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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心够狠的

情深如狱 躲鱼猫 6360 2021-04-02 09:25

  直通通的勾住李纯一阵,李岩忽然抬起手指直戳向李纯的心口:“我只知道,我没有伤天害理。至于你,扪心自问,天打雷的时候你敢不敢走出去?”

  “雷不会劈我这样坦诚直率的,它比较喜欢劈死那些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的。”

  稍稍移了移身体,李纯避开李岩的手,他咧开嘴笑了笑:“你有没有伤天害理,你自己说的不算,那些因为你而受到过伤害的人,才最有发言权。”

  若然说这两个男人的对话,再初露端倪时,他们仿佛都要朝我泼出巨大的信息量,而我也误以为我能在他们的针锋相对里截获些有用的节点,然而随着他们一言一语的拉锯开来,我只听到他们打着擦边球般的较量,不损筋劳骨的。

  换句话说,他们不过是情绪激动的互相指桑骂槐了一遍,而他们也没有深入爆料的意思,我要是再留在此地听这两位牛逼人物用嘴皮子打架,我就是闲的。

  要不是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俩男人不和,我当时都要怀疑他们两个是私底下串通好,故意吊高个关子让我仰起脸望还窥破不得,顺道把我着急死的。

  揣着被他们成功端起波澜的心,我揪住门柄往下一掰,我打开门迅速闪出,我再关上门,将他们对峙的局面关闭在我的视野之类了。

  没再看到李岩那张讨人嫌的脸,我的心情舒爽多了。

  从大堂里面出来,我找了个垃圾桶扔掉那些油污四溢的餐袋,我再沿着绿化林往前走出了小区的门,我正要去路边拦车,我的手机来了条信息。

  “我想跟你好好聊聊,一次性解决掉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是李岩。

  掂着手机,我半眯起眼睛看了这条与他此前那些简约风格严重不符的短信两遍,我慢腾腾的捣鼓着,将它扔进了回收站。

  即使我就想让李岩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下地狱,只是我本就在地狱里徘徊无从超生,我才不要让他也到这里,我才不想再与他这种人黏连在同一个平行线里。

  搓了搓手,我把手机顺利滑进兜兜里,我随手招来一辆正缓行着寻找客人的的士,我坐上去第一件事就是把车窗拨下来,风鱼贯而入撞刺着我的脸,我特别容易就想起那个让我彷徨惊慌的夜晚,那一夜医院里面的消毒水味浓而刺鼻,抢救室外面的指示灯尖锐刺目,我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向天祈祷,我甚至愿意为此立刻死去,可是那个从来不会眷顾我的老天爷,它在那一刻也并没有对我投以眷顾。

  旧事如潮扑面锥心,我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我还是觉得冷。

  这个广阔的世界,或者每一日都有不同的人在经历着永远无力回天的离别,而我是每一天都陷在离别里,那一场崩塌它刻入了我的脑子里,它吸光了我所有的血肉,它永远像被拓入播放单首位的片段,每一日每一日的历历在目。

  而人何其脆弱,又怎么能抵挡得住生命的生老病死。

  最后,我被回忆扑打到瑟瑟发抖,我就像一条死狗似的缩在的士的角落里,直到车到圣德保,那个司机打了账单给我。

  付了钱,我忽然特别轻易就想起我也有为钱所困留下的遗憾,我想想我因为贫穷潦倒落下的那些堆积如山的亏欠,我一下车,双脚就不自觉的无力打滑,我两边膝盖重重的朝着地板上砸去。

  我扶着一旁的护栏,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回到酒店,我连洗澡都变得敷衍,我拿着花洒对着自己的身体淋了几下,我随即把那些温热的水对着我的脸庞冲刷,那些顺流而下的水漫到我脖子处已经失温变得冰冰凉凉,我乐此不惫,直到我的手被水泡得起了褶子,我才筋疲力尽的倒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我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眼睛半是迷离惺忪间,我用手搓着头发接通:“谁,一大早的吵什么吵。”

  “快十点了还早,你咋没直接睡死过去,你睡死过去,就没有人再能吵得动你了。”

