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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璧微来了耽美职业病

白璧微“邪” 连翘 15446 2021-04-02 11:27

  用了不到十分钟,白璧微就将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小甜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吧唧嘴,“哎,听起来还真是一个让人为之扼腕的爱情故事开头啊。”

  “爱情?这笑话太逗了,我跟他的职业对立,仇敌间又怎么能有爱情?!”

  “你就是书写过太多假爱情,于是就忘了现实里的真爱是什么模样?这种互相不对盘看不上眼正是让你们相识的大好契机呀,杀着杀着就相爱了,不信你听我给你唱首歌: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

  门铃打断了小甜毁人不倦的歌声,白璧微踢邋着拖鞋去开门,外头闪进一个身着紧身衣的妖孽,边往客厅走边发着言:“刚才借着拉屎的时间,我酝酿了一下思路,你看能不能这么着——”

  “呦~~~”沙发上摆出贵妇造型喝着茶的小甜,把邻居今墨说了半截的话“呦”断了,恰好也报了今墨截断她唱歌的仇。

  白璧微扶了一下额,我真的是损友交太多。

  今墨来是想告诉她应对网监局监控的办法,寥寥沟通了几句,搞得气氛还挺严肃,没办法,白姑娘是进过局子的人,不小心点的话,二进宫可就不太好玩了。

  白璧微豪迈地开口:“切,一个破网警,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我都懒得鄙视他,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姐姐我是独孤求败!”

  小甜喝了口雨前龙井,袅缈的茶气飘起,意境非常之美好。

  可她却说出了一句非常影响意境的话:“我看你不是独孤求败,你是孤独求操。”

  “诶我说,咱说话能不这么三俗吗?行行好拜托。”

  今墨叉着腰开口:“但是这本《预感》真的不错,我看了以后满脑子都在想,女主什么时候能推倒那个警察,请让女主雄起好嘛?”

  “你这句话深深把我给鞭策了,真的。我一定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白璧微猛灌一杯凉白开,喝得太急,有水顺着嘴角滑入脖颈,然后再从胸口往下延流,外表清纯内心邪恶的白璧微姑娘,充满斗志的时刻竟也能性感非常。

  茫茫世界中的人与人相遇,有些人对你的影响就像一场病毒性流感,终究会有病愈的时候;可另有一些人,他们就像你生命里的癌症,顽强不挠,你需要做的就是比癌症还要顽强,且结果,不是他死,就是你亡。

  - 摘自装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天气有些阴沉,像是老天在摆脸色给大家看,空气中全都是迟迟下不来雨的闷热与躁动。

  白璧微猜想,那个小网警肯定在留意着她的文,所以这最新一章的更新,就将她生命中的“癌症兄”上上下下批了个体无完肤。

  她为了显摆一下自己的斗志,还给闺蜜挂了个电话,“我向他宣战了。”

  小甜本还睡得迷糊,听见这话猛地坐起,“啥?你是在通知我记得给你送牢饭吗?”

  白璧微握电话的指节咔咔作响,“我是说在小说里,女猪脚马上就要开始发威了,然后要无限鞭笞无限虐那个网警了!!”

  小甜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又躺下来,“你就可劲儿意淫吧,我挂了。”

  “喂!姓慕的”

  “好吧好吧我道歉,我应该永远站在你这边,我现在就去给你写评论,OK?”

  五分钟后,读者留言板上崭新的留言让白璧微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娇花待采]:装大大,新章节第六行里有错字,您把“歼敌”写成了“奸敌”。男女主还真是“相 奸何太急”啊!

  小甜的网名太闷骚,还“娇花待采”,其实应该是“剩女代售”吧。

  白璧微刚将屏幕上的水迹擦干,这条评论的楼层已经盖起来了。

  [小黄豆]:楼主你太无知了!装装大神怎么可能写错字!就是要“奸敌”啊,将看不顺眼的敌人全部奸死!往死里奸!!

  [糖心混蛋]:楼主烧饼,你是不是装大的铁粉啊,这套路明显是要开始H了!

  [香草不好吃]:楼主看名字一定是小受,不理解男女之爱我们理解,不过还是要祝你一生不举一下,装装大神永远不会打错字!哼!

  [道爷]:我是来跟风祝楼主不举的。

  [小爷我]:排楼上。

  [娇花待采]:你们别把豆包不当干粮,别把吐槽不当评论!好吗?!!!

  小甜干不过白璧微膝下的这群脑残粉,气得鼻孔冒烟跑来白璧微家,在猛灌三杯凉白开之后,她捶了一下胸口:“你的毒者嘴巴太毒了,喝农药长大的吗?竟然祝老娘不举,老娘就算不举也能在内心对他们进行惨无人道的抽 插好吗?!!”

  白璧微眼睛都没移开屏幕,“你又不是男人,怎么能被‘不举’两个字激怒。”

  刚一说完就灵光一现——就在小说里让那个网警不举啊!上次不是写过他二祖宗受伤,就让这伤直接影响一生吧!哎妈太棒了,真心太棒了!

