怀里,问我干不干?我说不干我不想死,你说不干也得干。我问你此干是不是非彼干,你就、你就二话不说我也是男人呀,我留守了二十二年的清白之躯,是要留给我媳妇的,就这么没了!”

  这是血泪的控诉,这是肝肠的寸断,这是要作死啊。

  长安接着又说:“而且而且你明明很享受,怎么一早上起来就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恶人先告状啊同志,你这样是不行的。而且你还袭警,而且你还摔碎了我从越南带回来的烟灰缸,这么多‘而且’加一块,同志你还对我下的了手骂的出口吗同志?!”

  小甜抱臂深思,半晌给了他两个字的评价,“我呸!”

  你特么语文老师死的早吧,自学了这么多鸡毛烂成语。

  风扇吱呦吱呦地在头顶打转,燥热的是天气,也是人心。

  这是一栋老式建筑,地处离城郊区,爬墙虎覆满了外墙,似要将整座大楼吞入植物肚中果腹。

  白璧微所在的单位《老年城市报》就坐落在此,她刚进办公室就被保洁大妈拽住了,“小微,一会儿千万不要理老千。”

  “哈?你说大老千?谢谢提醒,我一定不理。”

  所谓的老千,全名千百强,年龄少说六张,是报社的副主编,工作内容是专职管闲事。同志们开心了就称呼其一声“百强啊”,不开心的情况下都叫他“老千”或者“大老千”,看来,保洁大妈被千百强给惹了。

  白璧微提溜着颓废的小脑袋安全来到了自己的座位,包一放,一股不祥的冷空气就朝她逼来。

  “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做小微——”大老千唱着歌就过来了,然后神秘地停在白璧微座位前,将扑克摊开在手,“小微啊,我看你印堂发黑,脸白唇红,很是不妙啊,来,抽一张,给你算算命。”

  “不要了吧,我这才刚收假,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赶紧抽让我给你算算,万事开局难,有了好开始才能顺利地工作嘛,小同志你就是不懂得算命的重要性。”

  作为一个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无产阶级先进知识分子,老分子,做着一份那么具有科学发展观丰富老年生活的报纸,却,拿迷信当饭吃,这这这设定也太猎奇了吧。

  不知是年龄越大就越啰嗦,还是大老千本就是个话唠,白璧微迫于无奈,伸手抽了一张。

  保洁大妈刚被拦住抽牌算命,大老千说她即将倒霉需要破财消灾,于是坑了她五十大元。白璧微想,大不了,也就是什么印堂发黑灾难要临头呀这类解说,撑死五十五大元就能把千百强的大嘴堵住。

  可,大老千看着那张单一抽出的牌,又看了看白璧微,然后将牌揣进裤兜,走了。

  喂!好歹给解个“签”啊摔,那凝重的表情太让人不放心了好吗?!

  几天后,白璧微早已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大老千才于心不忍的对她说:“你被两团黑气压了肩,也就是说,有两个让你吃不消的男人,会来挑战你的胃口。”

  可是几天前的白璧微,还不知道这事儿呢。

  此刻,她将自己的桌子抹了一遍,电脑开开,QQ登上,然后边浏览读者留言边思考中午要吃点什么。

  一切都平静的仿佛不起一丝波澜。

  “咳咳”,QQ图标变成了一支小喇叭,有陌生人加她。

  网名“小贼哪里逃”,申请理由里只有一个简洁的字:加。

  我加你个鬼哦,白璧微直接点了忽略,没想到马上整个电脑就不听使唤了,像被远程控制了一般,鼠标移向再次闪烁的喇叭上,点击确定,然后好友里添加上了这个人,鼠标自动点在那个头像上,打字来了个备注——陆Sir。

  你特么怎么不备注个“撸丝儿”呢,娘的网监大队长了不起是不是,竟然黑我电脑。

  等机子可以自己控制了时,白璧微第一个动作就是拉他进黑名单。

  可是对话框却自动弹出来对话。

  [陆Sir]:中午来公安局一下。

  [小泥鳅]:我又犯什么事了?

