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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孕争宠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8275 2021-03-30 09:36

  见他发怒,大家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何管事更是吓得一脑门的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舒沫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道:“何管事总管内宅杂务,各院的丫头由各院的管事娘子负责。若是下面不报,怕也是不知情的。”

  偌大的王府,丫环小厮仆妇加起来,就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哪记得这么多?

  “哼!”夏侯烨轻哼一声:“还不把婉荷阁的管事娘子带来?”

  “是!”何管事如释重负,感激地瞥了舒沫一眼,匆匆离去。

  “巴图,你负责把尸体送去检验并勘查现场;巴朗,高洪家的来了,带她到书房问话。”夏侯烨看她一眼,忍了怒气,淡淡交待一句,转身离去。

  舒沫本来打算跟着去,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把现场交给巴图,带着立夏和绿柳回了房。

  “早几天,小姐和我还见过她呢,谁晓得一眨眼功夫,说没就没了……”立夏感叹。

  许妈叹道:“也怪她自个不小心,好好的,跑那么偏的地方做啥?”

  舒沫心中一动。

  若是十五六岁情窦初开,躲到僻静之地与小厮私会,或者伤春悲秋倒还说得过去。

  黑丫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爱热闹,贪玩,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

  若没有人支使,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单独跑到井边的。

  “这还不简单?”绿柳随口推测:“想是她偷了窝丝糖,在婉荷阁不敢拿出来,偷溜到偏静之处慢慢吃,不小心掉到井里了呗!”

  “啧啧啧,”许妈满眼怜悯,摇头叹道:“小小年纪,命也真够苦的!”

  不小心?

  舒沫暗自摇头。

  那么高的井沿,以她的小身板,说是不小心掉进去,还真有点牵强。

  但如果说是谋害,又实在说不过去。

  她一个卖了死契的洒扫小丫头,无依无靠,无财无势,谁会杀她?

  婉荷阁,是福妃的院子。

  除非……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一念及此,舒沫豁然心惊,猛地坐直了身体。

  “什么事?”立夏吓了一跳,急忙问。

  舒沫不吭声,咬着手指在房里来回踱步。

  福妃怀有身孕,是王府的头等大事,府里稍有头脸的人几乎都去问安道贺。

  也因此,婉荷阁变得非常热闹,人来人往。

  这其中,真心祝贺的怕是没有几个。心怀鬼胎的,显然不在少数。

  黑丫,很可能是不小心卷进了某桩阴谋,才被灭了口。

  舒沫豁然开朗,心脏忽地咚咚狂跳了起来:潜藏在幕后的那个人,终于要出手了吗?

  福妃歪在炕上,如兰跪在脚踏上,小心翼翼地替她修剪指甲。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如芹忽地掀开帘子,面色苍白地撞了进来。

  福妃受惊,下意识地抬起了脚:“嚷什么?”

  如兰猝不及防,手中剪刀收势不及,“哧”地滑过脚趾,划破一片皮,鲜血冒了出来。

  “啊……”福妃吃痛,尖叫一声,当胸一脚,将如兰踹倒在地:“剑婢!你想杀了本妃吗?”

  “奴婢该死,娘娘饶命!”如兰吓得浑身发抖,匍匐在地上,拼命磕头。

  如萱悠悠地道:“如芹,不知道娘娘怀着身子吗?一惊一乍的,成个什么样子?万一惊了娘娘,有个好歹,你几条命也不够赔!”

  福妃心中咯噔一响,蹿出不好的预感,再瞧伤处,越发觉得那血红得刺目。

  她沉了脸,扬手就是一把掌扇了过去:“剑人!”

  如芹捂着脸,一声也不敢吭,呆呆地站着。

  倒是如梅,神情镇定,快步走到炕边,跪下去,捧了福妃受伤的左足瞧了一眼,松了口气,道:“还好,只划破些皮肉。”

  转过头淡声道:“愣着做什么,去打些热水来!”