  毫不留情的将我一顿骂,李纯紧接着说:“你今日要是没啥着急安排,到我办公室一趟,先把合作协议落实了。你现在的脾气就跟你祖上冒青烟了没两样,老子投了大半身家进去,你要后面反水,老子连根毛都收不回。”

  还是拿手撑着脑袋才慢慢坐得起来,我再下狠力拍了几下后脑勺,我总算是驱逐了那些还想黏住我眼皮子不放的睡意,我迟缓了一下:“可以。下午过去。”

  “下午下午下午,下午我直接帮你投联合国总部的简历吧,就你这德行。”

  李纯颇是不高兴的口吻:“给你一个小时,赶紧给我死过来。老子等着你。”

  掐断他的电话,我无奈着爬起来,我发现我的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没分别,我洗了个头,再随便描个唇彩,换好衣服就出门了。

  下意识的,我第一时间想要打的,尔后我想到什么似的缩回自己的手,我坐上366一路颠簸晃荡。

  比起之前,华通大厦变得更热闹了些,电梯我也是等了好几茬,才挤上电梯。

  这样折腾一次又一次的,我来到李纯的办公室,都快是十二点了。

  当然是没怎么乐意的,李纯索索叨叨的骂了我几句,我反应平平,他最后感到索然无味,他才闭嘴,打了内线让他助理将合作协议送过来。

  让我意外的是,李纯的助理不再是伍海岸,而是换成了个脸圆圆眼睛小小皮肤很白的一个高个女人,我听到李纯就喊她高高。

  比起伍海岸的深沉,高高的笑容特别满,她由始至终都笑得璀璨,她也很有耐心,逐条逐条的给我讲清楚协议上的细则。

  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吧,从之前与万嘉解约我被扒掉一层皮之后,我即使听着高高的注释,我还是自己拿过来摁在面前反复翻阅,我这算是正常范围内的谨慎吧,李纯那鸟人就各种受不了扑哧扑哧的搁那里叭叭:“你这小娘们,能不能别那么事儿事儿的磨磨叽叽,签字就几秒钟的事,愣是让你耽搁了整一个小时,你眼睛是废的啵,看一遍不行还要看两遍。”

  我捏着协议的边角揉搓在指尖间,我盯着李纯:“麻烦你不要再喊我小娘们,我说过,我们能不能合作愉快,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我们只有首先建基在相互尊重的层面上,才能再到一起挣钱那一步。”

  大约觉得我这是在他下属面前抹他面子了,李纯台阶找得够快:“我一个男人懒得与你计较,你看过没什么问题就赶紧签,大把美女排队等着请我吃饭,我去晚了伤美女的心,这事是不是得你负责。快给我签字!”

  反正我这一话,就是戳一戳李纯,我相信他不是那种脑子不灵光拎不清的,他后面肯定会有所收敛,我也就没再说什么,我再多翻了一遍确定没问题,就把自己名字签上了。

  高高就此把协议收起来,她笑眯眯的:“陈小姐,这协议我盖过公章之后,我再返还你一份。”

  我点点头:“十分感谢。”

  李纯就此挥了挥手:“全给我出去。”

  特别有分寸感的与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高高在我后面轻轻给李纯带上门,她又是走到巷子这边,她对我说:“陈小姐,要安排车给你回去吗?”

  面对着这般客气,我表示了感谢并且婉拒,高高就抱着文件走了。

  走到电梯口这边,我掏出手机来看时间,这个时候都一点出头了,我琢磨着这个时间找阮思婷,会不会吵到她午休,我还在踌躇间,电梯就来了,我只得暂时搁置,先进了电梯里。

  电梯缓缓下行,才走一层又停住,我蓦然想起这一层是万嘉的所在地,我心里难免有些膈应,我下意识往桥箱门靠去,埋下头盯着手机瞎捣鼓着。

  门开了,一阵淡淡的香水味朝我散过来,我下意识抬了抬眉,我忽然发现站在正中央的那个人,是孟笑笑!

  四目相视,孟笑笑愣了愣,她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手一把砸在我的肩膀上:“陈十!你这家伙,总算让我逮着你一趟了!”

