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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敌一万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7614 2021-03-30 09:36

  “进来吧……”舒沫顺势挣脱他的怀抱。

  “还没吃呢?”巴图进门,瞧见案几上摆着的,已经凉了的晚餐,一愣。

  “吐了一天,这会瞧着饭菜实在没什么胃口。”舒沫坦白地道:“等过一阵子,饿了再吃……”

  巴图立刻一脸同情:“娘娘辛苦了……”

  “习惯就好……”舒沫的视线,被他手中拿的一管黑漆漆的铁器吸引,走过去:“这就是赫连骏驰为部队配备的火器?”

  “这是火铳……”巴图忙把手中的火铳打横,双手奉上,呈到她面前。

  舒沫伸手欲拿:“我看看……”

  夏侯烨脸一黑,冷眼扫过去。

  巴图哪里敢松手让她拿实,手臂微微一闪,避开她:“沉,别硌了娘娘的手。”

  “哪有这么娇气?”舒沫失笑,知道他惧于夏侯烨的威仪,绝不敢给她拿,倒也并不坚持。

  “是早期的火枪,”舒沫拿了蜡烛,走近了细细观察,嘴里碎碎低喃:“嗯,看来,这是要两个人操作。”

  手里还一边比划着:“象这样,一人支架和瞄准,另一人点火发射。操作这么繁琐,不晓得精度如何,射程有多远?”

  巴图眼里闪过惊讶:“娘娘英明,这东西就叫二人步火枪。听说,射程是五至六十丈。”

  舒沫遂弃了步火枪,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件东西上。

  “这个叫五雷神机。”巴图将手中的步火枪搁下,殷勤地介绍:“此处有个转轮,可以装填五枚火药,不过射程就短了许多,只有四五十丈了。”

  舒沫不做声,饶有兴趣地接着看下一件。

  想不到,赫连骏驰倒是有两把刷子,胡搅蛮缠,竟也给他弄出个类似转轮手枪的玩意来了!

  “这个东西就厉害了,说是叫什么咯秋莎……”巴图亦步亦趋地跟着:“听明公子说,其实咱们火枪营也有配备,不过不叫喀秋莎,叫满天花雨。一发炮弹里带三发弹药。一旦发射,百丈之内神仙也难逃。最重要的是,相比投石机,它重量极轻,方便携带,是攻城的神兵利器。”

  “你别吹得天花乱坠……”夏侯烨皱眉叱道:“真那么神,孟伟何以不用?”

  “嘿嘿……”巴图搓着双手,尴尬地道:“它有个致命缺点,遇着雨水天气,便不能使。前日下过一场雨,火绳淋湿了,打不着火……”

  舒沫抿着嘴微笑:“那是因为打火系统设计是不合理,稍做修改,就能派上用场。”

  想必夏侯烨一直偏居塞外,对于先进的武器,显然不如在京中的夏侯熠接触得多。

  当然,也不排除别的理由,朝廷未给他配备这种杀伤性武器。

  加上他心高气傲,认为使用火器取胜,胜之不武。

  心理上排斥,也导至了他的部队里,清一色的冷兵器。

  赫连骏驰来自现代,深知火器的重要,必定极其重视火器的开发和研制。

  因此,虽处在更偏远的西凉,却拥有数量宠大的新型武器。

  “真的?”巴图眼睛一亮:“咱们收缴的火器里,有七八件这玩意。娘娘几时得空,画张图让龚千均改改?”

  他思慕这种武器良久,早就想在部队里配备起来。

  无奈,主帅对此哧之以鼻,一直未敢轻举妄动。

  亲眼目睹舒沫制做的定时炸弹后,更是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果,连她都说这东西好用,杀伤性强大的话,那就绝对错不了了!

  尤其在现在这个敌强我弱,双方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更是急需一批精良的装备。

  “没问题,”舒沫点头,满口答应:“我晚上把图画出来,明早让龚师傅去改。”

  “沫沫……”夏侯烨眉一拧,口气很是不悦。

  “放心吧,”舒沫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反手握住了他的,微微一笑:“真的只是个很小的技术问题,最多一小时就能搞定。”

  巴图达成目的,见好就收,急急挥手,让人把那几件火器抬了下去:“属下告退……”

  “你呀……”夏侯烨无奈地揉乱她的发:“就喜欢逞强!”

  舒沫笑而不语,快步走到案几,抽出纸笔。

  夏侯烨取了怀表出来,板着脸道:“最多一小时,多一分钟都不许!”

  “遵命!”舒沫抬眸看他,笑容灿烂,眸光闪亮。

  接下来的几天,巴图每日带二三件火器过来,供舒沫研究。

  她惊讶地发现,赫连骏驰拥有的火器还真不少。

  小到火枪,鸟统,手雷,大到火箭筒,榴弹炮……可谓五花八门,包罗万向。

  当然,跟现代的武器完全没法比,有些设计看在她眼里,甚至非常可笑,但在冷兵器时代已经是所向披糜了!

