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也是有些凝结,李岩给我作了个暂停的示意,他稍稍侧身过去接起了电话。
轻描淡写的说了个“你好”之后,李岩沉默了有一两分钟的光景,他才说:“我要留在家里陪媳妇,你们聚得开心,以后有机会,我再请客吃饭。”
挂了电话,李岩对上我的眸,他倒豆子那样:“是赵嘉。她说联系上了小时候一起玩过的三五发小在外面吃宵夜。”
求生欲简直是要爆棚,李岩停滞了一会会,他忙不迭的给我求表扬:“陈十,我知道我现在就是你的人,我以后除开没法推脱的应酬,我尽量不出去参加那些不知所谓的聚会的。你看我,表现很不错吧。”
虽然为李建国与赵嘉轮流打来电话这事感到阵阵闹心,不过我还是没忍住被这家伙逗得笑出声来:“那真不巧,早在一个多小时前,我帮你应了个聚会。大金那小子,把孟笑笑变成他女朋友了,他要搞聚会昭告天下。至于你吧,你是先去洗澡,还是先去给我表演吃键盘的绝活?”
露出一脸来自天真直男的愕然,李岩难以置信:“你在开玩笑?大金和孟笑笑?开的是土木星的玩笑?”
“别想含糊过去。你说的要吃键盘,就得吃键盘。你这两天有空把家里的键盘扒拉一下,我允许你要是觉得家里的键盘不够新鲜,可以买两只新鲜出炉的回来吃。”
大手一挥,我说:“得了,你跪安该干嘛干嘛去,别占着地,我抹点眼霜,得睡觉了,我现在困得跟前几晚都去做贼了没两样。”
一听说我要睡觉,李岩立马蹦去拿衣服:“我洗澡很快,最多十五分钟,等我出来,我有个特别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嘀咕着他还能有啥事儿翻腾我,我攒积起来的睡意就被搁了起来,我拿着个手机窝在床头那里倚靠坐着,等着李岩出来。
隔没一阵,李岩就带着一身水潮儿风风火火的出来,他把擦头发的毛巾随手一搭,就挨过来坐到了床沿上。
我放下手机:“啥事,快说。”
用手挑了挑被水汽渲染得有些垂落的碎发,李岩爬上床来慢慢骑到我的腿上,他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我想问问你,我今晚能不能干你。”
“滚!”
想到我刚刚还那么天真纯粹,我眼巴巴的望着他出来说些有建设性的话题儿,鬼知道他这是赤裸裸的套路,我无语得很:“你这一天天的,就没别的事儿想了,你就光躺在这件事上起不来了是吧?”
“白天干正经事,晚上干媳妇,这难道不应该是一个正常男人最日常的生活轨迹嘛。”
振振有词得很,这家伙靠过来朝我的脸上啄了一下:“陈十,我爱你。”
“你爱我不爱我,我现在不太敢确定,但我觉得你是真的爱上我。”
虽然表面上嗤之以鼻,我看他这牛皮糖的劲,也不好意思扫他兴,更何况我踏马的也已经是一个懂得看小黄文的成年女人了,我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别整那么多花样了,简单点,粗暴点。”
“自信点,把觉得两字去掉。不是有个成语叫爱屋及乌嘛,我首先得爱你,才会延伸出爱上你。”
说话间,李岩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钻进我的衣服里,他各种轻车熟路的动作着,我一下子来了感觉,我丢下手机摁住他的手,喃喃自语:“你坏得很,说你之前没过女人,我都不信。”
“这事无师自通。”
思绪飞跃得很,李岩凑上来,他的唇咬住我的耳垂,他的声音沉在我耳里黏住了满满的暧昧:“比如咱们第一次干那事,我当时没想过我能一次就干成功。说实话,干完了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说床单上有血,我当时很慌,我怕被你看出我的不淡定,我就装逼啊,装得特别自在那样,其实那晚你睡着了,我一直没睡好,我一直在回想我表现得好不好,有没有让你满意。话说,那时你满意吗?”
“满意个鬼!”
以前我是不好意思跟他讨论这么露骨的话题,现在我脸皮儿厚了也放开了,我捶了他一把:“当时差点痛死老娘,我差点想把你踹下去了!”
