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创项目的研究终于全部完成,剩下的就是整理论文报告材料。与此同时,在毕业季即将来临的阶段,大伙都进入了各类实习的单位,而西源也顺利进入附院实习。
陈谌桂在给医务科四名实习生讲医院和科室规定,以及他们未来要做的工作,西源自然是早已熟悉,但也没有懈怠,全神贯注地听着,最后陈谌桂看了她一眼。
“我们最后进行考核,将会有两个转正名额,到时候就看大家的表现了。”
实习生们道:“谢谢主任。”
陈谌桂似笑非笑:“西源是比较熟悉咱们医务科的工作的了,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简单的事宜你们可以多像她问一下,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大家忙去吧。”
西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大家都是刚入工作岗位,一个个背脊挺拔神情严肃,像极了她当初来见习的样子。
想到见习时候的日子,她微微有几分恍惚。
中午,他们四个人约在一起去食堂吃饭。大家一通自我介绍后,也算熟悉了对方。
“西源,这么说你假期来过附院见习?”程皓问。
西源用筷子夹起一块米饭,“嗯。”
范思哲摸了摸下巴:“看来咱们不在同一起跑线上啊。”
“西源,医务科的工作一般是什么呀,你见习期间遇到了什么医患纠纷没有,和我们说说呗。”周洲眼睛亮亮地盯着她,在众人各种各样的问题下,西源都耐心回答,一行人之间的隔阂也慢慢消失。
收拾餐盘的时候,周洲扯着西源的袖子惊喜地小声说:“快看那个男人,好帅啊我的天!”
范思哲伸着肥短的脖子四处张望:“谁帅,在哪?”
西源回头,看见段意穿着便服走到一窗口队伍后面排队,随行的还有徐风齐和其他几个医生。
“你说那个高个子的啊?”范思哲问。
“他旁边的那个也不错,笑眯眯的,一看就是暖男型。不过和他比还差了点。”
“是医生吧。”
西源已经往回收处走,放了餐盘后那两人还在看着。
程皓随着他们的视线也四处看:“看什么呢你俩。”
周洲迅速放好餐盘,拉着西源问:“西源,你在附院实习的时候见过他吗?是医院的医生吗?”
西源垂眸:“是。”
“太好了!”周洲兴奋地跺脚,“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太苦,咱们先上去吧。”
三个人走在前面说话,西源跟在后面上楼梯,满脑子都是刚才段意和别人说话的侧脸。
人在想一件事情的时候,最容易分神出错,她抬步的幅度没控制,脚磕到台阶,身子重心不稳朝前一倾,眼看就要扑到在地。
“小心。”
一双手拦在她身前,缓住了她的向下倒的冲力,鼻尖嗅到的是令她瞬间清醒的烟草味。
西源单手紧抓栏杆扶手,强压住胸口的起伏,直起身子。
“西源?”周洲他们在台阶上回头,诧异地望着下方。
“不好意思。”她垂眸盯着台阶,并没有看他,尽量控制住不让声音颤抖,“谢谢。”
段意收手,看了眼她的脚,淡淡说:“不用谢。”抬步往楼上走去。
西源轻微晃了晃身子,闭上眼睛,再睁开。在周洲他们不解的询问下,摇了摇头进了科室。
下班后范思哲提议去吃火锅,西源想着今天也写不进报告,干脆跟他们同行。
徐风齐约西源下班后讲一下药方的事,她在二楼走廊尽头等他,他拿着一堆单子跟她说了很久,大概是什么疗程吃什么中药,早中晚的量严格控制,每一条都分得很细,看得出做这个清单的人十分仔细认真。
西源认真地记下,临别前一再道谢,徐风齐拍了拍她的头:“小姑娘,别一个人承受这么多,你还有很多朋友呢。”
“我知道的,谢谢徐师兄。”西源接过单子,“我同事还在等我,我先下去了。”
徐风齐朝她挥挥手,道别。
下楼,遇到了最不想见的人。
墨菲定律往往就是这么让人头疼地奇妙。
他们就走在西源前面五米左右的位置,背对,西源一时进退两难。
两个人并排着走,她听见文殊煜轻轻柔柔地说:“我父母近期也要回国了,他们很久没见你了,到时候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西源只犹豫了两秒,听到这句话后,转身就往楼上走想从别处下,还没走到楼梯尽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男声:“西源。”
糟了,真的是十分尴尬,到底回不回头,应不应?这个时候叫她做什么,不应该没看到最好,看到了装作没看到吗!