  怪不得,这几年他的势力扩张得如此迅猛,几乎是战无不胜。

  “沫沫……”邵惟明人未至,声先到。

  舒沫放下手中的那枚手雷。

  “啧,又在研究火器呢?”邵惟明兴冲冲地进了帐篷,瞧见她手中的铁玩意,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闲得无聊呗……”舒沫说着,随手把手雷搁在桌上。

  不料地面不平,桌子有些倾斜,手雷顺着桌面往下滚。

  “小心!”邵惟明脸一个箭步冲过来,敏捷地抄在手中。

  就在今天早上,亲眼看到巴图把一颗手雷扔出去,炸出一个数尺深的坑!

  “是你自己胆小……”舒沫撇嘴,不屑地道。

  邵惟明气结:“有时真想剖开你的心,看是啥做的?女人不去绣花扑蝶,怎么尽这玩些又黑又丑又沉的危险东西?”

  “女人不是人啊?”舒沫俏脸微沉,不高兴了:“凭什么要比男人矮一截?”

  邵惟明得意洋洋地往前跨了一步,笔直地站在她身前:“这个,好象是天生的吧?”

  “什么东西天生的?”锦帘一掀,带进来一股冷风。

  “不是东西……”舒沫乐了。

  邵惟明顺嘴反驳:“你才不是东西呢!”

  舒沫斜睨着他,笑得诡异之极:“那请问,邵公子是个什么东西?”

  邵惟明气得哇哇大叫:“烨,看看你的女人,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夏侯烨解下大氅,披到舒沫身上:“我喜欢。”

  邵惟明气得朝天翻了个白眼:“恶心……”

  舒沫捉着夏侯烨的臂,从肩膀上探出头来,冲邵惟明扮了个鬼脸。

  巴图忍住笑,恭敬地道:“众将军已在偏帐集合完毕,王爷是现在过去,还是等会再过去?”

  夏侯烨不答,看一眼舒沫,问:“有没有吃东西?”

  “吃了半个馒头……”舒沫道。

  “不过,都吐光了……”邵惟明一脸嫌恶地道:“隔几十丈远都能闻到酸臭气,你没闻到吗?”

  夏侯烨不理他,走过去,揭开食盒看了眼碗上结的那层薄薄的油脂,皱起了好看的眉:“让伙夫重新做一锅热汤来,记得要清淡些……”

  “是!”巴图应了一声,却并未即刻离开,拿眼睛看着舒沫。

  “我会照顾自己,你去开会吧……”舒沫会意,赶夏侯烨出门。

  “手这么冷,帐篷里要添个碳盆才好……”夏侯烨握了她的手,心疼地念叨。

  时序进入九月,已是西北的冬季,天气严寒。

  偏她又不能吃东西,自然抵御不了寒冷。

  “知道了,罗嗦……”舒沫有些好笑,心中又觉温暖。

  现在是战时,又不是在睿王府。

  能有个容身之处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要奴仆成群的伺候着?

  “等下把汤送来,不管多难吃,一定要喝一点……”夏侯烨不放心地叮嘱一句,这才转身匆匆离去。

  “形势很不利吗?”舒沫目送着他修长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外,这才转过头,装做漫不经心地问。

  按说过了木里河,离甘德城已经不过五百里,早就应该进城了。

  不知何道理,夏侯烨一直带着部队,在草原上转悠,好象压根就不打算进去。

  “放心,”邵惟明抬眸看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道:“就这么几个毛贼,烨还应付得了。”

  “小宇呢,离甘德还有多远?”舒沫见问不出底细,换了个话题。

  战事一起,夏侯烨就派了探子设法跟赫连骏骁取得联系。

  两军结为盟军,即时通报战况,了解战场的形势。

  “快了……”邵惟明含糊地答。

  夏侯烨把孟洪这十几万人马牵制在这里,相应的,赫连骏骁那边的压力自然缓解了。

  根据探子的消息,这几日狮部行军的速度很快。

  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内就能退守甘德了。

  现在的关键是,甘德城里的守将安迪的态度。

  此人出了名的圆滑,赫边骏驰起兵造反后,西凉手中有兵权的纷纷划清了界限,旗帜鲜明地表明了各自的立场。

  唯有他,始终保持沉默,摆明是要当墙头草。

  他最担心的是狮军退到甘德时,会被拒在城门之外。

  甘德是西凉的南部工业重镇,驻有五万兵马,城高墙厚,背靠天险,出了名的易守难攻。

  若安迪铁了心闭城不出,赫连骏骁虽贵为国主,此时亦无可奈何。

  赫连骏驰深谙此理,早早地派人与安迪接洽,许以高官厚禄,请他隔岸观火。

  与此同时,他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集结了鹰虎二师,并西凉几个有实力的部落的兵马,号称八十万大军,形成三面合围之势,步步紧逼,迫使国主南逃。

