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有叛军,内是炼狱,几十万军民插翅难飞,全部葬身火海。
赫连骏驰则不费吹灰之力,全歼主力大军,大获全胜,威镇西凉。
即便之前还有人心中不服,经此一役,亦不敢再做抵抗,只能纷纷投效于他的旗下。
自此“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实现他一统西凉的野心。
龚千均深恐有异,恭敬地唤了一声:“娘娘,可是身体不适?”
舒沫豁然一醒,弯腰下了马车,走了几步忽地顿住,吩咐身边的小丫头:“去问一下,会议几时结束?请少主抽空来见我一面。”
“找我干嘛?”话音刚落,夏侯宇已站在她面前,一身烟尘,满脸倦色,眉目间微微染着一抹欣喜。
“哈……”舒沫抿着嘴笑起来:“来得正好!”
他偏头看着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不好好休息,又上哪野去了?”
“睡不着,在街上转了转……”舒沫随口敷衍。
夏侯宇自然不信,将目光转向龚千均。
“小人刚从匠作局回来……”龚千均犹豫一下,照实回答。
“哼!”夏侯宇轻哼一声,目光从她小腹上掠过,又迅速移开,脸上的神情颇有些不赞同:“咸吃萝卜淡操心!”
“龚师傅,”舒沫不理会他,转头吩咐龚千均几个:“你们几个先回去,明天早上过来拿图纸,到时再详细讨论细节。”
“是……”龚千均,李胜凡,吴楚纷纷告退。
夏侯宇拧起眉峰,稚嫩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属于他年龄的老成:“打仗是男人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说话的语气跟夏侯烨倒是一模一样!
舒沫撇唇:“若男人有本事护得女人周全,我又何必多事?”
一句话,噎得夏侯宇两颊通红,怒视了她半天,道:“少门逢里看人!小爷就偏要护给你瞧瞧!”
舒沫伸手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发。
夏侯宇正要发怒,不料她忽地换了话题:“喂,你的望远镜,还在吗?”
他一怔,脱口道:“在。”
答完,又觉懊恼,板着脸怒道:“关你屁事!”
“甘德应该有玻璃作坊吧?”舒沫点了点头,话题又跳开。
还得抓紧时间,再做副夜视镜,才算万无一失。
夏侯宇顺口作答:“当然……”
“甘德城中的地势最高之处,在哪里?”舒沫又问。
“你到底想问什么?”她说话跳来跳去,全不照牌理出牌,夏侯宇全摸不着头脑,不觉奇怪。
“离得远吗?”舒沫不答,径自道:“若是不远,拿着你的望远镜,马上跟我跑一趟。”
夏侯宇心中了然,眉一皱,骂道:“你傻啊?以为这样能看到父王!”
“你才傻呢!”舒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烨远在数百里外,望远镜怎么可能看得到?”
“那你去做什么?”夏侯宇满心疑惑。
“去了就知道了……”舒沫卖着关子。
夏侯宇拗不过她,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只得带着她一起去了城西的蒙沙山。
蒙沙山横枕木里河,石壁嵯峨,山势险固,素有甘德第一山之称。
仙姑庙就位于地势最为险峻的后峰之上,从山下仰头望赂那稳居于悬崖峭壁之上,隐身于白云深处的仙姑庙,只觉它犹如一顶巨大的帽子戴在险峰之上。
看着蜿蜒陡峭的山路,舒沫惨叫一声:“这么高,怎么爬?”
夏侯宇一脸得意:“是谁坚持要来的?”
“早知道,我就坐轿来了……”舒沫懊恼不已。
那么陡,靠她一双腿,指定爬不上去。
“轿子最多只到半山亭,后面的路得靠自己走。”
“这么麻烦,庙里的香火肯定不咋地!”舒沫气呼呼地道。
“说话小心点……”夏侯宇斜她一眼,冷冷地道:“给路人或是庙里的仙姑听到,抓你去点天灯,我可救不了!”
舒沫吐了吐舌头,压低了声音道:“那我不说了,你赶紧找人做滑杆,抬我上去……”
“这么远,折腾一个来回,天早亮了!”