  [陆Sir]:你的东西落我家了。

  [小泥鳅]:你扔了吧。

  [陆Sir]:要扔自己扔,12点,别迟到,我下午还有案子。

  白璧微心里说:姑奶奶我要是会去,我就跟你姓!!

  [陆Sir]:要是不来,你这台电脑F盘里的69G黄色小电影,我以扫黄的名义,12点01分准时开始删。

  [小泥鳅]:

  这尼玛到底是网警还是黑客呀!能在半分钟之内将你的机子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11点30分,报社这边刚下班该去吃中午饭了,我们的陆璧微小姐打了个泰克塞朝公安局奔去了。

  白璧微的这一去,生生击碎了全警局女性的芳心,同时,也酥了全警局男人的骨头。

  在吃饭的当口,人流量正大,白璧微和陆秉章站在警局的大门前,别看骄阳似火,他们的心思却都比海沉。

  陆哥哥递出一个精致的手提袋,“你的。”

  白璧微眼角微挑,接过之后就伸手将东西掏出来,同时嘴里不耐烦地抱怨着:“我怎么不记得我落了东西?”

  下一刻她就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根,那纤白的小手提出来的是——

  西瓜红色的文胸!!!

  哦买噶,即使她迅速将内衣塞进袋子,但周围的人还是有看到,顿时四面八方暧昧的眼风就开始来来去去。

  她咬牙切齿,从牙缝中磨出三个字:“陆秉章”

  平时表现得挺严肃的一个人儿,在看到对方好玩的表情后,不禁想打趣一她一下,“我帮你洗过了。”

  “那还真是,劳,您,费,水,了。”

  一字一顿,恨不得随时能咬人。

  “这么小的东西,没费多少水。”陆秉章嘴角有一丝不明的笑,暗示着一些不太方便道出的对白。

  可火眼晶晶如她,怎会不知那穿着制服的狼在想什么,白璧微故意挺了下胸,“38D的尺码,洗起来还是很费水的,水费多少钱,我给你。”

  “那上面写得很清楚,34B。”

  妹的啊,观察这么仔细。白璧微突然觉得,一个号称初吻才刚刚献出的陆秉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不由自主的就问出口,“对女人的事儿,你还挺了解哈?”

  “不了解,可是我有智商。”

  言下之意,你胸这么点大,不看标识也知道你不可能是38D。

  和他对话,白璧微总是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随时都在自取其辱。

  “走吧,吃饭。”

  陆秉章放出这四字式的命令,便越过她向前走去,可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便回头淡定地说:“69G。”

  简单明了的关键词。

  白璧微就要呕出一口死不瞑目的老血,费了好大力气生生干咽了下去,“你请我?”

  “你说的要给我水费的,我一向也不喜欢别人欠我。”陆哥哥说着就进了一家从外表看就显得很贵气的饭店。

  “喂!”白璧微小步在后面追喊,“水费才几毛钱,你当我冤大头一样宰啊。”

  “你有意见?”陆秉章扭头看她,盛夏的阳光下,那眼睛漂亮的像是装着精灵,“69G。”

  白璧微把正要脱口而出的“有意见”咽进了肚里话说,她这小肚皮已经咽下了多少怨气了,要是爆了可如何是好?

  刚坐下,欧式管家模样的大叔就过来了,“少爷,还吃老三样吗?”

  呀,叫了少爷的呀,难不成是他家的店,那就可以放开肚子大吃了,娘喂,刚才进大厅的时候差点吓得白璧微钱包紧缩兼颤抖。

  老管家手臂上搭着毛巾,又扭过来问白璧微:“小姐,想吃什么?”

  原来见谁都叫少爷小姐啊!

