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强调一点,女主前世的职业,是枪械设计师。以上,祝大家愉快。
夏侯烨很是尴尬,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最终只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是……”
“你确定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背弃承诺?”舒沫又问:“若是她主动求去,也不放人?”
她打什么主意,夏侯烨自然心知肚明,斜觑着她:“你不会,想设计她吧?”
“不行吗?”舒沫偏头看他。
“别太过火……”夏侯烨无奈地摇头。
“放心啦,”舒沫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淡声揶揄:“怎么说,她也跟了你十年,没有功劳有苦劳,是不是?”
“又开始胡说了不是?”夏侯烨做势欲打,眼里浮起一丝宠溺的笑。
舒沫灵活地一缩脖子,从他腋下穿了过去,一溜烟到了房门口,冲他扮个鬼脸:“打不着……”
不等他反应,关上门迅速闪了出去。
“娘娘……”巴图候在院外,焦急地走来走去,听到开门声急忙蹭了过来:“跟王爷谈得如何,最后多少钱成交?”
“你问他去……”舒沫抬起下巴,朝书房里呶了一下。
“呃……”巴图的脸立刻皱起了苦瓜。
舒沫笑吟吟地越过他,步伐轻快地离去。
立夏把饭摆上来,刚给她把饭盛好,夏侯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气死小爷了……”
舒沫笑眯眯地招呼:“来得正好,陪我吃饭……”
“吃个屁!”夏侯宇眼睛一瞪。
“哟,”舒沫笑道:“谁吃了豹子胆,敢招惹睿王府的小公爷呀?”
“龚千均那老匹夫,竟然一声不吭,告老还乡了!”夏侯宇气得小胸膛一鼓一鼓的。
舒沫哧地笑出声来:“人家告老,凭什么要通知你呀?”
夏侯宇瞪大了眼睛看她,半天才憋出一句:“小爷这些日子常与他来往,要走,至少也该说一句吧?”
舒沫听了,笑得前仰后合,越发响亮了。
“你笑什么?”夏侯宇被她笑得下不来台,拧了眉毛喝道。
舒沫好容易敛起笑,道:“我只是感叹,咱家小宇,什么时候也开始通起人情世故了!”
“你!”夏侯宇气得两颊通红。
“好了,”舒沫拿了碗往他手里塞,哄道:“他走就走了,咱们饭还是要吃的。来吧,乘着菜还热。”
“不行!”夏侯宇横眉立目:“他走了,小爷的滑……”
舒沫挟了一筷子菜迅速塞进他嘴里:“快吃,你最爱的辣子鸡丁。”
“呸……”夏侯宇忙不迭地吐出来:“小爷最讨厌吃鸡!”
“啊呀,”舒沫神色自若,把筷子递给他:“你怎么不早说?呶,喜欢什么自己挟。”
给她这一打岔,夏侯宇倒也回过神来,悻悻地将碗在桌上一顿:“哼,这菜,小爷都不喜欢!”
“绿柳,让周嫂做几道小宇爱吃的菜。”舒沫转头吩咐。
“天热,再给小爷拿个冰盆过来……”夏侯宇道。
“是……”绿柳赶紧出门。
“可恶!”夏侯宇一拳砸在桌上。
“天下间,手艺好的工匠多着呢,也不是非他不可。”舒沫安慰。
“小爷起初也是这么想。”夏侯宇越想越生气:“偏那些人跟约好了似的,龚老匹夫告老了,李胜凡请假探亲,吴楚最邪门,居然喝醉酒,跌进化金池里把自个给化了!”
“龚师傅,李师傅,吴师傅,都不在了?”舒沫隐隐感觉不对头。
“可不是?”夏侯宇气呼呼地道:“害小爷连扑几处空,你说气不气?”
舒沫心中疑云顿生,面上不动声色:“别气了,反正咱也用不着他们了。”
舒沫慢条斯理地道:“你父王方才下了明令,禁止咱们再做滑翔机。”
夏侯宇呆了五秒,豁地抬起头来:“你真的肯放弃?”
“有什么办法?”舒沫耸了耸肩:“他不喜欢,我只好放弃了……”
夏侯宇眼中流露出不屑:“也不知谁大话连篇,早上还跟我拍胸脯说包在她身上!半天不到就改口,真没用!”
“我是女人……”舒沫笑靥如花:“有善变的权力!”
