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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其实我早就完蛋了

情深如狱 躲鱼猫 5104 2021-04-02 09:25

  随着相继的两声清脆落地,气氛僵胶在那里一阵,还是陆小燃率先反应过来,她一改此前那副岁月静好的大度模样,她气鼓鼓的朝着阮思婷就是提高声音质问道:“你这人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动起手来了。”

  两只手合在一起轻飘飘的搓了搓,阮思婷气淡神定:“没有为什么,没有任何理由,我就是看他欠揍,欠嘴巴子,我就打了。怎么样,你看我有得打你没得打,你眼红眼热啊,那你也动手打啊,大家各凭本事。”

  那张没有被时光摧残过的脸上流露出沉黑,李岩的双眸里储满了暴戾与凶狠,他不是盯着阮思婷,他反而是直勾勾的瞪着我,他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我:“你完蛋了。”

  其实我早就完蛋了。

  早在两年前,其实我就已经完蛋了啊。

  不过这说法也不太对,我那不算是完蛋,我简直是被挫骨扬灰的连个尸骸都没能留下来。

  现在这个我,不过是一具苟且偷活着的破碎肉体,它没有干脆与这个世界别离,不过是因为它还有留待在人世间的使命罢了。

  拉住阮思婷暗戳她示意她坐下,我移了移身与她兑换了个位置,我望着她,轻描淡写的口吻:“阮思婷,你怕不怕?”

  阮思婷连气都不带歇一下的:“老娘怕个屁,老娘这是为民除害,这事就算是正经闹起来,老娘也有一堆理可说的。怕什么怕。”

  我嗯了声:“那行,咱们就先看看要喝点啥。你来点好不好,我不太熟这里…”

  或是觉得我无视他,这就是下了他那镶金裹钻的所谓面子了,李岩就像一个野豹子似的,他的声线变得壮粗起来:“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可以当没了这回事。给你三分钟,开始你的表演。”

  用手指了指地面,我不屑的轻笑:“滚。”

  “好。你给我等着。”

  丢下这么自以为能吓得我瑟瑟发抖的一句话,李岩转向陆小燃时,他声音就放柔和许多:“我们换个地方吃,不想与一些垃圾人待在同一个空间。”

  算是让陆小燃这么善舞长袖左右逢源的人摊上大篓子了,这个突发情况,愣是让万年好人精陆小燃发挥不出来,她应允了一声,就跟在李岩的身后走着,她一边走还一边体贴入微那样问李岩有事没事的,她的那些状态像极了一个哈巴狗子。

  这让我有些想笑。

  等他们彻底滚远了,我们这边点的菜也陆陆续续上来,我一边比划着刀叉锯着面前那一块迷迭香鸡排,我一边心不在焉的问阮思婷:“你刚刚咋打人了?”

  “啊?不能打吗?”

  小样的心理素质越来越好了,阮思婷眼睛睁得圆圆的,她随意的摊了摊手:“没咋的,就是特别想打,我就打了,毕竟让我憋着,我怕憋坏身体。”

  我扫了她一眼,淡淡的:“怕憋坏身体,那只是怕而已。你说你怎么不忍忍手,你就不怕把自己手打疼了。”

  忽然寂静下来望着我,阮思婷若陷沉思那样一阵,她缓缓的说:“老佛爷,你变化好大。”

  脸上继续挂着与心情无关的淡淡笑容,我与她对视着:“怎么说?”

  “以前的那个你,就是比较小女生吧,做啥事瞻前顾后的,也会未雨绸缪,要是遇上点啥事吧,你虽然当场是比较装逼,事后没人了你会慌。总之你以前虽然看着比较刚,但是内心比较软的那样儿。”

  停了停,阮思婷咧开嘴笑:“现在,很酷。”

  将大半的鸡排挤到阮思婷面前的铁板上去,我从她那里戳了一小块牛排过来往嘴里放,我斯条慢理着说:“那是好还是不好?”