  白璧微抱住小甜猛亲一口,“亲爱!你一来我就文思如尿崩,我太爱你了!”

  门铃暮然响起。

  “曹操”到了。

  当奸情有了传说,不闹的满城风雨,就有点对不起读者了。

  来人是风雨中的一棵劲松,制服诱惑模式全开的陆秉章同志。

  英俊有型的人刚一迈进客厅,白璧微就被猛提上嗓子眼儿的那口气呛到了,咳了半天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真是想不红都不行!

  “警察叔叔你也追得太紧了吧,这不昨天咱们才见过!”

  而她的闺蜜小甜,满眼飞花的上下打量陆警官,激情过盛,百痒挠心,“警察同志,您这是又要带她走?”

  只听见男人的薄唇中吐出一句——

  “不是,我找小白有点私事。”

  小白?这个玩笑就开得有点大发了。跟你很熟?轮的到你这么叫?

  白璧微端起还有些微烫的卡布基诺一口喝光,“嘭——”,见底的杯子被磕在桌上。

  “陆警官您可别在意,她喝咖啡从来都是一口干,绝对不是在变相地对您表示不满啊,您不要误会。”

  小甜真不愧是一条见风使舵的好汉,在白璧微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时候,她还在拍着陆秉章的马屁,“陆警官,您说的私事,是指什么事啊?”

  不八卦不舒服星人浑身的雷达“滴滴滴”响个不停,白璧微蹙起隽秀的眉头,等待着小破网警能放出怎样一个清新脱俗的屁。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找小白对我的后半生负责。”

  话说的轻飘飘,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漂亮的家具,糟糕的摆放,这女人的审美有不小的问题。

  可待陆秉章转过头来的时候,屋里的两个女人——竟都不约而同地盯着他的下 体看。

  陆秉章点头,“是的,被你施暴后,它不太好了。”

  “啧啧,可惜了,”小甜一脸痛心疾首,明明是人比人得死的上等货色,可老天却调皮地让他不能人道,“白璧微,你造下的孽你得负责,结婚吧,一辈子不能得到性福,就是对你残害人民公仆的惩罚。姐姐加班去,你好自为之。”

  后半生、负责、结婚、性福之类的字眼滋花带响,白璧微头有点晕。

  她唯一的错误,就是选错了军师。

  等小甜消失后,白璧微抱臂抬眸,随意扎起的花苞头显得她有些可爱,从耳边无意垂下的一缕没扎好的发绪,蜿蜒垂碰在雪白的颈旁,又添三分性感。

  她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语气还算温婉,“警察叔叔,你是不是在摧残我的智慧呀?”

  没想到眼前那张不苟言笑的侧脸,轻启着能让未出阁的花痴们热血沸腾的美好唇线,说:“本来就不多的东西,我没兴趣摧残。”

  好,好得很!白璧微咬了咬后槽牙。

  从此以后,陆哥哥在她的文章里,每次都是和马赛克捆绑出现,暴露,色 情,见人就抬腿,犹如一只发了情的公狗。

  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简直就是一种意淫地已经神经了的精神。

  陆哥哥看白璧微眼神涣散,盯着他又不像再盯着他,“喂,你不想负责吗?”

  “我负你姥姥个腿!”说完她又掩嘴,改口道:“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说的话怎么证明,你怎么能证明它不好用?你这样讹我,不太符合人民公仆在良民百姓眼里的形象吧?”

  俗话说的好,大惊之后必有更大的惊!

  虽然不知这俗话是出自哪家之口,可白璧微觉得,此乃真理,真理不二。

  在她说完“你要怎样证明要我怎么相信你”这类的话后,人精陆秉章优雅地站起身,有涵养的转过来面向白璧微,然后一颗一颗解开警服上衣纽扣。

  白璧微觉得自己要歇菜了,这情景得让她冷静整整一小时再嗑半个无子西瓜,才能将元气复原啊。

  “若真的不信,哥哥也不介意让你看一眼。”

  好意思自称哥哥,这老不要脸的。白璧微翻了个白眼,料到他不敢脱。

  谁想,陆秉章竟然露出一个的含毒的笑容,手却并没有停下,上身解除了桎梏后,双手就停留在皮带上,做最后的挑衅或者说是“挣扎”,“确定要验,看过之后想不负责都不行了,懂?”

  为毛有一种即将悲催的气氛挥之不去?!

  白璧微嘴硬着点点头,“脱啊,废什么话!”

  随着“嗯哼”两个字从陆哥哥的嘴边外泄,白璧微看到了皮带松开,拉链拉下后内里露出的一方白,是白色内裤,不晓得是三角还是四角,只看得到前端也就是最重要的部分,鼓鼓的。

  白璧微从来没有见过不举男的下身,也不知道要怎么对照怎么判别?

