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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完全没希望了

情深如狱 躲鱼猫 5845 2021-04-02 09:25

  “老佛爷,我的心情很难受。我已经哭过几趟了,心里还是特别难受。老何也是,从昨天到现在,眼睛都是红红的,没退散过。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

  用这么短小几句话把我的心搅和得天翻地覆,阮思婷顿了顿再开声,她语气里面已经有些哽咽:“袁娜去世了。那么年轻的一小姑娘,她才二十多岁了,没成家立室啥的孤零零一个人,就这么走了,真的太凄凉了。”

  像是被人拿着一根闷棍迎头敲击而下,我脑袋里嗡声连连,我的两条腿也仿佛被灌入棉花那般软绵绵的,我需要靠扶着办公桌,我才不至于让自己滑到下去,我愕然瞪大眼睛环视四顾茫然,我还是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怎么一回事?前阵子见到她,她还好端端的啊!”

  “就是啊,所以我说生命真的特别脆弱。她请假之前,我还和她一块喝奶茶,她知道我喜欢吃珍珠,她还特意叮嘱给我加多一份的珍珠。她冲着我笑,好像还历历在目,转眼却成了一具冷冰冰的遗体。我听工厂的人说,袁娜还是独生女,她爸妈那该多受不住,这么大一姑娘,说没就没了。”

  声音更是酸涩,阮思婷抽了抽鼻子,她再是继续说:“她租的那个房子,热水器漏电还是漏气什么的,她洗澡的时候倒下了,她因为是一个人住,所有去世了第三天才被发现的。还是因为她微信和房东说得好好的让房东上门拿房租,房东怎么都联系不上她,报警,她才被发现。发现的时候,都僵硬了,完全没希望了,直接送去殡仪馆的。那边联系到老何这边,我才知道。老佛爷,我真的太难过了。虽然非亲非故的,但毕竟认识了那么久,那么开朗向上的一个姑娘,说没就没了。”

  心一抽一抽的仿佛要缺氧窒息了,我单靠撑着办公桌也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体,我勉强从喉咙里挤着应:“这可能是命运如此吧,阮思婷你别想太多了,你不是还在喂奶吗,你情绪不好会影响那个内分泌,影响奶水质量。你要尽量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好吧。”

  “嗯。”

  沉沉的应了一声,阮思婷微微缓缓调转话锋,她说:“老佛爷,袁娜的追悼会在明天早上十点,在丹竹头前面一些的金银坑殡仪馆,你会来吗?她爸妈受不住那么大的丧女之痛,两个老人都憔悴了,只能是由环光这边安排着,老何就想着组织所有同事给袁娜送行。还有….你有那个唐智的联络方式吗?不管袁娜和他是不是闹了分手,毕竟相爱一场,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络上唐智?”

  “我会去。”

  先是应下阮思婷,我蹙着眉,我稍稍拿捏了一下词措:“唐智这边生了场大病,他现在还在昏迷状态,他肯定没法到场了。”

  听说唐智病倒,阮思婷更是唏嘘了。

  又是安抚她几句,我挂掉了电话,这个由阮思婷带给我的消息在我心里面挑起的波澜,却经久不散。

  可能是我最近受到的惊吓颇多,我神经衰弱的毛病已经到了覆水难收的程度,我怎么觉得袁娜的噩耗,与唐智这次被袭击事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呢?

  心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麻麻灰,我抖着衣服吹去后背上层层溢出的虚汗,我又一次去找了高高。

  确实不是什么特别能狠得下心的人,哪怕站在高高的立场,她与袁娜原则上同为情敌,高高听到袁娜的噩耗,她也是笼罩在低落与惆怅里,她与我约好明天一同去送袁娜最后一程。

  而我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从高高办公室出来之后我脑袋像是被浆糊锁上,我实在没法腾出什么新思路来画图,我只得又把那些资料给逐一整理了遍。

  临近七点,李岩来接我,他说时间有些晚了不好买菜,他就带着我去了荔枝公园附近一私房菜馆吃饭了。

  落座,李岩已然将我的闷闷不乐收入眼中,他把餐牌递给我时随即一提:“怎么了,陈十你似乎心情不太好?心里牵挂着那小兔崽子?”

  摇头,我清了清嗓子:“环光的袁娜,你有没有印象?今天我听说她意外去世了。我与高高约好明日去送她最后一程,但内心还是唏嘘,这么年轻一姑娘,怎么说走就走了。”

  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起伏,李岩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认识。毕竟相识一场,既然陈十你要去,那我明天空出几个小时来载你过去,我也去送一送。”

  眉头渐渐蹙如更深,李岩又是轻声宽慰道:“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生死有命,陈十你看开一些,别往牛角里面钻。”

  勉强点了点头,我拼命撑住不让情绪崩塌,说:“话是这么说,但是一时真的挺接受不了的,惋惜得很。”

  “理解。”

  隔空抓住我的手,李岩团在手心里:“别想太多。”

  虽说以我与袁娜的交情,我还不至于为她的意外去世要死要活的难受,可这也真是特别影响胃口,这边菜逐一上来,各个都是色香味俱全,我在李岩的催促监督下,却也鲜少伸筷子,我再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就算是完事儿了。

  也没再强迫我继续多吃点,李岩买完单回来,他一手挑起我的包包,再腾出一只手来牵住我,他说:“陈十,我们绕着荔枝公园走一走吧?压压马路什么的好吧?”