  性格还是差不多以前那样,孟笑笑顿时闹腾起来:“你这几年都到哪里去了,消失得整个没影,我有时候无聊想找人带我出去山上喝顿酒,都找不到人。陈十,你是不是就没拿我当朋友,也不联系我,心够狠的。”

  即使我再与李岩势不两立,即使我打心眼里知道孟笑笑与李岩关系匪浅,她还与陆小燃友善交好,可我面对着孟笑笑碰到我时她双眸里难以掩盖的欢欣雀跃,我还是无法对她冷着个脸。

  用了我一贯用开的万金油,我笑笑说:“这两年忙得很。”

  “再忙,你还能抽不出空给我打个电话嘛!我找过你好多次你知道吗!我给你打电话,你停机了,我后面再打,你那号码过期了都。我又在网上给你留言吧,你也不回复我。诶唷,你搞得我,我还以为是不是我做错了啥,你不愿意搭理我的。”

  就没对我存在着啥揣测与心眼,孟笑笑特别乐呵接受了我说法,她又捶了我一拳:“知道你是因为忙的没顾上,我心里好受多了。走吧,不容易逮住你,我请你吃饭去。”

  得,我这还不用纠结要不要联系阮思婷了。

  点了点头,我说:“我请你吧。”

  “说我请你就我请你,别那么多废话啊。”

  孟笑笑嘴角往上勾,她笑嘻嘻的:“你还别说,其实我这个人有时候是特别抠门的,有些人你让我请吃个馒头,我都得心疼个十天八天不愿意请,但要是你的话,你一顿吃我千百块,我乐意。我一直都是你的小粉丝来着,你是我认识的手工做得最好的。”

  吃饭的地方是孟笑笑选的,她不由分说开车把我拉到京基这边,她一口气的挑了个贼贵的。

  我一看到餐牌,整个人就不行了,我凑过去给她说:“卧槽,这里太贵了,咱们腾个地。”

  “你再这样,我就严重怀疑你看不起我的钱包了。坐下,姐这两年挣了一点。”

  就差摁住我,孟笑笑说:“也是请你,我才舍得来这么好的地方,咱们那么久没见着,搞顿好的,别太在意价格那些,我高兴。你要再这样,我就得考虑拿个绳子把你绑这里了。”

  盛情难却啊,我哪里好意思让孟笑笑费力绑我啊,我就随便点了两个价格最实惠的菜。

  当然,也就是这张餐牌上的最实惠而已,事实上还是贵得要命的。

  孟笑笑也不埋汰我,她接过那餐牌刷刷的点了五个,她就让服务员安排去了。

  端起面前的茶水与我碰了一个,孟笑笑说:“陈十,你应该是最近才回的深圳吧?”

  我跟着喝了一口茶:“对的,前几天。”

  连连噢了两声,孟笑笑睥睨着我:“那你回来,就别走了呗?这几年深圳发展好快,像你做手工那一行的如火如荼,你要留下来,肯定能捞一打肥的。”

  点头,我说:“是要留下。”

  视线不带多余动弹的望着我,孟笑笑冷不丁的调转话锋:“陈十你怎么过来华通大厦了,你还在楼上下来,你应该不会是在天鉴上班吧?”

  “不是,我今天过来与天鉴签约。”

  简单完结孟笑笑的疑问,我转而说:“快别光顾着说我,说说你吧,结婚了没?”

  抬起右手的手背对着我,孟笑笑用她左手戳了戳:“看到没,我的手上比我的脸蛋还要光,哪能是结婚了,再说我觉得咱们的关系还挺近的,我要结婚了,就算你在火星,我也得挖你出来找你讨要那一份份子钱的,我怎么可能瞒着你暗搓搓结婚嘛。”

  我笑了:“那你那个浪漫的歪果仁男朋友咧?”

  “哈,我早把他甩了好吗。”

  孟笑笑潇洒的拢了拢头发:“那家伙浪漫是浪漫,但是要说到结婚,他就要命了。虽然我还不想结婚,可一个不愿意娶我的男人,我肯定得让他一边去嘛。”

  给我添了点茶,孟笑笑把话题拉回我身上:“行了,现在再次轮到说你,你怎么样,再找男朋友了没?”