  “泡面。”

  “什么?”老管家以为自己耳背,又凑近了些。

  陆秉章抽回白璧微手里的菜单,“她要鱼翅滑蛋,再开瓶82年的拉菲。”

  白璧微咳了起来,却被陆秉章递上蚕丝手帕捂住了嘴,“别给我丢人。”

  “yes sir。”

  反正她想好了,吃饱就尿遁,这糟糕的摊子就交给陆秉章吧。

  白璧微思索的时候,半垂着脑瓜,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瞎转,一看就在想坏事。

  坐在他对面的陆秉章,露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甚察觉的宠溺微笑。

  在忽而化无形,忽而又血雨腥风的心态里,白璧微从包里掏出一块旺旺雪饼开始啃。

  最近太背了,白璧微啃旺旺雪饼比别个啃烟啃得都厉害,可就这,不行,那霉运成片成片的盖过来。

  比如,马上将到来的一坨霉云。

  在吃饭的当际,有一个轮廓很妖娆的女人,穿着酒红色拖地长裙,一直朝白璧微这边看着。白璧微被盯得不适,插了陆秉章盘中的一块肉塞进自己嘴里,囫囵的说:“喏,九点钟方向,是不是你欠下的情债,她要杀过来了的感觉。”

  那女人由于颜色太过艳丽,白璧微并没多关注她的脸,直到女人起身,提着长裙向她们走来。

  娘的真要杀过来了啊!白璧微赶紧将杯里的红酒喝光,免得一会被当做情敌而被泼。

  女人有张好看的脸,但太过艳丽,有些刺眼,白璧微觉得全餐厅的人都要看向他们这桌了。

  没想到——

  “白璧微,你不认识我了?”

  却是找她的。

  她抬起眸子,是她久未见面的,曾经要好过的姐妹,愈挽情。

  白璧微的电话在此时响了,她有些手指僵硬的接起,里面传来小甜激动地声音:“微微,挽情回国了!我刚得到的消息!”

  白璧微将口气放淡,“我已经见到她了。”

  小甜:“到底特么的是怎么回事啊,苏淳意追着她去大不列颠,现在她却回来了,难道说,难道说,苏人渣也也——”

  电话被白璧微掐断了,她的面色没有变化,没露出一丝汹涌的心绪。

  “挽情,好久不见。”

  很明显,老天爷很顽皮,他不想让白璧微舒舒坦坦地度过这个烈日午后。

  “白璧微,你现在还是一个人?是因为苏淳意?”挽情的嘴,奚辣的毒,仿佛长相这般艳丽的姑娘,必须刻薄,她们拥有刻薄的权利。

  “我”

  “小白,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年轻睿智的警察,款款有礼地站起伸出手,“你好,我姓陆,是小白的老公。”

  “老公?!”挽情激动地执住白璧微的双肩,“亲爱的,快告诉我这只是个玩笑,我回国就是想告诉你,其实淳意他——”

  他爱你?他知道错了?他后悔了?无论后面接的话是何,又能怎样呢?

  白璧微打断她:“挽情,我和苏淳意以前是朋友,现在是已经绝交的朋友,这不会改变。”

  那时候年轻气盛,作为苏淳意身边人的白璧微,经常被校园女生组团围剿,能活着毕业,实属上苍眷顾。可谁也没料到,关系那样好的红颜蓝颜,最后能撕破脸分道扬镳。

  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是H大老同学之间不解的千古谜题。

  “秉章,难道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再见到你?!”一个声音有些沧桑的中年人,插进了这个已然很混乱的局势。

  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西装,发型是成功人士偏爱的简洁式,面容模样是老帅老帅型。

  白璧微一眼就辨出,这是陆秉章家照片里的那个人,和他站在教学楼前的同一位置为对方拍照,是陆秉章否认是他父亲的那个人。

  可是否认有什么用,明明相似的眉眼,有谁看不出?

  陆秉章耸耸肩,“如果不是您老给警局打电话投诉我,也许我们见面可以再和谐一点,陆然同志。”

  “秉章,你就是这么跟爸爸说话的?”

  “爸爸?呵。”

  眼看着那父子俩就要吵起来,白璧微控制不住地开口,“那个”

  薄暮中年严峻地目光射过来,仿佛要将白璧微弄出千百个孔,“她是谁?”