  她满脑子问号加感叹号,都快要把256M容量的脑袋憋炸了——不是鼓着呢么,这样他都说是不举,难不成举起来哎妈不敢再往深处想了,不然18 禁都拦不住,得直奔着26禁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革命烈士投胎的吗?怎么说上就上说脱就脱啊?难道说警察也有潜在的暴露癖?

  “我看不出这样算是好着还是坏了,我觉得我们得去医院,只有权威的医生出了报告我才信如果,我是说百分之一的假设,你,今后就这么废了,那你想要多少钱?”

  呵呵,掉进陆哥哥的阴谋陷阱里,就算擎天柱与威震天合体,都把你救不出来了。

  “听你的,就去医院。具体责任我们稍后细谈。”陆秉章成竹在胸,嘴角就快要微扬起来了。

  日式小清新加混搭东南亚时尚风的家里,客厅,沙发前,男人笔挺地站着,拉开裤门;女人优雅地坐着,瞪大眼睛。

  不得不说,看上去,此情此景还真是有点操蛋啊。

  白璧微同志,要不要目不转睛盯那么久?节操要碎了呀!

  乌云滚滚来,天色更变得深沉,时不时一两声惊雷划破天的寂静。

  白璧微此时坐在检验科门外的长椅上,屁股蛋儿上像扎了一排钉子,什么叫难捱,看看她就懂了。

  二十分钟后,陆秉章从里面出来。

  尘埃终落定,沧海变桑田,万物皆归空,以往快乐的时光如奔腾的骏马从白璧微柔弱的心间上跑过,唯留下一摊脚印,灰尘,狼藉。

  若说以前白璧微的狗屎运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一类,那么陆哥哥的出现,为这种运气添加了两个字——

  久旱逢甘霖,几滴。

  他乡遇故知,情敌。

  洞房花烛夜,隔壁。

  金榜题名时,没你。

  喜转悲,分分钟的事。

  不远处的未成年少女,执着意外怀孕单摊在小男友眼前,“看,混蛋,你要对我负责!”

  陆秉章摊开一张可疑的单子给白璧微看,空气不再流通。

  单子上医生的判定是:情绪不稳型男性性功能障碍。

  你妹啊,每个字都认识,可是连一块怎么就不懂呢。

  你若想问,白璧微此时是啥表情?

  呵呵,据说淡定着。

  大雨忽悠悠地下下来,忒应景了,像是在给白璧微的人生伴奏。

  站在医院门前,没带伞的两人望着雨帘一派踌躇+惆怅,当然,白璧微是(踌躇+惆怅)╳2。

  “夏季的暴雨还真是多呐,”陆秉章瞅白姑娘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不如,去我家避避雨,顺便,我们得商讨一下你该如何负这个责。”

  “你家?哪里?”

  陆哥哥指了指医院旁边的小区,“很近。”是啊,就是因为近才帮老王嫂子给他的医生老汉带话呀。

  在医院检验科里的那二十分钟,发生的对话是这样的——

  陆秉章:“王哥,我来看你了。”

  王医生:“呦~稀客啊,你个大忙人怎么还想的起我?太难得。”

  陆秉章:“王哥,嫂子说下雨了,你下班她来给你送伞,让你就别冒雨回去了。”

  王医生:“唉,都老夫老妻了,你看这,让陆警官看了笑话。”

  陆秉章:“对了王哥,给我签个确诊书,我说你来写,是警务工作上的安排,希望王哥配合协助一下。”

  王医生:“应该应该,警民合作,共创和谐地球村么。”

  经过生活经验的积累,白璧微深知,如果看不到一个人反常的动机,那么,他就一定会有更大的动机,藏在让你忽略的地方。

  陆氏警官今个的表现,看似是来找她算那“一膝盖”的账,可实际上,他们之间最密切关联的问题,终究还是黄文小作者和网监大队长身份的对立。

  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那句吐槽话——价值观不一致,职业使命不一致,生活理念不一致,那还往一起凑什么呐?!

  百米之外就要绕道而行才能保证和谐地球村的畅通呀!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个城市的夏季又多雨,又多情。

  当一身湿嗒嗒的白璧微站在陆秉章家的玄关时,才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洁癖,满眼满屋的白色装修风格和家居,让白璧微有些无法呼吸。

  都市人的都市病向来千奇百怪百人百样,像是慕甜就有强迫症,今墨有不穿紧身衣浑身不舒服症,而万众瞩目的女猪脚白璧微同志,她,见不得干净。

  东西,要乱才能属于自己,家里,要乱才能有生活气息。

  白姑娘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号称“灭绝小清新”的装束:白色,流苏加蕾丝,混着点森女风。

  这衣服很挑人,一般人穿不得,若硬要穿的话,立马就化身成菜市场刚买完菜的资深妇女。可咱白璧微那气质,那小身板,随便往身上一套,脚踩一双白匡威,记住,鞋带得绑脚脖子上,还一定不能穿袜子。

