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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老爷来了!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8222 2021-03-30 09:36

  进了软轿,一头歪在褥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小姐是要住到庄子里?”绿柳再忍不住。

  先不说那边是乡下地方,庄子里住的都是些粗使的汉子,也没个内外之分。

  小姐住进去,成日与他们厮混,成何体统?

  “眼下也没地方可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春红压低了声音劝。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眼下可不是挑剔的时机,有个栖身之地已经很不错了!

  “就算要置办宅子,也得等小姐养好伤再说。”许妈挂着舒沫的身子,说着话,又忍不住抹起泪来。

  狠心的老爷,这时把小姐赶出门,不是生生要她的命吗?

  “立夏,把庄上名册拿给我瞧瞧。”舒沫漫声吩咐。

  立夏忙从包袱里把名册拣出来,递了进去,又柔声劝道:“就算要打理庄子,也不急在这一刻。且先歇几日,待养好了伤再做计较。”

  绿柳见大家意见统一,只好捺着性子,极不情愿地跟着走。

  心里,早后悔了一万遍。

  早知如此,就不该争着当这个陪嫁!

  本来想着,姑爷相貌端正,又有功名在身,日后前程远大。

  以她的姿色和心计,要讨姑爷欢喜,自然不是难事。

  先做通房,生下小少爷后,就抬了姨娘,再略施些心计,以后做平妻也不是没有可能。

  退一万步讲,就算扶不得正室,以舒沫软懦的性子,内宅的事情,还不是任她摆布?

  谁晓得,好好的会闹出这一遭?

  没进门就拿了休书,又被舒元琛赶出来,害她现在想回头都没了机会!

  一场美梦还没开始,就泡了汤!

  难不成,以后跟着小姐老死在庄子上?

  再不然,学那些不成器的丫头,配了庄上的小子,一辈子干着农活,累到死?

  等到月溪村,进了庄子一瞧,本来已经冷掉的心,立刻成了灰了!

  低矮简陋的瓦房,到处灰蒙蒙的一片,说句不好听的话,舒府的茅房都比这里气派!

  舒沫的突然到来,让庄上的管事林柯慌了手脚。

  他急匆匆地迎出来,待听到舒沫吩咐,要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匀出几间房,让这些女眷安顿下来,眼里净是不可置信。

  他搓着手,小心地挑选词汇:“庄户人粗鄙,说话糙,做事蛮;小姐金枝玉叶,万一有个闪失可不好。你看,是不是在镇上找间客栈住下为好?”

  绿柳巴不得,忙不迭地转身:“正是如此,小姐,此地不宜居,咱们走吧。”

  “林管事是吗?”舒沫未置可否,淡淡地问。

  “是,”林柯点头呵腰:“小的林柯。”

  “不知府里的林瑞,与林管事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小人的远房堂兄。”林柯心中咯噔一响,却不敢否认,额上微微冒出细汗。

  送信的人前脚走,她后脚就到,他还没想出个应付的章程。

  听说她跟舒家闹翻,被逐出候府。

  只怕这时打李氏的牌子不仅不能让她忌惮,反而会让她生出怨恨报复之心。

  “咱们这庄子里,共有多少人手?”舒沫点头,语气亲切,却换了话题,不再他与林瑞的关系上打转。

  是了,不是心腹,又怎会安到庄上来做管事?

  还特地挑了送给她做陪房。

  李氏,真是有心了。

  “种地的是二十四人,另有十二个巡山看果园的,再加上小人一家,总共有四十二口人。”林柯不明所以,却松了口气,恭敬地说了。

  这些都在册子上写着,造不得假。

  “这四十二人,都住在这里面?”舒沫指着这二进的瓦屋庭院。

  “不是,”林柯愣了一下,回道:“庄户人家自有住处,这里只住了小人一家六口,另外在田间垒了两间土坯房,专供巡更值夜的人歇脚。”

  舒沫望着他,意味深长地笑:“我来得匆忙,要林管事受累了。”

  他一家六口,住着这么宽敞的二进,十几间的大瓦房,着实是惬意。

  不愿意腾地方,就说地方粗鄙,不堪招待,倒想把主人赶到客栈里去住?