  白璧微顿时想把自己包裹成伊斯兰妇女,她现在连头发根都在发憷。

  挽情还在这里,谎言要被揭穿了,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早早跟挽情承认“我就是单身一人碍着你什么事了”多好。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肩膀一紧,是陆秉章搂住了她的肩,“陆然同志,跟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白璧微。所以,您想让我丢掉工作回来帮你,或是让我与谁谁家的千金联姻借此来巩固你的商业地位,这些算盘,你最好连拨都不要拨。”

  是毫不客气的话语,用着容易激怒人的语气。

  “少爷,您就少说几句吧。”管家在一旁发声。

  这家餐饮是陆氏企业涉及的一个领域,跟离城警局只有一条马路之隔,坐落在这,是陆董的意思。这里的员工看着少爷上班下班加班,却从未迈进此店一步,直到今天终于带了一个女孩子进来,他赶忙通知陆董,可谁知,这父子俩一见面,就像有深仇大恨一般。

  有涵养的中年男人没有当场发怒,只是皱着眉头对陆秉章说:“你跟我过来。”

  临走时,还细细打量了白璧微一番,用得是“哪跑来的黄毛丫头”的眼神。对了,还有不屑,这种不屑比话语的否定要狠两倍。

  白璧微心里嘀咕:世人都说婆婆难伺候,这公公也好不了哪去呀等等,什么婆婆公公,没影儿的事,她与陆秉章这是临时起意,互相帮忙,是同壕的战友。

  “白璧微,你真的结婚了?”挽情还是不敢相信。

  撒谎连眼都不眨的白璧微扬起笑脸,“是的挽情,我结婚了,刚才那个人是我老公。”

  “你还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吗,我想淳意,应该会去那里找你,你们应该见一面。听着白璧微,如果你想知道在我和苏淳意在国外发生过的事,我可以坐下来好好讲给你听。”

  是在搞笑吗?我凭什么想听?

  这就是愈挽情,曾经大学时最要好的姐妹。

  H大知名的三朵校花,一纯一艳一骄,白璧微,愈挽情,慕甜,是什么在割破时光,任由它毁掉年轻女孩子对爱情发的梦。

  白璧微笑了:“不,挽情,我早就不住心门里小区了,我现在和我老公住在新房,如果你有空,我可以邀请你参观。”

  尼玛海口不能随便夸啊。

  陆秉章回来时,看见白璧微一派落魄的在与面前的食物搏斗,他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喂,谢谢你的慷慨献身,我刚把他气了个半死。”

  幼稚!

  “好哥哥,跟你商量一件事,就是”

  当她委婉的表述自己需要借住他家一段时间,哪怕掏房租也行的时候,陆哥哥只是轻酌一口红酒,冒出两个字,“妄想。”

  “你拒绝?你怎么能拒绝?!我牛逼都吹出去了呀!”

  白璧微像得了失心疯,自己家不能住,免得苏淳意这混蛋会找上门去,小甜家更不能,要是小甜见了苏淳意,保不准会当场哭断肠。

  天呐,眼前这个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菩萨,你救救我吧,我给你做饭!”

  陆秉章嘴角抽了抽,本来看她这焦急的模样还想答应来着,现在只能说:“你离我的厨房远点。”

  “你要是不让我借住,明天我也开始打电话投诉你举报你。”白璧微认真的威胁着。

  人生为啥这么如戏。敌人也有要变战友的时刻。

  白璧微给小甜打过去电话,将见了挽情以及‘老公爱人’这一堆事讲了讲。

  果然,八卦人中龙的小甜在电话那头激情嚎叫:“哈哈哈,老娘最喜欢看的就是渣男痛不欲生后幡然悔悟那一瞬间的脸,就让苏淳意情何以堪去吧哈哈哈。”

  瞬间话语声调又变化了,不愧是电台主播,她用着一种闷骚与放荡相结合的矛盾口音说:“不过,你和陆警官同居这事儿,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慕甜同志,‘操之过急’的操字请你读一声别读四声行吗?!”

