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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人

官家庶女 一溪明月 8219 2021-03-30 09:36

  舒沫越想越觉烦燥,左右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下床。

  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寻思着要怎么说服夏候烨,配合她的行动。

  低了头一看,床边的冰盆里,只水面上浮着几粒浮冰,大块的冰早已化了。

  她不禁叹了口气,蹲下去,掬了一点凉水拍到脸上。

  “不可……”清雅的男音清晰入耳。

  舒沫一惊,半蹲着身子,扭过头去看。

  窗边一抹修长的身影,尴尬地觑着她,不是夏候熠是谁?

  谁晓得这厮是什么时候来的?

  “熠公子?”舒沫心中咚地一跳,忙低了头检视自己身上衣着。

  她怕热又贪凉,命立夏把亵衣和亵裤都裁了一截。

  不敢太过惊世骇俗,袖子只改到肘部,裤腿勉强盖住小腿。

  夏候烨初次见时,只略皱了眉头,斥了句:“成何体统……”便也未再说什么。

  他好歹是她名义上的夫君,瞧见了自然不算什么。

  “我,”夏候熠脸上微微一热,慌忙转过身去:“我刚来……”

  得,这不是此地无银吗?

  舒沫暗咒一句,胡乱把外裳套了起来,没好气地低叱:“你来做什么?”

  给人撞见,就是现成的剑……夫银妇,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听说,你挨了打?”夏候熠面上火一样地烧,低声嗫嚅。

  他何尝不知道,不应该来看她。

  可双脚自有自己的意愿,明明一再告诫自己不该来,等到发现时,已站到了她的窗外。

  他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就走,绝不停留。

  可当那抹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他却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

  看着她碾转反侧,听着她幽幽叹息,想着她在王府艰难度日,倍受折磨,如何挪得开脚步?

  舒沫怒了:“你到底收买了几个王八蛋?”

  夏候熠尴尬万分:“我,没有恶意……”

  “狗屁!没恶意,你在我身边安插眼线?”舒沫不客气地骂。

  “我,我只是关心你……”

  舒沫冷冷地道:“我已经嫁了人,就算要关心,也是夏候烨的事,轮不到你。”

  夏候熠豁地转身,深遂的眸子里燃着两团怒火:“他不配!”

  “配不配,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舒沫叹了口气,放软了语气:“拜托你不要再横加干涉,行不行?”

  “你不爱他……”夏候熠深深地看着她,那句盘亘在心里许久的话,忽然就逸出了唇。

  “我也不爱你。”舒沫面无表情。

  “可是,我……”夏候熠鼓足了勇气。

  “你半夜三更翻墙而入,总不是来跟我聊天的吧?”舒沫粗鲁地打断了他。

  “王府有药,”舒沫看也不看那瓶子一眼:“最好的伤药!”

  “你若不想要,扔了就是。”夏候熠受伤地垂了眼,声音轻而飘忽。

  舒沫叹了口气,把药瓶抓在手里,恶狠狠地道:“下不为例!”

  没办法,她的心不够狠。

  面对这个男人,总是狠不下心。

  夏候熠笑了:“早晚各涂一次。”

  “早就好了……”舒沫低声咕哝:“现在来拍马屁,会不会嫌太迟了些?”

  “迟到总比不到好……”夏候熠温柔地睨着她,绽放了个发自内心地愉悦而轻松地笑容,如五月的清风,拂过湖面,令人目眩神迷。

  舒沫心中一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嗔道:“药也收了,话也说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她心脏不够强,定力也不够好。

  他若再这么笑下去,她怕一个把握不住,跟着他跑了。

  “你得罪了凝霜郡主,以后在王府的日子,怕更不好过了。”夏候熠叹了口气,淡声提醒。

  舒沫琢磨了一下,惊讶地抬头:“怎么,这件婚事不是取消了吗?”

  “睿王跟你说不会娶凝霜?”夏候熠双目灼灼地盯着她,反问:“你信他?”