  如芹赶紧出去,吩咐小丫头送热水进来。

  “娘娘,你先忍……”如梅扶着福妃坐好,起身到内间寻了干净的棉布,撕了一条,从百宝架上找了药膏,重又回到炕边。

  这时热水也已送来,几个人一翻忙乱,总算把福妃的伤口处置妥当。

  “说吧,到底什么事?”福妃蹙着柳眉,沉声喝问。

  “啊?”如芹一愣之后,如梦初醒:“娘娘,不好了!何管家刚才过来,把高洪家的带走了。说是黑丫淹死在花园的井里,王爷要她去问口供呢!”

  福妃一呆:“谁是黑丫?”

  “就是院子里洒扫的小丫头,瘦瘦小小,皮肤很黑的那个。”如芹连比带划地解释。

  福妃大为惊讶:“好好的,投什么井呀,谁欺侮她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谁有那功夫欺侮她?”如萱撇着嘴,不屑地道。

  “死了也就算了,顶多也就是一二十两银子的事。”福妃惊过之后,很是不以为然:“还要劳动王爷亲自出面,把高洪家的带去问话,至于吗?”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搭话。

  “如兰,你告诉何管家,中午之前让再送个洒扫的丫头来。”福妃很不高兴,板着脸:“这次记得千万挑个机灵些的,要再来个黑脏蠢笨的,本妃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如兰小心应下。

  忽听帘外小丫头禀报:“娘娘,秦姨娘来了!”

  福妃柳眉颦蹙,不满地嘀咕:“她又来做什么?”

  不及发话,那边秦姨娘已径自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做什么?自然是来救娘娘的!”

  也不管福妃什么脸色,径自对着屋子里的四个丫头道:“你们出去,我跟福妃有话要说。”

  “秦素莲,”福妃心头火起:“你是什么东西,跑到本妃面前,对我的丫头指手划脚?”

  秦姨娘微微一笑,朝如梅几个一呶嘴:“出去!”

  多年积威自是不可小觑,几个丫头不敢违拗,鱼贯而出。

  “秦素莲!”福妃怒不可抑。

  “嚷什么?”秦姨娘将脸一沉,走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压低了声音喝道:“怕别人不知道,是你杀了黑丫么?”

  “你胡说!”福妃惊怒交加:“本妃连黑丫的脸都记不清楚,怎会害她?本妃为什么要害她?”

  “哼!”秦姨娘冷笑一声:“为什么杀她,就要问你了!”

  “你别想套我的话!”福妃一脸警惕地道:“总之,黑丫的死,与我无关!”

  秦姨娘阴冷一笑:“王爷亲自着手在调查,事实真相很快会水落石出。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凶手是谁,福妃都在劫难逃。”

  “什么意思?”福妃心中忐忑,一脸狐疑地问。

  “既要调查黑丫的死因,少不得就要对婉荷阁的人进行盘问。王爷的手段,你也清楚。福妃屋子里,可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说到这里,秦姨娘故意停下来,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笑:“你猜,王爷若发现,你肚子里根本没有孩子,会怎么对你?”

  “大胆剑婢!”福妃忍无可忍,豁地站起来,厉声喝道:“念在数年姐妹的情谊,本妃本不想与你计较!可是,你不知收敛,一而再,再而三地诬蔑本妃,诅咒本妃肚中的小王爷!本妃饶不了你!走,到王爷面前评理去!”

  秦姨娘呵呵笑了起来,轻蔑地道:“假孕争宠,企图混淆皇室血脉,这可是诛九族的罪!你,若真敢,我倒是愿意奉陪!”

  “你,”福妃到底心虚,惊疑不定地瞧着她:“你口口声声说我假孕,究竟有何依据?”

  “好,”秦姨娘胸有成竹,冷冷地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就拿出证据给你瞧!”

  说罢,她踏前一步,将福妃腰间一块碧莹莹的绿玉如意攥在手里:“若我猜得不错,这玉佩,是慧妃娘娘送你的吧?”

  福妃很是不耐:“我让你拿出证据,你说玉佩做什么?”