  于是,她就美了,更朝仙女范儿一去不回头了。

  不过被淋成落汤鸡的白仙女,衣服透的就像一张薄纸,里面西瓜红色的内衣内裤,就像此时陆哥哥白色脸颊上的两坨红晕。

  当然,陆秉章的警服也被雨水浸了,不过只是颜色更加深,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劲儿,“你不要动,我去给你拿毛巾和拖鞋。”

  白璧微内心有嘲讽的声音在煽动:站在玄关就不让人进了?这算个什么鸟事儿。

  她才不管,等陆秉章刚一离开客厅,她就踩着她那双已经从白变灰现下正滴着浑浊水迹的匡威进屋了,然后湿乎乎的大屁股往纯白如雪的沙发上一坐——

  啊,人生圆满了,她就是那种看见白纸白,就偏要往上画一笔的货。

  挑战洁癖患者的底线,严不严重?

  不严重,死而已,Just so so 。

  大城市的夜晚,九点半,窗子外头正是华灯初上,虽然下着雨,但反而让各种光线变得柔和。

  陆秉章拿着毛巾和拖鞋来到白璧微面前,看了看一路踩过来的水脚印,又看了看被玷污的纯白沙发,那皱起的眉简直能把白璧微夹死,“你怎么这么讨嫌呢?”

  白璧微扬了扬嚣张的小眉毛,“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算了,你去洗一下吧,我去主卧的浴室洗。”将东西递给他,陆哥哥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人是没回头,仿佛在对着前方的空气说话,“浴室里用完的东西,要摆整齐。”

  噗白璧微憋着笑问:“整齐是什么,能吃吗?”

  我们的写黄小能手同志,进了人家的浴室,第一步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翻了一遍,不是故意捣乱,她是在找摄像头,想来,那个小破网警有暴露癖,难免也会沾染点偷窥癖啥的。

  她思路跑的这么偏,任谁都爱莫能助拉不回来。

  在确认不会被看尽春光时,她又打量起台子上的物品:一瓶洗发水;一瓶沐浴露;一罐剃须膏;一块手工皂,昙花香味儿。完毕。

  啊,纯爷们真汉子的所有,不像今墨那个人妖,光是那张脸就要用不同产品洗个三次。

  白璧微觉得那块手工皂味道不错,洗澡的时候用了用,待擦干身子时,依然还有淡淡的香气,她还挺喜欢。

  待她穿着浴衣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同样身着白色浴袍的陆秉章。

  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在他腰间一系,白璧微的视线顺着他的喉结、脖颈往下移,那是什么?!

  哦买噶,胸肌,蛮横坚硬的胸肌却欲遮还羞露着三分之一,要死了要死了。

  原来,全世界的言情小说都有这样的脚本:雨天,避雨,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谁不按照这个顺序来,简直都对不起老天爷的一番苦心安排。

  所谓写错的那个字,难道是老天的暗示?我白璧微今个不会真要“奸”敌了吧?!

  “白小姐?”

  不知是不是地点与穿着的关系,陆秉章的声线磁性中有点犯懒:一个字,性感!两个字,非常性感!

  白璧微被这勾魂的嗓音拉回神绪,“哦哦你说得对。”

  陆秉章望着她,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无力,“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白小姐,冰箱里有新鲜蔬菜,油和米在下面那个柜子,调料罐在橱柜第二层,另外,我不吃葱姜蒜,谢谢。”

  陆哥哥穿着白色的浴袍往白色的沙发上一仰,给了她一个“还愣着干嘛,去做饭啊”的眼神。

  “啥?”

  “不会炒菜?”陆秉章上下打量起白璧微,仿佛早料到一样,“那没事,冰箱里有龙须面,你去下吧。”

  被鄙视的白姑娘怎能甘心,“说谁不会炒菜呢?!我最拿手的可有四道。”

  “喔?这么多?说来听听。”

  白璧微嚣张一笑,“西红柿炒鸡蛋!”

  陆哥哥点点头,“很家常,继续。”

  “鸡蛋炒西红柿!”

  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陆秉章没来得及打断,就已经把白璧微拿手的菜谱听全了,后面两道毫无意外——

  西红柿炒西红柿,鸡蛋炒鸡蛋。

  这到底是对西红柿和鸡蛋这对CP抱有怎样一股子执念呐。

  或者是雨天让人性格改变,再或者是他的声线太过蛊惑,又或者是两人的下午饭食用史都是空白,白璧微姑娘戴上围裙,打开了冰箱。

  呦呦,熟悉的西红柿君倒是在,蛋蛋君哪里去了?

  她扭头,“陆警官,你有蛋吗?”