  阮思婷挑起一块鸡肉吃了进去,她声线含糊:“从理性上我特喜欢你现在这样,从感性上,我还是觉得以前那个你比较可爱。”

  “以前的那个我么?她死了。忘掉她。”

  就是开玩笑的口吻,我说:“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钮钴禄氏。十。当然,我不介意你喊我一声女王。”

  陪着我敷衍的笑了两声,阮思婷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些担忧:“老佛爷,刚刚我揍了那个下三滥的男人,他没茬着我不放,他反而是疯狗般咬着你,他回头是不是得找你麻烦了?诶呀我现在可后悔我刚刚怎么能没忍住手。我后悔得想剁手。”

  不以为然,我还是轻描淡写那样:“无所谓。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光着脚的哪能怕穿鞋的,咱们好好吃饭吧,吃好了才有力气祝福他那种人不举还儿孙满堂的。”

  阮思婷一个绷不住,她笑炸了:“不过你越来越幽默,越来越荤素不忌,倒是真的。”

  我也咧了咧嘴:“那可不。”

  喝了两口饮料,阮思婷冷不丁说:“老佛爷,你和老何联系上了没?你要不要去找他撸个烧烤啥的?他现在在横岗那边开厂来着。”

  我慢腾腾的拿起一旁的橘子水抿了抿,说:“昨天就见了。我这次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跟他谈合作。”

  神情忽然有些怪异的怔滞,阮思婷很快就笑出来:“诶呀,我吃醋了,你丫的重色轻友,你回来深圳居然不是先见我,你居然是先去看了何宇今,我不服,我不服。”

  随手就拍上她的肩膀,我认认真真的:“在我的排行榜里,永远有条队是只站着你的。你是第一,也是唯一。”

  “就知道油嘴滑舌。谁知道你那是有多少项排行榜。”

  吐槽了两声,阮思婷话锋一转:“那你说咱们仨,得不得改天约个宵夜,我许久没…。”

  话还没说完,阮思婷的手机响了,她哎哎呀的示意作停了一下,就此拿出手机接通放到耳边去听,她脸色如常,语气倒是刻意变得生动起来:“啊呀,纯哥啊,你今儿咋是不忙呐,都有空找起我来了。”

  纯哥?李纯?

  我正在疑惑间,阮思婷瞥了我一眼,她压了压嗓:“纯哥,我现在没空,我跟一朋友在外头吃饭,咱们回头再联系咋样的。”

  应该是与对方达成一致,阮思婷放下手机,她像是看透我那些疑惑似的:“李纯,你肯定是得认识的。”

  尽管说深圳大不大,可小也不小,除非刻意,不然李纯和阮思婷这两个行业不太相及生活圈子也天差地远的俩人,很难搭上线吧。

  对着阮思婷,我直言了我的疑惑。

  一副坦荡模样,阮思婷说:“老佛爷你想的没错,就是李纯主动找的我。大概是你离开深圳半年这样,李纯就冒出来了,他没啥名目吧,就是非得请我吃饭,你跟他熟也知他那性子,我刚开始不是怕死嘛,怕他整我,我就没敢拒绝,后来他陆陆续续的再请,聊几圈下来我觉得他那人虽然吊儿郎当的,不过听他说话贼有意思,这几年我们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联络着,他有时是一个月,有时是隔三月,总之就是不定时的呼我,请我吃好喝好,我都把他划到活**那个行列去了。”

  听阮思婷这一番描述,李纯这些行为,倒是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至于他为啥要磕着请阮思婷吃饭,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想想四年前,李纯毕竟从岸边扛过我,他给我拿过药也给我垫付过医药费,他还先掏腰包给我买火车票机票啥的,我那时情绪过于混乱,虽然心怀感激,可是那些感激确实是很淡很淡的,而经历过这几年跪在荆棘上的匍匐,我承受过更大的无情与残忍之后,我都要把李纯做的那些事儿划分到善举那一项去了。

  没再继续吃肉,我连气喝起橘子水来,我就是本着侃大山打发时间的想法随口一问:“李纯结婚了么?他还是在天鉴?当然你要不知道,那就算了,我就是闲的。”

  “没结,他一直单着可潇洒了。不过他有那种关系的女伴,他就光往我面前带的,我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有九个那么多。他一次带一个,没重样过的。”

  还挺认真的扳手指点数,阮思婷倏忽的话锋一转:“不过老佛爷,那个李纯,他可真的是个吃肉不吐骨的狠角,他之前不是在天鉴嘛,天鉴听说是他家族的公司,他这几年就卸胳膊断腿的,把天鉴一块块的卸空得只剩下个外壳,他洗了顿牌,那个公司就彻底成了他自己的。他也应该是靠着那挣了不少钱。他经常换车啥的。就上上个月,他就开了太迈巴赫,他停在桃园大厦的停车场,我公司的同事还在窗台那里围着八卦了一阵子。贼拉风的。”

  扶着细长的饮料杯,我随意抬了抬眼皮子:“那家伙,听着就混得不错。”