  毁了谁的三观,碎了谁的节操,呀,这两个好姐妹真是。

  那一年,校园里的枯木抽出了幼嫩的新枝,穿着罗密欧戏服的少年站在雾里,流光从他身上散出,越发丰神俏貌。

  少年嘴角扬起的弧度可有可无,声音带着些恼怒,像是前来算账,唇一张一合,在说:“嘿,这个《罗密欧与陈阿娇》的剧本是你写的?”

  不知怎地,她冻得浑身颤动,没有回答。

  这是18岁时白璧微与苏淳意的初遇,还真是一个无法言说的开头。

  公演,学校大礼堂。

  夺得全校女生痴狂眼神的罗密欧在台上发癫,“You are really crazy! crazy!!”

  将他大腿抱得紧紧地古装女人,一地华衣尾摆,“吾不能远去,只因记得你容颜。”

  性感磁性的男中音念着旁白,在整座大礼堂静静的空气中浪荡:“她像妖,缠住了他的每一寸精骨,未了,他却从心升腾出一种归属感。跨越千年的爱恋,你可知我是谁?”

  苏淳意悲愤无比的眼神从台上甩下来,落在第一排角落的白璧微身上。

  而后者却眼睛乌溜溜的样子,唇畔间带着一丝笑意。

  整场演出,他一直在闹心。

  指导员以威胁的口吻让苏淳意加入新生话剧社的演出,如果不干,逃的课挂的科以后再也不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他听见是要饰演罗密欧,稍稍挣扎了一下,就从了。

  可谁能知道,TMD演对手戏的竟然不是朱丽叶,却是一个眼冒桃心抱着他大腿时还要趁机乱摸卡油的陈阿娇!他找谁说理去?!

  夜色微阑,路灯新亮,白璧微被堵在宿舍楼下,身边的同学三五成群的从身边跑过,叽叽喳喳,数番回头。

  只因堵她的人名叫苏淳意。

  苏淳意,谁人不爱苏淳意,如花的少年,胜似美眷,风流多情,又对每段情专一非常。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他在女人林中走,一旦停留,必是满眼温柔。但花朵们知道他只是短暂停留,他还会走,一直没有尽头。

  所以能被浪漫帅气的苏淳意选中,这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泽。

  他创造了一个历史,虽然惹出这么多情债,但所相处过的女人均众口称赞,把花心大萝卜演绎成大众情人,苏淳意委实是个人才。

  “话剧社没人了吗?这剧本你是用膝盖构思的吧?”

  帅气的少年将她禁锢在双臂圈起的小天地中,白璧微身抵后墙,但铿锵还嘴:“嗯哼,下一场我要用指甲盖开始构思了呢,苏学长,多多指教。”

  “你是想玩死我?”

  “公子所言极是。”

  少年轻佻一笑,暧昧的桃花眼满目含情,“如果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那我想告诉你,你这个招数真是烂毙了。”

  “慕甜可是为了你哭了三天,罗密欧,她们当你是大众情人,可我白璧微只当你是女性公敌,‘想勾搭你’这话更是从何说起呢?” 能如此损折他,白璧微的这颗心啊,老膨胀了。

  少年微蹙眉心,“你说小甜?她哭了?我不知道。”

  笑话,有哪个女人和你分手会坚强不哭的。

  小甜揪着衣角出现在楼道,声音远失去了以往的骄傲,“淳意,你们”

  少年邪邪地一笑,凑近白璧微,“帮姐妹强出头,也不管是不是人家的本意?呀,你可是我见过最傻的傻子,你会动脑筋,那现下,由你来收场。”

  话毕,白璧微睁大了眼,那张说话的柔唇附上了她的。

  来来往往的人群啊,打水壶水流暗涌的声音,拖鞋踢啦在地的声音,以及盛夏夜晚的蝉鸣,还有朋友嘴中的呼唤,全部化为寂静。

  唇角似乎还有温暖,她睁开眼,却觉脸颊冰凉。

  原来是泪。

  初相遇,换来一生愁肠,如果能再来一次,白璧微想,也许,依旧是这样。

  邀请愈挽情参观“新房”的日子定在周日,于是周六这一整天,前后四个人八条腿都忙的彻心彻肺及至升天。

  怕被看出破绽,白璧微里里外外地侵占了陆哥哥的私人空间,不仅是牙刷毛巾登堂入室,连内衣裤都在衣柜里有了专属地。

  长安帮白璧微组装着台式电脑,不禁抱怨道:“师娘为什么不用笔记本呢,台式的多麻烦。”