  林柯被她瞧得浑身臊热,涨红了脸,讷讷地道:“小,小姐……小人,小人……不是别的意思,实在是乡下地方……”

  舒沫打断他,淡淡地道:“我不是心血来潮,到这里玩几天就走,而是要长住。断没有放着家不住,去住客栈的理。我这里有五个人,林管事家有六口,刚好一人一进。先入为主,我住后院就可以了。乘着还有人手,归置起东西也方便。具体怎么做,林管事安排吧。”

  “不不不!”林柯哪里敢要她住后罩房,忙不迭地摇手:“小姐是主子,自然该住正屋。小姐稍坐片刻,小人这就安排人搬……”

  林柯家的躲在窗子底下偷听,这时听林柯答应搬出来,把正屋让给舒沫,再也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不行!后院连着后边林子,崽崽才一岁,晚上可经不得吓……”

  绿柳本已满心忿怨,这时越发怒不可抑,尖声嘲讽:“哟,不知崽崽是哪家的公子,竟比我们小姐还金贵了?”

  舒沫早瞧见窗底下人影晃动,只当没有看到,这时便微露惊讶之色,望着林柯:“林管事,这是何人?”

  林柯羞得满面通红,上去照她脸上就是一个巴掌:“你这婆娘好不晓事!小姐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滚!”

  说到底他只是做事的奴才,惹恼了她,逐出庄子,从前几十年所做的努力便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怪李氏算错一着棋,本来想要留他下来钳制舒沫,却不料如今反而为她所制。

  林柯家的平白挨了一掌,捂着脸杀猪般地嚎了起来:“好你个林柯,长本事了,敢然敢打我?咱们到夫人面前评理去!”

  “你这死婆娘,还不闭嘴!”林柯急得一脸的汗。

  林柯家的哪里肯听,只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又嚎又哭的,闹个不休:“我不管,今日谁要是敢把我们娘几个赶出来,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林柯去拉,反被她一把拽住手臂,咬得鲜血淋漓。

  急赤白脸地把手抽回来,躲到一边再不敢碰她。

  “小姐……”立夏头一回遇到这种泼妇,顿时头疼万分,十分为难地瞧着舒沫:“这可如何是好?”

  舒沫冷冷地道:“拉出去。”

  上来两个侍卫,架着林柯家的两条臂膀,拖出去噗通扔进水田里。

  她却还不消停,一身的泥水地爬起来,又要撒泼。

  惹得侍卫心头火起,呛啷一声,拨了腰间佩刀:“直娘贼,再嚷一句,老子宰了你!”

  面对雪亮的钢刀,林柯家的这才老实了下来,一双眼睛骨噜噜乱转,恶狠狠地盯着舒沫出粗气。

  “林管事,我只住后院,前院给你。”舒沫也不跟她计较,搬了张太师椅,铺着厚厚的锦垫,就这么坐在房子前面的空坪里,慢悠悠地喝着茶。

  林柯见他婆娘掀不起浪,只好把东西归置,给她腾房子。

  末了带着两个儿子,一个媳妇抱着孙子来给舒沫见礼。

  舒沫见那孩子长得很是结实,红扑扑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滴溜溜乱转,象只小老虎,很是讨喜。

  不由得想起舒滦。

  两人差不多的年纪,舒滦看上去比他漂亮精致,却没他这么健壮。

  她心里喜欢,命立夏赏了他一两银子,逗弄了一会。

  春红和绿柳合力打扫房间,整理行囊。

  一直忙到天黑,才勉强收拾了两间可以住人的房子出来,暂时住下。

  从热闹的京城,冷不丁搬到清冷的乡村,想着一墙之隔住了三个全然陌生的男子。

  就算在前后院之间上了大栓,加了两道大铁锁,几个女人心里还是慌慌的。

  偏这幢房子依山而建,后院又是紧挨着林子的,风一吹,树叶沙沙做响,象是隐藏了无数的贼人强盗。

  庄里养着几条狗,突然来了这许多陌生人,再加上舒沫从夏候熠手里借来的四个侍卫轮值,稍有风吹草动,狗就吠个不停。

  立夏几个更加被吵得胆颤心惊,几乎每隔一盏茶时间,就要出去看一眼。

  舒沫给她们进进出出的闹得头晕:“别再折腾了,这样下去,没法睡了。”

