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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补偿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7773 2021-03-30 09:36

  舒沫飞红了脸,啐道:“分就分好了,我才不怕!”

  若太妃的目的,只是要他们夫妻分房,那她就要偷笑了。

  只怕,分房只是个信号,之后的阴谋会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

  “嗯……”夏侯烨轻轻颌首:“等过几天,母妃的气消了些,盯得不这么紧,我再过来陪你。”

  “去去去,谁稀罕?”舒沫翻个身朝里睡下。

  夏侯烨盯着她的背影,良久,轻声一叹,转身出了房门。

  院中,傅嬷嬷等得着急,正要不顾身份闯进去,一抬头见他走了出来:“王爷,你这样,让老奴不好交待呀……”

  夏侯烨满肚子火,盯着傅嬷嬷,眼神冷凝如刀锋:“本王的事,轮不到你管!”

  在他的目光下,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傅嬷嬷却依旧面不改色,淡淡地道:“王爷若是做得好,老奴也不必半夜里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管主子的闲事……”

  立夏几个,见她竟敢顶撞夏侯烨,早吓大气都不敢出。

  极度的安静中,四周的空气几乎胶着,连雪花似乎都静止了。

  夏侯烨忽地笑了出来,大步离去:“罢了,我走便是……”

  傅嬷嬷一声不吭,静静地立着,久久地望着主屋的窗房。

  卧室里燃着一枝蜡烛,因罩了两层纱罩,远远看去毛绒绒一团,格外的温馨。

  夏侯烨几乎是她一手带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的脾气。

  平日虽对府中的老人有几分尊重,但当他真动了怒火的时候,却是不管不顾,谁也挡不住,就连当今圣上也要让他三分。

  而就在刚才,他居然自个找台阶下了。

  不得不承认,他为慧妃改变了良多。

  立夏几个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地上前,殷勤地道:“嬷嬷辛苦了,到屋里坐。”

  又忙着要张罗点心茶水。

  “太晚了,我该回去了……”傅嬷嬷回过神,再次看一眼毫无动静的主屋,转身带着两个婆子离去。

  天未亮,夏侯烨便上朝入宫。

  舒沫也不敢怠慢,早早地起了床,挺着大肚子去怡清殿给太妃请安。

  太妃不仅没有多加刁难,很顺利地让她进了门,甚至还大方地赐了坐。

  舒沫不禁有些心惊肉跳,脑子里只闪过四个字:先礼后兵。

  初雪奉上热茶,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太妃使了个眼色,静萍就带着一屋的丫环婆子退了出去,只留太妃和傅季两位嬷嬷以及舒沫。

  静萍临去时,留给舒沫意味深长地一笑,反手带上了房门。

  舒沫也打起了精神,正襟危坐。

  “说吧,你有什么打算?”太妃单刀直入。

  舒沫有些茫然:“打算什么?”

  太妃脸一沉,眸光森冷,如利剑般直刺舒沫的小腹。

  舒沫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腹部:“你想干什么?”

  太妃拧着眉,一脸厌恶地道:“你不会以为,我会让你把这孽种生下来吧?”

  舒沫脸色一变,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地道:“这是烨的孩子!”

  从昨日起,她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可细一思索又找不出怪异之处。

  直到此刻,她才恍然。

  从她进门开始,太妃连一句关于孩子的话都没有,仿佛她肚子里不是怀着烨的骨肉,不是夏侯家唯一的子嗣。

  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的盼孙心切的老人,该有的态度。

  原来,压根就不相信她。

  也因此,这个孩子带给她的不是喜悦,而是愤怒,是耻辱!

  “闭嘴!”太妃一掌拍上桌面,几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起来:“睿王天真,被你几句花言巧语就蒙蔽了,本宫可不糊涂!”