  小甜抱臂立于一旁监工,搭茬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儿懂什么,如果把电脑比作男人,笔记本就是轻便随意的浪荡子,而台式机却是一个稳重厚实的男人,镇宅。”

  听着歪理,被称着小破孩,长安眼里闪起了璀璨的泪,他不禁嘟囔:“我的毛长没长齐你又不是不知道”

  却被小甜一脚踢到屁股上,闭了嘴。

  而另一头的喝着柳丁汁的白璧微徘徊在陆哥哥旁边,似有话要讲。

  陆秉章穿着运动式的纯棉灰色家居服,看着就想让人抱着滚一滚,他正戴着眼镜看一张晨报,对身旁踱步的白璧微视而不见。

  终于还是憋不住。

  白璧微蹭过来,“喂,你有女朋友吗?”

  陆哥哥翻了一页报纸,声音轻轻袅袅,“没。”

  白璧微又凑近了一点,“那你现在就有了。”

  陆哥哥满脸不耐的睨视她,“我不干。”

  “可以不干,咱们纯洁一点。”

  这回还没等陆秉章回应,小甜已经兀自开口:“诶我说,我怎么听你们的对话有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淫靡味儿,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白璧微此番当然怀着自己的小企图,愈挽情一直都火眼晶晶心跟明镜儿似的,想瞒混过关,必须演得真实。而要演得真实,必定要有些亲密举动。

  可,按照陆秉章这副冰冷的性子来看,让他主动亲近,比杀了他都难。这就只能白璧微自己粘上去了。演戏演得这么费力,难免在他那落下口实,不如就趁此时机在一起,亲密的小动作也就理所应当。

  等愈挽情相信后,再甩了陆秉章就好了嘛!

  白璧微没有真正的和谁好过,她不懂谈恋爱的实际操作,于是想出这么个馊得都要臭了的主意,她还在心里为自己叫好拍断了掌。

  来,读者们拉起手,让我们在这里为白璧微献上一支挽烛。

  忙活了一天,好心给大家熬个绿豆水喝的白璧微,聊天忘了时间,一个不小心,锅裂了。

  早就被警告过要离他的厨房远一点,可白璧微不是没当回事么,这可好,陆秉章从书房中闻讯赶来。

  小甜和长安嗑着瓜子,仰在沙发上探个头看好戏。

  只见白璧微眼泡蓄泪,一张脸又柔情又不晓得多可怜地望着陆哥哥,“秉章”

  小甜腹诽:将厨房毁成了这么一摊,一声柔滴滴可怜兮兮的“秉章”就完了?你特么怎么不喊执法呢?

  长安惆怅:哎,师父今后的日子貌似要不太好过了。

  而白璧微内心的小恶魔也在乱跳乱蹦,不停地感叹:人活着太不易了有没有?要自备演技十级呀!啦啦啦!

  被一声“秉章”叫的肉突然一紧的陆警官,摘下眼镜,挽起袖子,径自前去厨房收拾烂摊子去了。

  没有喝上绿豆汤的四人坐在沙发上干瞪眼。

  小甜嗑瓜子嗑得口渴,越发鄙视白璧微,不禁就煽起耳旁风,“陆警官,要我说,你们干脆就结婚得了,反正你的那啥也不能那啥,还都是因为白璧微不能那啥的,她这女人也肯定没人会接手,你不如造福人民群众,把她收了得了。”

  长安张嘴就接:“哪啥?”