  “你没瞧见林柯家的那眼神吗?”春红心有余悸,按着胸口:“恨得就差没把小姐撕了!她家可有三个男人,万一半夜起了歹心,咱们几个就活不成了。”

  舒沫哧地一笑:“放心,至少今晚不会。”

  说着,她指了指外面:“有人守着呢,怕什么?”

  “也就只了借几天,”春红忧心冲冲:“时间一到,他们回去,咱们可怎么办?”

  “小姐……”绿柳已几乎要崩溃,猛地站起来:“还是赶紧把庄子卖了,到京里找个院子住下来吧。就算地方再小点,住得再挤些,也没有关系。”

  “说得倒是轻巧,”许妈叹气:“咱们几个都是弱女子,把庄子卖了,坐吃山空,能撑几年?倒不如留着庄子,靠着田里和山里的租,至少可以维持生活。”

  “放心吧,”舒沫宽她们几个的心:“我都有计划,明天开始,就会着手找人看家护院。所以,即使几位侍卫大哥回去,咱们的安全也当无虞。”

  “既然要找,”春红看一眼立夏,半是试探地提出建议:“不如索性再找些人来修膳一下房子。你看这墙都开裂了,还有这瓦,都能瞧得见星星。现在是秋天,倒还好。冬天来了,这日子可没法过。”

  小姐的银钱一直都是立夏管着,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手底下养着这么一大家子人,动一动手脚就要花钱,也不晓得撑不撑得下去?

  “嗯,”舒沫点头:“这些,我都会慢慢找人弄。今儿不是第一天嘛,顾不上这多事。”

  “那就好……”春红从她脸上,看不出端倪,很是失望。

  低了头,默默地盘算着,要怎样才把话题绕到月钱一事上去?

  万一不行,还是要早些回头求了夫人,重回舒府去才是正经的出路。

  许妈看一眼春红,想着小姐反正已被逐出家门,李氏的手已伸不到这里,也就没了顾忌,于是大着胆子道:“今日林柯家的受了折辱,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不甘心又能怎地?”立夏经了这一连串的变故,已经对舒沫充满了信心,这时冷笑一声:“他一个奴才,难不成还敢糊弄主子?”

  莫说小姐手里还有不少私蓄,就算没有,以小姐的头脑,要挣银子还不简单?

  她只怕小姐的心思根本不在如何挣银子,整日弄些夭蛾子!

  “庄子上的事,咱们又不懂。”绿柳撇着嘴,怎么想都不痛快:“他就是糊弄了小姐,又有谁知道?收成好不好,工钱发多少,还不都是林管事一个人说了算!”

  “就是就是!”春红使劲点头,以退为进:“就算咱们几个不要工钱,那些庄户人可都指着它养家活口!四十几号人呢,不给只怕会出大事!一时之间,小姐上哪里找这笔钱?”

  许妈倒没想得这么远,被她一问,立刻愣住了:“是呀,这可咋整?”

  舒沫只微微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自有办法,眼下要做的是养好伤。”

  林管事,聪明点就老实做事,念着他在庄子里经营了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不会随便动他。

  如若仗着李氏撑腰,在背后耍花样,她绝不会手软,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

  春红探不到口风,讪讪地:“倒是忘了,小姐身上还有伤,是该好好养养……”

  “我今日瞧着,院子里养着好多鸡,明天抓一只炖了给小姐补身子。”许妈的注意力给转移,惦记起林管事的鸡了。

  那边林柯一家突然被占了半边宅院,哪里睡得着?

  尤其是林柯家的,跟着林柯在庄子里住了二十年,从来都是她占庄户人的便宜,想欺侮谁就欺侮谁,打骂随心,克扣工钱随意地强横惯了。

  今天却冷不丁被舒沫一通教训,当着儿子媳妇的面,扔进水田,什么体面都没了,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要不是被林柯拦着,当天晚上还真要操起菜刀冲进内院砍死两个人才好。

  “蠢婆娘!”林柯指着她的鼻子骂:“知不知道外面那几个拿刀的是什么来头,就敢这样冲出去闹?你想死,别拽着咱们!”