  “真是蠢货!”秦姨娘骂道:“实话告诉你,这块玉佩的络子,是用麝香熏过的!若你肚中真怀有孩子,早就流掉了,怎会直到现在,还相安无事?”

  “不,这不可能!”福妃大吃一惊,双膝一软,扑通跌坐在炕上。

  “哼!”秦姨娘掐着腰,幸灾乐祸地冷笑:“你若不信,大可拿去检验,是真是假,是忠是剑,立可分辩!”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福妃失魂落魄,仿佛有一只手伸进去,把五脏六腑全掏空了,只剩下一具空壳。

  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却又心里清楚,确有其事。

  王爷与她同房,在两个多月前,而直到上个月,她的月事还很正常。

  若不是林医正突然当众宣布她怀了孕,她压根就没想过这件事。

  她迷迷登登,还不知怎么回事,太妃已经宣布扶她为侧妃。

  于是,她便起了贪婪之心。

  说不定,老天可怜她,给了她一个奇迹呢?

  或许是她虔诚的祈祷感动了上苍,这个月,她的月事居然很神奇的停了。

  悬了半个月的心总算落了地,她欣喜若狂的同时开始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侧妃的种种待遇,并且做起了王妃梦……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可笑:世上哪有奇迹?

  这一切,根本就是有人早有预谋,处心积虑挖下的陷阱!

  可怜她傻乎乎地相信,一头栽了进去,如今泥足深陷,抽身已晚!

  手,下意识地按着小腹,眼睛直楞楞地看着窗外墙根下那层薄薄的,尚未化尽的积雪。那么洁白的东西,下面不知掩盖了多少肮脏!

  “你以为侧妃是那么容易当的?”秦姨娘神色鄙夷,瞥一眼她的小腹,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就敢以假孕来争宠,真不知是该笑是你傻,还是叹你天真?现在还不晚,还有一条活路……”

  “慧妃要害我,又怎会让你知道得这么详细。不但知道是什么药,还知道下在什么地方?”福妃缓缓抬起眸,双目血红,一字一顿地问。

  秦姨娘眼神闪烁,略提高了声音斥责:“你以为世上的人都象你这样蠢?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和方法!”

  福妃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根本不是慧妃,是你,一直都是你在背后装神弄鬼,对不对?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妒忌我封了妃,恨不得我死!”

  “我若想害你,直接把你交给太妃即可,何必特地前来警告?”秦姨娘脸色一沉,很是不悦。

  “因为,你想一箭双雕,利用我和我腹中的胎儿,拉慧妃下马。”福妃惨笑。

  她的确头脑简单,但还不至于笨到无可救药!

  跟在秦姨娘身后这么多年,还有谁比她更清楚她阴狠的本性?

  秦姨娘被她戳中心事,不禁有些羞恼,喝道:“戚美云,你别给脸不要脸!”

  “脸?”福妃冷笑道:“眼下我就要连命都没有了,还要脸做什么?”

  秦姨娘一窒,倒也不敢逼得她太紧。

  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劝:“美云,别说气话!危险迫在眉睫,咱们不应该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争吵上面。得赶紧商量一个应对之策,让你脱身才是呀!”

  “商量什么?”福妃冷声嘲讽:“秦姨娘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只等我点头吗?”

  “我一片真心,替妹妹着想。”秦姨娘脸一变,站起身来做势欲走:“既然妹妹不领情,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福妃冷冷地看着她,竟然并不挽留。

  秦姨娘眸中喷火:“你当真想死?”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若如实答了,我便跟你合作,否则免谈。”福妃绝美的脸宠上,闪过一丝罕见的坚毅之色。

  她才二十岁,如鲜花盛开般璀璨的年纪,怎会不想活?

  “什么?”秦姨娘一愣,随即大方地道:“你问,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医正,是不是你收买的?”福妃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秦姨娘眼里闪过惊异之色:“什么意思?等等,你不是想告诉我,你根本没假装怀孕,是别人买通了林医正,然后借此来陷害你?可是,这说不通呀!你又不傻,有没有怀孕,你自己会不知道……”

  福妃神情凄厉,捏紧了拳头,问:“少废话,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

  秦姨娘吓了一跳,咽了咽口水,小心地道:“我收买他做什么?再说了,那段时间,我被禁足于院中,哪有机会与他接触?”