  小甜捏拳放在鼻下,“咳咳,就是那些关于男人的尊严之类的。”

  “什么?你说我师父不能人道?!天呐,师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陆秉章额上的青筋有些显,白璧微赶紧和稀泥,“慕甜你这副口才不拿去穿越白瞎了啊,你赶紧穿越吧。”

  “噗”长安笑场了,被小甜一把拧在腰上,他痛得大叫:“你干嘛总欺负我啊?”

  “叫姐姐。”

  “我不!”

  “呦嗬,反了你。”说着小甜就动手了。

  白璧微也抓起瓜子嗑,边嗑边发言:“长安啊,你小甜姐柔道五段,不要惹她。”

  将长安美美收拾了一顿的小甜,站在门口对陆秉章拱手,“陆警官,话已至此,你自己掂量,其他不必多说,我告辞才是上策,剩下的你来。”

  来?来什么来?怎么来?师父不是不能人道么?

  长安正要开口问出这些疑问,就被小甜拽着出门了。

  夜幕降临准备休息的陆秉章被白璧微堵在厕所门口。

  白璧微:“你对我可有意思?”

  陆秉章:“你什么意思?”

  白璧微:“我真的不能做你女朋友吗?”

  她像个没人要的倒霉孩子可怜的望着他,不说话,但很明显满眼的祈求。

  不要去看,陆哥哥心里明明在对自己教导,不要去看她中了她的花招,可,眼睛就是紧紧地黏在她脸上,放不开。

  突然又莫名的生气,她是不是对谁都这个样子?她心底的那个人又是如何抵挡住这个小妖精的?

  呀,她还真是一个逆天的存在。

  陆秉章开始自责,是不是自己的格挡躲闪技能太低了。

  不,陆哥哥我们相信你,不是你技能低,是白神经的道行太高了啊!

  叉叉文学网这两天很不太平,里面的扛把子装装大神,已经两天没有更新了!

  两天!你可能会觉得,才两天么,弹指一挥间,洒洒水啦。

  但是,对于勤奋标兵装装大神来说,可是三年如一日的都在更新,即使有事也会写公告跟读者说明。

  这可好,两天,毫无音讯,读者们,疯了。

  [大白兔奶霸]:难道《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真的是自传,最近一章是去找那个死警察算账,难道说有去无回啦?

  [香草不好吃]:装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啦?好担心。

  [道爷]:她的责任编辑个人签名都改成“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都别问我啊啊啊啊”,大家觉得,作家失踪这事应不应该报警?

  [小爷我]:太TMD应该了,此时不报警,何时再报警。我去拨电话。

  [枫然]:诶诶诶诶,你们难道没发现装装责编签名的重点吗?写的是“她”啊,装装大神是女的!!!!崩溃!

  [单刷女生宿舍]:一想到装装大神是女人这个设定,顿时来感了有木有,请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

  [黄豆渣]:你确实是一个人。

  [碎尸豆]:你确实是一个人+1。

  版聊正火爆着,去突然横空出现一则爆料。

  [娇花待采]:我会告诉你们装装这货结婚弃更了么?!哇哈哈哈,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就在坑里蹲着吧。

  这贱得要死的发言,自然是被攻击了个体无完肤。

  当然,相信的人也不在少数。

  陆警官家里还处于一片僵局。

  白璧微仰着一张小傻子般懵懂的脸,窗户开着,有晚风穿堂而过,拂过地板,拂过餐桌,然后拂过她的发。她的眼睛像是夜空最璀璨的星。

  陆秉章多年以后还能回想起这一幕,他端着一杯名叫“痴情醉”的酒,听着身旁朋友的奋力劝说:“她是你的心肝宝贝蛋儿,可你却是她的智齿和阑尾,你懂不懂这之间的悬殊?!”

  他没有回答,又或者他在心里回答了:“上当的那一天,我就已经懂了。”

  那就让我们回到,陆秉章上当的这一天。

  身高182的他,低头俯视着身高168的她,“做你的挡箭牌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真的?”

  夜风有点凉,白璧微吸了吸鼻子,“我心里有个坎儿,一直过不去。你得拉我一把。”

  清浅的台词,却涌动着如潮的情绪。

  原来是,她心里有情绳难解。

  陆哥哥挑起眉,“为什么是我?”