  “你聪明,倒是想个法子把她赶出去呀!”林柯家的叉着腰骂回去:“人家把自个的房子强占了,连个屁都不放,算什么男人?”

  “娘……”林强是个老实人,低了头小心翼翼地劝:“爹也是没办法,如今庄子是她的,莫说是要住进来,就是把咱们都赶出去,咱也得听呀……”

  “放屁!”林柯家的大骂:“夫人把庄子交给你爹,让他当这管事,拼死累活地做了二十年,她凭什么把咱们赶出去?”

  “那她有地契……”林强小声嗫嚅。

  “地契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柯家的道:“强子他爹,我可告你!你要是不能把庄子护住,我跟你没完!”

  “你别闹,”林柯烦燥地低吼:“我明日进城,问问夫人的意思,再做打算。”

  “夫人,夫人!”林柯家的没好气:“你都管了二十年了,遇事还要向她请示,啥时才自个当回家,做次主?”

  “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是妇道人家,夫人难不成就是男人不成?”林柯家的反驳。

  林柯冷笑:“你这蠢婆娘,也想跟夫人比?”

  林柯家的气得面皮紫涨,偏又拿不出话来驳他,猛地站起来,冲到院中:“哪个王八蛋,大半夜的在外面乱跑,还让不让人睡了?”

  墙上突然冒出一个人头,阴恻恻地道:“再骂一句,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林柯家的偏又没胆,唬得哎呀一声,抱着头跑回了房,咣当一声把门栓得死紧,再不敢吵嚷,倒是清静了。

  好容易挨到天亮,林柯胡乱吃了几个昨晚剩的馒头,急匆匆地进京找李氏讨主意去了。

  林柯家的便在那里喂鸡,喂猪,喂牛,忙得不可开交。

  没过一会,内院的门也开了。

  几个人都没睡好,个个呵欠连天。

  立夏过来前院讨要热水,见水面上飘着一层灰沫,嫌那锅脏,又擦又洗地折腾了一个早上,总算是弄了一桶勉强干净的热水进来,大家洗漱一遍。

  许妈在厨房里转了一遍,也嫌东西粗糙,找立夏支了银子到镇上去置办,准备在内院弄个小厨房。

  立夏一边把舒沫的药拿出来在灶上煎着,一边看着帐册,盘算着哪里东西可以用。

  春红和绿柳两个便挽了袖子,开始昨天未完成的大清扫。

  只舒沫一个人,早饭也不吃,窝在房里,睡了个好回笼觉。

  正睡得舒服,春红进来禀报:“小姐,舅老爷来访。”

  舒沫懒洋洋地哼哼两声,不舍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请他到堂屋里先坐会,我马上就出去。”

  以前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给李氏请安,难得睡一个懒觉,竟是说不出的惬意。

  “绿柳正陪着呢。”春红拿了热水进来服侍她洗漱,又帮她梳了头发。

  “我这样子,瞧着可还精神?”舒沫揽了镜子,不放心地凑近了去看,脸上的淤青是否消褪了些。

  “消了许多,不仔细看,瞧不出来。”春红一边宽着她的心,一边小心地拿眼去瞧她:“以前怎么没听说小姐还有两位舅老爷?”

  舒沫从镜中笑睨了她一眼:“我也只是听说,倒是从未见过。”

  春红抿了嘴:“小姐这是信不过我吗?”

  从未见过,会在小姐出事后第一时间找上门来?

  “这是什么话?”舒沫转过身来:“信不过,也不会把你们带到身边。”

  春红咬着唇,颇为委屈地道:“可是,小姐有什么事,只与立夏姐姐说,却要瞒着我和绿柳。”

  “哦?”舒沫不动声色:“你倒是说说,我瞒着你和绿柳什么?”

