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心动的音乐声响在周遭。
青春洋溢, 浪漫秋季, 梦想起航的校园街道边, 站着两个......攻。
一个暗恋另一个。
暗恋的那个正酝酿把暗变成明。
就在粉红泡泡咕嘟咕嘟往外冒的时候, 一口巨大的平底锅扣在了其中一个头上。
奚恻拎着姜诉的领子把她提到树下面。
“不能改吗?”
“......怎么改?”
奚恻手掐着腰, 在旁边走了两步。
是啊, 原则问题怎么改。
这事放他身上, 他能改?
不能!
他愣了愣,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自己也算是经验丰富, 怎么被别人带着节奏走。
他过去,说:“先这么着吧,等竞赛完再说。”
“那就晚了。”姜诉踮脚朝人堆看, “其实两个一样无所谓, 做个绝育就好了。”
“......”
“就是一种手术。”
“..........”
“做完就不会发情了。”
“..................”
奚恻后背起了汗,偏热体制的他突感这个秋天的夜晚有些凉。
情场老司机遇到了山一样的障碍。
姜诉皱眉, 戳了戳他:“怎么了, 你们城里不这样吗?”
“......我是听乡下邻居讲的, 她说不这样会很麻烦。”
夜幕笼罩, 直到胳膊被拽起来, 她才看清大佬的脸色有多难看。
奚恻低垂着眼, 说:“这事搁以前我现在已经跟你打一架了!”
“啊......为......”
“你小子人不可貌相啊!”
“恻哥......”
“我是不是太宠你了?嗯?!”
“我......”
“闭上,要我给你嘴上贴封条吗,一张我就头疼。”
这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奚恻拽着她往前走, 发狠道:“别再去什么破乡下参加变形计了, 都他么教你了点什么!......操了,你带我去吧,叫我开开眼看什么乡下这么干!”
姜诉看到那个询问的女生抱着猫心满意足的走了,应该是问题得到解决。
她也就没挣扎,但心里总觉得奚恻今天怪怪的,两个人好像不在一个频道。
“恻哥。”
“闭嘴吧你!”
“好。”
“呵,这倒是听话。”奚恻揉着脑壳往前走,说,“那你就给我记住了,以后什么都要听我的。”
野猫繁殖能力强,乡下有段时间到处都是猫,一到发情的时候夜里喵呜喵呜的叫,隔断时间就能看见一窝窝新出生的小猫。
猫妈妈生了也没能力养,小猫很可怜的。
后来来了民间动保组织,义务给猫做绝育,这才让状况好转。
姜诉心说,城里不这么干就算了,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她也闷闷的,叹自己还是适应不了和别人太密切的交往。
俩人各自生气,走进酒店大堂没两步,听到有人叫。
姜诉一看,诶?佟佳。
“我先上去了。”她说。
奚恻态度敷衍的嗯了一声。
姜诉闷头走,到了拐角又折回去,躲在墙后面看。
那边两个人低头说什么,佟佳还笑得特别媚。
旁边有几个女生在聊天。
“那边的是‘希慕’的奚恻吗?高高的那个。”
“是他,哇,他个字比大学生都高!发型好酷啊,转过来了转过来了!”
“果然名不虚传,我要偷拍!”
“等会过去要个电话吧,机会这么难得。”
“别了,听说女朋友换得很勤,这种你管不住的。”
......
听不下去了。
姜诉转头走,瞄见角落有个人也在拍照,挺面熟的,还是个男的。
***
四人间。
李喃见她进来:“怎么垂头丧气按着胸口?”
“我胸口闷。”姜诉拉开窗户吹风。
“秋天啊,大哥,你不嫌冷吗?”李喃缩着脖子说。
在背词的顾齐受不了了:“小点声老打断我!”
李喃笑得浑身颤抖:“那您怎么不抓紧时间背呢,刚谁一个电话您嗖得一声就跑出去给人送水了!我就好奇周......”
顾齐把他塞被子里,又坐上去压死。
......
奚恻回来的很晚,大家都睡下了。李喃听动静欠个身:“你今是去泡妞还是被妞泡?”
奚恻踢了他一脚,去洗漱。
回来的时候有些尴尬。
由于人员太多,标间有限,他们住四人间,就必须要两个人睡一张床。
而目前只有姜诉躺着的床还有空地。
那一小只正缩成一团,就露了半颗脑袋在外面,呼吸轻浅。
奚恻蹑手蹑脚的上床,天凉他拉了被子没拉动,又怕把她吵醒了,只好穿着衣服睡。
闭上眼,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七十八根羊肉串、七十九根羊肉串......
哎!
他睁开眼,炯炯有神。
怎么今天就睡不着了,他可是从不失眠的人。
难道是明天的竞赛紧张了?
没感觉呀。
身边的人动了动。
奚恻想看她是不是醒了,手撑着头到她耳侧。
呿,缩成一团的样子让他联想到小野猫。
孤傲,却也战战兢兢。
他的下巴无意扫到对方,姜诉嚅嗫着翻了个身,抱着他蹭了蹭接着睡。
...
......
.........
“ 呃,诉哥?”