“算了,我说不过你……”夏侯宇摇头,努力扒饭。
“呵呵……”舒沫乘机取笑:“刚才是谁说不吃,现在吃得比谁都多!”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夏侯宇鼓着颊,含糊不清地反驳。
舒沫微笑,低了头默默扒饭。
龚千均有一双巧手,基本只要能画出图纸,他就能做出你要的东西;
李胜凡几十年醉心于铸造之术,有一手看炉火的绝活;
吴楚则精于计算,数十年来,由他手里制出的机关不知凡几。
这三个人,堪称兵仗局的镇局之宝。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三个人先后离开京城,这不能不让她感觉蹊跷。
该不会,造滑翔机的风声泄漏,被人劫持了吧?
“喂,想什么呢?”夏侯烨进门,见她坐在床头出神,竟未察觉他靠近,不禁好奇。
“今日怎么这么早?”舒沫随口问了一句。
“早?”夏侯烨扬眉。
舒沫抬头,这才惊觉已经掌灯,尴尬笑道:“咦,这么快到晚上了……”
“有心事?”
舒沫咬唇,想了想,决定坦白:“小宇从兵仗局回来,说短短半个月内龚千均,李胜凡,吴楚先后都离开了兵仗局。”
“失踪?”
“龚千均是告老,李胜凡回家探亲,吴楚最倒霉,醉酒跌入化金池,被铁水烧化了。”舒沫顿了顿,补充:“他们三个,都或多或少参与了滑翔机的制造。”
单独看起来并不奇怪,但凑到一起,难免让人不安。
夏侯烨了然:“我明天派人查一下。”
舒沫有些不放心:“最好能派人查一查,他们离京后的去向。”
“我会交待王平,让他查得仔细些。”
舒沫微感诧异:“王大人?”
按理,这件事知道人的越少越好,她还以为理所当然会交给巴图几个去办,却不想他会交给王长史。
“入夏以来江南连降大雨,江河暴涨,山洪暴发,死伤无数。”夏侯烨沉吟片刻,道:“河水退却后,天气转晴,浮尸经暴晒后腐败,导至瘟病横行。其中尤以华容,荆州为甚,并且迅速向周边地区蔓延。湖广总督紧急封了两地对外的交通,并八百里加急文书飞奏朝庭……”
“皇上要你去恤灾?”舒沫了然。
巴图几个既是他的参将,更是他贴身的护卫,自然是要随行前往疫区的。
选择王长史,是不得以。
夏侯烨看透她的心思,点头:“皇兄的确征询过我的意思,估计这两天圣旨就该下来了。王长史办事很稳妥,你可以放心。”
既是他信得过的人,她有什么好怀疑的?
舒沫现在关心的,已不是兵仗局那几位匠人的去向。
她急急地道:“我也要去!”
自来古代后,一直在内宅中转来转去,终于有机会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哪里肯放过?
“我去疫区巡视,又不是去游玩,你跟去做什么?”夏侯烨脸一沉,训道。
朝堂上那些大人一听“瘟疫”两个字,个个噤若寒蝉,想尽办法脱身,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近。
要都象她,争着抢着往疫区跑,皇兄何至头疼如厮?
“我也不是去玩的,”舒沫振振有词:“别忘了,我会医术,勉强能算半个大夫!疫区,总需要大夫吧?”
“你那点医术,治治伤风还行,治疫病可差远了。”夏侯烨淡声嘲讽:“这可开不得玩笑,闹得不好要出人命的……”
“你别门缝里瞧人!”舒沫涨红了脸,悻悻地道:“我岂是那种拿人命当儿戏的鲁莽之人?”
夏侯烨瞥了她一眼:“我是替天子出巡,抚恤灾民,带着家眷成何体统?”
“我可以扮成小厮或者丫头呀!”舒沫不死心,努力游说。
只要能让她出门,做啥都行。
“不行……”夏侯烨态度坚决。
“我又不常在外面走动,只要巴图几个不说,谁认得出来?”舒沫不服气。
夏侯烨轻哼一声:“别以为除了你,别人都是傻子,瞎子和聋子!”
“哼!”舒沫轻哼一声,冷冷地道:“不带算了,大不了我自个去!”
夏侯烨气急败坏,凛了容叱道:“不许胡闹!你知道荆州距此有多远么?一个女人,孤身也敢乱闯,真当现在是太平盛世,路不拾遗呢?”
舒沫抑住不爽,软语相求:“怕我有危险,那你就带我去呗……”
“你乖乖听话,回头我再赏你……”夏侯烨皱了眉。
舒沫将头撇到一边:“我不稀罕!”
夏侯烨急了,将她扳过来:“记不记得你答应过,要让我无后顾之忧?”
舒沫闷得两颊绯红,抿了嘴不吭声。
“答应我,你会乖乖呆在家里。”夏侯烨托起她的下巴,放缓了语气诱哄:“别让我在疫区也不安心,嗯?”