  阮思婷还想说啥来着,她的电话又响了。

  这回她拿起来瞅了瞅,她给我剔了剔眉:“又是李纯打来的。我先接接看,说不好他是要请我吃半个月的饭。就上次吧,他一次性给我拿了一大叠金钱豹的自助餐券,我五折卖出,收回来那些钱差点肥死我。”

  我点头:“你接。”

  将手机凑到耳边嗯嗯啊啊了几声,阮思婷忽然打开了公放。

  李纯的声音就铺排了出来。

  隔了四年,他的声音没有多大变化,就是被时间沉淀的浑厚了些,不过他那些说话风格,还是一样样的。

  一张嘴,他就说:“小娘们,还没死就给老子吱个声。”

  有些被他梗住,我皱了眉头,停歇一阵子我缓缓说:“李纯,你好。”

  “你去死,我好不好我自己知道,需要你提醒!”

  语气火爆得不行,李纯声音提得高高的:“你就给老子钉在那里别动,等着老子过去收拾你!”

  他把电话挂了。

  与我面面相觑一阵,阮思婷笑得尴尬:“这…。是他又打来问我,我还能有啥朋友值得我放弃跟他那么优秀的男人蹭吃蹭喝,我没说你呢,他就自己猜的,他非要我开免提让他跟你聊。”

  被李纯这么一出弄得有些无语,我好不容易才拾起凌乱,说:“他真的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牛逼闪闪。”

  阮思婷更是讪讪的:“老佛爷,他说他就在这附近,估计十来分钟,就到这里了。”

  我脑袋有些晕:“他咋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几次找我,我都在这边吃饭。他刚刚问我是不是在老地吃喝,我不是答应着是嘛。”

  递给我一张纸巾,阮思婷有些幽幽然:“咱们不能先走啊,李纯那人好的时候是真好,他要发起脾气来,能吓死人那种。我还是挺怕他秋后算账的。”

  稍稍勾起散下来的发丝,我宽慰着的口吻:“没事,那就等会儿。等他到了,聊几句再走。”

  确实就在这附近转悠着吧,也就七八分钟的光景,李纯就出现了。

  可不能是纵欲过度吧,比起之前,李纯瘦了一丢丢,他穿着一件淡灰的毛线衣,整个人站在那里就跟竹子没两样。

  一点也没客气,李纯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身上,他足足看得我快起了鸡皮疙瘩,他才慢腾腾的收回目光,他一屁股坐在阮思婷身旁,他掏出一根烟叼在唇边,他扬起脸来继续与我对望,说:“小娘们。”

  我一动不动,泰然自若:“好久不见。”

  “嘁,别搞那套虚的。有那么个闲工夫拽这么酸不溜秋的文艺话,你还不如让我睡一晚庆祝重逢。”

  就用一句话成功杀死了气氛,李纯趁着我和阮思婷俩人都被他噎得暂时没声响了,他忽然打开钱夹子,他从里面随手抽出一小沓看厚度起码有大几千的钞票丢到阮思婷的面前:“拿上这个,你去找你另外些酒肉朋友玩一阵。”

  眼睛是放亮了,不过阮思婷没像饿鬼扑食那样,她就是咽了咽口水而已:“纯哥,这不陈十刚回来,我这不是得跟她叙旧,我要就这样跑了…。”

  眼皮子要抬不抬的,李纯不咸不淡的:“拿上,给我腾地。不然你说你俩女的凑一起,有什么搞头。”

  阮思婷还是不懂,她眉间全是踌躇:“纯哥…。”

  脸色就往下沉了,李纯眼睛瞪圆:“你咋的就变得没眼力价,是不是你凑这小娘们近了,立马就给传染这不上道的恶习。”

  想到阮思婷还是要回去公司加班的,我再看她为难万分,我就暗搓搓的点了点她的胳膊肘,我压着嗓:“你先撤,我会在深圳待几天,再约。”

  算是同意了我这说法,阮思婷站起来,她将包包拎上手,她正要走吧,李纯就抓起那些钱直接捣进她的包包里拍了拍,他心不在焉的抖肩:“快走,别给老子磨叽。老子最恨人磨叽。”

  阮思婷一阵,李纯的视线就从我脸上慢慢往下移,他最后停在我锁骨以下那处位置一阵,他把那根被他搓捣得死去活来的烟点燃了,他随意的吸了一口,他再缓缓抬起脸,他圆着眼睛与我对视:“身边有男人了没?”

  安然接下他那些瞪视,我以余光环视一圈,我秉持着习惯性不太热乎的笑了笑:“你把阮思婷支开,要说跟我说啥事,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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