小野猫一只腿压了上去。
奚恻仰躺着,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如同在做全身spa,精细到每一根汗毛。
或者说更像是小时候他老妈做的木扎糖,放进嘴里甜腻化开后是久久残留在舌头上的花生香,吃在嘴里的每一口都饱含着小心翼翼的幸福感。
每次也就那么几十颗,舍不得吃,又止不住想吃,吃完是好多天怅然的空虚和回味的甜软。
他后来吃过很多糖,没有一种如此。
他后来也遇到过很多人,没有一个能让他这样...... 着魔。
奚恻的手轻轻点了一下小野猫。
这也太软了!
那么瘦的人,挂在他身上就像块软豆腐,他都不敢碰。
他又忍不住低头闻了闻。
......好香。
一个男人,身娇体软,还想做攻?!!
奚恻头枕着手臂,轻嗤一声。
***
大家被带队老师拍门吵醒的时候,奚学霸早已坐在那淡定的看电脑了。
“快点!我要上厕所!”顾齐一边捂着肚子表情纠结的拍门,一边分出神经看了眼沙发上的人,“哥们你眼底下是啥?”
奚恻顶着一夜没睡的黑眼圈,冷哼不语。
“你这样会失去朋友的,说话不理,你能看我一眼也成。”
奚恻指尖一顿:“哥落枕了。”
顾齐笑抽,肚子更疼了。
卫生间的门终于打开,他飞奔进去:“啥毛病啊,姜诉同学你刷个牙不能让我同时拉个屎吗?”
姜诉揪着刘海,冷漠说:“不能。”
“你和奚大傻就是绝配!”顾齐喊,“都没一点人性!”
......
竞赛九点开始,他们进去找到自己的位置。
奚恻人缘好,好多人跟他打招呼。他表情轻松,跟是来看场电影一样。
“顾齐呢?”带队老师问。
“不知道啊。”李喃说,“我打个电话。”
震动声就在附近,顾齐刚把手机放包里,包在凳子上,他人没了。
“周小娆!”李喃对着后面喊,“顾齐是不是又去给你买水了?”
照镜子的一姐回他了俩字:“有病!”
“我去!”李喃急了。
大家互看,隐隐都有不详的预感。
奚恻手揉了揉额头:“没事,先找找。”
带队老师说:“我们找,奚恻你留下,你是主创,这没谁也不能没你。”
“......好吧。”
......
八点五十五分。
评审组就位,现场安静下来。
姜诉从外面跑进来,脸色白得很不正常。
奚恻拧眉,低声问:“怎么了?”
“顾齐上吐下泻,人快晕了,老师送他去校医院了。”
“我是问你怎么了,脸很白。”
“......”姜诉反应了一下,说,“没事,我跑得累。”
奚恻哦了一声:“那就好。”
然后他才问:“李喃呢?”
“跟人打起来,被带走了。”
奚恻冷着脸没吭声,过了一分钟,说:“......操。”
竞赛分两天,今天是宣讲阶段,然后淘汰一批,剩下的进入明天也是最后的问答阶段。
他们的项目核心是奚恻的,其余三个就是充数。
但这么久宣讲稿子一直是顾齐在背。
现在突然开了天窗,这可怎么办?
“再等等。”奚恻说,“我们排名靠后,看到时他们能不能赶回来。”说完他又拿手机发信息。
姜诉原本心里还有些急,但听他这么一说,就淡定下来了。
宣讲开始,台上播着ppt,姜诉听不懂,也不好意思睡,就在那看桌上的几页纸。
她悄悄拍奚恻,指着名单:“我在你上面诶。”
奚恻僵了瞬,转过头眼一点点暗下来,压着声:“你到底想暗示老子什么?”
姜诉茫然道:“我说名单。”
奚恻抱臂:“呵。”
他一会儿轻哼:“等比赛完了再收拾你。”
比赛的名单一长串,各校报名大多默认把核心人员写前面,奚恻填的时候把姜诉写在了他名字前面。
她就是好奇看到了问问,这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枯燥的时间一点点流淌,终于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了。
姜诉看着空位发呆,心里升起一股担心。
“恻哥,他们都没回来,该怎么办?”
奚恻偏头看她,说:“有我在,天就塌不了。”
那这样就放心了。
姜诉心想,反正也不关她什么事,再发会呆很快就能结束了。
场下负责人拿着单子:“下一组‘希慕’高中做准备,‘希慕’的人呢?”
“这儿。”奚恻缓缓起身。
秋季的z大种满了银色,黄色叶子割裂了正午耀眼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落在他的身上。
有女生发出低低的窃喜声。
负责人:“不许乱拍照啊,干嘛呢,手机收起来。”
“希慕”的深蓝色校服有种制服的质感,趁着他朝气英俊的五官。
看一眼,那是一种微小而踏实的幸福。
姜诉悄悄笑了笑。
心说,幸好他在,那我可以安心发呆了。
就在这时,她的脖子又是一紧。
诶?怎么又拉人领子。
奚恻宠辱不惊,朝她招牌式的欠揍一笑:“在我上面的诉哥,跟我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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