舒沫心知已无转寰余地,只得退而求其次,默了片刻,道:“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夏侯烨小心防备。
“要经常捎信回来……”不要象上回去伊梨,三个月音讯全无,让人牵挂忧心。
夏侯烨一怔,诧异地看她一眼:“我不习惯写信……”
“那正好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舒沫半步不让。
“疫区道路封锁,通信恐不方便。”夏侯烨还想挣扎。
“你总要给朝廷上折子,顺便给家里报个平安。”
“灾区事多,我怕忙起来没时间……”
“三天一封,字数不论。”舒沫狠狠瞪他。
别告诉我,你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来!
夏侯烨无奈,只得退一步:“好吧,我试试看……”
舒沫缓了脸色:“不是试试看,是一定要做到。”
夏侯烨迟疑了一下,委婉地道:“我走之后,遇事要跟母妃商量,不要自作主张,免生罅隙……”
“你担心我乘你不在,把祝秋芙踢出睿王府?”舒沫打断他,不客气地道。
她心中难过,气恨交加,俏脸绯红,语气越发尖锐。
相处这么久,他终究还是不了解她。
相爱却不相知,更谈不上相互信任,这份爱,是否过于盲目?
夏侯烨俊颜微红,尴尬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舒沫眉一扬,冷笑道:“我能把凝霜踢到西凉,赶走一个祝秋芙,更是易如反掌!”
“你不会……”
“你怎知我不会?”
“凝霜处处跟你做对,把你逼急了,你才对付她。”夏侯烨不顾她的反抗,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你嘴上嚷得虽凶,心肠却太软。你,永远不会在背后向别人捅刀子。争在明处,抢也抢得光明正大。”
这也是,他受她吸引,进而爱上她的的原因之一。
舒沫眼眶一红,粗声道:“你错了!我很自私,爱妒忌,更没有容人的雅量……我,是个坏女人!”
夏侯烨轻笑:“我就喜欢你妒忌,若你一点也不介意秋芙,我反而要难过了。说到坏,我比你可能更胜一筹,当初若不是我用尽手段逼迫你,我们也走不到今天。所以,你不妨再坏一点。但,要挑好对象。”
他不在京城,万一有事,鞭长莫及。
一番肺腑之言,让浑身戾气如竖起满身尖刺的刺猬的舒沫,瞬间柔软下来。
“讨厌!”她低声嘟囔着,伏在了他的肩上,声音哽咽:“你存心要惹我哭,是不是?”
夏侯烨没有半分迟疑,张臂紧紧地抱住了她,轻声耳语:“我舍不得……”
舒沫又是心酸,又是欢喜,还带着几分羞赦,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濡湿了他的绸衫。
原来,他是相信她的。
他说那些话,并不是要替祝秋芙求情,而是真的担心她跟太妃的关系闹僵。
怕他不在,没有人替她挡着太妃的怒火,怕她倔强的性子不懂得低头。
她终究,还是没有看错他,也没有爱错人。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她低声啜泣着道:“我有自己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所以,秋芙若不招惹我,我自不会去动她。但她若想害我,我也绝不会手软!”
“我知道,”夏侯烨抱着她,低低地笑出声来:“我的沫沫,从不仗势欺人,也绝不会软弱怕事,一味任人欺侮,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
薛凝霜,就是最好的例子!
舒沫被他调侃得不好意思,哧地笑出声来:“讨厌……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都不是,只想你别哭了……”夏侯烨拉了她到炕边坐下,掏出汗巾递过去:“又不是生离死别,我顶多去二个月就回来!”
夏侯烨沉默地看着强装坚强的她,双手拢在袖中,几乎想不顾一切允诺带她一起走。
但,几番挣扎,理智总归战胜了感情。
那是疫区,稍一不慎就有性命之忧。
这一夜,两人敞开了心扉,彻夜长谈到天亮。
夏侯烨更了衣去上朝,舒沫梳洗毕去见太妃。
太妃见她眼睛红肿,想着最近京中的传闻,心下微明:“恤灾之事,已经定下来了,是睿王去吗?”
舒沫犹豫一下,轻轻颌首:“王爷说,圣旨大概在这两日就会下来。”
“哼……”太妃微有不悦:“他倒是什么事都跟你说……”
“王爷怕太妃担心,想等圣旨下来再告知。”舒沫轻声解释:“并不是有意隐瞒……”
“不过是多拖得一两日,于事何补?”太妃不满地看她一眼,训道:“睿王几时也变得妇人之仁了?”
“这是王爷的一片孝心,太妃应该感到欣慰才是。”静萍姑姑在旁,低低插了一句。
太妃轻哼一声,斜着舒沫:“你怎么看?是赞成,还是反对?”