  这问题你叫人家如何回答,陆哥哥僵硬的嘴角抽了抽,“冰箱里没有的,就是没有。”

  “哦,没有蛋”她小声呢喃,然后拿出西红柿君去洗。

  本想继续跟她纠结“请别叫鸡蛋的简称,更别拿有没有蛋这种问题问我”,可在看见白璧微的勤劳身影时——陆秉章也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十分钟后,他不祥的预感应验。

  一盘喷香的大白米饭,被浇上一滩黏糊糊的血红。饭就这样被推到他面前来,附带一只勺子。

  肇事者此举完成后还不过瘾,只见她拿起勺子,“我帮你拌!”于是,白米拌红汁,极像一滩肝肾不太好的人吐的呕吐物黑暗料理界又冉冉升起一颗红星。

  此女嘴里振振有词,“陆警官,这是五分熟意式红烩配白米,请享用。”

  西红柿盖浇饭这种晚餐,还可以再寒酸一点吗?!

  陆秉章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只是优雅地拿起勺子,挖了半勺,当这盘比毒药还断肠的东西送到他嘴边时,也只停留了三秒,然后便进了他的口。

  作为西红柿,能死在白璧微的黑暗料理手段下,又能进了对食物百般挑剔的陆哥哥嘴里,它此生足矣。

  白璧微看到这一幕,犹豫了,这是她二十四年人生中,除了她自己以外,第一个敢吃她做的饭的人,活的,男的,帅的。

  她何德何能,她热泪盈眶,她有点不能自持。

  莫不是他真的想让我和他好?这可能性还挺高深莫测,她难以凝神。

  “味、味道如何?”

  “米饭很硬,西红柿很咸。”虽是这么说,可陆秉章依旧优雅地在吃。

  看着他吃饭时乖巧的样子,白璧微内心升起万般柔情,“我家‘敌败’就喜欢这么吃。其实主要是你没有蛋,要是再卧个蛋,那味道肯定就要逆天了。真的。信我。”

  你也要信我,不用卧蛋,这饭的味道已经逆天了。但陆哥哥并没有把心声说出来,而是问:“迪拜?你亲戚?”

  “不是,是我妈养的一只狗。敌人的敌,失败的败,任何敌人在我们眼里,都只有提着裤子败走的份儿!”

  “败走”好理解,可那句“提着裤子败走”是怎么个境界啊?是裤腰带都吓掉了的意思么?

  陆秉章放下勺子,“厨艺是需要锻炼的,我有的是时间给你。”

  一股不悦的情绪被白璧微百般阻挠后,一个猛子又扎回来了。

  她痛苦的理解着,“意思是,你今个并不是叫我来躲雨?而是通知我以后要来伺候你?”

  “你说呢?”

  “呵呵,躲雨和躲你之间,我选择后者,拜拜不用送。”

  本是霸气的扭身,陆秉章却坐在原位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不出三十秒,就听见白璧微在大喊:“诶,你这门咋打不开呢!”

  “你要穿着浴衣走?”

  “你先把门给我打开!”

  “打不开。”

  “你!”

  路是路,河是河,如果你硬要招惹我,就别怪我淹了你的人生,让你永世不得上岸。

  —— 摘自装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打不开?打不开门是个什么意思?

  白璧微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眼前这个男人所有的心思她都猜不透,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很不喜欢。

  陆秉章看见她拧巴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便雪上加霜的说:“你要真想回去,就把碗先洗了再说。”

  在心里轮番滚过二十七遍“凭什么凭什么他吃的最多却让我洗碗”之后,白璧微提溜着小脑袋回到了厨房,没办法,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现在被他“囚禁”在家,万一有什么万一,就太不值当了。

  五分钟后,白璧微回到客厅,望着正在看球赛的陆秉章,艰难地问着:“洗完了,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陆哥哥的视线根本就没离开过电视屏幕,“不是我不让你走,门坏了,这几天就要找人来修,只能从外面打开。”

  “这话中的BUG简直让我不直视都不行了啊陆警官!只能从外面开,你每天都怎么出去的,29楼,天天背降落伞往下跳吗?”

  “长安这几天给我开门,他就住隔壁。不过他今天出任务,可能得12点以后才能回来。”

  此人心地叵测,我要是信他那就活见鬼了,白璧微咬碎一口银牙,“你真是毁了我容忍贱人的能力。”

  “你急着回家不就是为了睡觉么,难不成还有什么大事?这里有客房,困了你就先睡,等长安回来了,我叫你。”

  “你就不能给物业啊保安之类的打个电话,叫他们从外面把门开开么?”仿佛入了龙潭虎穴难以脱身一般,生生要把白璧微揪心死。

  “这么晚了,怎么能给别人添麻烦。就长安有我家的钥匙,等他吧。”

  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就只能给我添麻烦了对吧?