  舒沫想了想,老实地答:“跟信任没关系,而是他没必要骗我。”

  他要娶谁,根本不必征询她的意见。

  夏候熠不置可否:“就算凝霜不嫁进王府,一样可以为难你。小心提防,总没错。”

  他一番好意提醒,不料舒沫竟恼了,沉下脸,淡淡地道:“熠公子若再见着郡主,麻烦帮我代个口讯。”

  岂有此理!

  她不过是想息事宁人,那些人竟真当她是个软柿子,任意拿捏起来?

  “你说……”夏候熠按捺住疑惑。

  舒沫淡淡的道:“负她的是林家和睿王,从头到尾我没有对不起她半分。她若有本事,只管找他们算帐,再来惹我,我必不会忍!”

  “她的背后有薛家,还有太妃,你拿什么跟她斗?”夏候熠叹一口气。

  他本不想打击她,但这种状况下,总不能鼓励她跟凝霜郡主正面冲突吧?

  “战争的成败,取决的不仅仅是兵力的多寡,而是将领的谋略和胆识。兵力上郡主无疑占了优势,可惜……”舒沫望着他,指着头部,温柔一笑:“这里不太灵光……”

  “敌我悬殊太大,何需动用谋略?”夏候熠苦笑:“她连手指都不必动,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舒沫微微仰起头看来,清亮的眸子闪闪发光:“你要不要跟我赌?”

  “我不会跟你赌……”夏候熠摇头:“小七,听我一句劝。离她远点,以策安全……”

  “哼!”舒沫被他激出潜藏在心底的傲气,冷冷一笑:“她不来惹我便罢,否则,我必将她踢到十万八千里外,一辈子都别想回大夏!”

  说这话时,舒沫的眼里闪着前所未有的狠辣和戾气,夏候熠在瞬间,连呼吸都骤停了,黑暗中的轮廊显得很是僵硬。

  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轻轻地道:“小七,你变了。”

  近墨者黑,嫁给睿王短短数月,她竟染上了他的阴狠之气。

  舒沫不以为然:“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我。”

  这就是她无法爱上他的理由。

  他只凭自己的想象,给她贴上各种标签,并且不断将它们扩大,却从未试着真正地了解过她。

  她,从来都不是个天真无知,一味忍让的纯良女子。

  她掩盖一切,隐忍退让,只不过是想拥有一份相对安逸的生活。

  如果连生存都无法保障,她何必再忍?

  夏候熠眼里闪过痛苦,缓缓地道:“我不知道睿王给了你什么承诺……”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诺。”舒沫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

  她不是菟丝花,必需依附男人才可生存。

  “我只想提醒你,他或许护得你一时,但当你与他的利益发生冲突时,最先被舍弃的一定是你。”夏候熠神情凝重。

  舒沫心中一动,心跳瞬间飚到一百八:“你,何出此言?”

  夏候熠苦笑:“你只要记住,我不是虚言恫吓就行了。”

  既然不是凭空猜测,那便是有前车之鉴了。

  是什么?他舍弃了谁?

  舒沫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可有证据?”

  夏候熠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化为一声长叹:“什么也别问,相信我,不行吗?”

  舒沫难掩失望,淡淡地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男人用女人换取权力,本不稀奇。”

  她与夏候烨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与爱无关。

  真到紧要关头,他舍了她,也无可厚非。

  因为换了她,也会这么做。

  “小七……”夏候熠又焦又气:“你是个极聪慧的女子,向来拿得起放得下,行事果断!怎么嫁了人,竟这般糊涂了起来?”

  舒沫笑了:“怎样才算果断?是不是要舍了夏候烨,投奔你的怀抱?”

  夏候熠被她大胆直白的话,噎得哑口无言,狼狈万分。

  舒沫却恍如未觉,径自勾唇冷笑:“熠公子会不会为区区一名女子,舍了到手的荣华富贵,跟我携隐山林呢?”

  “小七,你……”夏候熠面红耳赤。

  舒沫神情不屑,淡淡地道:“当然不会!就算你能舍了富贵权力,也舍不下家族亲人。你可以让世人唾骂,却不能令家族蒙羞。到时走投无路的人,是我。我们成不了佳话,只会成为笑话!”