“那怎么办?”舒沫傻了眼。
“女人,真是麻烦!”夏侯宇不耐烦地嘀咕一句,蹲下身子背对着她:“上来吧!”
“呃……”舒沫狂抹汗:“咱还是,叫个侍卫来背吧……”
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让个十二岁的孩子背她上山呀!
夏侯宇脸一沉,豁地站了起来,甩手就走:“不去拉倒,小爷不伺候了!”
“改主意了?”他停步,一脸傲慢。
“你确定,背得动我?”
四十分钟后,舒沫终于置身于仙姑庙后的巨石上。
刚好是日落时分,太阳如一轮金色的圆盘渐渐往地平线落下,天空一片灿烂的红,越往东颜色越浅,最终与天地融为一色。
对着如此壮丽的景色,舒沫不禁深深着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夏侯宇极煞白景地翻个白眼:“少泛酸,有事说事!”
“望远镜给我……”
舒沫从他手里接过望远镜,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一遍遍观察。
“看够了没有?”夏侯宇终是沉不住气,一把夺过望远镜。
舒沫点头:“看来,一个观测点还不够,得在别处再设几个才行。”
“你到底想干什么?”夏侯宇一脸狐疑。
“小宇,”舒沫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我闯祸了。”
“什么?”他一呆。
“你知道,赫连骏驰为什么一直没动用飞行大队吗?”舒沫神情严肃地问。
夏侯宇不耐烦地道:“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他怕过早暴露了实力,引起国主警觉。”
夏侯宇眼中尽是疑问。
“事实上,赫连骏驰早就在甘德城外张好了网,只等咱们入套。”舒沫叹了口气。
夏侯宇想了想,小脸蓦地一白:“你的意思,他想围城后再实施空袭?”
“是,”舒沫点头:“到时只要他成功投放一枚炸药,城中大大小小上百家硭硝作坊,就成了他事先安放在城中的一百多颗不定时炸弹,甘德会变成一片火海。”
“我这就回去,提请国主关闭硭硝作坊,将所有硭硝全部收缴后,集中销毁!”夏侯宇豁地站了起来。
“甘德的百姓有一半是靠生产经营硭硝吃饭。”舒沫无奈摇头:“你这样做,必然引得城中百姓不满,极易人心思变。如此,则甘德不攻自破。”
“所以,”夏侯宇心中一动:“你打算在城中不同的地方设立观测站,在飞行大队空袭前,发出警报,好让咱们预先做出防范?”
舒沫赞许地睨他一眼,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光只防范显然是不够的,咱们得反击!”
夏侯宇蹙起眉:“滑翔机飞行的高度,已远远超过了弓箭的射击范围。嗯,如果等他们进入城区,下降到投放高度时,再用六百石的强弓射杀,或许能奏奇效。不过,一来力挽六百石的大力士不好找,二来四五十架滑翔机,只射落一两架,也没什么作用。”
显然,这个问题他不止一次考虑过,只是没有找到有效的对策。
“小宇,”舒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的箭术如何?”
“我?”不可一世的小霸王,难得地露出羞愧之色,咬着唇瓣,期期艾艾地道:“三百石的弓箭拉开,可能稍有点困难……”
六百石,想都不要想!
舒沫“噗哧”一笑:“我问你箭术如何,又没问你有多大力气!”
夏侯宇立刻胸脯一拍,骄傲地道:“不敢称神射手,至少也能百步穿杨!”
“那就行了……”舒沫笑眯眯地看着他:“滑翔机的目标那么大,这都打不着,只能说是天要亡我了!嗯,再让龚师傅制把连弩,就更万无一失了。”
“等等,”夏侯宇忽地想到一种可能,惊讶地眯起了眼睛:“你不会是想驾着滑翔机,迎战飞行大队吧?”