  舒沫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澄净坦然,如石上清泉,一眼就能看到底:“太妃不信,我也没有法子。但,他的的确确是烨的骨肉。”

  太妃似也料定了她不会轻易认罪,冷笑一声:“还敢嘴硬!本宫问你,这孽种几个月了?”

  “六个半月……”舒沫眉心一跳,强忍住怒火,冷静回答。

  “本宫再问你,你是几时逃出来的?”

  “七月二十日。”

  “你最后一次小日子,是什么时候?”

  “六月初三。”

  太妃问话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显然不打算留给舒沫思考回旋的余地。

  舒沫也是张口就答,显然这个答案早在她心里盘亘过很多次,根本不需要思考。

  最后一个日期出口,傅季两位嬷嬷对望一眼,不禁露出失望之色。

  太妃又是愤怒又是得意,冷冷地逼视着舒沫:“这样,你还敢把孽种赖在睿王头上?”

  “我的确是七月二十日获救,”舒沫忍住羞窘,冷静地陈述:“但在此之前,六月中旬曾与烨在矿山见过面,小聚了三天……”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在古人的观念中,两次期经之间是最不利于怀孕的,而现代人普遍了解的安全期,反而成为了古人眼中最佳的受孕期。

  她之前还曾利用过这个观点,特地帮夏侯烨制定了一个轮宿时间表,想促成几位姨娘怀孕……当然,这在他人眼里,绝对是她争宠妒嫉的铁证!

  果然,太妃一脸鄙夷地怒视着她。一脸:你不是很会掰吗?现在铁证如山,掰呀,再掰呀!看你怎么掰!

  舒沫默默地闭了嘴。

  就算把大夏资格最老的妇科圣手请来,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明白了!

  傅嬷嬷暗自摇头。

  这个慧妃,看着挺聪明,做起大事毫不含糊,到底欠些火候。

  其实只要把小日子的时间往后推半个月,虽说不能完全消除太妃的疑虑,起码给自己留了回旋的余地。

  现在,谁也没办法帮她了。

  舒沫背脊挺得笔直,平静地看着太妃,没有羞愧,更没有哀求,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安静和从容。

  她伸手,温柔地伸向小腹:“我再说一遍,孩子是烨的骨肉,是你的亲孙子。”

  她微微垂首,两道秀逸的眉温和的舒展着,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亮得惊人,眸光清澈,眼中流淌的着丝丝缕缕的柔情,撞得人心坎一疼。

  太妃的脸色沉了下来,盯着舒沫,象老鹰盯着耗子:“这个孩子不能要!本宫给你半个月时间,不管用什么方法,无声无息地把他除掉。记住,若敢透露半个字给睿王,本宫要整个舒家陪葬!”

  “你做梦!”舒沫微微一笑,语气不疾不徐,眉宇间却尽是坚毅,如万仞之山,坚不可摧:“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孩子,即使你,也不行!”

  太妃竟并未着恼,紧紧盯着舒沫,嘴角勾出一抹叫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以一种慷慨大度,恩赐的语气道:“当然,你走到今日也不容易,本宫也不会让你白白牺牲,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补偿。”

  季嬷嬷似有不解,傅嬷嬷眼中却流露出了解之意。

  舒沫蓦地抬头,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愤怒,悲伤,不敢置信,都在她清泉似的眸子里翻腾。

  太妃语调轻快,眼中却浮起不可错辩的讥诮和胜券在握的得意,慢慢的,一字一句地道:“除掉这个孩子,睿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

  她抬手,止住舒沫欲冲口的咆哮,用一种睥睨天下掌控一切的语气道:“别急着拒绝,这并不是一个交易,真的只是补偿。这个孩子,你除也得除,不除也得除!”

  舒沫脸色惨白,立刻站起来:“你,在茶里下了落胎药?”

  是她太大意,以为太妃就算有怀疑,最少也会先向她查证后再动手。

  却没想到,太妃竟然连问都不问,直接判了孩子的死罪!