  白璧微捏着水杯的手咯咯作响,恨不得手里捏得就是那人的脖子。

  回馈社会小贴士:如何撰写悲剧,和仇敌关在一起。

  陆秉章有板有眼说的真真的,还能怎么着?等呗。白姑娘只好拿出盼红军的劲头,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盼。

  电视被她调了台,在里面传来“紫薇!你肿么了紫薇!!”的声音时,陆哥哥顶不住,进了书房。

  白璧微扭头看了看,在感觉他不会立刻出来的时候,给今墨发了条短信:

  【情况有变,发存稿。】

  已经连续更新三十八天了,要是断更破坏掉这个优美的数字叠加,可不是她白璧微会做的事儿,她着急回去就是想修改一下存稿,今个新的灵感如泉,她已经想好要把男主写不举了。

  可是无奈,自己被困在这。

  这明明白白的几个字,今墨这猪竟然悟不出来,硬是给她打来电话。

  铃声响起的时候,白璧微心里骂了一句“这小犊子,真是笨到临头了”,可没想到,陆秉章就在这个时候出来接水。

  白璧微已经接了电话,“亲爱,怎么?”

  今墨:“你家的钥匙怎么不在门垫底下了?”

  她注意到陆秉章就站在客厅喝水,像是监视监听犯人一样,只好用最简单的语义表示,“不能。”

  今墨:“真的不在了,不知道是谁拿走了。怎么办,今天必须更新么?我进不去房门?”

  他姥姥个腿的,一个出不来,一个进不去,白璧微语气中升起一丝不耐,“想办法啊。”

  今墨:“好吧,不过说句题外话,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身为一个作家,你怎么可以因为有丰富的夜生活而不回家写文,鄙视你。”

  她对上陆秉章的眼,嘴里对电话那头说道:“恩啦,我也想你。拜拜。”

  电话已挂断,电视里正传来催人断肠的泪泣声:“尔康,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你”

  白璧微对着陆秉章一摊手,“没办法,男朋友催的急。陆警官您看,能不能给邻居打个电话,叫他快点回来呢?”

  远方的今墨拿着榔头、起子,正撬白璧微家大门的时候,不知为何,竟鬼使神差地打了两个大喷嚏。

  而这边厢,陆哥哥听完她的话,眼神很值得探究,深沉,严肃,自律,他放下喝了好几分钟的水,说了两个字,“等着。”

  然后又进了书房。

  白璧微“哐唧”一声仰面倒向沙发,这警察怎么油盐不进呢,咱好生生没招谁没惹谁(?),想要吃饱睡好乐逍遥咋就这难?老天简直不讲理啊!

  坚硬的城市里不会有如锻般柔软的爱情,爱,就是要鲜血淋漓,舍他为己。

  ——摘自装装《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暴雨也真是没个谱,都倾盆两三个小时了,仍然没有歇口气的迹象。

  白璧微呆在陌生的环境中,开着电视,但里面的喧闹怎么都进不了她的心。

  她在想,好奇怪,明明不算友善和睦的两个人,怎么能在半夜同处于一个屋檐下还没有被对方捅死?

  环顾简洁的四周,没有察觉到任何一丝女人的气息,绿色的散尾葵展开着巨大的叶,沙发旁的小矮几上摆着一个相册台,细一看,像蚌口张开的两册里,各自站着一个人。

  地点均是一样,铜质镀了金粉的爱因斯坦半身像立在一个教学楼前,一个清秀的少年,带着无框眼镜,上身着白衬衣,下身是校服裤子,正伸出手去摸爱叔的头发。

  虽然少年眉目间的清秀缱倦,与如今端肃凌厉的陆秉章差了一条银河之远,可白璧微不得不承认,年轻时候的陆秉章,真的太能搅动女人的柔情心湖。

  而另外一张照片里,一个英姿犹存的薄暮中年,立在爱叔旁边,仿佛在比谁更严肃,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条沟壑,葬着的是他无尽的忧愁和烦恼。

  均是眉眼细长,薄唇,白璧微用膝盖想,也知道他们是父子。

  她拿着相册台,边往陆秉章的书房走,边憋笑着说:“喂,想不到你也曾那么水嫩青葱过啊,青春已死的感觉真的太令人绝望了哈哈,你爸都比你帅——”

  话语卡住了喉。

  在白璧微进去的那一霎,陆秉章叩了笔记本屏幕。

  可好在,她的眼睛比发春的雄狮都亮,恰恰看到了屏幕上的一丝画面——

  装装的专栏,《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内页,已更新的地方。

  本来还有无数个细胞再欢唱,现下已是集体细胞大死亡。

  她心中愤懑地问:“是怕被我看见让你情何以堪的东西吗?”

  陆秉章冷着脸抢过她手里的相册台,“其一,未经允许,不要碰别人东西;其二,未经允许,不要进别人的房门。其三他不是我爸。另外,你可以走了。”

  说完就连白璧微看都没再看一眼,在手机上拨了一串数字,“长安,过来开门。”

  白璧微幡然顿悟,他想方设法将她留在这里,其原因,并不为私。他想看住她,让她没时间更新文章,好将装装和白璧微之间的连线打个死结。

  既然已经如此,她只好直言:“陆警官,您可真是用心良苦。”

  他抬眸看她,眼神冷淡。

  “呐,你要监视的作家已经更新了,我算是洗清嫌疑了吧?”