他是故意的吧。西源心底一个大写的微笑。
她肢体僵硬地转身,就见段意和文殊煜站在拐弯处抬头看她。
“不是要下楼吗,”段意扫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手里的单子上,移开,“往上走要去哪?”
西源抽了抽嘴角,用手指了指身后,“我去找我同事,她在二楼厕所等我,我刚才忘了。”
段意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脸上依旧没有过多的表情,提议道:“楼下等吧。她一会儿也下来,你也不用再上去一次。”
文殊煜垂眸,转头看了他一眼,抬头对着西源说:“小西源,你要回学校还是去哪,我们载你一程。”
天啊,这是什么操作。西源慌张地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文老师你们先走吧。我……”
“西源!你没看见我发的信息?”程皓大大咧咧地从身后拍了她肩膀一下,她被吓得一把扶住栏杆扶手才没有摔下去。
“你……”西源瞪大双眼,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去厕所了啊,范思哲他们在一楼大厅等咱们,快别墨迹了。”说完拉着她的手臂就往下走。
西源尴尬地路过段意和文殊煜,她伸出爪子挥了挥:“文老师再见。”
程皓完全身处事外,表情冷淡地拉着她离开。
西源还没缓过劲,就听程皓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有情况?”
“啊?”西源错愕地看他。
程皓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双手插进口袋里,往前走,“没事,走吧,我饿死了。”
……
付一朗来附院找她正好赶上病患闹到医务科,今日入院的一个病人发现,他所要住的床位竟然睡着其他人,而那个人的床位就在对面,因为觉得那个位置风水不好,先后住在他旁边的两床都送重症了,他才想要换个地方。双方僵持不下,谁都不肯换,一闹就闹到了医务科。
付一朗坐在外面的长凳下,正好可以看到这一幕。他静静地望着西源处变不惊的侧脸,直到问题得到解决,人群散去。
西源抽身出来:“你怎么来了?”
“几点下班?”付一朗顺手理了理她的碎发。
西源用手捋了捋,回答:“六点。”
“我等你,一起去吃饭吧?”
“可我今晚要回去整理报告……”
“那也要吃饭,很快,我今天开了车,待会送你回学校。”
西源不敢耽搁太久,干脆应下,很快又返回科室。
下班和周洲一同走出医院,周洲神秘兮兮地说:“西源,今天来找你的那个,是你男朋友?”
西源摇头:“不是。”
“那他肯定在追你。”
“你怎么知道?”
周洲目光停在某处,拍了拍她的手:“你怎么一点女人的第六感都没有?我先走了,有人在等你。”
医院正门口的那棵大榕树下,付一朗站在花坛旁,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仿佛感应到她的存在,他偏头朝她看来,暗下的天幕,总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空虚感。
那一瞬间她有种错觉,云卷云舒,天色渐暗,万物皆在变。身边的人来了又走,但他好像不会。
几乎是另一秒,她脑海中响起了段意说的话:“无论我身在何处,心永远向你。”
她垂眸伤感了一下,抬头就见他静静地看着她,他在等她走近。
西源朝他笑了笑,“等很久了吗?”
“不会,”付一朗也笑,拉开车门让她坐进去,“想吃什么?”
西源扣上安全带,“近一点的地方,简单一些就好,就填饱肚子而已。”
付一朗启动车子,“听你的。”
一整天的工作让她些许疲乏,加上车里的音乐更加使她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就听付一朗问:“你和段意分手了?”
西源猛地惊醒,不明所以地看他。
付一朗神情淡然,目光在前视镜和前方来回,“不想说可以不说。”
西源憋出一句话:“怎么会有,这么直接地问出这种问题。”
付一朗勾唇笑了笑,“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西源瞪他。
“你们分手了,说明他不懂得珍惜你,不是你的良人,这样我就有机会了。”他目视前方,“我说了会等到这一天。”
西源没好气地说:“这么说来你还烧香祷告期盼我分手呢?”
“你还真说对了,过年我和我妈去上了香,心里还真就这么祈祷来着,没想到真灵验了。看来来年得多给佛祖上根香。”
“付一朗!”西源气急败坏地喊。
付一朗没说话,找到了停车位把车停好,才偏头去看她:“我喜欢你这么凶地叫我的名字。”
西源解开安全带,郁闷打开车门下车,“这人什么怪毛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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