  “小七……”夏候熠被她夹枪带棍一阵损,面上阵青阵红,只觉千言万语都堵在心头,却象被一块尖锐的刺卡着喉管,鲜血淋漓,涨得胸口都发疼,才艰难地挤出一句:“我,是真心喜欢你……”

  舒沫轻叹,隔着窗子,向他伸出纤纤玉手:“我知道你对我好,是真心的。可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办法回头。我们,做朋友,不好吗?”

  “小七……”夏候熠双目赤红,瞪着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良久无法动弹。

  那双曾在梦中,无数次温柔抚触过的柔胰,迟在咫尺,他却不敢去碰。

  这一握,意味着从此要绝了心中的爱恋,埋葬掉对她的感情。

  一辈子,默默相望,无法相守。

  他,做不到。

  “看来,熠公子是不肯折节下交了……”舒沫万分遗憾地耸了耸肩,收回手:“其实,男女间何必一定要做情侣呢?我个人倒认为,友情从来都比爱情更长久。”

  “你,”夏候熠咬了咬唇,到了嘴边的话,却改成:“多保重,我以后再来看你。”

  “保重是肯定的,再来就不必了……”舒沫摇头,敬谢不敏。

  “我会再来……”夏候熠深深地看着她,固执地道。

  舒沫看一眼窗外的月亮:“你不会打算为这事,与我彻夜长谈吧?”

  夏候熠苦笑一声,轻轻一跃,消失在屋檐上。

  天不亮,舒沫就起来了。

  胡乱用过早饭,就带着人从舒府辞了出来。

  马车走了一段路,银杏感觉不对头,趴到车窗边,掀了帘子往外瞧:“娘娘,王府在东大街,这可是往南了……”

  “谁说要回王府?”舒沫淡淡一句,把她说得闭了嘴。

  “那,咱们这是去哪呀?”银瓶在一边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了不就知道了?”绿柳不耐烦地道。

  立夏没吭声,只担心地拿眼偷觑舒沫。

  小姐的情绪明显不好,她却不知为了什么事?

  马车一路疾驰,很快到了千树庄。

  大虎在山上作坊里赶着制镜子,二牛铺子里没了货,也跟着帮忙去了。

  陈管事急急接了舒沫,把她往大堂里让。

  几个略体面些的婆子,媳妇都被舒沫挑到王府里做事去了,倒弄得连个烧水倒茶的人都没了,把陈管事窘得手忙脚乱。

  立夏瞧不过眼,打发了银杏,银瓶去帮忙。

  舒沫心神不宁,只略坐了一会,便要寻宋婶说话。

  “天气炎热,宋婶乘着这会子凉快,照管那些花草去了。”陈管事忙垂了手道:“奴才这就着人去请。”

  “不用了,”舒沫起身往外走:“我认识路,顺便也想去看看我的花。”

  立夏便撑了纸伞,一路陪着她往前走。

  到了山边,远远看到宋婶坐在傍山的大石头上休息,身后是棵相思树,背对着她们,也不知想些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立夏瞧着有点距离,又嫌天气炎热,花草浓密处蚊虫必多,怕咬坏了舒沫的皮肤,便想唤了她过来。

  “嘘……”舒沫摇头:“你在这里等,我去跟她说会话。”

  “伞……”立夏忙把手里的纸伞往前递。

  舒沫头也不回,早去得远了。

  “这么大的日头,回头晒黑了,王爷又该骂我们不用心伺候……”立夏小声嘀咕一句,无奈地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了。

  在阡陌间穿行,闻着浓馥的花香,放眼望去,遍野的鲜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更有无数彩蝶穿飞,翩翩起舞,舒沫原本一直低沉的情绪,慢慢变得愉悦起来。

  她步履轻盈地跃过一道小小的沟坎,跳到宋婶背后,在她肩上轻拍一掌:“嗨!”