  我眨了眨眼睛:“单身不好嘛,是手机不好玩,酒不好喝,电视剧不好看还是怎么着,干嘛非得找个人来拉低生活的乐趣。”

  脸歪了歪,孟笑笑若有所思一阵,她冷不丁说:“那个陈十,我没有啥八卦的意思,我就是好奇啊,我就好奇问那么一嘴,你和李岩咋就散了,毫无征兆的,就散了,到底是啥原因啊你们?”

  啥原因?难道李岩和陆小燃还在搞着地下情,就连孟笑笑就不得知,所以她才会这样万般疑惑吗?

  心里波澜全无,我轻描淡写:“不合适,就分了。”

  “你这就是废话啊。”

  孟笑笑给我翻了个白眼:“对着我,你有啥好隐瞒的,快给我从实招来。”

  轻描淡写,我垂下眼皮子:“我不想再提。”

  滞然,孟笑笑又是若有所思一阵,她语气有些急促:“我再啰嗦一句求别打。李岩这几年一直单身。”

  这回轮到我有些微愣,不过我迅速恢复如常,我淡淡抖肩:“不关我事。”

  “哈,感觉我把气氛搞死了。我的锅我的锅,我想想,我赶紧找个别的话题。”

  作绞尽脑汁状一阵,孟笑笑撇了撇嘴:“陈十你还记得大金那小子吧?”

  我用手勾了勾眉:“他咋的了?”

  脸上忽然浮出浓郁的嫌弃来,孟笑笑两手一摊:“他这两年就跟被洗了脑也被喂了迷魂药那样,都走火入魔没得救了。”

  凝起神情,我望定孟笑笑:“啥意思?”

  掏出散粉和一面小镜子,孟笑笑悠然自在的补扑了几下,她继续撇嘴:“大金,他不是找个女朋友叫黄妮楠,那女的还是你高中同学,但我只能感叹一方水土能养百类人,那个黄妮楠就是一个蛇精病,天天没事作天作地的。但是大金被她迷得五魂三道的出不来,他还跟家里闹掰,就想娶黄妮楠那个蛇精病,他们的婚事都差不多提上日程,黄妮楠又开始作,她开始说什么恐婚需要空间,她回头就跟另外一个男人搞到酒店去,虽然他们没被抓奸在床,但大金要是晚去一步,肯定就是搞了,就这样,大金还能让她往自己头顶画草原,他们婚没结成,大金还买了套新房,跟她同居去了。前阵子我碰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精神状态萎靡到不行,我也不知怎么劝了。他要是一直死在那个作女身上下不来,他也就这样了。大好青年的他,都不知道搞什么鬼,非要扒着个破烂锅舍不得扔,诶。”

  一滴不留的听着孟笑笑描绘完大金的现状,我还是依稀记得四年前他为了和黄妮楠复合找过我帮忙一次,我当时拗不过他就帮了。竟我熬过最漫长的黑,我也吞过最尖锐的刺,不管大金的今日与我当初的一念之差有着多少关联,总之我心里一阵阵掰着难受。

  不过难受之余,我也清楚意识到像这类画地自困的人,他更多的是自己没有放过他自己,旁人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这回换我给孟笑笑添茶,我宽慰着:“大金这人吧,他不算糊涂蛋吧,说不好有些别的事儿咱们局外人是瞅不见的,干着急也没用,得看他自己。你别唉声叹气了。”

  为了缓解这低潮的气氛,我就随口挑起一新的话题:“对了,笑笑,你今天怎么在华通大厦,你在这边上班?”

  孟笑笑摇着头:“不是,我过来万嘉谈些事。这两年,我把材料盘活了,现在万嘉大部分的料子都从我这里进,我一个礼拜起码跑三四次,我在万嘉待的时间,比在我自个办公室呆的时间还多。”

  就像是被什么扯着我的神经线动了动,我敛了敛神:“那笑笑,我能跟你打听个人么?”

  大大咧咧的笑着,孟笑笑豪爽的拍了拍她的胸脯:“放胆打听,我能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喝了一口茶,我以侃大山的随意口吻:“你认识万嘉一个叫王秋飞的美女不?她还是我第一份工作时认识的老同事,关系近着,但我这次回来没能联系上她。”

  都不带迟滞的,孟笑笑一张嘴,就让我有些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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