  “呵呵……”看着她惊怕的神情,太妃低低地笑了起来,语气颇多讥诮:“世人都夸你聪慧,依本宫看,也不过如此。”

  是了,她顾忌烨,害怕因此导至母子反目,所以才会要求她不得向烨透露一个字。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步棋。

  想通这一点,舒沫双腿发软,身了晃了一晃,只这么一会功夫,感觉已在生死间轮回了数次。

  “娘娘……”傅嬷嬷伸手,虚扶了她一把。

  “这才象话……”太妃眼中闪过讥诮,赞扬里流露出真正的满意:“退一步海阔天空,今日的牺牲,成就的是明日的辉煌。”

  舒沫咬牙,腮边的肌肉因为用力太大而紧崩,黑色的瞳仁里闪着烈焰的光:“你也是母亲,怎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因为,你寡廉鲜耻不配做个母亲!”太妃眸光一冷,疾言厉色道:“这来历不明的孽种,只会令烨儿一生蒙羞!”

  “我行事光明,绝没做半点让烨蒙羞,让孩子羞耻的事!”舒沫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妾身倒想请问太妃,可有片刻站在烨的角度,以他的感受为准则,无条件地支持他,相信他,鼓励他为梦想,为幸福而努力?而不是把他当成自己追逐权利富贵的棋子,为满足你无止尽的贪欲在名利场中拼杀?”

  太妃唰地一下,脸上血色尽失,颤着手指着她:“你,你不要忘了,内宅是女人的天下!睿王能护得你一天,护不得你一世!只要本宫下定决心,有的是办法让他死得无声无息!”

  “你敢!”舒沫冷笑,如雪夜盛开在悬崖的寒梅,带着点凄清,更多的却是决然:“你若动敢我的孩子,便休怪我让你母子反目,孤独终老!”

  “放肆!”傅嬷嬷又气又急,抢上去扶着太妃:“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岂可随意出口!”

  “你想挑衅本宫,以为凭着睿王对你的宠爱,可以为所欲为,对吗?”太妃推开傅嬷嬷,直勾勾地盯着舒沫,眼神凌厉,杀气腾腾。

  “妾身并不想挑战太妃的权威,更不稀罕什么王妃之位!”舒沫昂然直视着她,两人的目光刹那间胶凝在一起,那一瞬风起云涌,惊涛骇浪:“只是做为一个母亲,扞卫孩子的生命!”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闻者动容。

  季嬷嬷不禁生出敬佩之意,转头望向太妃,眼中流露出求企之色。

  慧妃态度这般坚决,说不定这孩子真是王爷的……

  “你如何向世人证明,以堵悠悠众口?”太妃沉默了许久,问。

  “但求无愧于心,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妃悠然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象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俗话说众口烁金,又说,自古男儿多薄幸。烨儿今年信你,明年信你,十年后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相信你?”

  品着太妃语气里那一丝掩不住的苍凉,默默体会着这番话背后藏着的深意,舒沫心神巨震,一时竟说不出话。

  她忽然明白,其实太妃已有些相信孩子是烨的了。

  可,这并未影响太妃的决定!

  她,还是要她放弃这个孩子!

  因为他这一生,注定要遭受世人的质疑,在猜测,议论,唾弃,讥嘲,诽谤,诬蔑……中煎熬且艰难地度过!

  而更重要的是,太妃一心希望烨登上权力的顶峰。

  若真的有这么一天,而不幸他又是个男孩,那他就是烨的长子嫡孙。

  她不想把人心想得太龌龊,不愿意去猜测太妃已经用“皇长子”这个诱人的饵,惑了多少人的心,替烨拉拢了多少潜在的势力?

  而她肚中这个明显不在计划中的孩子的出生,将要挡住多少人通往权利富贵之路的梦想……

  她深深的清楚,权利的倾轧是多么可怕,无情,冷酷和血腥的事。

  他的出身,必然会成为他的污点,成为兄弟手足攻击的靶子,为此饱受折磨和痛苦。

  明知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有勇气坚持自己今日的决定是对的吗?