  宋婶明显受了惊吓,惊叫一声,往后就倒。

  有样东西从手中滑落,掉在石头上,发出“叮”地一声脆响,随即滚落到草丛中,消失不见。

  舒沫反应迅速,一把捞住她的臂膀:“是我呀,宋婶……”

  “原来是娘娘……”待看清眼前人,宋婶定了定神,略有些不自在地行了一礼。

  舒沫抿着嘴笑,弯着腰在草丛里去寻:“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宋婶急忙拦着她:“我自己捡,别脏了娘娘的手……”

  说完,她便跪在草地上,双手在石缝里四处摸索,却是遍寻不着。

  也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急的,宋婶的鼻尖凝满了汗,一滴滴往下坠。

  “很重要吗?一起找吧……”舒沫见她如此,心里很是不安,顺着山坡往下,朝水沟走去:“我刚瞧着,好象往这边滚过……”

  “不用,我自己找……”话没落音,宋婶已越过她,奔到了沟边。

  她跑得又快,语速又急,舒沫不禁一怔,看着她近乎慌乱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在这了……”很快,宋婶直起腰来,手里捏着块绿色的东西,只把下面坠着的那条红绳冲舒沫扬了扬,如释重负的笑了。

  舒沫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差点闯了祸。”

  “故人的旧物,留个念想,却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宋婶笑了笑,极快地把东西收到怀里。

  舒沫瞧她的表情,已知她不愿意多谈,识趣地转了话题:“这些花,开得真好。”

  “嗯,”宋婶也是妙人,微笑着顺着她的话往下说:“眼下是金莲花盛开之际,引了许多兰尾凤蝶来。”

  舒沫好奇地问:“宋婶除了花,对蝴蝶也有研究?”

  宋婶呵呵笑道:“哪有什么研究,只是因为它形似兰花,这才胡乱叫着玩的。”

  舒沫转了头,看着花丛里翩翩起舞的蝴蝶,再瞧一眼停在花枝间,静默不动的蝴蝶,不禁笑了:“宋婶若不说,我还真以为是兰花呢……”

  宋婶微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再晚半个月,可瞧不见这般盛况。”

  舒沫奇道:“怎么说?”

  “这种蝴蝶只有一个月的寿命,金莲花开时才破茧成蝶,产下卵就死了。”宋婶淡淡地道。

  于极美极艳的时刻,生命嘎然而止,何等的壮烈和哀婉?

  宋婶又笑,笑容恍惚而凄凉:“闻到没有?雄蝶身上散发着一种极淡雅的香气,以此吸引雌蝶。它们拼了命地飞来,却只得一昔缠绵,从此一生孤独。”

  “把一生的情,在一夜间焚烧。”舒沫若有所思,轻轻地道:“总好过有些人一生相随,却半点真心也无。”

  宋婶定定地望着她,眼神渐转清明,慢慢地笑了:“你说得对,倒是我偏激了……”

  舒沫望着她,笑得意味深长:“我很好奇,那个让你一昔燃烧,而又数十年念念不忘的神秘男人,是谁呀?”

  所以,她不是偏激,只是身陷局中而已。

  她怎么能忘了,宋婶,也有过大好的青春年华呀……

  宋婶面上一红,嗔道:“娘娘这是要拿奴婢开涮么?”

  舒沫哧地一笑:“不敢,只是想听八卦而已……”

  说着,她轻轻眨了眨眼睛,低声调侃:“方才那块玉,是他送的,对不对?”

  所以,宋婶才会那么紧张?宝贝得连让她看一眼都不许!

  “不是……”宋婶显然不擅长这种谈话,窘得手脚都没地方放。

  “切……”舒沫哪里肯信:“骗鬼!”

  “真的不是!”宋婶急了。

  “那是什么?”舒沫见她态度很认真,不再开玩笑。

  “以后有时间,再告诉你。”宋婶却不肯说。

  舒沫识趣地道:“好吧,我等。不过,不能让我等太久哦?”