  她的眼睛瞬间贼亮贼亮,“你是人民警察,你得爱人民,而我就是人民!”

  “你真的想当我女朋友?”

  “嗯。”那小脑袋,点得坚定的很,当然是假的。

  这一刻,修长的身形和清贵的俊脸慢慢俯下,贴近,似是试探。

  这是他第一次将理智打包封存,放进冰箱,他不想要理智,他想随心所欲一次。

  唇与唇贴上的时刻,白璧微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搂上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舌尖描绘出彼此美好的唇线,再进一步,舔祉檀口内的每一寸。

  这个缠绵的吻,起始于陆秉章,但却在白璧微这里发扬光大,是她的舌带领他游走,是她在攻城略池。

  他想问:我的城池还在不在,我的子民还在不在?

  不在了,全交到了白姑娘的手里。

  纠缠的交吻,让彼此的荷尔蒙更显高涨,陆秉章的手紧在她的腰际,她的手挂在他的脖颈,然后,分别入侵。

  没有人制定规则,没有人喊Action,是不是要在夜色凄凄中,犯点什么事儿了?

  这个比糖还甜比蜜还腻的吻,伴着徐徐夜风,将两人的情欲彻底唤醒。

  一方佯装盼采娇花,脸蛋儿,身材,都美好得过了份儿。她的鼻息中时不时夹带着轻哼,雏女如此,方还驾驭不了除了激情拥吻以外的事情,她的双手开始不知所措。

  一方即将猛兽出笼,高挑修长,肌肉硬朗,难得的良人之选。他的眼睛沉醉地闭着,用触觉在感知怀中的宝贝,雏男如此,他将她无力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胸膛,然后自己紧张地发汗的手指,穿越她的衣摆,触到柔肤,然后即将往上探去——

  呦嚯!

  来电话啦!

  陆秉章放开手中的姑娘,她迷离的美目还焰光流转,可是却不得不放开。

  “鬼子进村”的铃音在这个缱绻的夜里更显犀利风华,是局长王笑的来电。

  局长:“秉章啊,有个要案你接一下。”

  陆秉章:“您请讲。”

  局长:“真的是要案啊,你要视为要案之霸来给我办,就是那个网络作家装装,你晓得不,她失踪了,她的读者打电话来报案了!”

  电话里的声音白璧微听得清清楚楚,可陆哥哥还硬要把“装装”这两个字重复一遍,“喔?装装?失踪了?”

  他自接起电话便一直瞧着白璧微,不打算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而此时的白姑娘,她的小心心产生了一丝摇摆和迷惑:很明显他还是坚信她是三俗作家装装,那为何,要吻她?

  局长:“尼玛老子追文追到一半,她到底在搞么子啊竟然不写了?你去找找看。”

  陆秉章:“局长,这恐怕不合规章制度。”

  不是“恐怕”,是“肯定”呀,网上弃更的作者一抓一大把,有说接个电话就接了两年的,有说下楼买包烟就再也没回来的,有说这疼那病要晚几天更新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病死了反正再也没露过面的等等等等,多如鸡毛,若都去找出来那也太造福读者了吧,网警大队又不是专为读者开的。

  在白璧微发愣时,耳边传来一声低笑,他已经挂了电话,正靠着墙抱臂望着她。

  “小白,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在问,带着几分磁性,几分慵懒。

  “噢噢没没什么,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怎么,舍不得我?意犹未尽?”

  白璧微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娘的他不是个雏么,怎么还会调戏人了。

  陆哥哥拨拉着白璧微的额发,动作极其温柔宠溺,“我现在要去局里,你自己睡,不要紧吧?”

  说的好像原本是要一起睡的一样!

  白璧微想怒吼,但还是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等你回来。”

  利用别人的时候,当然要用糖衣包裹所有炮弹,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明明未涉风尘,却像懂这个年轻世界的规则一样,初相遇,纵欢情,难道他们之间会是这样?

  未可知。

  陆秉章走后,白璧微整个晚上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纠结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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