“孺子可教!”舒沫笑吟吟地道:“不过,更正一点。那些飞行员要操纵滑翔机,根本腾不出手来还击。所以,咱们不是去战斗,是去痛打落水狗。”
“你不要命了!”夏侯宇骇然惊叫。
“我想过很多遍,要想绝处逢生,这是唯一的办法。”舒沫一脸冷静地分析:“你放心,这个方法乍看有些冒险,可行性是很高的。只是,这几天,咱们要训练一下彼此的默契性了。”
“不行!”夏侯宇断然拒绝:“你还怀着孩子呢!万一有个闪失,我怎么跟父王交待?”
“如果不敢冒险,你根本没有机会再见到烨!”舒沫冷冷地道。
夏侯宇呼吸一滞,默了片刻,倔强地道:“我没说这个办法不行。但不用你出马,我和三叔就能搞……”
话没说完,头上已挨了一巴掌。
舒沫骂道:“你是我教出来的,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只带几十斤货都飞得七歪八扭,还想带人上天战斗?”
货是死的,它不会动,自然不会影响操纵。
夏侯宇揉着脑袋,怒嚷:“干嘛总是打我头?”
“我高兴,你欠揍!”舒沫冷笑。
夏侯宇恨恨地瞪了她好一会,悻悻道:“下手这么重,想谋杀呀?”
舒沫失笑,侧头过去:“要不,你打回来吧?”
“打你,小爷嫌手疼……”夏侯宇一把将她推开:“天黑了,下山吧,三叔该着急了……”
两个人连夜下了山,回到将军府,果然一眼就瞧到夏侯熠修长的身影站在夜色中。
见马车驶过来,立刻迎了上来。
“你自己跟三叔解释……”夏侯宇说完,果然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喂,”舒沫好气又好笑,撩开帘子冲他的背影嚷:“明早别忘了到我这来,还得安排训练计划呢……”
夏侯熠不发一语,默默地低眸看她,深黑的双瞳中喜怒难辩,仿佛无边的黑夜,藏着无数心事。
舒沫莫名心酸,老实伸出手去:“我跟小宇去了仙姑庙……”
“嗯……”夏侯熠依旧不动声色,搀了她下车。
“仙姑庙的那块望夫石地势确实够高,视野也开阔,不过还是有死角。”舒沫缓缓与他并肩:“建议在城南和城东再增加两个观测站。要求嘛,一是地势要高,二是稍微靠城墙近一些,以便更及时地发现敌情。”
不等他吭声,又快速道:“飞行大队就交给我和小宇,你们专心去对付外面的几十万人马。”
夏侯熠停步,侧身看她,眸中带着震惊:“你……”
“是的……”舒沫不敢看他,垂了头,嗫嗫低声:“你不用劝我,这是我闯的祸,自然由我来收拾。”
“我没打算劝阻……”夏侯熠笑了,漆黑的瞳眸深处藏着深深的悲伤和无奈:“我只恨自己没有本事……”
“别这么说……”舒沫抬起头,一脸认真地道:“你已经做到最好。”
“显然,还不够好……”否则,就不会让身怀六甲的女子,披挂上阵。
夏侯熠痛苦地握紧了双拳。
舒沫想要劝慰,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想了想,索性不发一语,只是望着他温柔的笑,示意他不必介怀。
“好,”夏侯熠很快调整了情绪,道:“我会去跟国主谈,并且让他为你提供一切便利。”
“那就再好不过……”舒沫老实不客气地道:“今日,我得修改滑翔机的图纸,等定稿后,再画一些图纸。你拿去交给匠作局,命他们停掉所有手边的工作,全力赶制我需要的东西。如果能动员城中所有的铁铺一起制作,就更好了!”
既然赫连骏驰肆无忌惮地使用火器,没道理她放着满城的火药,什么也不做吧?
“好!”夏侯熠一口答应:“我去协调,你安心画图。”
不等她说话,忽地又问了一句:“不过,你打算做什么?”
舒沫闻声,哧地笑出声来,调侃:“你连我要做什么都不问,就决定支持了?”