  说到这里,她忽然指着福妃,“啊”地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是慧妃!”福妃用力咬着唇瓣,眼睛红得要滴血!

  那个时间,三位姨娘都被禁足。

  只有慧妃才有机会,有这份心计,更有让林医正听命于她的能力!

  是她,精心布了这个局,引她入觳!

  一步一步,将她逼上死路!

  “对!除了她没有别人!”秦姨娘神情兴奋,眼里精光四射:“咱们现在,正好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军!慧妃就算知道你是假怀孕又如何?她只能哑巴吃黄连,生生咽下这颗亲手摘下的苦果!”

  “还有你……”福妃直直地瞪着她,慢声道。

  “呃?”秦姨娘眨了眨眼,一时不解其意。

  “络子上的毒,是你下的。”福妃低柔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既是慧妃布局,自然没有必要再画蛇添足,在络子上熏麝香,害她流产。

  秦姨娘一个不慎,终于被她捉了把柄,憋得一张脸通红,张大了嘴,做不得声。

  “你们,都想我死!”福妃的心境异常惨烈,脸上红白交错,越发散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美云,你误会了……”秦姨娘呆了一呆,试图补救:“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我怎么可能想你死呢?”

  “你闭嘴!”福妃的声音很轻,却冷得令人打颤。

  秦姨娘从来没把她看在眼里,这时也禁不住被她的气势吓住,红了脸,讪讪地道:“好,我不说。你消消气……”

  出云阁里,许妈几个人正议论纷纷,感叹不已,舒沫忽地站了起来:“立夏,我们走。”

  “上哪去?”许妈满眼疑惑。

  “去书房,见王爷。”

  立夏紧走几步,抢到前面去替舒沫挑帘子。

  哪知手刚抬起,还未挨到帘子,银簪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舒沫跟前。

  众人吓了一跳,齐声喝道:“银簪,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银簪脸色苍白,仰了头,颤声道:“奴婢有话要说。”

  舒沫急着去见夏侯烨,哪有心思听她说话,快步越过她:“你起来,有什么事你跟许妈说也是一样。”

  银簪伸手,抱住了她的腿:“许妈怕是做不了主……”

  “银簪!”绿柳骇了一跳,急忙过去拉开她:“别太过份!”

  按规矩,银簪是不能进上房的,小姐脾气好才没有追究,竟敢变本加厉?

  “很重要吗?”舒沫怔了一下,放柔了嗓子。

  银簪咬着唇,怯怯地点了点头,声音细如蚊蚋:“这件事,跟黑丫有关……”

  “什么?”屋中几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哦?”舒沫冲许妈使了个眼色,走到炕边坐下,柔声道:“别急,慢慢说。”

  银簪垂了头,轻轻细细一句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扔了数百斤石灰,刹那间令众人心中波翻浪涌。

  “初三的晚上,奴婢曾经跟黑丫见过面……就在花园的那口井旁边。”

  绿柳冲过去,一把揪着她的衣襟:“好好的,你们干嘛跑那么偏的地方说话?”

  银簪簌簌发抖,拼命摇手,眼里满是泪水,语无伦次地嚷:“是她邀我去的……不是奴婢杀的,奴婢真不知道她会死……”

  绿柳啪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厉声道:“黑丫都死了,现在说不知道,有什么用?”

  “绿柳……”舒沫轻声喝止。

  “没看到她已吓得发抖了吗?你再打,越发说不清了!”立夏过来,把绿柳拉开。

  “银簪,你好好想想。”舒沫等她哭了一阵,情绪稍稍平复了,这才开口:“黑丫约你,可有提到什么特别的事情?”