  “这世上莫只有你是母亲?”太妃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烨儿既选了你,本宫虽不满意,亦不会胡乱加害。”

  顿了顿,这才接下去道:“你还年轻,烨又如此宠你,还怕以后没有孩子?”

  她又说:“忍一时之痛,免百世之忧,相信我,这是对所有人都好的决定。”

  立夏如热锅中的蚂蚁,在穿堂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好容易把舒沫盼出来,急急迎上去,却见她面色灰败,神情惨淡,颊上浮着一团异样的红晕,不禁吓了一大跳。

  “小姐,你怎么了?”握着她的手,只觉触手冰凉,没有一丝热气,越发惊疑。

  绿柳塞了个暖手炉到舒沫手中,回过头厉声喝道:“愣着做什么,把暖轿抬起来!”

  “是!”银瓶掉头就跑。

  翠墨几个二等丫头都挤在外间,趴在窗缝里向外张望。

  “小姐……”立夏心慌气促和绿柳合力把她扶到轿中。

  跟在小姐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舒沫任她们摆布,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立夏不敢哭出声,只敢默默地抹着眼泪。

  常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本以为小姐历劫归来,又怀上了孩子,在太妃眼里,总算有了一定的地位,可谁知才第一天,就把小姐折腾得去了半条命……

  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银簪年纪小,向来以她为马首是瞻,见她落泪,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

  “哭什么?”绿柳心中烦燥,压低了嗓子喝道:“有那功夫,还不如去打听一下,怡清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爷问起来,也好回话!”

  “要不要通知王爷?”银瓶心中忐忑,悄悄询问立夏。

  绿柳冷声刺道:“这么大的事,不告诉王爷,你担待得起吗?”

  听到“王爷”二字,舒沫却突然清醒过来,挣扎着坐直了身体:“且慢!”

  “小姐!”立夏一阵惊喜,扑到轿边。

  “不要告诉烨,”舒沫竭力调整着呼吸,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若无其事:“只是起得太早精神差了些,加上太妃怕我冷,又特地加了几个碳盆,想是碳火之气太浓,熏得不舒服了。出来给冷风一吹,胸口的闷气散掉,精神倒好了些。”

  “可千万不要动了胎气……”立夏忧心冲冲。

  “呸呸呸!”绿柳啐道:“大吉大利!”

  “嘿嘿……”立夏心虚地干笑两声:“小王爷是大福大贵之人,一定平安顺遂。”

  舒沫见两人注意力转移,悄然松了口气,轻应:“嗯……”

  夏侯烨看着他,难掩讶异之色。

  但两年前废旧太子时,皇帝尤精神矍烁,杀伐决断毫不手软。

  却不料,这一次见面,竟然老态毕露,病弱如厮。

  “咳咳……”皇帝轻咳两声,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浅笑:“你瞧着,朕还能再活几天?”

  “皇兄是操劳太度,虚耗了心神。”夏侯烨心中一酸:“不过是普通的伤寒之症,好心调养,自会痊愈,何必出此不详之语?”

  皇帝哂然一笑:“朕贵为天子,也逃不过生死大限,你素日最是洒脱,竟也落了俗套。”

  夏侯烨并不擅长装腔做势,索性默然不语。

  皇帝轻哼一声,语锋忽地转为凌厉:“你可知罪?”

  夏侯烨不慌不忙:“臣弟愚鲁。”

  “朕数次传你,因何不归?”

  抗旨不遵是大罪,夏侯烨低了头,字斟句酌:“彼时,臣弟在西凉境内,诏书不便送达,旁人又不敢拆阅,因此迟到战事结束才看到密诏。臣弟见诏后,即刻返京。”

  “谁准你擅自对西凉发兵?”