  反正现在孩子不在,回家面对着空荡荡的房子也没啥意思,我点了点头:“行。”

  这家私房菜馆距离荔枝公园大概有一公里开外的距离吧,途中有些林林总总吃的喝的小店,我说了不用,李岩却偏要去买了两杯奶茶与一些小甜点一同揣在手上,走几分钟他就问我要不要吃,我拗不过他不停歇的招呼不断,只得喝了几口茶再吃了点小甜点。

  诶呀还别说,被他这么一路像喂猪似的往嘴里塞东西,我这才渐渐有了真实的饱腹感。

  看把我投喂得差不多了,李岩把我喝剩的那小半杯奶茶清光了,他之后把另一杯没开封的送给了公园里一清洁工阿姨,他这边一腾空手,他就时不时的侧身过来抱我,他宽大的手掌扣在我的后脑勺里,他几次将我的脸摁在他的胸膛上。

  在略显静谧的夜色里,我听到他的心跳平缓而均匀。

  我们绕着不算特别大的荔枝公园走了有七八圈,回到家里已经是十点。

  先一步洗完澡之后,我从压箱底里翻出了一条纯黑色的长裙,我捻着那些被时间冲刷留下淡淡痕迹的布料,难受如同潮水般翻腾,我赶紧把它放在一旁。我最后靠着李建国透过微信给我发的年恩的视频,我才能找到短暂的心安。

  而李岩,他洗完澡之后就此凑到床沿边边上,他摸了摸我的头告知我他有时工作上的手尾要跟,他要到书房去加班,让我先睡。

  独自一人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空旷与寂寥几经侵蚀,我辗转反侧失眠连绵,我最后几经踌躇着下楼给李岩冲了杯牛奶送到书房里面去,我见李岩开着打印机不断的打印出文档来,我连忙退出来重新给他关上了门。

  后来我终于睡着了。

  然而我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我在短短几个小时里经历过许许多多凌乱的梦境,那些光怪陆离的影像带着我奔跑一整晚,我迷迷糊糊间大概知道李岩是凌晨两点多才回到床上,他转了转身背对着我,此后他寂寥一片。

  即使睡得比我晚,等我早上睁开眼睛,李岩睡的位置已经空荡荡一片,只有那个浅浅的印子在提醒我,昨夜他曾经与我同床共枕。

  已经熬好了小米粥,李岩又是去了趟市场买来的现做生鲜饺子,他拿了个平底锅倒一丁点油,他细火慢煎得整个厨房连同饭厅都飘荡着生活的烟火气息。

  然而我这个猪队友,我仍然还是没找回好的胃口,我最终只是喝了小半碗的米粥以及吃了两只煎饺,就再也吃不下。

  直到今天,李岩依旧无法从他自小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惯里面抽离出来,家里的冰箱里总是堆放着各种高档的食材,就连同小小一瓶牛奶,他都买得大有讲究,然而他再是与以往大有不同的是,他不会再像以前那般轻易浪费食物。

  拿了一卷崭新的保鲜膜,李岩把吃剩的煎饺全部封起来放入冰箱,他冲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我,他淡淡的笑意悬挂在唇上:“留着我晚上当宵夜。”

  多少有些辜负他心意的愧疚,我瘪了瘪嘴:“怪我早上吃不动,你先放着,留着给我当晚餐嘛。”

  不置可否的嘴角往上勾,李岩说:“你先去换衣服,我马上就好。”

  与李岩全然穿着一身黑出门,末秋的阳光已经发出万般炫目光芒,李岩凑过来抓住我的手,我这才不至于被这些浓浓的黑反折射出来的光线炫花了眼。

  袁娜的告别会,来的大多数是环光的同事,那些车间的老阿姨啥的更不懂得掩饰与收敛情绪,她们脸上那些愁云惨淡,将我的心情带入了冰冻一般的地带。

  最让我意外的是,卢伟俊居然也来了。

  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卢伟俊神情肃穆隐身在那些一脸淡淡的老阿姨人群里,他有几次不慎将余光飘到这边来,他又是急急忙忙的收回视线。

  在这么沉重的场合里,我再是对卢伟俊的到来心存疑惑,我也提不起劲来去追根到底,我最终岔开他的视线,与众人一同沉湎在悲伤里。

  袁娜的双亲,完完全全是沉浸在丧女之痛里,他们几经脆弱到撑不住,所以告别会基本是何阮夫妇在打点,何宇今更是按照深圳大部分遵循的习俗,给订了酒店摆解秽酒。

  瞻仰过袁娜的仪容,我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噎住了胸口那般,我几经是窒息,于是去到酒店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了洗手间洗脸。

  等我回来,我没看到李岩,我问了一问高高,她指着洗手间的方向说李岩应该是去上洗手间了。

  没有李岩在旁,我那点被凉水带来的清爽却是持续不过一阵子,我很快又是胸闷气促得要命,我实在没辙,只得和高高说:“高高,这边酒席还没开始,我先到外面平台处透透气,你去不去。”