夏侯熠微笑着凝视着她,眼中象有星光闪动:“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舒沫闹了个大红脸,垂下头,讷讷地道:“时间太短,造枪炮已来不及。所以,我打算做些结构相对简单的地雷和手雷,以解燃眉之急。”
夏侯熠不说话,只以目光鼓励地望着她。
“明日起,”舒沫清清了喉咙,严肃地道:“你可以从部队中,抽选会投掷,并且力气大的士兵,开始进行投掷训练。”
“多远才算合格?”夏侯熠一本正经地问。
“一般来说,十五丈就算合格吧,”舒沫轻吐舌尖:“当然越远越好。”
“好,”他点头:“我立刻布置下去,还有别的吗?”
“暂时就这些,”舒沫笑了笑:“等滑翔机造好后,再选个相对隐秘的地点,方便我们训练。”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怎知赫连骏驰在城中没有眼线?
九月十八,夜。
蓝黑的天慕,如银的月色,洒在连绵起伏的草原上,泛着柔和的银光。密如急鼓的马蹄声,踏破了月夜的宁静,卷起滚滚烟尘。
“王爷……”一骑快马迎面疾驰而至,精准地停在夏侯烨身前,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抑不住的兴奋:“东南方三十里,发现孟洪主力的踪迹……”
夏侯烨举起了手臂。
身后疾驰的二千轻骑兵瞬间停下来,唯有马儿喷着响鼻发出的“噗噗”声。
“走!”夏侯烨扬起马鞭,果断地朝着东南方向一扬。
三十里路程转瞬即至,夏侯烨示意身后的骑兵停下来,带着几名亲信,纵马跃上一处高坡。
无数座帐篷,错落有致地散落在草原上,点点火光,如一片光明的海洋,更似万斛星子,灿烂而美丽。
“他娘的!”李洛兴奋得声音有些颤栗:“这的确是孟洪的主力,下面少说也有十几万人……”
以二千轻骑,直闯孟洪十几万兵马的主力大营,单只这份胆略,已令人敬畏!
“怎么,怕了?”杨成安偏过头睨他一眼,声音压得极低。
“呸!”李洛冲着地上吐了口唾沫:“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他个鸟!”
夏侯烨微微一笑,张弓搭箭,哧地一声响,一道烈焰宛如一颗流星射向敌人的帐篷。
砰地一声,火光冲天而起。
“失火了!”巡逻的士兵惊慌地嚷了起来。
夏侯烨抽出腰间宝剑,双腿一夹马腹,如一阵狂风率先卷入了近在咫尺的敌营:“杀!”
“杀啊……”刹那间,二千骑兵齐声呐喊,山鸣谷应之间,如猛虎出匣,手执钢刀,从四面八方洪水般冲进敌营,杀敌如同砍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
暗夜中,孟洪部属只见光影摇曳,火借风势,风助火烧,杀声震天。
只觉四面八方皆是敌人,不知来了多少敌人,一个个慌不择路,哪里还敢恋战?
等到孟洪从中军帐得到消息,匆匆披挂出帐,夏侯烨已带着二千轻骑连闯了几十座营帐,斩杀了二万敌人。
“不许乱,临阵退缩者,斩!”孟洪提枪上马,惊见部下四下逃蹿,提气大喝,声如洪钟。
“孟洪!”李洛早已杀红了眼,看到孟洪激动得大叫,抽出肩上的铁胎弓:“老子射下他的人头!”
“撤!”夏侯烨隔着火光与孟洪遥遥相望,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拨转马头,从容逸走。
“不杀孟洪了?”李洛一愣,连连扼腕:“这么好的机会!”
“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杨成安收刀入怀,马鞭扬起,“走!”
一声唿哨,二千轻骑如同来时一般迅疾,悄悄地融入草原。
“追,给我追!”孟洪气急败坏,率部狂追了五十里。
“穷寇莫追……”副将柯多惊觉不对劲:“将军,咱们已离营太远。夏侯狗贼诡计多端……”
“一定要活捉夏侯烨,将他碎尸万段!”孟洪狂吼。
“来日方长……”柯多劝道:“等攻下甘德,再以主力合围,要捉一个夏侯烨又有何难?若咱们继续往前追,万一中计,被他端了大营,如何向大王交待?”