  “西凉内乱波及边境,臣弟奉旨镇守幽州,怎能坐视不管?”夏侯烨早有准备,冷声反驳:“皇兄即将二十兵马的指挥权交给臣弟,臣弟便有权调度。”

  “朕听到的,却是你因一女子不惜以身犯险,引兵深入西凉境内,与赫连骏驰暴发冲突,继而爆发战争,引得生灵涂炭。”

  “臣弟的妻子被仇敌掳去,岂能坐视不管?”夏侯烨不卑不亢。

  皇帝抬起下巴,朝龙案前堆积的折子呶了呶:“那里,可都是参你飞扬跋扈,擅用兵权的。”

  “臣弟最初带到西凉的,都是王府的家将,朝廷的兵马未动分毫。”夏侯烨面不改色。

  “西凉内乱,你坐山观虎斗,待两败俱伤后,再乘机拓展疆土岂非更好?”皇帝只是身体有恙,脑子却依旧清楚得很,并不好糊弄:“你为何舍本逐末,助赫连骏骁平乱?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皇上也是一代明君,不料目光竟如此短浅,实在让臣弟失望。”

  皇帝却并不生气,微微眯起了眼睛:“哦?”

  “不错,乘火打劫也许能多在短时间里多占一些土地,却由此种下了战争的祸端。一旦赫连骏骁平定了内乱,立刻就会掉转枪口来收复失地,随之而来的就是永无止歇的纷争,百姓将不胜其扰。而臣弟这一战,不过折损数万将士,却能换来两国最少六十年的和平。从长远利益来看,孰优孰劣不是一目了然吗?”

  夏侯烨从怀中掏出一份协议,交予太监呈上去:“这是臣弟与西凉国主签订的两国谛结友好同盟,有生之年绝不向大夏宣战的协议书,请皇上过目。”

  随侍的太监接了国书,转呈皇帝过目。

  皇帝道:“赫连骏骁已年近四十……”

  夏侯烨淡淡地道:“以皇上的睿智,当不可能不知道,西凉的少主,就是小宇。”

  因此,何必在他面前故做姿态,多方试探?

  皇帝被他戳穿,竟也面不改色:“好吧,且算你功过相抵,不赏亦不罚。”

  夏侯烨哂然:“臣弟并不是来讨赏的……”

  “你想要什么?”皇帝抬眸看他,瞳孔微微一缩,竟是寒意森森。

  “臣弟……”夏侯烨张口,到嘴的话竟然说不出口。

  皇帝那孱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下一秒种就会撒手人寰。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也许真的要抱憾终身了!

  皇帝也不催促,就着德公公的手,抿了口安神茶。

  夏侯烨定了定神,缓缓道:“母妃,要臣弟代我向皇兄问好。”

  皇帝的目光闪了几闪,凝眸望向他,幽黑深遂的目光喜怒难辩:“薛太妃,今年也五十有四了吧?”

  “是……”夏侯烨垂眸,掩去心中情绪。

  “她身子可好?”皇帝又问。

  “别的还行,就是冬天雨雪多,关节酸痛的老、毛病常犯。”

  皇帝悠悠地叹了口气:“朕记得,她当年入宫,不过十四岁年纪,穿着一身纯白的宫装,一双眼睛明光四射,顾盼间气度端严。一眨眼,四十年过去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呀……”

  “皇兄的记性真好,四十年前的事,还清晰如昨……”夏侯烨稳住心神,随意与他闲聊:“母妃却从未与臣弟谈起来初入宫的事……”

  “薛皇后的亲侄女,镇国将军的亲妹子,加上,本身又明、慧大方,自然是万众瞩目。”皇帝似坠入回忆,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温和柔软,似伤似怜:“可惜,终归是性格太过刚强,锋芒毕露……”

  薛皇后比先帝大五岁,自然争不过宫中那些年轻美丽的妃嫔,又不愿扶持她人,致使大权旁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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