“抚恤灾民,是顺应民心,造福百姓之事,自当全力支持。”舒沫躬身做答。
“你就不怕睿王有不测?”太妃拧了眉,语气森冷。
“妾身相信,王爷行大善之举,必有神明庇佑。”舒沫低了头,语气恭谨,态度坚定:“况且,圣意已决,与其哭哭啼啼百般阻止,不如做好份内事,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能专心在疫区做事,早日凯旋而归。”
“嗯……”太妃满意地点头,笑道:“此行,对王爷的名声也大有助益。”
在此之前,朝野中关于睿王的大多是狠戾霸道,专横冷酷的负面传闻。
经此一行,相信百姓对他的看法必定会大大改观,是最快捷的收拢民心之法。
现在看来,虽想得还不周全,勉强也算得体。
“太妃目光深远,胸襟广阔,非常人可及。”傅嬷嬷叹道。
“皇上总以为政迹蜚然,手下忠臣良将无数,常自比尧舜。”太妃唇边挂着一抹冷笑:“殊不知,朝廷早已腐不堪!经此一事,也好让他看看,谁才是真正可以倚重的栋梁之材!”
舒沫恭敬地垂了头听着,回到房里后,仍忍不住细细琢磨这番话,越想越觉得心惊。
夏侯烨权倾天下,地位在朝中无人可及。
太妃的语气,仍有颇多不满,似乎责怪皇上对他不够重视。
然,做为臣子,夏侯烨的地位,已经无可超越。
突然间,她的眼前浮起那次普济寺之行,太妃特别向她介绍的三位少女。
左相掌珠邵惟颖;康亲王府郡主夏侯玉蓉;左督御史府千金顾佩琴。
她隐约记得,当得太妃曾说过一句:“你的意思,让王爷把三位都娶进府。”
那时,她以为不过是太妃说出来,故意让她难堪的。
如今想来,怕不仅仅只是玩笑而已!
难道,太妃的意思,是怨皇帝无意将他立为皇储,接掌皇权?
诚然,几位皇子中,包括太子夏侯玺在内,不论是能力还是权力,还是对朝政的影响力,都远远不及夏侯烨。
但,他能力再强,也只是皇上的弟弟,始终不是皇上的骨肉。
皇上又怎么可能把皇位,越过自己的孩子,传给他?
而夏侯烨对那把雕着五爪金龙的椅子,是不是有着别样的心思?
若他有心逐鹿中原,必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独木不成林,他再强也只是称霸西方,要想早日成事,必定少不了各方的支持。
与三家联姻背后所代表的实力与好处,当日太妃借静萍之口,已说得明明白白。
若太妃坚持要他娶三人进门,以增强夺位的实力。
到时,她该如何自处?
舒沫恍然回过神,抬起眸来:“有事?”
立夏垂着手,以眼神示意她朝后瞧。
舒沫回头,见夏侯烨站在自己身后,慌忙站了起来,嗔道:“进来怎么不吱声?”
“是你恍神得厉害……”夏侯烨蹙了眉,淡声道:“想什么?”
“今日怎么这么早?”舒沫脸一红,急忙岔开话题。
夏侯烨静静地看着她,漆黑深遂的眸子里满溢着复杂的情绪。
舒沫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白:“圣旨下来了?”
“嗯……”夏侯烨没有动,目光依旧绕在她的脸上,低沉的声音,简洁有力:“皇上的意思,越快越好……”
“现在就要走?”舒沫神色未变,声音却不自觉地尖细了起来。
虽有了心理准备,却不料会走得这么急,心跳猛然间乱了次序。
“是……”夏侯烨点了点头:“早晚要走,没必要拖延。”
看着她情绪波动得厉害,经历过无数次离别,视分别为常事的他,一种叫做离情别绪的陌生的情怀悄然滋生。
“太妃知道吗?”舒沫急急地道:“我陪你去向她辞行……”
离别来得太快,太突然,她还有好多话都没跟他说。
她只觉心慌意乱,无助地揪着他的袖子,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心安。
夏侯烨望着她,没有吭声,眼里流露出怜惜。
舒沫意识到说了傻话,咬着唇瓣,眼眶倏地红了。
既然马上要出远门,自然应该先跟太妃辞行,然后再来见她。
哪里有先来见她,再去辞别太妃的道理?
夏侯烨伸手,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二个月时间一晃就过,我很快回来……”
夏侯烨于是叹息。
心会软,会醉,更会化。
他伸手将她揽到怀中,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沫沫……”
他伸出拇指,“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嗯?”
“王爷?”巴图在院外,小心翼翼地禀报:“马备好了……”
夏侯烨低咒一声,猝然推开她,转身大步离去。
雕花的窗棂外,他俊挺的身子越走越远,渐渐淡出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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