  银簪茫然地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就跟平常一样,带了吃的聚一聚,聊聊天什么的……”

  她跟黑丫年龄相仿,又是舒沫在同一个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因此关系一直很亲。

  舒沫待下宽厚,银簪又是三等丫头,不比黑丫貌丑只能做洒扫的粗使丫头,加上出云阁里,银簪的年纪最小,许妈等人对她一向都很照顾。

  因此,每次见面银簪总是会给黑丫一些好吃的点心,或是好玩的东西。

  黑丫很是羡慕,说了几次想到出云阁来,求她在舒沫面前说些好话,把她要过来。

  银簪年纪小,哪里敢答应这样的事,因此只说要她安心做事,反正都是在王府,不论在哪个院子里,都是一样服侍主子。

  初三那天傍晚,黑丫又来找她玩。

  银簪照例拿了许多玫瑰糕,豌豆黄等点心出门。

  跟平常不一样的是,黑丫带了一包窝丝糖,说是办事得力,主子赏的。

  “等一下,”舒沫打断她:“窝丝糖不是你给她的?”

  “不是……”银簪摇头,十分肯定地道:“是黑丫自个带来的。”

  “你们平时,也是到那口井边说话?”舒沫又问。

  “不是……”银簪否认:“那个地方太僻静,尤其晚上没有灯笼照着,更是黑黝黝的很是碜人,平时谁也不敢去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黑丫拉了我,一个劲地就朝那里跑了……”

  “这么说,黑丫早有预谋,故意引你去那里,然后投井自尽,再栽赃到你身上?”绿柳冷着脸,尖声质问。

  银簪吓得张大了嘴,不知所措。

  “别理她,你继续。”舒沫看绿柳一眼,淡淡地道。

  银簪于是继续说。

  两个人吃了点心,又玩了一阵,银簪见掌了灯,怕银瓶找她做事,便急急回了院子。

  第二天便听说黑丫的爹妈病了,请了假回去探亲。

  她当时还在心里嘀咕,黑丫是孤儿,在人牙子里手里转了三四次手,早就不晓得亲生爹娘是谁,探的哪门子亲?

  本来想等黑丫回来再问她,谁想到等到的却是她的死讯。

  听说就死在那口井里,身上还揣着没吃完的窝丝糖。

  她当时就吓得不行,越想越觉得后怕,便不顾一切来找舒沫,只求洗掉杀人嫌疑。

  “黑丫来找你,可有人看见?”绿柳恶狠狠地逼问。

  “我,不知道……”银簪惴惴不安,小声嗫嚅:“当时天刚擦黑……我们一路玩过去,也没注意……”

  “剑蹄子,你自个做死就算了,干嘛拖累别人!”绿柳气得伸指掐着她的胳膊,用力拧。

  银簪吃痛,又不敢嚷疼,眼泪汪汪地咬着嘴直抽冷气:“绿柳姐姐,我错了……”

  立夏瞧着不忍,又气银簪惹祸,恨恨地道:“现在认错有什么用?出云阁离花园有一段距离,那时天还没全黑,指定有人看到了!”

  “看到又怎样?”舒沫淡淡地道:“王府规矩里,可没有不许丫头们玩耍走动这一条。”

  “可是,”绿柳又气又急:“府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小姐,没事都想整出点事来。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还不赶紧把脏水往小姐身上泼?”

  “身正不怕影子斜,”舒沫神色平静:“我没做过,不怕别人冤枉!”

  福妃心中恨极,用力闭紧了眼睛。

  只觉象处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中的一叶孤舟,狂风骤雨,惊滔骇浪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来,殛欲将她吞噬。

  她孤立无援,四面楚歌。

  唯一能延长性命的方法,是饮鸠止渴。

  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想活。

  就算是死,也该抱着她的仇敌,同归于尽!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我,要怎么做?”

  秦姨娘眼中迅速掠过一丝得意之色,从袖中取出一包递了过去:“把这个喝下去,快则数时辰,迟则明日,就会见红。”

  福妃并没有立刻接她手中的药包,而是怀疑地看着她:“你确定这不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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