  “我不去。”

  拒绝得坚决,高高却是对着平台处投去淡淡目光,几秒她迅速收回,她拽了拽我的外套衣摆,说:“这里开了空调,肯定不闷,陈十你那是心理作怪,你再走到外面也不顶事,还得被风吹得头发乱糟糟的,你就不要去了,留在这里陪我坐会,这一整张桌子,我就和你熟一点。”

  面对着环光那些心大得已经渐渐露出淡淡笑脸的老阿姨们,我的心真是郁结到了那种特别难解的地步,我还是站起来:“不行,我真要去透透气,高高你要是怕风大,那你坐着看会手机啥的,我出去溜几分钟,就会回来。”

  缓缓松开我的衣摆,高高声线郁郁:“那好,那你去吧。”

  绕过人声鼎沸的酒席大厅,我从厨房入口要岔到平台那一处时,我正好遇到一连几个传菜员端着菜出来,我为了避开这些侧了侧身,我的视线正好回落到我们坐着的那一座,我看到高高单手撑在桌面上,她另外一只手抓着手机不知在和谁打电话,她一脸的急切。

  她这么的状态,与她平常在工作中呈现出来的别无二致,我就没再多想,再是加快了步伐。

  差不多走到平台层时,我忽然听到一阵闷闷的砰声,我下意识顿了顿脚步,之后我竟是被鬼迷住心窍那般加快了步伐,更是直面向前。

  我刚刚越过门口,我忽然看到李岩与卢伟俊正从十余米的方向朝这边迎过来。

  走在前面的卢伟俊,他从我身边穿梭而过时,他抬起眼帘来扫了我一眼,他之后又是把脸深埋,他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十分疑惑,我迎着逆光与李岩对视,说:“你和卢伟俊一起在这边干嘛来着?”

  “没有。我忽然来了烟瘾,抽烟室那边又太远,我就直接来了这边。”

  朝我走近一步,李岩挨得我很近:“我也是过来这边碰到的卢伟俊,和他没交流。”

  看着李岩指缝间夹着的看样子还没抽上几口的烟,我满是疑惑:“你最近不是很少抽烟了么,哪里来的烟瘾?”

  “抽了那么多年烟,要一下子戒得干干净净,很难。”

  仿佛是为了证实他所言非虚那般,李岩把烟凑到唇边上,他深深的抿吸了一口再悉数吐出一连串的烟圈来,他说:“陈十,我保证我今天抽完这一根,就不抽了。”

  视线落在他夹着的那根烟上面,我看到那上面印影出来的花纹,竟是与上次我去找卢伟俊时我在他办公室看到的差不多,可毕竟这隔着好多天,而且那么细小的花纹我也不好确定李岩此刻夹着的就是和卢伟俊抽开的那是同一牌子,我只得是故作淡然:“不对吧李岩,我记得你之前抽的那个烟不是这个牌子吧?我记得你之前抽开那个,都是有一圈圈英文来着。”

  “哦,你说的那个是,我以前确实比较钟爱英国一个牌子,我也经常找朋友代购寄回。但是最近我不是在适当减少吸烟,量太少了,我就没再麻烦朋友。”

  夹着那根烟又是吸了一口,李岩迅速走到垃圾桶那边将其摁熄在顶盖的烟灰缸里,他回到我身边来搓了搓手,他再是抓起我的手:“陈十,你不高兴我吸,那我不吸了,媳妇大人求放过。”

  行吧,他这么把烟一扔,再给我服软,我立马被他这么个炮弹打得七零八落,我一时找不到北,我也没法再把思路带回,我只得点点头,说:“抽烟有害健康,我也是为你好。”

  “这边风大,陈十你冷不冷?”

  摸着我的手掂了掂,李岩不等我作答,他随即松开我,他把自己的外套扒下来一整个披在我身上,他说:“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看李岩把外套脱掉,他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衣,我连忙下意识的往回退,我说:“没,我就过来透透气来着,没想到风那么大,咱们进去吧。”

  与李岩重回到酒店宴会厅这边,菜陆续上来,那些老阿姨啥的看着那些菜品不错吧,她们又是发出些许压制不住的沸腾,我挨着李岩坐下来,我的脑袋更是昏昏沉沉胀得厉害。

  几乎没吃得下什么东西,我随便动了两下筷子就此搁下,再无胃口。

  至于李岩,他也吃得很无力,而且他椅子也没咋坐热,他手机就响了,他给我说了一声,他就从人声鼎沸里面走到稍微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去了。

  高高呢,她似乎也被苦恼的工作缠绕不断,她放下筷子之后就没少拿着手机不断回复工作邮件。

  百无聊赖里,我环视四顾,我忽然看到阮思婷已经忙得差不多,她一人独自站在迎宾台那边带着淡淡落寞,我就此拎包站起来走向她。

  不想,阮思婷一见到我,她就拽着我往人更少的角落走去,她压着嗓子说:“老佛爷,你来得正好,我给你说个事。关于袁娜和唐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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