旧事重提,我依稀的记忆里忽然有亮光乍现,我嘴比脑快的问出来:“李岩,我记得那次咱们做完,你问我后悔没,我说没,然后你说你后悔了。我倒是好奇得要命,你后悔啥?”
忽然停下动作,李岩伸手过来拢住我:“我那时觉得我对你不够磊落,我没有勇气将我是如何关注到你这事告知你,我认为我将你带入了一段不够纯粹的感情了,还拿了你最珍贵的东西。但我转念一想,管那么多,反正我认定你是我的女孩,我得到你就对了。我也幸亏我当机立断当上即上,我要是那时没把你睡了,可能我们分手之后,就不会再有后继了。”
手臂环成一圈将我紧紧抱住,李岩忽然沉下声去:“我是说如果,如果在你刚刚到深圳那时,何宇今一看中你就下手,你那时正处懵懂,你说不定就跟了何宇今,就不会再有我什么事。我每每想起这些,都会后怕。所以陈十,既然上天愿意成全你我的这段缘分,我李岩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辜负你,若是我哪天要辜负你,…。”
预感到这家伙又要瞎发誓了,我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停,不吉利的话,就少揣出来溜了。”
突兀的,李岩动了动,他的唇贴着我主动凑上去的手一路吻过来,他这狂暴的热情很快激起了我的澎湃回应,最后我们换了三个姿势,才把这一场熊熊烈火浇熄了。
玩儿的疯狂的后遗症是,翌日起来,我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浑身有些软绵绵的疼,我的腿走路还有些晃,李岩那个始作俑者看我走路还踏马的笑,我后面躲开了年恩掐了他几把,才算是解了恨。
虽然笑我埋汰我战斗力弱鸡,但是送孩子上学时,李岩还算是做回了一个人,他系好安全带,就说:“年恩,你自己坐位置上,不准让妈妈抱你,妈妈累坏了。”
“妈妈怎么累坏了?”
眼睛圆鼓鼓的看了看李岩,年恩天真得很:“妈妈工作太多了吗?”
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李岩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对的,妈妈工作很多,搞得昨晚爸爸也要帮忙,和妈妈一起忙到了凌晨两点。”
一下子坐得好好的,年恩乖巧的伸出手来帮我捶砸着大腿:“那我给妈妈按摩。”
恶狠狠的透过倒视镜瞪了李岩一眼,我抓住年恩的小手,说:“妈妈好多了,谢谢年恩。”
“妈妈不用谢。”
笑容浓得像蜜糖,年恩冷不丁跳跃说:“这个周末,我能去跟纯伯伯玩吗?”
额…。。
脑子有些混沌,我想了想,说:“回头,我问问你纯伯伯,看他方便不方便,如果他不方便,咱们也不好意思去打扰是不是。”
真的是特别喜欢李纯吧,年恩还是执拗着这话题不放:“那妈妈,我们可以请纯伯伯到家里玩吗?可以吗?”
有些招架不住,我只得再一次通过倒视镜与李岩眼神对接,向他求助。
接受到我的信号,李岩轻咳了两声,他说:“那陈十,你上班的时候要是能看到李纯,你问问他有没有空到家里吃饭好了。”
上次在皇家海湾公寓,我看得出来年恩对李纯充满着不舍,李纯对年恩也真的是好,他更是李岩的表哥,喊他到家里吃饭啥的,他不但能跟年恩玩儿一下,这还能缓和他和李岩之间那些别扭气氛,我踌躇了一下,说:“好。”
不过鉴于中秋节那天,李纯在酒醉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出他对我有些微妙感情,尽管他此后没有非分的行动和言辞上的暧昧,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尽可能的与他保持距离,所以我并未直接去他办公室找他,我而是想等晚些要是开工作会议碰到他,再给他说说得了。
打定主意,我回到天鉴之后就先开电脑干活了。
我正忙得渐入佳境,前台小妹打电话给我说,外面有我一个大号包裹需要我本人签收,我就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那包裹不仅仅大还重,我最后还是靠着市场部两个小伙子帮忙,才搬到了办公室里。
总不能由着这寄件方模糊的大包裹占地方,我关上门就拿了个刀片把这玩意给拆了。
我没想到,这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大袋林林总总的喜糖,那上面还有一张卡片。