“这……”孟洪面色骤变,权衡轻重,终是一咬牙,下令:“回营!”
十里之外,夏侯烨的二千轻骑在狂奔。
杨成安拍马上前,高兴地道:“王爷,孟洪狗贼撤回去了……”
“吁……”夏侯烨轻带缰绳,乌锥于疾驰中猛地停住,高竖前蹄,发出“咴咴”地长嘶。
“我们赢了……”二千人马欢声雷动,个个眉飞色舞,喜气洋洋。
“痛快!”李洛挥舞着卷了刃的钢刀,在月光下纵声大笑:“老子至少杀了几十条西凉狗!真他妈过瘾!”
杨成安笑眯眯地道:“西凉狗都在睡觉,闯进去乱砍,这还不过瘾,什么才叫过瘾?”
一名虬髯大汉大笑着,双手各提溜着一串人头,还往下滴着鲜血,脚底生风地过来:“将军,看看俺今晚的收获!”
李洛眉一皱,不客气地一腿踹过去,叱道:“滚,弄脏了老子的战袍!”
“今晚,谁有老子杀得多?”虬髯大汉不以为杵,意气风发地敞开衣襟。
“我呸……”杨成安啐了一口:“有那功夫去割人头,不知道多杀几条狗!怎么,还想用它邀功请赏不成?”
“哈哈哈!”众人轰堂大笑。
“你杀了多少?”
“只知道杀红了眼,见人就砍,早记不清了!”
“我也是……”
胜利来得如此轻松容易,众人都很兴奋,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气氛异常热烈。
夏侯烨没有吭声,退到人群之外,倚着一棵胡杨树,默默地眺望着甘德的方向。
“王爷……”杨成安悄悄地靠近,轻声道:“国主已于昨日退入甘德,守将安迪大开城门,率部亲至城外迎候。这么看来,国主亦非弱者,事先已安排了退路……”
夏侯烨不发一语,重新翻身上马,一抖缰绳,迎着初升的朝阳朝东北进发。
“走,回营!”李洛一惊,胡乱嚼了几口,把干粮强行咽下,匆匆换马,率部紧随其后。
经过一日疾驰,回到了四百里外的营地。
“王爷回来了!”前方暗哨听到蹄声,认出夏侯烨,发出一声欢呼。
巴朗,巴图得到消息,从帐篷中出来,夏侯烨已经疾驰到了近前,翻身落马,把缰绳扔给离他最近的侍卫,冷声下令:“第二组人马,出击!”
说罢,头也不回进了营帐,倒头睡下。
“是!”巴图应声,点齐了二千轻骑,带着四千匹战马,五天的口粮,人不离鞍,马不停蹄,朝着数百里外的敌营进发。
九月二十二,巴欢领着第三组轻骑兵,带着四千匹战马,五天的口粮没入了莽莽的草原。
九月二十三日,经过两天休整,夏侯烨再次率着第一组轻骑兵出发。
九月二十四,捷报传来,巴图率二千轻骑,抄了孟洪的粮道,把五千运粮兵杀得鬼哭狼嚎,一把火烧掉了几百车粮草,熊熊大火,烧了一天一夜。
九月二十六,巴欢领着二千人奔行一千二百里,绕过孟洪部,偷袭了赫连骏驰的左侧翼,肖长林部,斩杀敌军七千人。
九月二十八,夏侯烨亲率骑兵,闯入布防在南面的昆咯部,烧粮仓,炸军械库,把昆咯部闹得人仰马翻……
十月初二,巴图率部雪地行军八百里,直捣孟洪主力,斩敌一万。
孟洪一怒之下,率部追出二百余里,狂叫:不杀夏侯烨,誓不为人!
赫连骏驰连发三道金牌,才勉强约束住他,带兵重返甘德。
最最让大夏人自豪,并且津津乐道的一战,还是十月初九那一场遭遇战。
那一回,夏侯烨领着骑兵冒着大雪奔袭了七百余里,追上肖长林部,打了一次漂亮的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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