  “今日怎么有空来?”宋婶轻咳一声,转了话题。

  “王府的空气太混浊,我出来透透气。”舒沫俏皮地道。

  “哈……”宋婶大笑:“也只有你,才有本事把富贵乡,嫌弃得成野鸡窝。”

  “富贵乡里是非多,不如这里干净。”舒沫淡淡地道。

  “若认真追究,天下哪有真正干净的地方?”宋婶语重心长地道:“你的心若不静,到哪里也静不下来。”

  舒沫愣了下,辩道:“我倒是想静,可有人偏容不得我安生,非要挑衅,有什么办法?”

  “既然避不开,”宋婶淡淡地道:“那就不要避。有些人,就是剑!非要受点教训,才知道山外有山。”

  舒沫忍不住苦笑:“多谢你看得起,人家个个有靠山,我只能孤军奋战。”

  “你有,”宋婶抬眼看她,不屑地撇嘴:“只是不愿意靠而已。”

  舒沫瞪她:“你是在劝我向他低头?”

  “我只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宋婶淡淡地道:“你都嫁给他了,难道打算一辈子拧着?”

  “我迟早要离开的……”舒沫轻声道。

  “那得看,你有没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宋婶讽道。

  舒沫不服气:“你怎知我活不到?”

  宋婶叹口气:“娘娘,想不想听实话?”

  “当然!”

  “你明明独得专宠,木秀于林,却整天孤高清傲,摆出副对王爷不屑一顾的样子。换了是我,也火得想扁你一顿才好。”

  “宋婶!”舒沫低叫。

  她哪里是装着不情愿?她是真的不想跟夏候烨在一起好不好?

  “你别叫……”宋婶抬手,止住她:“我知道你们没圆房,但这更让人窝火。”

  “你怎么知道?”舒沫很是诧异,竟忘了反驳。

  宋婶笑了:“有经验的燕喜嬷嬷,都瞧得出,你还是个黄花闺女。”

  “宋婶……”舒沫的脸“哗”地一下涨得通红。

  “娘娘,”宋婶拍了拍她的肩,意味深长地道:“眼睛别只望着高处,要懂得珍惜眼前人,才是真正聪明的女人。”

  一个男人,长期跟一个女人睡在一张床上,却能做个柳下慧。

  这个女人,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

  若非极度厌恶,就是非常喜欢。

  对比两人相处的情况,答案,不言自明。

  舒沫冰雪聪明,自然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

  不过,她也没那么二缺,傻到把和夏候烨单独相处时的详细过程,一一向宋婶剖析。

  夏候烨要放长线钓大鱼,她心知肚明即好,没必要逢人诉苦。

  因此,只笑了笑,也不辩明:“睿王给了你什么好处,帮他做说客?”

  宋婶只道她害羞,想了想,又含蓄地道:“旁人不知内情,怕要因妒生恨,想方设法害你。”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舒沫对此倒并不担心,漫不经心地答:“这点觉悟都没有,我也不敢入睿王府这龙潭了。怕也没用,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

  用夏候烨的话来说,使毒她会,医术略通,脑子不笨,心计也有,她怕谁?

  “女人间争宠勾陷,最常见的,就是在子嗣上大做文章。”宋婶见她不以为然,加重了语气提醒:“你即得了宠,从今往后,万事皆要小心,谨防着了别人的道。”

  舒沫嗔道:“宋婶……”

  两人即没有夫妻之实,子嗣问题就是子虚乌有,何苦费那个神?

  “你别忙着恼……”宋婶道:“别以为只有怀上了才有危险,防患未然,让你一辈子没得生养,才是最厉害的呢!”

  舒沫一呆,低喃:“还有这样的办法……”

  她确实没想到,女人间的妨忌,竟至如厮地步。

  “知道厉害就好,也不必害怕。”宋婶瞧她面色发青,低叹一声,缓了语气:“万变不离其宗,别人要害你,左不过是那些法子。遇事多留个心眼,吃的,穿的,首饰,簪环,胭脂,香粉……等等,凡是贴身的物品,切不可经别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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