  显然,他是要在甘德与国主决一死战,把所有支持国主的力量连根拔起,以永绝后患。

  如果不是夏侯烨这一支队伍突然杀出来,打乱了赫连骏驰的布署,只怕现在赫连骏骁早已成了瓮中之鳖,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怎么,情况很糟糕吗?”舒沫见他神情是少有的严肃,不禁多问了一句。

  俗话说,杀敌一万,自损三千。

  这半个月来,大大小小,跟孟洪的部下已有过几场遭遇战,虽说每次都大败对手,自己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

  夏侯烨从不在她面前谈战事,她便也绝口不提。

  可营中气氛日渐紧张,行军的速度更是明显在下降。

  本想去军医处帮忙照顾伤患,无奈害喜严重,只差没把胆汁吐出来。

  再说了,她也闻不得血腥味,去了,只怕还要人照顾。

  倒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帐篷和马车上,省得给别人造成负担。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可以利用所学知识,对现有的火器进行修改。

  那几门咯秋莎火箭炮在她的建议下,被龚千均修改后,已经在实战中发挥出了威力。

  邵惟明微笑:“倒也不是,再说,巴朗的十万人马,也很快就要到……”

  夏侯烨带来的二万五千人,经过几场战斗,已折损过半,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了。

  虽说现在两军结盟,夏侯烨也不能越俎代庖,去指挥西凉的部队。

  因此,急需新鲜血液的注入。

  “巴朗也要到甘德来了?”舒沫吃了一惊。

  “烨没跟你说吗?”邵惟明讶然看她一眼:“孟洪死了胞弟,就发了疯一样,边境的守军全被他调过来追击咱们。巴朗几乎没遇任何抵抗,直接进了察哈尔草原。”

  换言之,如今的察哈尔草原,已沦为一片火海。

  两国近一百万的军队,拉开架式,决一生死。

  舒沫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他。

  “别担心……”邵惟明只道她心中害怕,忙温言安抚:“赫连骏驰虽号称八十万人马,其实没有这么多。不说赫连骏骁,光咱们进察哈尔以来,就杀掉了七八万的西凉狗了。我估摸着,他现在手中,最多还有五十万兵力……”

  舒沫不吱声,一脸茫然地摸着椅子缓缓坐了下去。

  说得轻巧,几十万兵马围着,烨要怎么杀出重围,赶回京城去?

  若,因此误了大事,岂非真要遗憾终身?

  “沫沫?”邵惟明瞧她表情呆滞,不禁急了,提高了声音:“你怎么了,别吓我……”

  “什么事?”夏侯烨挂着舒沫,匆匆布置了第二日的行军任务,便折返中军帐,刚好听到他大呼小叫,心一紧,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烨,”邵惟明见到他,长吁了一口气:“你快过来看看,她有些不对劲……”

  “沫沫……”夏侯烨急步过去,伸手扶住了她的肩。

  舒沫立刻反手牵住他的衣袖,一双大眼睛温润亮泽,隐隐有泪光闪烁:“对不起……”

  若不是因为她,他此刻早已身在京城,搞不好面北称帝了……

  夏侯烨疑惑地瞥一眼邵惟明。

  邵惟明也是一脸诧异:“好好的,道什么歉?”

  舒沫不语,只轻轻地握住他的衣袖,豆大的泪水滚出来。

  夏侯烨伸手搂住她的腰,抬起下巴,示意邵惟明先出去。

  “奇怪,”邵惟明一脸迷惘:“她平时胆子挺大的呀,竟会被几十万西凉狗吓哭了?难道,女人怀了孕,神经就变脆弱了?”

  “女人,你永远别想弄明白……”巴欢闻言,深自感慨。

  巴图“哧”地笑出声来,顺手赏了他一个暴栗,不客气地骂道:“臭小子,冬天才刚来,发草还早了些……”

  “大哥!”巴欢抱着头,气得哇哇叫。

  一众侍卫都忍俊不禁,轰地笑了开来。

  “好了,”大帐内,夏侯烨抱了舒沫在怀里,低了头柔声诱哄:“别哭了,再哭下去变成花脸猫,儿子会笑话你的!”

  舒沫含泪横了他一眼,嗔道:“你怎知道是儿子?”

  哼,平日总对外宣称喜欢女儿,还说越长得象她越喜欢。

  关键时候,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张口就是儿子,可见心里时刻惦着呢!