  春红大起胆子:“是什么,小姐心里明白。”

  “春红,”舒沫正色道:“我如今被夫家休离,又不见容于娘家,可以倚仗着,只有你们几个。若是咱们自个再离了心,这日子可真没法过了,明白吗?”

  春红垂了头,不吭声。

  舒沫知道她生了去意,也不点破:“这些事,咱们以后再说,我先去见舅老爷。”

  出了门,孙瑜却没在堂屋,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听到环佩声响,转过头来,好奇地打量她一遍:“十年不见,倒是长得这么高了……”

  “给二舅请安……”舒沫施了一礼。

  “快起来……”孙瑜忙过去扶她。

  “二舅请屋里说话。”舒沫把他让到堂屋,命春红上茶。

  孙瑜笑道:“这地方倒是宽敞,又清幽,只是远了些。”

  “本该是我去探望舅舅,倒要劳动舅舅奔波,真是不孝。”

  孙瑜摇着手:“自家人,不要说这些。你不方便出门,舅舅多走几步路,算不得什么。只是舅舅人微言轻,帮不上忙,莫要见怪……”

  春红送了茶过来,拿着帕子这里擦擦,那里抹抹。

  立夏几次给她使眼色,她只当没有看见,磨磨蹭蹭地赖着不走。

  可这两人客气来客气去,尽聊些无关紧要的事,半句重点也没有,听得她不禁着急起来。

  她不信,孙瑜真的只是单纯关心外甥女过得好不好才过来!

  这几日冷眼旁观,她至少看清一件事。

  小姐一直在装痴扮傻,肚子里其实尽是些弯弯绕!

  这个舅老爷突然冒出来,内里肯定有鬼。

  把这些打听清楚了,才有了回去的筹码,有了让李氏重新接受她的可能。

  立夏气不过,索性扬了声:“春红,你来一下。”

  春红没办法,冷着一张脸走出去:“干嘛?”

  “干嘛?”立夏扬起眉毛:“小姐在跟舅老爷说话,你没看到吗?”

  “我又不瞎!”春红没好气地回。

  “看到了还不晓得避开?”立夏生气了,沉了脸训。

  “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不许我听?”春红不服气地顶嘴。

  “主子说话,丫头在一旁搅和,这是哪家的规矩,我倒是不知了?”立夏见她毫无认错之意,越发气得狠了。

  绿柳在一旁听了,嘲讽地插话:“你当小姐还是永安候府的七姑娘呢?今时不同往日,候府的那套规矩,我看也不适合了。再说了,屋子总共才这么点大,就算想避,又能避到哪里去?”

  “就是!”春红得了支持,越发觉着自个有理:“一样的二等丫头,你凭什么教训我?还是说,你如今成了小姐的心腹,身份上高我们一等了?”

  “小姐可没说这个话!”绿柳眉毛一竖:“若是只升了她的等,我头一个不服!要论服侍姑娘,大家都是一样的,凭什么她吃肉,咱们喝汤!”

  “你,你们!”立夏气得脸发青。

  “吵什么呢?”许妈走进来,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她们:“隔着老远就听见你们在闹,也不怕旁人听了笑话?”

  “你问她们去!”立夏拧了身子。

  平时掐尖就算了,小姐都到这步田地了,不想着好好过日子,只记着争名夺利,太过份了!

  “哼!”绿柳岂是怕事的?冷哼一声:“有人想乘这个机会,在小姐面前争功冒头,当管事娘子,独揽大权!”

  “听听,”立夏气得哭:“这说的是什么混话?”

  “胡说八道!”她含沙射影,许妈怎会听不出来,登时好气又好笑,喝道:“都是没出嫁的大姑娘,说这种话,也不怕臊了人?”

  “反正,她要管着我,我第一个不服……”绿柳轻哼一声,倒底小了声。

  “我也不服……”春红小小声接了一句。

  “你们呀……”许妈叹气:“有那闲功夫拌嘴,倒不如多做几样活计!”

  “我倒是想,”绿柳回道:“可总得有地方下手才行!你倒是说说,这屋里有哪样东西是象样的?大到房子家什,小到窗帘,桌布,椅垫……就连用的碗筷都上不得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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