  陆秉章想掩饰一下,可这些心思,怎么掩饰得住?那聪敏的一点就透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计谋。折腾这一天无非是要白璧微现出原形,可到了被她识破的此刻,他却有些说不出的颓丧。

  “白小姐,谢谢你做的晚餐。”

  礼貌摆上颜,芥蒂心中埋,如他,如她。

  白璧微的涵养只能承受中雨,如果暴雨一来,涵养必然散得净干儿,陆秉章的行为,把她深深地给气着了。

  害人之道,攻心为上,我要让你短时间内,忘不了我!

  白璧微前进一步,轻佻的用食指点了点陆秉章的胸肌,“有什么好谢的,不是要我对你的下半生负责么,就算是你的下半身,我也会负责到底。”

  在陆秉章皱着眉欲要后退之际,面前的人儿双手抓着自己的衣摆,朝上一翻——

  西瓜红色的内衣,刚才隐隐看见过的,还带着点潮湿,展现在陆秉章眼前。

  以及那与梦中相符,饱满盎然的两坨酥胸,最漂亮的事业线能埋入四指,白皙光滑的肌肤如雪,带着他最熟悉的乃至自己身上都在散发的昙花清香。

  他觉得有一股子火热从脚后跟顺着脊椎爬到脊梁,然后直冲头顶。

  外表清纯的可人儿,没料到身材却如此火辣,而且行为,竟也奔放异常。

  陆秉章站得颇为规矩,像一块堡垒,准备迎接敌人的冲锋和挑战。

  没料,那姑娘却在说:“呐,原来男人都是禽兽,有制服的人,也不过晋升为个极品禽兽而已,要框我不举什么的,您这硬件设施也未免太过硬了吧。”

  顺着她的蔑视神眼神看去,原来他他已经从没见识过真人对战,没有经验,也从没见过这样饱满的胸脯绽放在他眼前,他若是身体没有反应,可就真得再去见王医生了,以病患的身份。

  白姑娘的手置于他的浴袍腰带上,只要一拉,这个撒了谎的伪君子便能彻彻底底地败在她面前,事实胜于雄辩不是?!

  可她却没有计算到,男人动情时候的理智,等于六个小儿痴呆之和。若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那还真是她自取灭亡。

  她捏起他腰带的边角,准备抽了,瞬间,陆秉章修长的手指就按在她手上——

  “师父!大晚上的要我给你开门干嘛啊?又有任务吗?”

  人物设定便是搅事大王的长安,拿着钥匙,趿拉着拖鞋,揉着睡眼惺忪的脸,出现在书房前。

  陆秉章在声音响起的那一瞬,就将白璧微挡在了身后,更甚于怕长安出于好奇硬凑过来瞧,陆哥哥伸出了双臂,就像老鹰抓小鸡游戏里的那只母鸡。

  这种现状,就是所谓的好笑,却笑不出来吧。

  白璧微已经让一个男人看了,当然不可能再让旁人沾染眼福,她便把身子紧紧贴在陆哥哥的后背,贴上去的那一刻,陆秉章脊背一僵,整个人的木在那。

  真不知该说许长安是真呆真傻,还是来逗读者笑的,当他看见陆秉章伸出双臂浑身僵硬而他身后貌似有个人时,他自己也浑身的警惕都炸起了!

  长安一摸腰侧,想拔枪,可网警有个鬼的枪,真是意淫做缉毒警意淫惯了!

  没枪不要紧,他两手一握一举,摆出手枪的造型,“后面的人不许动!放下武器!”

  妹的啊!就算是被人劫持,人质的手应是举在头顶而不是伸开双臂好吗?!

  场景比任何一出戏都要精彩,这些人的相见模式,还真是能让人吐够一升老血!

  长安为了师父忠心不二,他伸长了脖子歪着头,要去看身后那个行凶人,刚看到黑色长发,还没来得及看到雪白的肌肤时,陆秉章就已经拉开浴袍转过身一把将白璧微裹在自己怀里了——

  激情!激情!激情!

  宽大的浴袍下,是赤 裸坚硬的胸膛,二人均是脸红耳热。

  她顶着他的,是软绵柔滑的双峰,而他顶着她的,是刚才吓得泻火了一点儿随后一抱却又立马上膛的硬件。

  妈妈咪呀!还让不让人活了!清纯纯的小长安霎时就搁那愣着了,像是只受了惊的小兔子,瞪着眼睛,呆萌着,“师、师父,怎么个情况?”