  “也对,”夏侯烨退了一步,摸着下巴打量她:“这么爱哭,指定是个丫头片子……”

  “去!”舒沫被他逗得笑出声来,粉拳捶过去:“你才爱哭呢!”

  “瞧……”他托起她的下巴,拇指轻轻拭去泪痕:“笑起来多好看?”

  “烨,对不起……”一句话,又勾起舒沫无限愧疚,眼眶一热,泪水又浮了起来。

  他挤眉弄眼,笨拙地想逗她笑。

  舒沫心中一酸,泪落得越发急了。

  他长叹一声,拥她入怀:“到底做错什么了?最多,我不罚你,嗯?”

  “怎么办?”舒沫好容易才止住哭,低了头,小声哽咽着,道:“我害你回不了京了……”

  夏侯烨愣了一下:“谁说的?甘德就在百里之外,最迟后天我就能送你入城……”

  “你还想瞒我?”舒沫含泪轻嚷:“我都知道了!赫连骏驰连边关都不守了,调了几十万大军来围追堵截。短时间里,你,不可能回京了。”

  “惟明这张大嘴,什么话都说……”夏侯烨眉一蹙,冷声抱怨。

  顿了顿,又道:“还当是什么事?是我错估了形势,与你无关。如果你非要觉得是你的错,不妨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偿还。”

  “是……”他竟坦然直承。

  舒沫气得牙痒痒:“为什么每次有事,你都不告诉我?”

  “这是军国大事,你不必知道……”他不以为然。

  “我是你老婆!”她冲口嚷道。

  夏侯烨一怔,忽然间福至心灵,黑眸中精芒闪耀,嘴角微微上翘,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看,一副莫测高深状。

  舒沫被他瞧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干,干嘛?”

  “我记得,”他凝着她,不急不慢地道:“上回在小树林,你叫我老公来着?”

  “咳咳……”舒沫全没料到,他的思维七跳八跳,跳了那么远。

  一个不留神,竟没出息地被口水呛住了,咳到满眼都是泪花。

  他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咳,竟全不加以援手,反而愉悦地调侃:“如果猜得不错,老公跟老婆,应该是一对吧?”

  时隔月余,她柔媚娇嗲的声音,还深深地刻在脑海里,清晰如昨呢!

  “才不是!”舒沫矢口否认。

  舒沫颤栗着,轻声哀求:“烨,求你,不要……”

  夏侯烨低咒一声,直吻得她几乎窒息,这才放开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翻身坐起来,冷声地喝问:“什么事?”

  看一眼暗处矗立的那抹修长身影,巴图轻咳一声,道:“启禀王爷,西凉密使求见……”

  巴图狼狈地退到一旁。

  舒沫急得不得了,双手握拳,挡在二人之间,试图阻止他的进攻。

  温润的男音,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清雅:“嗬,睿王好大的架子!竟连我也不见了?”

  舒沫一脸惊喜,蓦地抬起头来:“是熠!”

  夏侯烨冷冷觑她一眼。

  熠来就来了,有必要笑得象个花痴一样吗?

  乍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夏侯熠清俊的脸上漾起一抹温暖的笑容:“是,我来了……”

  夏侯烨冷声道:“巴图带熠下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谈。”

  “烨……”夏侯熠微怔。

  夏侯烨截断他,淡淡地道:“巴图,惟明你都熟,本王就不招呼你了。”

  “我还要连夜赶回方山口去……”夏侯熠解释。

  “烨,别来无恙?”

  “你不去出谋划策,倒干起信使的差事来了?”夏侯烨冷冷瞟他一眼,淡声讥诮:“赫连骏骁手下人才凋零,还是你江郎才尽,只堪此用?”

  夏侯熠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深夜来访,失之唐突……”

  “知道唐突,还要硬闯?”夏侯烨脸黑如墨。

  未料他竟丝毫不避讳,夏侯熠错愕万分,俊颜浮起一丝红云,半晌竟不知如何是好。

  舒沫在帐内听得几乎晕倒,捂着热得发烫的脸,缩在角落不敢见人。

  死人,厚脸没皮,如今是什么话都敢说了,是吧?

  “嘻……”一声轻笑,突兀响起。

  邵惟明摇着折扇,从暗处走了出来:“谁让你来得不巧,坏人性致?导至某人欲求不满,性格扭曲,被骂也是活该!”

  “惟明,”夏侯熠循声回头,上下打量他一遍,笑:“你的伤全好了?”

  “切!”邵惟明冷哼一声:“就凭这帮西凉狗,还没本事伤得本公子半根寒毛……”

  舒沫撇嘴。

  上次也不知是谁,在咯尔达差点丢了半条命。若不是侥幸遇到夏侯烨,这会子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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