随手抽出卡片,我打开。
是阮思婷的字迹。
老佛爷,请允许我还这样叫你。感觉你的豁达,带着何宇今来找我。我生了,生了个儿子,顺产7。3斤。何宇今找月嫂与他一同给我照顾的月子。关于孩子的取名字,何宇今征求我的意见,最后孩子落了他的户口,取名叫何同,小名叫小童童。通过这段时间的考虑与考察,我发现我仍然深爱着何宇今,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心动让我着迷,我仍然对他充满敬仰,于是在他向我求婚之后,我为肚子里面的孩子也好,为自己也好,我答应了他的求婚。老佛爷,虽然我们已经鲜少联系,我还是一直关注着你。纯哥告诉我,你已经找到儿子并且与李岩重新开始新生活,我为你高兴,也希望你能够余生安稳,以弥补你前半生流离浪荡。即使你已经走出阴霾,但我仍然不能放下我对你的伤害。哪怕到如今,我与何宇今的结合,我仍然认为这是我从你手里通过特别龌龊的方式,偷来的。所以,哪怕我特别希望你会出现在我简简单单的婚礼席台上,你会以娘家人的身份送我出嫁,我仍然不敢奢望你能来。我将请帖,与喜糖一同寄给你。喜糖,是36。6斤的。这是我们以前说好的,以后我若是出嫁,我必定给你准备那么多的喜糖,我还是记得我答应过你的,只是我终于没有一直是那个没有带过给你伤害的阮思婷。哪怕你最后终究没来,你也永远是我的好姐们。愿我这次矫情,别造成你的困惑。
阮思婷,以上。
捏着这张厚实的卡片,我反反复复读了又读,我内心有万丈波澜层层栾叠生生不息,我最终把卡片放到了抽屉里,我再把那些糖推到茶几旁边,我放下手头上工作,开车出去万象城那边逛了一圈。
买了一对百岁金锁和两对龙凤手镯,我又去了就近的柜员机提了两万块钱现金。
绕出来外面一个包装精品店买了个礼盒,我把这些东西一并装好,回到了车上。
从地王大厦的停车场出来,我拐了个弯开到振业大厦和华安酒店裹挟的建设路中间来,我正常行驶间,忽然后面有辆保时捷冲上来,一股脑蹭到了我的车屁股上。
震了震,我的身体在晃动间锁骨处被安全带勒搓了一下,这淡淡的痛伴随着事发突然的惊魂,是我暂时滞住了。
这时,保时捷的司机已经站在我车窗外,他轻轻敲着我的车窗,我就此摇了下来。
有些歉意,这个穿戴整齐的中年男子冲着我说:“小姐,很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追尾了你的车,你放心,这事我会负全责。这里的路只有两车道,我们把车堵在这里,后面的交通肯定吃力,不如我们再往前开一些,拐进前面小区的小路里再作处理,如何?”
看这个男人谈吐得体并且颇具礼貌,我也不想挡着道影响他人,我点头:“可以。”
开没两百米,我把车停好之后,我刚下车来,那个男司机就哒哒的疾步走过来,他朝我欠了欠身,态度突兀变得毕恭毕敬起来,他说:“陈小姐你好,实在是太冒犯了。”
我有些云里雾里:“你认识我?”
这个男人仍旧是一副恭敬模样:“之前不认识。但是现在认识了。很抱歉,陈小姐,给你制造麻烦了。”
更是懵逼到不行,我看着他:“请问你是?”
“哦,我一时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大刚,是赵总的随身司机。”
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来,这个自称叫大刚的男人,他指了指他开着的那套红色保时捷,说:“陈小姐,我们赵总想请你喝杯东西。这里车的情况,你交给我,等你和赵总喝完咖啡回来,我肯定会给处理好的。”
赵总?赵总…。。赵嘉?!
脑袋壳倏然隐隐作痛,我垂下眸去透过保时捷前面的玻璃挡板往里面看,我果然是看到了赵嘉。
不复在李建国家里那副热络满满的模样,赵嘉派头满满的仍然坐在车里,她缓缓摘下墨镜,她与我淡淡对视一眼,她沉沉的声线里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魄力,她喊了声:“大刚。”
这个男人就扑哧扑哧跑过去了,他就贴在车窗那里,贴耳听着赵嘉的吩咐。
不一会儿,大刚重新跑回到我这边来,他面色晦暗,他更是歉意满满:“陈小姐,我真的太对不起你了,我…。我…。。”
直起腰来,我微微眯眼:“哦,又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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