  两个贴心的人儿啊,在第三方的注视下,就像强力胶水一般沾上就不能扯开。

  陆秉章被刺激地仿佛魂都要窜出脑壳,他想起她们之间曾有过的吻,也是在旁人瞩目的时刻,那软软的唇,光是回忆都让他身心颤抖。

  初春时的桃花瓣,粉嫩嫩,让人忍不住的就想攀折,如她的唇一样,让他忍不住就想去含咬,这是魔鬼的蛊惑,他中招了,想亲,很想亲上那张小嘴,即刻。

  陆哥哥的头慢慢低下去,而白璧微扬起脸,笑了。

  堡垒最易从内部攻破,陆秉章这碉堡,即将死无完尸。

  那张英俊的脸缓缓盖下来,于分毫之间时,白璧微别过脸去,囔着鼻子吭气,“雨停了,我要回家。”

  终于像被惊雷袭脑一般的长安反应过此间的种种激情,他红着脸背过身去连连说:“没没没,外头还下得大着呢,师父师娘好好休息!就当我没来过!”

  如贼一样开门进来无声,如风一样闪走归去无影史上最黑的乌鸦群在陆秉章心头盘旋着。

  也就是顺势,白璧微就从他的怀里滑溜溜地挤出来,嘴上挂着最狡黠的笑,“陆警官,刚才你看到了,我不是你要找的装装,现在我也看到了,你的二祖宗没病没灾,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今后不会有牵扯了,对吧?”

  嘿,别说,像白璧微这样蔑视警察的带种人士,世间总会有那么几个。

  陆秉章有些不悦,“我的初吻怎么算?”

  “哈,真幻灭,竟然还是初吻,不过开荤费我就不收了。”她凑近陆秉章的耳边,“那个,开苞费我也不收,免费赠送。你要不要?”

  说起大话吹起牛皮来,白璧微简直就是人中之龙。

  陆哥哥抿了下唇,眉心微皱了一下,“白璧微,你扭曲的价值观真是坚不可摧。”

  “哪里哪里,承让。”

  白璧微用了连环夺命CALL将小甜叫过来送衣服,快挂机的时候她婉转提了一句:“新内衣内裤,也要。“

  小甜在电话那头中风似地嚎叫:“亲!祖宗!!姑奶奶!!!你真不愧是一枚纯正带种的低俗勇士,带着你这副本领,你能征服全天下你信不信?!”

  哪里低俗了?我不是纯洁小清新么?白璧微恶狠狠地断了线。

  二十分钟过去了,在气氛僵持的客厅,白璧微那盼红军的眼神可是真真切切呢!

  正盼得心烦气躁,“红军”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诶,你不是送外卖的那个吗?在人门前偷听什么呢?”

  长安压抑地声音:“嘘——嘘——”

  “叫姐姐。”

  “嘘——姐姐,你小声点,被我师父发现我在偷听就糟了。”

  陆秉章面无表情地拉开门。

  深夜的露天烤肉摊。

  伴着白璧微的现场还原讲述,刚下了午夜节目的小甜撸了一串肉放进嘴里嚼,含糊不清地赞叹道:“带种猛士!纯爷们真汉子!”

  “你说陆秉章?”

  “擦!我说你!这么损的事都干,你还让不让他好过了,我敢断定,他今后的每一次飞机都是瞄准你打了,每一次梦遗都是梦着你遗了。人还是初吻呢,多么单纯的小警察呀,这可好,你把人的一生都给祸祸了。”

  “喂,你的废话怎么比芒果台的广告还多?”

  白璧微做坏事的时候,良心的湖水都从来不起波澜,她觉得自己办得事都是刀尖剑口上必办的,像是修整这个小破网警。

  夜摊上的酒被两人干掉了半打。

  小甜拍着胸脯说:“要找个男人,我们要赶紧找个男人验货确认付款,世界都要末日了,连死在谁怀里都没定,岂不是太悲惨了些。”

  白璧微喝了杯中酒,“我没验他的货,你别想套我的话。”

  “你原先不是说‘找男人性格咋样无所谓,关键是要英俊’,陆警官绝对符合要求,你和他还斗什么呢,赶紧拉怀里捂上,别叫别人窥去了。”

  白璧微叹了口气:“呐,英俊的男人,就像裹了蜜糖的双簧连,是来骗人的,懂吧?”

  “真不理解你们这些作家,一天一个想法,这会子,又嫌弃帅的了。”小甜看见白璧微面前的空酒瓶,撑着自己晕乎的脑袋抨击道:“喂!身为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有了这么好的酒量,简直就是自毁前程,你装装醉会死吗?”

  这熟悉地话让白璧微一愣,以前也有人和她讲过:“嘿小傻子,你酒量这么好,我想占你便宜都占不上啊。”

  小甜用筷子敲着酒杯,“白璧微,你别以为你不谈恋爱的原因,我不知道。不就是记着那个人渣,对吧?想当年我们把‘纯情小姑娘’这个角色担当的好好的,是谁破坏掉的,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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